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白樹和曹逸然一起出門一次,必定和他鬧矛盾一次,全怪曹逸然這人毫無忠誠的觀念。


    白樹也發現了,曹逸然這人,光來軟的是不行的,但是來硬的也不行,會讓他發病。


    所以,一時之間,他是有點束手無策了。


    雖然束手無策,在他問曹逸然要回哪裏去,曹逸然說去他家的時候,他對他的心又軟下來了。


    曹逸然回去之後在洗手間裏待了老半天,白樹都等得焦躁了,敲門問他有沒有什麽事,曹逸然隻說沒事,出來的時候卻臉色慘白,白樹問他怎麽了,他也不答,隻是撲到床上去一動不動。


    白樹不是傻子,也猜到了該是什麽事,於是坐在床邊拍撫了他的背,又俯下身去在他耳朵邊上親了親,道,“要是痛,我幫你看看吧。”


    曹逸然感受著白樹呼吸到自己耳畔的溫暖的氣息,不由心情舒暢了一些,但還是搖頭,道,“沒什麽事。也許這兩天還是吃粥比較好。”


    白樹於是擔心起來,要去脫他褲子,“我看看好了,再上些藥吧。”


    曹逸然伸手把褲子拉住了不要他脫,道,“說了不要看,你要不要尊重我。”


    這還是曹逸然第一次用“尊重”這個詞,所以白樹隻好住了手,道,“好吧。”


    他說完了,就起了身,去將曹逸然要用的藥放到了洗手間裏的架子上,隻要他進去就能夠看到。


    曹逸然也許的確是在洗手間裏受了痛,於是之後一直很沉默,上床睡覺的時候,他也是默默地睡了一邊,把另一邊的位置留給白樹。


    白樹躺下,關了燈,就從他身後將他抱住了,曹逸然想要把他攬著自己的手拂開,但是手碰到了白樹暖熱的手,他又沒了這個堅持,於是隻是把他的手握緊。


    白樹將他摟得緊緊的,呼吸呼在他的頸上,低聲和他說道,“對不起。”


    曹逸然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麽,於是就有些別扭了,道,“你幹什麽道歉?”


    白樹很是愧疚地道,“讓你受了傷,是我不好。”


    曹逸然本來是想罵人的,但是聽出了白樹語氣裏的低落情緒,於是反倒要安慰他了,悶悶地說道,“算了,你第一次還算不錯了。以後不要像頭鬥牛一樣,隻知道猛衝,你也要顧一下我的感受吧。”


    說完,他自己就別扭上了,心想自己這是說的什麽話,他媽的,簡直就像是……於是他就大罵了一聲,“幹!你當沒聽到。”


    白樹怎麽會當沒聽到呢,他在曹逸然的頸上和柔軟的頭發上親了好幾下,心裏挺感動的。


    畢竟曹逸然以前是個什麽樣子,現在是個什麽樣子,變化其實還是很大的。


    曹逸然雖然還有很多地方讓他覺得很無力,但是總是可以讓他慢慢變化的。而白樹也在自我反省,曹逸然本來就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而且小時候受過傷害,一直有心理陰影,自己工作起來就沒有時間陪他,又不準閑出鳥來的曹逸然出門鬼混,這的確是不大現實,所以,看來還是要讓遊手好閑的曹逸然有正事可忙才是解決辦法。


    白樹握著曹逸然的手輕柔地撫摸,曹逸然被他摸得心癢難耐,就反手把他的手握住了,不讓他再動。


    白樹這時候是滿心裏溫柔,對曹逸然輕聲說道,“我下次會注意些的。”


    曹逸然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麽之後,就翻過身來對著了他,而且拿手擰他的臉,惡狠狠地道,“你還想下次啊,下次該我了。”


    白樹把他在自己臉上搗鬼的手抓住了,道,“那下下次,好吧!”


    曹逸然哼了一聲,將頭靠在了他的肩窩,鬱悶地道,“真是受不了你,老子居然找了個處男。”


    白樹悶悶地笑,心想不管我是什麽,你都是我的了,嘴裏卻道,“那要不要我出去練習一番再來找你?”


    於是曹逸然惡狠狠地拿手去掐他的腿根,把白樹掐得居然不是痛,反而是一下子有了反應,白樹一把把他壓翻在床上,道,“你這手跟誰學的?”


    曹逸然處在下方也傲視著他,笑道,“我的深淺你以為你試得出來嗎?我十三歲就有第一個女人了。”


    白樹居高臨下瞪視著他,道,“你居然沒有虧了身體,我真是好奇。”


    曹逸然笑得得意洋洋,“說明我天賦異稟,懂不懂!”


    白樹恨得伸手去摸他的下身,咬牙切齒地道,“你這東西到底禍害了多少人?”


    曹逸然也被他摸得有了感覺,依然是笑意盈盈的模樣,喘了口氣,道,“什麽禍害人,你以為我是你的技術。你去問問,誰不是被我上了一次,又想求我上第二次的。”


    白樹於是掐了他一把,把曹逸然掐得一聲痛叫。


    白樹下定決心,這個禍害,以後絕對不會心軟讓他在上麵的。


    曹逸然是真正被白樹掐痛了,於是兩人在床上差點打了起來,不過打歸打,範圍卻隻限於床上,翻過來壓過去,鬧騰不已,最後不知怎麽又在微弱的光線裏對上了火熱的眼,就抱在一起親上了。


    親得兩方都火起,於是又熱情甜蜜起來,最後白樹是不戰而屈人之兵,曹逸然靠在他身邊,點評道,“就你手上的功夫還稍微能見人,可見你這這手上功夫的確是練習得夠多的。”


    白樹對他又是可惱又是可愛,最後卻是一言不發,隻是親上去作罷。


    兩人一夜恩愛纏綿,第二天一大早,白樹親自起來做了早餐,粥煨著的時候,就要把曹逸然拉起床來讓他要晨跑鍛煉,要吃早餐。


    曹逸然對這個打攪他睡眠的家夥是惱怒不已,但是卻又鬥不過他,他軟綿綿地抱著被子就是不肯動,白樹有的是辦法,先是把他搖醒了,他睡眼惺忪地瞪視了白樹一陣,白樹就和他對峙著,曹逸然看對視不過,一趴下去,拿屁股對著他,白樹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打得曹逸然痛得狠蹬了腿要踢他,而且罵道,“還在痛,你這個混蛋!”


    白樹也知道自己打錯了,於是又摸了兩把,曹逸然用被子趕緊把自己裹起來,悶悶地道,“你自己上班去唄,你管我做什麽!我不吃早飯。”


    白樹去拿了一塊冰冷的濕毛巾來,在他露出來的耳朵上捂了一下,曹逸然被冰地一叫,起身就反撲白樹,而且揍他,罵道,“讓你不要管我了,你煩人啊!”


    白樹由著他反撲,把他抱了個滿懷,然後將他直接從床上拖了下來,把他拖進了洗手間,押著他在洗手台上讓他洗漱,道,“不吃早飯,你也起來晨練。你這身毛病全是懶出來的,我要監督你勤快點。”


    曹逸然被他折騰得滿腔是火,但是又噴不出來,硬是被白樹要求穿了運動服,拉著他出門去晨跑。


    外麵空氣新鮮倒是新鮮,但是冰冷地呼吸進胸腔,剛才無論是多麽深的睡意,這時候也全部退散了。


    曹逸然痛苦地被白樹逼著在路燈明亮的小區運動區裏晨跑,邊跑邊罵,“他媽的,老子要回去住,再也不來你這裏了。”


    白樹不睬他,隻道,“不要說話,不要用口腔呼吸,你喉嚨要難受的。”


    曹逸然又擲地有聲的一句,“幹!”


    跑步回去,曹逸然就癱坐在沙發上,白樹則把已經煮好的粥端出來,又煎了幾個雞蛋,端出保姆阿姨放過來的醬菜,叫曹逸然吃早飯。


    曹逸然坐在沙發上看早間新聞,和他慪氣,對他的叫喊根本不回答。


    白樹看他那個樣子,道,“回來了也不去洗澡,叫你吃飯你也不吃,你這是生氣了?你幾歲了?這樣也生氣。”


    曹逸然把遙控板一扔,從沙發上站起來,罵道,“幾歲,幾歲!你看看現在幾點,才七點鍾,才七點鍾,你他媽什麽時候叫我起來的?”


    白樹看他發火,隻覺得好笑又可愛,過去把他從背後抱住了,將他往飯廳裏推,道,“好了,好了,吃了飯你又去睡,行了吧!”


    在椅子上坐下,曹逸然嘀咕道,“老子睡得著嗎!”


    白樹道,“睡不著那就做點事,你閑著不覺得無聊嗎?隨便做點正經事,先試著做,不喜歡再換,你總要學點謀生技能吧。”


    曹逸然瞪他,“屁,老子有的是謀生技能。”


    他這樣一說,坐下了給曹逸然夾煎蛋的白樹就驚訝了,一臉不可置信。


    曹逸然哼了一聲,“你不信啊。”


    白樹明顯是不信。


    曹逸然道,“其實我唱歌跳舞都不錯的,還會調酒。開個酒吧,我一直覺得不錯,不過,沒人支持罷了。”


    白樹心想支持才怪,不知道他開個酒吧之後會弄成個什麽模樣。


    白樹道,“酒吧就算了,你最好少喝酒,你要養胃養身。”


    曹逸然於是很咬牙切齒地開始吃粥,這天早晨是皮蛋火腿粥,曹逸然覺得味道還不錯,於是讚揚白樹道,“其實你不做警察了可以當廚師。”


    白樹道,“我隻會做家庭小灶。”


    曹逸然笑嘿嘿地把白樹碗裏的火腿夾到自己碗裏吃,道,“正好我雇你到我家做家庭廚師。”


    白樹笑一聲,“那你也要養得起我,你有錢付我工資?”


    曹逸然不滿地嘿一聲,“怎麽會沒有,再怎麽比你有錢。”


    白樹看曹逸然喜歡吃這火腿,就把自己碗裏的夾給他,道,“是你媽比我有錢吧,你一天到晚遊手好閑,無所事事,沒有為社會做一點貢獻,你那話也真說得坦然。”


    曹逸然道,“你羨慕我出生比你好?”完全是洋洋自得的調侃的口吻。


    白樹真想掐曹逸然的脖子,這個二世祖,簡直是一點社會責任感沒有,罵他他還可以蹬鼻子上臉。


    白樹道,“我才不羨慕你有個有錢的母親,不過,另外一個倒是羨慕你的。”


    曹逸然望著他,很是好奇,“羨慕我什麽?”


    白樹道,“羨慕你有個好愛人啊!”


    曹逸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就噗哧一聲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指著白樹道,“虧你自戀成這副模樣。好吧,老子也羨慕你,羨慕你有一個好愛人!哈哈哈……”


    他笑得直不起腰,白樹看他笑得那樣瘋癲,就隻好給他拍了拍背,無奈地道,“你別笑岔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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