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連續、急促、緊張的呼叫聲傳來, 跟著,人也來到了眼前。


    王嬤嬤白著老臉, 呼吸都若有似無的跟陳悠說道:“娘娘,西山圍場傳來消息, 皇上遇刺了。”


    陳悠眉毛一挑,心說,那隻燕子飛來了吧,哪裏是遇刺啊,“嬤嬤,你越矩了。”陳悠沉著聲音說道。


    可不是,大呼小叫的, 老遠就叫著陳悠, 這哪裏還有半點深宮嬤嬤的風度?


    王嬤嬤被陳悠說的老臉通紅,可是娘娘啊!這不是事態緊急嗎?王嬤嬤有些不高興,自家娘娘怎麽就不替皇上著急呢?難不成娘娘心裏頭沒有皇上?想到這種可能,王嬤嬤看向陳悠的眼神多了審視。


    陳悠對王嬤嬤的目光沒有太多反應, 看見了也當沒看見, 說道:“嬤嬤,皇上那裏到底是什麽情況,還沒傳來確切消息來,就不能胡言亂語,省得有心人逮了去,治你一個造謠生事之罪就得不償失了。再有,皇上吉人天相, 圍場裏頭那麽多護衛保護著,圍獵之前還清除了西山圍場所有的人,就是有人闖進去,也討不了好的。嬤嬤不該如此急躁才是。”


    聽陳悠這麽一說,王嬤嬤不自在了。她似乎真的過於急躁了些,可皇上的安慰關係大清社稷,她能不急嗎?唉,王嬤嬤忽然覺得,自己比不上這個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女人了。深宮,真的可以改造人啊,現在的娘娘,哪裏還是她能看得透的?


    “是,老奴治罪!請娘娘責罰!”王嬤嬤明了自己的過失,理智的請罪。


    “知罪就好,自己去慎刑司領罰吧。”陳悠撫了撫肚子,笑著說道。


    “老奴明白!”王嬤嬤並沒有怪罪陳悠什麽,畢竟是自己做錯了,除了宮門就去慎刑司。


    其實陳悠也不是太介意王嬤嬤的舉動,隻是,那人性武器快來了,陳悠不能讓自己的人亂了分寸,罰王嬤嬤,也是給延禧宮的其他人一個警告。自己的肚子已經四個多月了,大得出奇,幾乎跟女兒六個多月的差不多,這讓陳悠更為謹慎,看著肚子,琢磨著,難不成是雙生?不過,這個得過一個月後太醫才能把出來。


    雙生……


    孩兒啊,你就會給我出難題。


    下午,乾隆帶著所謂的“刺客”從神武門直接進了鹹福宮,對,就是鹹福宮,令妃的居所,令嬪,前不久剛剛升職稱令妃呢!


    永璿跟著乾隆回來的,回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苦著個腦袋耷拉這耳朵坐在陳悠身旁,有一下每一下的扶弄這陳悠大得出奇的肚子。


    陳悠沒理他,自己躺在睡椅上,讓白芷念《論語》做胎教。不過這一次陳悠並沒有對著肚子解釋什麽了。她現在不確定自己肚子裏的是不是真正的胎兒,不敢倒騰太多,身旁這個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陳悠現在想的是,怎麽避開那群腦殘分子,她現在挺著肚子呢,不能磕著碰著,裝病?


    好吧,現在先這麽辦吧,陳悠想不出太多的法子。


    “額娘,孩兒回來了,您都不跟孩兒說說話,都不問問孩兒。”永璿不樂意了。額娘怎麽當他這個人不存在似的?自己回來這麽久理都不理自己。額娘是不是有了新弟弟就不要自己了?不得不說,即使從活一世,這娃的情商還是沒高到哪裏去。


    “你這孩子,一回來就皺著眉頭杵在那兒,也不跟額娘說道說道,現在居然說額娘不理你,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嗯……”陳悠沒好氣的說著。


    陳悠不喜歡人多,殿內的人,除了白芷在一旁侍候,其他的都退出去了。是以永璿也沒那麽多顧忌。


    “額娘,您怎麽都不問問孩兒,今兒到底是怎麽回事嗎?”永璿納悶了,自家額娘怎麽定性這麽好?難不成都知道了?


    “你願意說,額娘不問也會說,不願意說,額娘問了也沒用,你說是不是?”自己大體上都知道,何必問呢?


    “額娘,您太不關心孩兒了。”永璿嘟嚨著嘴,一臉不高興。


    得,這娃還沒長大,陳悠一直都沒琢磨透,他過來之前,是七八歲還是十五六歲啊,或者更小,怎麽就這幅德行呢?


    “好了好了,說吧,今兒到底是怎麽回事。”陳悠順應娃兒的要求,問著。


    “額娘,今兒五哥和他的兩個跟班可討厭了。去了圍場,居然說什麽射鹿,說什麽圍場是誰家天下……”永璿劈裏啪啦的說了好一通,最後冒出一句,“額娘,五哥和那福爾康射鹿的時候,孩兒直接掏出兩個銅板當成暗器,直接把他們倆的箭都給打偏了。他們一個都沒有射著。哼,這大清,是我愛新覺羅的天下,哪裏輪到一個包衣奴才說是誰家天下了?皇阿瑪居然也不說什麽。孩兒就不讓他們射重。可是……,孩兒怎麽都沒想到,五哥的箭被孩兒打偏了後,居然射到一個人身上。私闖圍城本來該以刺客論處的,沒想到這五哥抱著那人去見皇阿瑪了。那女人沒被射死,還跟皇阿瑪說了一個什麽大明湖畔,什麽夏雨荷來,皇阿瑪也真是的,居然抱著那刺客就回宮了,還說什麽不治好那人就摘了太醫的腦袋。額娘,您說皇阿瑪這是怎麽了?那人事誰啊!居然讓皇阿瑪這麽失態。”永璿其實知道那人是誰,不就是隻野鳥嗎?不過,他現在不能當自己知道。


    “誰知道呢?你皇阿瑪沒事兒就好。你呀,以後可不能這麽突兀的出手。要是被人看見,以為你跟你五哥有什麽不得勁呢!他到底是你的兄長,你這做弟弟的,得讓著些,知道不?”陳悠說得很是語重心長。


    永璿心裏頭明白著呢。哼,他,還兄長?得了,自己還不滿十四歲,說得好聽點事十五歲,都出宮給皇阿瑪辦差去了,他比自己還大上幾歲呢,居然還在上書房念書,他這兄長當得可真夠格的。不就是隱形太子嗎?皇阿瑪跟忘了似的,都沒給他指婚,也沒給他開府,就在宮裏頭混著。瑜妃,不對,現在時瑜貴妃,前些日子剛剛給她升了分位,瑜貴妃娘娘也跟忘了似的,都不給自家兒子討媳婦。


    “你呀,都是指婚的人了,是大人了,怎麽還跟孩子似的?你的貝子府都在建了,過些日子就會成婚。以後啊,什麽事兒都要三思而後行,你可是有了妻室的人,不能跟先前一般,做事沒個顧忌,知道不?”得,陳悠已經明白了,自己也早已成婆婆了,所以,對於小兒子的婚事,沒有半分抵觸。隻是,這媳婦……


    鄂爾泰的孫女,西林覺羅氏。


    得,這不是五阿哥的媳婦嗎?怎麽成自己的兒媳婦了?


    陳悠已經混亂了,這媳婦,貌似她爺爺官居一品呢!雖說現在已經以病解職。可架不住人家跟張廷玉一般,是雍正帝過世後的輔政大臣啊!而且,生有六子二女,一門都是高官厚祿,聯姻的望族。


    她的媳婦,就是鄂爾泰長子鄂容安嫡出的小女兒。


    永璿聽陳悠這麽一說,想到他媳婦,那個俊俏的小姑娘,小臉兒忽然紅紅的。


    永璿知道,自己的婚事自己絕對是無法做主的。所以,等皇阿瑪指婚的旨意下來了後,他才駕起輕功,如同采花賊一般,潛入了鄂爾泰的府邸。


    因為是暗夜,所以很好藏身。尾隨這服侍她的丫頭婆子,來到媳婦的院子。說實在的,永璿看著,覺得自己是在摧殘國家幼苗。瞧瞧,瞧瞧,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臨窗看著書呢。


    兩彎柳葉眉,一雙杏仁眼,嘴角不笑都帶著倆酒窩,一副瓜子臉,鼻子挺挺的,容貌真的不錯。比起他小學時的校花都要好上幾分。


    不過,真的太小了。這不是讓咱早戀嗎?皇阿瑪啊,您老人家這麽做真的很不厚道!


    不過嘴上這麽說著,永璿腳卻不自覺的往自家媳婦那裏挪。恩,肌膚白皙粉嫩,好像摸一把啊……


    晚了,丫頭婆子都被打發下去休息。媳婦還在那裏伏案看書。


    永璿忍不住脫口而出:“明兒再看也不遲,早些歇著吧,傷著身子了可怎麽辦?你都還是未成年呢。”


    “誰!那個登徒浪子……”小姑娘正準備高叫來人啦!永璿跳入窗子就一把捂住人家小姑娘的嘴巴。


    “那個……啥……,嗯……,爺可以放開你,你不能叫嚷,知不知道?爺是你未來的男人。”永璿剛開始還結結巴巴的,說不下去,後來把心一橫,理直氣壯地說是人家男人了。


    嘖嘖……,變化之快。


    小姑娘幾不可聞地點點頭,永璿方才放開了手。


    等永璿一放開,小姑娘就趕緊退出好幾步,眼睛盯著永璿的腰上瞧,看到是黃帶子,知道是皇子阿哥,在一瞧年紀,跟自家以後的爺差不多,也就相信了永璿的話。


    可是,她一個未嫁的女兒家,見到登徒浪子,哪兒有不氣憤的?可這登徒浪子是自家未來的爺就另當別論了。


    小姑娘現在時怒了不是,羞也不是。


    她怕自己一個不少,這還沒過門就跟自家未來的爺對上了,讓爺厭棄了自己。所以,低眉垂眼,呆呆地站著,什麽也不說了。不過心下有幾分竊喜,爺的相貌,還真是不錯,是個俊美郎君呢!


    永璿也知道自己唐突,手腳都不曉得該怎麽放了,糾結了半天,說了一句,“你早些歇著吧,爺以後再來看你。”然後人無聲無息地就不見了。


    小姑娘等了好久都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抬頭一看,哪裏還有人影?


    知道人早已離去,小姑娘有些腿軟地上前關好門窗,拍了拍快要跳出來的心,癱倒在椅子上。


    忽然又回想起爺剛剛說的話,“爺以後再來看你。”臉忽地一紅。


    他,這是,還回來?


    “兒子……,兒子?回神啊!想什麽呢?”陳悠無語的看著自家兒子,臉上紅紅的,還時不時笑那麽一笑。這是怎麽了?


    永璿被額娘叫醒,見額娘看著自己,臉上是莫名其妙的無奈。不自在地說著,“額娘,孩兒是在想,皇阿瑪抬進來的人,會是誰呢!”


    得,你找借口吧!偏偏找這麽個不像樣的。


    不過,陳悠是怎麽也想不到,自家兒子是晚上當起了采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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