天空一道炸雷,吵醒了正在午睡的夜舞。


    她自窗外看出去,隻看見外麵的傾盆大雨,輕輕皺了皺眉,還好蘿卜還沒種下去,要不然……回過頭,她問琴瑟。“二叔他們今日可出去了?”


    “出去了,還未回來。”琴瑟便答到。


    “主子,看這雨,隻怕要下個幾日。怪不得世子爺不讓那個您進山,這要是真的是在山裏下了這麽大的雨,隻怕我們還真沒地方躲去。”知棋輕輕地笑著說了這麽一句,跟琴瑟一起拿了薄毯出來,給夜舞蓋上。


    夜舞拉了拉毯子,點頭。“行了,我沒怪他,也沒生氣。葛安他們你們安排好了嗎?再怎麽,他們也已經是咱們的人了,可不能餓著他們。”


    “主子放心,咱們吃得什麽,葛安他們便吃得什麽。還好啊,這次出來帶的銀子夠,主子帶的吃得也夠多。若不然啊,還真的不夠吃的。主子您可是不曉得,葛安他們可真能吃!我瞧著他一個人一頓飯能吃我一天的飯菜。”沁酒蹲在屋子中央,正在跟大白小白玩。


    綹書正拿著針線在繡花,聞言便抬起頭,也笑了笑。“主子,我瞧著葛安他們挺不錯。當過兵,上過戰場,死過一次的人,對於家就更加渴望。自打戶籍辦理好之後,他們可是什麽都先為家裏打算了。我們幾個昨天晚上商量了一下,家裏蓋了那麽多屋子,回去就讓他們住在那邊好了。家裏都是些好相處的人,曉得他們是戰場下來的,隻怕會對他們更好。”


    夜舞便揮了揮手,道:“你們都想好了,那便這麽安排便是。那些屋子蓋得時候,周桐都配好了家具。回去先住著,少什麽再填就是了。倒是……葛安他們的衣服,你們找人做了沒有?”


    “找了些手藝不錯的裁縫,已經說好了,後天來給葛安他們量身。但……這雨下的如此大,隻怕可能要推辭了。”筠畫發愁的輕輕皺眉。


    夜舞也皺了眉,道:“去!拿上銀子,叫他們先送一批成衣過來!葛安他們的衣服全都破破爛爛的,我看著心裏就發堵!家裏也不缺錢,你們去把這附近成衣店的衣服全買下來。葛安他們先各自拿一件穿,剩下的料子咱們自己出。家裏存了那麽些衣服料子,不用掉。隻怕會長黴!還有叫這些裁縫給全軍將士都做上幾身衣服,秋季兩身,冬天的做四身吧。這個事情,交給黑漠去辦!”


    霧詩自外麵進來,抖了抖衣服上的水珠。笑道:“一進門就聽見主子要找人做新衣,我昨兒個聽葛安說,他們裏麵有些人手藝就不錯,不如讓他們也幫忙做些,也省的他們總是覺得自己幫不上忙。”


    “嗯……具體你們安排便是。”夜舞笑道,有了她們。很多事情她也隻是吩咐一句,其他的,她基本上從不過問。“哦。雖然這是幽州,但別忘了給葛安講講家裏的規矩,還有……讓他們多讀些書。咱們家裏的人,不認字可不行!”


    敷花便笑,“主子放心。已經安排好了。”


    “今天……怎麽沒看見花蝴蝶?”夜舞突然想到,花蝶衣每天都會過來。今日都到午後了,居然他沒過來?


    “世子爺跟元帥在書房裏一上午了,也沒見出來,午膳都是送進去的。”琴瑟聽到外麵有人敲門,便笑了。“也不知是誰來了?”


    夜舞笑道:“是黑漠回來了。”


    院門打開又關上,走進來的人果然是黑漠。


    待黑漠進了屋,沁酒便笑。“看來,還是主子了解,知道是你回來了。”


    “去端一碗熱湯過來,給黑漠暖暖身子。”夜舞揮了揮手。


    “主子昨兒個晚上不是念叨想吃兔子,我早起進山打了些,已經放在廚房裏了。”黑漠看了夜舞一眼,見她隻是笑眯眯的看著他,心裏覺得一暖。“哦,對了,還打了不少旁的東西,但……我不會弄。”


    霧詩將熱湯遞給黑漠,道:“廚房裏的東西我們收拾便是了。等雨停了,隻怕會有不少蘑菇,到時又可以煮湯喝了。主子,黑漠還打了不少野雞,做鹽焗雞來吃吧!這樣,還能給幾位將軍都送些過去。”


    夜舞就挑眉,看向了黑漠。“你到底打了多少東西回來?”


    “我不是一個人去的,跟楚天幾個一起去的,打了很多東西回來。他們在廚房喝了熱湯之後,便出去了,說是要教葛安他們認字,讓我給主子回個話。”黑漠摸了摸腰帶,那裏是夜舞給他的軟劍。


    “那你怎麽不在廚房喝了湯再進來?”夜舞便問。


    黑漠無語。


    夜舞便皺了眉,道:“黑漠,你進了家裏,就跟他們一樣是我們的家人,不要總覺得你是後來的,矮人一等。這樣的你,不是本來的你,往後,在家裏,自在一些。家是讓人放鬆的地方,而不是計較那麽多東西的地方。他們喝湯,你也能喝;他們要酒喝,你也能要。懂我的意思嗎?”


    黑漠便笑了,重重的點了點頭。“主子,我明白了。”


    “那你跟著琴瑟去,給葛安他們也送些熱湯過去!記得,咱們是一家人。”夜舞搖搖頭,家裏怎麽這麽多死心眼的人……


    琴瑟便笑道:“綹書,你看著主子,我去廚房了。”


    “放心,保管主子丟不了。”綹書就笑著點頭。“你的腰才好了沒多久,等下覺得不舒服,一定回來,我去換你。”


    琴瑟給青峰打傷之後,雖然全都好了,但知棋她們幾個總覺得她還沒好,盡量讓她少幹活。琴瑟知道她們是擔心自己,對自己好,便點點頭,道:“好!黑漠,跟我來,我把湯裝好,你給他們拿過去,順便帶些吃的給他們。嗯……你一個人拿不了。主子!讓八叔幫幫忙,一起送過去吧!”


    尚夏就在門外應了一聲。“沒問題啊!”


    “去吧。”夜舞開了口,幾個人便出了屋。


    屋子裏隻剩下夜舞、綹書,還有大白小白。兩隻白虎趴在毯子上,眯著眼,尾巴還一晃一晃的。


    綹書繼續繡花,這花是打算給夜舞做腰帶的。


    夜舞沒了睡意,便隨手拿過本書,來看。


    又過了一會兒,院門再一次打開,花蝶衣走了進來。


    到堂屋之後,花蝶衣抖落了身上的雨水,在偏間裏換了衣服,才走了過來。“下這麽大的雨,你還躺在窗戶邊兒上,也不怕著涼?”花蝶衣說著就要去關窗戶。


    “別關!”夜舞伸手攔住他,看向了花蝶衣。“花蝴蝶,你舍得從書房出來了?”


    綹書在花蝶衣進來的可以霎那,便去端了熱氣騰騰的熱湯來。“世子爺,喝點熱湯,去寒氣。”


    花蝶衣端過碗,吹了吹,便喝了下去,而後,他將手裏的碗遞給綹書,才在夜舞身邊坐了下來。“你這幾個丫頭可真是調教的很好,看著是讓我喝湯,實際上是說,我身上有涼氣,最好啊,離你遠點。”


    夜舞便笑了,看著他。“花蝴蝶,琴瑟她們好,你不是第一次說了。怎麽?跟花叔談了這麽久,是不是韃子那邊有動作?”


    “不是。”花蝶衣搖頭,道:“把你二叔他們借給我用用。”


    “二叔他們?你想做什麽?”夜舞挑眉。


    “剿匪!”花蝶衣歎了口氣,道:“若是從營裏調動太多的人,隻怕會被發現。人是從各營調撥的,可不好管教。二叔他們功夫高,有手段,肯定能讓他們服服帖帖的聽話。若是……再能調教出個領頭的,這往後可是一支奇兵。”


    夜舞想了想,道:“行!但二叔他們加上黑漠,八個人必須有正兒八經的官職才行,不能幫了忙還名不正言不順的。剩下的你看著辦吧。哦……對了,你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八月初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回去過中秋。”花蝶衣說的很肯定,他點點頭。“好!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到時你回去,就讓這些人保護你回去。一路上帶著葛安他們,你們走不快,有他們護著,我放心。”


    “嗯,那你看著安排吧,有什麽事,直接來找我。”夜舞擺了擺手,指了指廚房。“琴瑟她們在做好吃的,等做好了,你派人送過去。不然……我怕他們多想。”


    花蝶衣便點頭,“好!做的什麽好吃的?”


    “也沒什麽,燉兔子跟鹽焗雞而已,還有些旁的,具體都有什麽我也不大清楚。你若是想知道,不妨去廚房瞧瞧。”夜舞便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不必了,不管做的是什麽,他們也隻會說好吃!”花蝶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眼睛一轉,又開了口。“你那酒……拿出些來,給他們送些,可好。”


    “好。”夜舞便點了頭,“旁的沒有,酒跟吃的多的是!”空間裏還有很多酒壇子,非常多!隻因空間裏的高粱米每日都能收很多很多,所以家裏的酒也就越來越多。


    花蝶衣便也不再說話,也隨手拿了本書,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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