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音被這情況徹底弄懵了,就算平日裏很冷靜,現在也心亂如麻。(..tw)


    如果這個更大,更華麗的地方才是風雲穀,那外頭那個被徹底摧毀的又是什麽?


    如果這裏的風雲穀弟子才是真的風雲穀弟子,那那些百年來死傷無數的天才又算是什麽?


    誘餌?還是說不過是真正的風雲穀放在表麵引人注意的靶子?


    那師尊知道這件事嗎?他是在騙自己?還是也被蒙在了鼓裏?


    蘇九音突然覺得很憤怒。就像是你一直以為的信仰最後被人拆穿不過是個騙局一樣,一切都充滿著欺騙與毀滅。


    就算曾經的她並沒有將重建風雲穀的事情真的放在心上,可是經曆過那麽多的事情,她現在也正為此而努力著,甚至不惜用自己自身做餌,來吸引魂元宗的主意,好讓白拂衣以後的路走的輕鬆一些。


    可原來一切都是無用功嗎?


    從頭到尾,她也好,白拂衣也好,就隻是別人的棋子嗎?


    這裏是風雲穀,保護在蕭驚仙大陣之中的風雲穀,所以她們這些還在為那個表麵上的風雲穀而努力的人就隻是被人利用的傻子嗎?


    那蕭驚仙呢?蕭驚仙當初留下的那抹神識呢?那也是假的?他沒有告訴自己穀中還有另一個風雲穀,沒有懷疑自己所說的風雲穀已經覆滅的話,還將重建風雲穀的事情鄭重托付給自己,難道真的隻是耍著自己玩兒的嗎?


    蘇九音的心,被熾烈的怒火層層包圍,險些保持不住理智。她隻知道,她一定要進入那扇緊閉的大門之中,她要看看那扇門中是個什麽樣的情景。


    如果那門裏的是真正的風雲穀弟子,如果他們無視曾經那些死傷無數的精英們英魂受辱,她發誓,她絕不會放過他們獨自逍遙自在。(..tw無彈窗廣告)


    先天北鬥大陣又怎樣?以北鬥星為陣型層層疊加的恐怖雷劫又怎樣?


    自己是優等雷靈根修士。除非是蕭驚仙親自來攔,否則終有一日,她可以將這個莫名其妙的風雲穀徹底覆滅!


    不是將重建風雲穀的事情托付給自己了嗎?那好,她就徹徹底底的斷了風雲穀所有的傳承。然後再重新建立。


    這裏,就是個很好的宗門駐地。無需重建,還有大陣保護,這麽好的地方,百年來都不為人所知,便可知,這裏成為宗門之地最好不過。


    蘇九音強壓著自己的怒火,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說道:“有客來訪,主人家便是如此待客之道嗎?”


    那飄渺的聲音頓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既是客人,便進門一敘吧。”


    話音剛落,那緊閉的門扉轟然大開,門中被白霧遮掩著,什麽都看不清晰。


    蘇九音冷哼一聲。邁過階梯來到門前,隻停了一秒,便邁步入門中,神色中全是冷凝。


    大門又一次關閉。蘇九音回頭看了一眼,便又轉過身來繼續向前走。


    沒過多久,白霧散盡,那門中真相映入眼簾。


    一個巨大的院子。院中的景色與普通宗門並沒有多大差別。一個幼童緩緩走來,操著一口稚嫩的童音,奶聲奶氣道:“客人請隨我來。”


    蘇九音雖然有著防備,卻並不拒絕。執意進入門中本就抱著有危險的覺悟。她隻是想弄清楚這風雲穀究竟有什麽玄機,弄清楚自始至終,自己是不是隻是一顆用來放棄的的棋子。


    她不願做跳梁小醜。就算她蘇九音再是卑微。也不願意被人戲耍,何況她並不卑微。.tw[]


    隨著小童進入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看布局應是待客之處無疑。房中的蒲團之上,十幾個麵色蒼老的老人坐在其上,身後又各自立著幾個年輕人。就是剛才的小童也在其中,而像他這樣的奶娃娃就有四個,三男一女。


    “敢問貴客姓甚名誰,從何處來?如何進入本門駐地?又是何目的?”其中一個老人開口,問題卻十分直接。


    “小女子蘇琴,乃是不小心闖入此地,並無意冒犯。隻是心中存了好奇之心,這才無心踏入了貴宗門寶地。”蘇九音現在臉上就是一張人皮麵具,是前世蘇九的模樣,所報出的名字自然也不是真名。


    “不小心?”其中一個中年模樣的女人譏諷的開口,臉上滿是濃濃的不相信道:“外頭的護山大陣,就算是圓滿境巔峰也是來一個死一個,你一個圓滿境初期的小妮子,卻能不小心來到此處,當我風雲穀的護山大陣乃是吃素的不成?”


    “這裏是風雲穀?”蘇九音微微一笑,並不搭那女人的話茬兒,隻是將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說出了口。


    “是又如何?”那女人生就一副刻薄相,隻是為人其實並不壞。她之所以渾身是刺的模樣,皆因為她出生以來一直生活在這裏,從不曾離開。百年來,不斷有人侵入風雲穀,都被她們一一滅了,所以,她本能的覺得來曆不明的蘇九音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何況,百年來,沒人能夠走到宗門駐地所在,每每在陣中就被滅絕,如今突然有人闖過了這大陣,讓她如何不吃驚?又如何不防備?


    蘇九音無視這女子惡劣的態度,隻是平靜開口道:“若這裏是風雲穀,百年前被魂元宗滅門的又是什麽?那些被魂元宗一一截殺的弟子莫非並不是風雲穀弟子?”


    眾人一頓,那女子又開口道:“這與你有什麽關係?”


    “回答我。這件事對我來說至關重要,請你們務必回答。”蘇九音的聲音驟然變冷,再也懶得裝什麽知書達理。


    自己為了重建風雲穀不惜自做誘餌,白拂衣為重建風雲穀日日苦練提升修為,而師尊逸塵子當初帶著風雲穀的物資逃跑,一再受魂元宗追殺,身上大傷小傷無數,且因為看著自己的師父與敵人同歸於盡而無能為力時的痛苦又有誰知道?


    還好師祖走了狗屎運成功飛升了,否則,這麽些年來,師尊又該承受多麽大的自責與苦痛?


    她們這樣努力究竟是為了什麽?為了這群人像烏龜一樣躲在這裏逍遙快活嗎?


    “敢問這位道友,可是雷靈根修士?”這些人並沒有急著回答蘇九音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蘇九音卻學著之前那女子的口氣反將了對方一軍。


    “道友,老朽隻是想知道,姑娘與風雲穀是否有什麽因緣?姑娘與風雲穀又是敵是友?”那老者麵容雖然衰老,一雙眼睛卻生的甚是明亮,問道。


    不知為何,蘇九音似乎並沒有從這些人身上感到惡意和殺意。於是道:“我是風雲穀之人。隻是,外界那個風雲穀百年前就被覆滅,逃出的弟子十不存一。”


    “你是風雲穀弟子?”那老者眼前一亮,焦急問道。


    蘇九音卻緩緩道:“我從不知曉這風雲穀中還有如此聖地?這諾大的宗門與我所在的宗門又是何關係?若是無關,莫非隻是恰巧同名同姓,又選擇了同一個地方作為宗門駐地?這巧合也未免太過了。可若說是有關,你們便如此眼睜睜看著外麵風雲穀弟子一個個被人殘殺,宗門駐地盡數被毀而無動於衷?”


    蘇九音的語氣裏不自覺就帶了嚴厲。她覺得自己這脾氣已經算是好的了,如果是自己師尊逸塵子在此的話,沒準直接就動手幹起架來了。


    她現在相信逸塵子沒有騙她。因為她思來想去,逸塵子根本就沒有理由這樣騙她。


    隻要是風雲穀弟子,誰不知風雲穀是由蕭驚仙建立傳承下來的?誰又不知蕭驚仙乃是萬年難遇的優等雷靈根修士?


    雷靈根修士萬年難遇,可不是街上的大白菜一抓一大把。哪個宗門見了還不得像祖宗一樣的供著可著勁兒的拉攏?


    沒見外頭一個中等雷靈根的製符師已經如此炙手可熱了嗎?


    逸塵子是知道她的天賦的。可以說,當初逸塵子之所以收了她做弟子,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是雷靈根修士。


    想想祖師蕭驚仙的成就,就算她不及蕭驚仙十分之一,將來成就也是不可限量的。逸塵子會傻到拿一個很可能能跟蕭驚仙比肩的天才天賦者去當棋子嗎?這未免也有些太得不償失了。


    除非逸塵子腦子被驢踢了,否則換做她是逸塵子的話,遇上這麽個難得的天才天賦的弟子,還不得好好的抓緊了,各種好東西供著,這樣才能讓風雲穀的將來再現一次蕭驚仙時期的輝煌。誰會那麽沒有眼力見的將璞玉當石子兒去用?


    所以,蘇九音認為,自己的師尊應該也是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的。甚至很有可能,就連那個險些跟魂元宗的人同歸於盡卻幸運飛升的師祖也是根本不知情的。


    那,那個腦殘的將風雲穀推向滅亡境地的師祖是否也被蒙在鼓裏?


    蘇九音不敢肯定。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做出什麽事情也都不為過。若是存心隱瞞,推自己的弟子去死,這又有什麽不可能的?


    他若是個有擔當的,能丟下這一堆的爛攤子給弟子,自己反而優哉遊哉去飛升嗎?


    ps:


    感謝【夜舞天殤】【妹紙妹紙】【唐深深】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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