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倚梅軒,卻被告知杜雲柯去了太太那邊,於是單家母女又趕緊往杜夫人那邊過去。


    杜雲柯這時正在太太房裏,聽說了單家的事情後,他蹙眉深思道:“要想把錢莊銀庫的銀兩換成銀票帶走,這一定是謀劃已久了。”


    “柯兒,現在老爺不在家,可如何是好?”杜夫人憂心忡忡道。


    杜雲柯沉吟著道:“這件事情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還是得先告訴爹,商量著辦。爹這會兒應該人在申城,太太千萬別心急,我會即刻動身去爹那邊跟他商量此事。”


    正說話,錦珠端了煎好的湯藥進來,杜雲柯接在手裏,坐到了杜夫人的床沿,把湯藥遞了上去。


    杜夫人接過,喝過後將空碗遞還了,說道:“自打我病後,你早晚都來探視,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你平日忙,就不用總是侍奉湯藥了,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開心了。”


    杜雲柯將碗遞給了錦珠道:“兒子侍奉母親,天經地義,太太怎麽這麽說。希望太太安心養病,快些好起來。”


    “哼!”剛在說話,單夫人氣衝衝地進來,一看見女婿,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杜夫人等看見她滿臉怒容地進來,正在錯愕,隻見單連芳也急急跟了進來,而單夫人已經怒視著杜雲柯發起了質問:“我問你!為什麽我聽說芳兒嫁過來後,你就搬出去住了?啊?芳兒嫁給你是做你妻子的!可不是來獨守空房守活寡的!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麽要搬出去住?啊?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杜雲柯這才明白怎麽回事,心想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地步,多說無益,所以沒有開口。


    “怎麽不說話?啊?”單夫人見女婿沉默不語。更加來氣,這不說話不就等於默認了嘛,她怒氣轉向杜夫人。“二姐,你倒是說句話!為什麽芳兒嫁過來後。要讓她受這樣的冷落?我家芳兒到底哪裏做錯了?值得你們這樣對她?!”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出去了。”杜雲柯不想在這裏被糾纏,向杜夫人告了退,抬腿走人。


    “你給我站住!我話還沒有說完呢!”見杜雲柯繞過自己,向外走人,單夫人趕緊喊,可杜雲柯哪裏停步。


    “表哥……”單連芳見杜雲柯走人,有些不舍地喊道。追出了幾步,可看杜雲柯沒一絲為她停留的意思,登時又撅起了嘴大為不樂意。


    “你給我回來!”單夫人也隨在女兒後麵追出了好多步,對著杜雲柯的背影直喊,當杜雲柯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她是越想越氣,衝著杜雲柯的背影高聲不絕,“好哇!我一來就走!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裏!有本事就不要回來!哼!芳兒嫁過來被你冷落不說,居然還給我使臉子!真是反了天了……”


    卻說杜雲柯雖是逃離了自己這位凶悍嶽母的糾纏,想到單家此時麵臨的緊迫形勢。他一出榮殊院,就動身去了申城。


    單夫人的罵聲驚動了進出的丫頭,直把丫頭們驚詫地一個個暗暗直咂舌。不用嘴上議論,暗中用眼神交流,也知道一定正和自己一樣,在心裏腹誹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


    杜夫人見不像話,趕緊讓錦珠去把她請到了近處,看了一眼單連芳道:“芳兒,你先回去,我跟你娘有些話要說。”


    單連芳出去後,為了安撫自己這個弟妹加親家母。杜夫人把雲柯為何冷落單連芳的緣由說了。


    當得知雲柯冷落自己寶貝女兒居然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還是一個卑賤的丫頭。她無比震驚和怨怒:“什麽?居然為了一個賤丫頭這麽冷落我們家芳兒?而且還是一個已經死了的?”


    杜夫人對此也是無可奈何,隻能搖頭後。勸道:“我何嚐不曾為了此事教訓柯兒,怪隻怪,柯兒太死心眼了,對我的勸聽不進去。”


    “我看他是被鬼迷了心竅才是真的!”單夫人恨恨道,“難怪我們家芳兒嫁過來後,就一直無所出,我還當是芳兒的肚子不爭氣。不行!我得去找柯兒理論,我一定要他給我一個說法,否則,別指望我會放過他!”說著又要往外走。


    “慢著!”杜夫人也知道她脾氣火爆,見她正在氣頭上,趕緊喊住了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喊停了人,她說道,“你且稍安勿躁,這件事可不是你見到了柯兒,上去訓斥幾句,或者把他罵個狗血淋頭,就能讓柯兒回心轉意的。我正是看出柯兒一時半會兒很難忘記那賤蹄子,所以才要芳兒暫時忍耐。”


    “可是芳兒嫁過來都已經這麽多年了,要她等到什麽時候去?我可不忍心讓我的寶貝女兒就這麽苦等!”單夫人氣道。


    “我也很疼芳兒,我又何嚐忍心?可是能怎麽辦呢?”杜夫人繼續勸道,“如果你能夠一頓把柯兒給罵醒了,那我們大家都省事。可是這麽一來,就怕弄巧成拙,反而不妙。不過你放心,難道柯兒還能一輩子不近女色了不成?芳兒畢竟是他的妻子,等到他漸漸淡忘了那賤蹄子,到時候他自然是會回心轉意的。”


    想了想,接著又道:“現在年關將近,最緊要的還是讓老爺和柯兒幫忙把錢莊的事情給處理了,免得生出大亂子來。”


    杜夫人一番好言相勸,倒也好歹說服了這位單家太太,隻是單夫人臉上,難免還是一臉的不甘不願氣不過。


    單夫人當著眾多下人的麵訓斥杜雲柯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楊氏耳朵裏,楊氏很是鄙夷:“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早就聽聞,單家那位是個悍婦,果真不假!就算大少爺冷落了她女兒,那也是他們夫妻間的事,女兒都已經嫁過來了,那就是我們家的人了,是好是歹,也不能太過插手,如此當眾聲討女婿,還真是少見!何況,現在正值她家錢莊麵臨倒閉,正是求女婿家的時候,居然還如此囂張。”


    一連幾日,單連芳都陪著母親,母女倆倒也性情相投,有說不完的話,而且,自從單夫人來後,多個人陪著,單連芳對於錦衣鬼魂的事,就更加壯了膽,加上這段時間以來,再也沒有看到錦衣,她對這事也慢慢不放在心上了。


    素素也聽說了單夫人訓雲柯的事,更加對這對母女嗤之以鼻,這天一邊心裏鄙夷著,一邊挪步來到了凝輝院。


    “呀!二奶奶來了?二奶奶,您可是好幾天沒來我們這邊了呢!”錦芝一見素素過來,滿臉堆上了喜氣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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