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討厭這種打招呼的方式,明明兩人都不認識,偏偏裝作自來熟。


    這讓她聯想到曾一騫每次好巧不巧的出現在她身邊,用刻意的巧合替她解決一次次危機。讓她不想感激都不行。


    所以她很尖刻地說:“對啊,老天爺也不管管,北京那麽大,怎麽在哪裏都能碰到這個人渣。”這話自然是說給曾一騫聽的。


    何田田有些尷尬,她壓根沒料到會受到這麽不熱情的對待。她無辜地眨巴著大眼睛望向曾一騫。此時她的腦子再不靈光也意識到,她這是跑到人家跟前給人添堵來了。


    何處懶得理他們。現在連自己都不想理了,還理別人幹嘛?她跟曾一騫的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甚至連交情都算不上,也不用管以後修複不修複了,今天她隻想今朝有酒今朝醉。


    曾一騫卻沒放過她,拉了拉她胳膊,“好端端地吃炸藥了?”


    何處冷笑一聲,低著頭喝了口酒,輕聲罵道:“一對渣男女。”


    實際上何處聲音並不輕,曾一騫明顯一怔。顯然他的朋友們也聽見了。


    他知道何處性格一向張揚不羈,任性妄為,沒想到她公然說出這種話,太不懂事了。


    何處三口兩口的將手裏的啤酒喝完,耳邊傳來曾一騫沉悶的聲音:“你道歉。”


    他的聲音和蕭逸的聲音不一樣,蕭逸說話一向柔柔的,聲線帶點啞啞,但絲毫不影響他的磁性;而曾一騫的聲音更有男性的寬度,適合做午夜播音員,專門用來撫平遭受老公外遇的更年期女性的傷口。


    想到這,何處不禁失笑。


    曾一騫氣得不行,忍著怒氣跟她說,“你跟田田道歉。”


    何處翻翻白眼,說道,“不就是惹你新女朋友不高興了嗎……”


    話還沒說完,一個長相俊秀儒雅的男子把傻站在一旁的何田田摟在懷裏,口氣很是不悅,他說道,“不好意思,她是我媳婦兒。”


    “……”


    何處覺得自己今天已經夠可憐可悲了,失了戀,喝個酒,還遇到不想見的人。想借機發個脾氣,還傷及到無辜。


    看那青年的臉色架式,大有揍她一頓的可能。何處想,自己已經夠可憐了,不在乎更可憐一點。於是她轉身麵對嚴肅和何田田兩人鞠了個躬,“對不住了!”


    她來不及去觀察他們的表情,迅速地轉過身,從包包裏掏出錢包,錢包很亂,一堆鋼崩,和零錢。數了數大約四十來塊。何處看到自己的眼淚正在一滴一滴往包裏落。


    今天的她喪到家了。好好地去給男朋友過生日,人家卻早已飛往大洋彼岸;平時如蒼蠅般圍著她轉,百般討好她的男人,隻因她罵了一句“渣男女”要她道歉,那女的還是別人的媳婦;終於想奢侈一把買點酒精買點醉的時候,居然沒有帶夠錢,早知道還不如去‘天上人間’,好歹她是老員工,還可以賒賬。


    何處用手擦擦臉,笑著跟吧台裏的服務員說:“對不起,我沒帶夠錢,你看我隻喝了一瓶。這些都沒開瓶還能還回去吧。”何處想自己笑得肯定很難看,不然服務員哪會這麽驚恐地搖著頭答應呢。


    何處嘿嘿地笑:“謝謝啊。”


    何處出門一路狂奔,跑過馬路,跑過廣場,終於停了下來,她覺得今天走得路太多了,腿都發軟。她隻想找個有酒的地方,去實現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夢想。


    曾一騫看著何處遠去的背影,心髒不自主的抽疼,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紮一通。


    下午何處揚長而去,兩人不歡而散,當然他倆就沒有高興而散的時候。


    恰時朋友打來電話,一個多年不見的哥們從上海來,一起聚聚。他本就打算帶著何處去的,以正式女朋友的身份介紹給他們。


    豈料這丫頭半路又放他鴿子,他自然氣不過,上車就想要去追,他早知道蕭逸已經出國,看何處的樣子應該是還不知道。


    於是壞心的想著,讓何處吃點苦頭也好,讓她親眼看看,那位讓她牽著掛著的舍不得離開的蕭同學,早飛到大洋彼岸去了。


    於是他調轉頭去了酒店,心裏恨恨的想,讓那丫頭嚐嚐被人拋棄的滋味也不錯。


    到了預訂的包間,全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見曾一騫沉著臉,於子喬開玩笑說,“怎麽了,曾二,難不成被女人拋棄了?”


    他們純粹開玩笑,沒想到正好砸到曾一騫的痛處。曾一騫不說話,拿眼狠狠瞪他。於子喬哄趣道:“喲――瞧你這樣,不會真被女人甩了吧?”


    一群人哈哈大笑,誰都不會當真認為曾一騫被女人甩了。隻有坐在一旁的付迪飛若有所思,搖頭抿著嘴微笑。


    “不開心正好找點開心的事,行樂行樂,到我的酒吧,我們今晚玩個盡興,為嚴大和嫂子洗塵!”徐逸凡說道。


    曾一騫想起自己自從在“天上人間”遇上何處以來,就很少去酒吧玩樂了,全副心思都花在她身上,偏偏每次都鬧的難堪之至,十分沒趣。他都不敢在這些人麵前說有關何處的事。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酒吧進發。


    徐逸凡的酒吧果然熱鬧,金碧輝煌,裝修豪華,燈光迷離,紅男綠女。


    他們這些人都帶了女友或女伴,其中嚴肅帶著老婆何田田。惟有曾一騫獨身一人。


    何田田身為老婆是陪著嚴肅來北京省親的。她知道老公的幾個好哥們都在北京,今日一見,沒想到竟全是美男。


    和嚴肅生活了幾年,她自認為已經對美男有了免疫力,可擱不住一群美男的侵蝕啊。


    何田田最近迷上了耽美,小本本裏下了幾百部bl,隻要看見美男和美男,就忍不住浮想聯翩,結果被明察秋毫的老公發現,把她整個小本給格了,原因是她做春夢都夢到老公和另一個男人的春宮圖


    現在美男當前,她瞧瞧這個,看看那個,真是各有千秋啊。這麽多漂亮的男人聚在一起,如果把他們配成一對對該多麽完美啊。一受多攻?多受一攻?可惜他們身旁都帶著女伴。


    何田田正在為這麽多美男在一起而不攪基而歎息,陡然發現獨自酌酒的曾一騫,那感覺,很有一種世人皆醉,唯我清醒的味道。


    何田田兩眼立馬放了光。


    吼,吼,吼!好帥!


    瞧他完美的身材比例,不比她家嚴肅的差;


    瞧他光潔麥色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不比她家嚴肅的差;


    瞧他高而挺直的鼻梁,男人味十足,不比他家嚴肅差;


    瞧他濃密的劍眉,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不比她家嚴肅差;


    瞧他渾身散發的氣質,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真不比她家嚴肅差。


    隻是這麽帥氣的一隻攻怎麽會有這麽憂傷的表情呢?


    也難怪,這麽多美男,找不到與他相配的那隻嘛。


    何田田深深替他感到婉惜,忍不住上前搭訕,瞬間被曾一騫的偏偏公子風度給吸引,哪像她家老公,動不動就蹙著眉。


    正思忖著要不要把她家的嚴肅讓出來,眼睛被一雙大手遮住。


    “你在看什麽?”嚴肅問。


    自己的老婆盯著自己的發小猛看,實在讓他窩火。他幾次捏她蠻腰的小肉,她竟然置之不理。


    “嘿嘿,沒什麽。”何田田馬上識趣的偎在老公身上,終是沒忍住,趴在嚴肅耳邊,問,“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個gay啊?”


    嚴肅又氣又好笑,“何田田,你給我安份點,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如果你再不把你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去掉,今晚有你好受。”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何田田扁扁嘴,終是不敢忤逆嚴肅,她知道忤逆後的結果,是被她的親親老公捆在床上糾纏一晚,而第二天下不了床。


    可憐的曾一騫哪知道自己會被某個女人yy,直覺無聊。好友個個溫香軟玉抱滿懷,唯他對著酒瓶獨酌獨飲。


    一抬頭晃然間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孩竟出現在他眼前。一時間他竟以為自己喝多了出現幻覺,卻忍不住走過去,竟真是她。


    他問她在幹嘛,她不答。看她麵前擺了五瓶啤酒,他已猜到原因。這丫頭在祭奠自己的那不成氣候的戀愛。


    說實話,他當時是幸災樂禍的。終於可以挫挫這丫頭的銳氣。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出言不遜的罵他是人渣。隻是罵他也就算了,反正早已習慣了。


    隻是連帶著何田田,就不好了。嚴肅對他老婆寶貝的狠,以那小子腹黑的性格,以後在老太太跟前讒言幾句,他追何處的道路上恐怕又要艱難幾分。


    並不是誰家都有一個像嚴老太太那樣性格開明的祖母。他們曾家那老太太,剛果武斷的頑固的臭脾氣,閑著沒事,竟幹拆孫子輩姻緣的事。


    他讓何處道謙,並沒意識到,其實他已經將何處做為他的一部分,當何處真的對何田田鞠躬道謙時,他的心疼了,他的小丫頭受委屈了。他恨不得將嚴肅揍一頓,上哪找來這麽一個二貨老婆,沒事跟著瞎摻乎什麽。


    看著何處強顏歡笑,奪門而出,而他除了示意服務員退酒之外,從開始就置身事外,想挫她銳氣,卻不料挫傷了自己的心。


    轉頭看到嚴肅正和他老婆旁若無人的你儂我儂大秀恩愛,不由心煩意亂,提起衣服就要走。


    那邊便有人叫:“阿騫,別溜那麽快啊,哥們兒都好久沒湊這麽齊過了。”


    曾一騫應付著,“改日再聚,我去找個人,今天的帳簽我單上。”


    “就是剛才那女孩吧?看你這上心勁的,八成是新女友吧。”那堆人哄笑。


    曾一騫笑笑,也不廢話,打了招呼,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坐在另一旁被美人環繞的於子喬看著他的背影,對嚴肅說,“這段時間曾二就很少出來,我差點以為他進和尚廟修身養性去了。要不是你今在這兒,他八成又不能來。你看,他來了也急匆匆的走。”


    嚴肅拿起酒杯到嘴邊,接到老婆製止的眼神,無奈又放下,說道,“他啊?轉性了。”


    何田田拿起老公的酒灌了一大口,“轉性?不是。我看,是心定了。”


    “哦?”嚴肅斜著眼瞄她,“說來聽聽。”


    “一個男人,坐在pub裏,意隻在酒,有些心不在焉,熟視無睹周圍對他虎視眈眈的美女們。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gey“呢,而那個女孩一出現,他整個人都圍著她轉,看那女孩時,眼珠子轉都不轉。還有,剛才那女孩對我道謙時,曾少那模樣恨不了要吃了我們,你說,不是心定了是什麽?。”


    嚴肅看著自己家老婆半天,半晌吐出幾個字:“你也不笨啊。”


    曾一騫走到門口碰到同樣要離開的付迪飛,手挽一女伴,定睛一看竟是葛荀。


    “嘿,阿騫,這麽早就走?”


    早在飯店包廂裏,葛荀就一眼認出曾一騫,看到曾一騫沒注意到她,她也就沒打招呼。萬一他問起何處在哪兒,她總不能說,那丫頭找她男朋友去了吧。


    其實葛荀對曾一騫的印象一直不錯,其原由一是因為他是帥哥。二是她覺得他對何處追求不像是單純玩玩那麽簡單。而且今晚就是最好的證明,在何處嘴裏的花花公子,身邊竟然沒有美女相伴。


    因為剛才葛荀與付迪飛在包廂裏談叛事情,所以對何處出現在酒吧的事,一無所知。


    曾一騫點頭,“恩,有點事。時間早的很,怎麽,你們也不玩了?”


    付迪飛指指身邊的葛荀,“荀子突然不舒服,送她回去休息。”


    曾一騫點頭,也顧不得多寒暄,取車離去。


    “曾二這次真動心了。”付迪飛突然說道。曾一騫的魂不守舍,知情人都看在眼裏。


    葛荀點點頭,想起何處對蕭逸的魂不守舍。歎了口氣,說,“唉,問時間情為何物,一物降一物啊!”


    她不確定曾一騫是不是去找何處,但她確定,何處今天找蕭逸去了。這個時間還不知道回沒回來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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