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要一碗水和一些低級的止血散,他再這樣下去不救治,會撐不下去的。<strong>..tw</strong>”逸塵子強忍下心頭怒意,化作滿嘴的苦澀,說道。


    “哼!都是要死的人了,還要什麽水要什麽止血散?就算是一碗水用在你們身上也是浪費。忍著吧,也不過就半月,忍過了風雲祭典,該死的都死了,也就沒什麽再需要的了。”那看守弟子宋甲一臉的不耐煩,擺擺手,明明清水就在不遠處的桌上擺著,隻是順手而已,但他卻偏偏就是不肯遞給逸塵子。


    甚至於,他似乎對折磨人有著特殊的快感,明明隻是一個君境巔峰修為的菜鳥,但表情和肢體動作卻無不在顯示他的高高在上,而這些犯人如今落在他手裏,就像是螻蟻一般,任他欺淩蹂躪。


    平日在宗門內,君境巔峰的修為實在不算什麽,在外門,君境雖然比之人境要有地位些,但也著實有限。


    不入帝境,不成為內門弟子,終究是螻蟻,連被利用都沒有多少價值。


    他過得並不如意,憋屈的事簡直一大堆,幾乎每天都在發生。他之所以接了這個積分少的可憐的任務,就是為了要拿這些犯人出氣,來發泄自己的心頭的怨氣。


    反正隻要不弄死了他們,就算你做些什麽,也沒有人會管。


    所以,從進入這座牢房開始,他就覺得自己揚眉吐氣了。帝境又怎麽樣?還不是得聽他這個君境的人管著?


    逸塵子那氣憤的表情他看在眼裏,但是那又如何?在這座牢房之中,他才是真正的王者,任你修為再高,也得低聲下氣的求他!


    此時。這人正沉浸在扭曲的快感之中,絲毫不知道不遠處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像是在看死人一樣的盯著他。


    “求求你,就給我一碗水,隻要一碗水就可以。”逸塵子摸了摸程建宗的額頭,此時正燙的厲害。盡管他心中甚是覺得屈辱,可是如果不低頭。師父很可能就會挺不過去了。


    他還沒有忘記。在風雲穀遭受大敵的時候,師父一個人迎頭而上,為了給他製造逃離的機會。拚著與敵人同歸於盡時的英姿。那個時候開始,他對師父就已經是打心眼裏,刻入骨子裏的尊敬了。..tw</a>


    他不怕死。都活了這麽大歲數了,徒弟也出息了。真的沒有多少遺憾了。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師父就這麽死了。還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真正的惡人還在逍遙法外,他們就真要的要這樣帶著欺師滅祖的冤屈罪名而死去嗎?


    想想他死了之後自己那個徒弟可能會引發的動蕩,逸塵子就覺得,他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活得屈辱,暫時的失去了尊嚴,也一定要撐到最後一刻。


    “滾開!老不死的東西!說沒有就沒有。不過水是沒有,尿倒是有一泡。你要不要?張了嘴,我尿給你啊哈哈哈哈!”宋甲看著逸塵子緊緊嵌入掌心的指甲,笑的越發肆無忌憚。


    隻不過,還沒有笑多久,他的聲音就像是被捏住了喉嚨的鴨子,嘎嘎的卻叫不出聲音。


    他驚恐的盯著掐住他脖子的細弱手臂,順著手臂的弧度抬頭,卻見一女子眉目含煞的看著他,眸子裏沒有一絲溫度,冰冷的幾乎能將人凍僵。


    “呃……啊……”宋甲企圖叫出聲音,但隨著他的掙紮所換來的是麵前的女子反而加大了掐住他脖子的手掌的力度。


    “九音……”突然而至的狀況讓空氣頓時凝了一凝。逸塵子睜大雙眼看著剛剛還囂張無比的宋甲,此時卻像是一塊破布一樣的被人捏著,啪啪啪被人甩了好幾巴掌。


    而那個教訓宋甲之人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師尊。”蘇九音轉頭衝著逸塵子笑了笑,隨即淩厲的眼神掃過一臉通紅無比痛苦的宋甲,冷笑道:“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侮辱師尊。你既存心求死,不如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成全了你這個微薄的願望。”


    說著,就聽“哢嚓”一聲,那頸骨被折斷的聲音在這牢獄之中異常的刺耳。


    “九音……你……”逸塵子愣了愣,隨即皺眉道:“你怎麽將他殺了?若是傳了出去……”


    “師尊,無妨,傳不出去。這半個月,這大牢之中隻會有我一個看守。至於半月之後……”蘇九音冷笑,道:“師尊也就不必再懼怕任何人了。”


    逸塵子搖搖頭,也算是了解她這個徒弟的脾氣。她定然是堂而皇之的接了任務來的,否則就不會說這半個月就隻會有她一個看守。看來,他是打算將所有的看守秘密處理掉,然後在這裏保護他們半個月。


    蘇九音拿起桌上的碗撇了撇,不屑的扔掉,而後手中憑空出現一個酒壺,朝著逸塵子搖了搖,笑道:“委屈你了,師尊。來,咱們不稀罕喝那些破水,這裏有上好的仙酒,師尊喝個夠,至於師祖,就交給我吧,我幫他療傷。”


    說著,手一揮,那原本堅硬的就算是皇境聖境也無法破壞的牢房瞬間破了個窟窿。


    蘇九音走進去,將仙酒遞給逸塵子,而後從逸塵子手中接過受重傷的程建宗,一顆丹藥直接落入程建宗口中,而後,蘇九音調動周身靈氣,為程建宗煉化了丹藥中的藥力。


    沒過多久,程建宗身體的熱度漸漸退去,意識也開始恢複,雖然還有些虛弱,但傷口卻是實實在在的正在愈合,體內的暗傷也正在被修複。


    乍一醒來,他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之前逸塵子受委屈的事,他雖意識模糊,但或多或少的也有些印象。不僅僅是逸塵子覺得委屈,他又何嚐不是?


    說到底這件事還是因他而起,雖然錯不在他,可卻是因為他而連累了自己的徒弟。


    他心中有些自責。早知道,他就該聽蘇九音所言,無所不用其極的先弄死李修乾再說。可他偏偏還顧念著那一丁點的師徒之情,卻不想著了人家的道,不僅落得這等死的下場,還連累了弟子跟他一塊兒死。


    視線漸漸清晰,他感覺身體內暖洋洋的,這是藥力正在發揮作用。目光開始變的有焦距,他這才發現此時他正躺在蘇九音的懷裏,而蘇九音正在給他服用丹液。


    這丹液是蘇九音從公孫紅的儲物戒指裏得到的。是一種非常高級的補充體力的靈藥。就算身體再是疲憊,服用一小瓶丹液,立刻就可以將丟失的體力補充圓滿。


    程建宗因為受傷而奄奄一息,再加上被人這麽作踐,身體幾乎沒有什麽力氣,所以蘇九音才先用丹藥修複他的傷勢,然後再用丹液來恢複他的體力。


    逸塵子見程建宗漸漸恢複,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手中拿著蘇九音遞給他的仙酒,他一高興,仰脖就灌了一大口,感歎道:“好酒!”


    “你徒弟我拿出來的自然是好酒。不是好酒我又怎麽拿的出手。”蘇九音一臉得意的看著逸塵子,又回到了之前那種沒大沒小的狀態。


    “就你這小妮子不肯吃虧,變著法兒的誇自己,也不知羞!”逸塵子朝著蘇九音搖了搖頭表示鄙視,但臉上卻掛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論起自戀,我哪是師尊的對手。”蘇九音十分謙虛。


    逸塵子一頭黑線。


    “對了,你怎會出現在此處?你可見到玉在一了?他可還活著?”逸塵子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臉色一變,然後就忽的蹦起來抓著蘇九音的胳膊問了許多問題。


    蘇九音重新將逸塵子按在地上坐下,說道:“師尊,別激動。我自然是見著玉在一了,否則也不會知道你們出了事。玉在一受了不小的傷,一路逃到了八王府找到了我,我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你不用擔心,他的傷勢已經無礙了,死不了。”


    逸塵子這才鬆了口氣。


    說實話,這玉在一雖然時不時的跟他頂嘴,還不要臉的說長的比他好看,讓他很不爽,但是也因為如此,他反倒是覺得跟玉在一吵架特別有樂趣。兩人吵著吵著還吵出了革命情誼。


    說到底這次的事是他們師徒所引起的,反倒是連累玉在一受了傷,他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幸好玉在一性命無礙,否則,他就真的要內疚一輩子了。


    “他無礙就好。”逸塵子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不過就一瞬,然後就又立刻繃起了臉,指著蘇九音道:“你怎麽來了?若是被宗主知道了,他絕不會放過你。特別是像你這種天才,他還怕留下你會後患無窮。我本就怕你衝動行事,沒想到你竟然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跑來,你可知有多危險?”


    逸塵子雖然表情很嚴肅,語氣也很嚴厲,可是蘇九音聽的出逸塵子這是在關心她,心中不由一暖。


    而程建宗點了點頭,表示完全同意逸塵子所說的。


    雖然蘇九音來救他們他很開心也很欣慰,可是,他一把年紀死不足惜,要是連累了他這個徒孫也一並遭殃,這卻不是他願意看到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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