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看看到前麵有一家小賣部,就走了過去,要了包煙。站在漆黑的夜空下,隨手點上。


    這是她十九歲後的第三次抽煙,火紅的煙頭在風中忽明忽暗,何處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布滿口腔,瞬間咳了起來,欲將手中的煙踩滅。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響,何處嚇了一大跳,朦朧的暗影裏似乎有人影,虎視耽耽,不懷好意。


    這裏畢竟是半山腰上,雖然是渡假村,仍然荒涼,算的上荒郊野地,自己一個女孩子,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這麽一想,何處害怕起來,撒腿往回跑。


    沒跑出幾步,撞到人懷裏,抬頭一看,是曾一騫尋了出來,立刻安心了,緊緊的抱住他,心還在“砰砰砰”亂跳,口幹舌躁,喉嚨緊澀,一時說不出話來。


    曾一騫看她像是受了驚嚇,拍著她的背,柔聲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出來了?”


    何處回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似乎又什麽都沒有了,老實說:“剛才好像有個影子站在我旁邊,我還以為見鬼了,嚇到了。”身體微微顫抖,摟著曾一騫的腰不肯鬆手。看來實在嚇得不輕。


    曾一騫安慰她:“不怕,有我在,鬼也不怕。”仿佛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


    何處奇異的安下心來,點頭“恩”了一聲。


    看來這小丫頭還真怕鬼,上次送她回家時,在高速公路外也把她嚇得不輕。曾一騫摟緊她往回走,心覺好笑,還是保持嚴肅的說:“以後晚上不可以一個人出來,知不知道?”


    何處點頭說好,窩在他懷裏是這樣的乖巧柔順。


    曾一騫撥了撥她的亂發,又將她冰涼的雙手包在手心裏,說:“你去那麽久還不回來,我擔心了。”


    何處抬頭看他,欲言又止,半晌,抬起腳,親了親他臉頰,說:“以後不會了。”


    看到何處少有的主動親近自己,曾一騫心花怒放,這樣的氣氛,本可以得寸進尺的再親膩一番,可是最後,隻將她的手放在臉上來回摩挲,隨後又放在唇上親了親,清了清嗓子,柔聲說:“進去吧,外麵風大,小心著涼。”何處跟著他默默上樓。


    回到飯店,燈光乍亮,曾一騫注意到何處臉色蒼白,指尖冰涼,知道她剛才是真嚇著了,猶有餘悸。將自己的長風衣披在她肩上,又讓人端來熱飲,哄她喝下暖暖胃。又要了杯熱飲,讓她握在手裏暖手。眾人看在眼裏,心想,曾一騫真是心疼這個小女朋友,這樣寵著她。


    何處跟著曾一騫回到賓館,一路沒說話。曾一騫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有些燙,說,“不會發燒了吧?”


    何處搖頭,說“玩了一天,太累了,睡一覺就好了。”


    曾一騫點頭,“那睡吧,今天一定累壞了。”又說明天帶她去泡溫泉。


    何處爬起來問:“你今天睡哪?”


    曾一騫笑,“怎麽?讓我睡床了?”


    何處翻白眼,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將被子一蓋,哼道:“想的美!”


    曾一騫逗她:“你就這麽狠心?連床都不讓我睡?我可是傷者。”在她家時,還可以摟著她睡在床上。


    何處推他:“去,滾一邊去。”他這樣的還叫傷者,鬼才信。


    曾一騫見她嬌俏的模樣,手又忍不住撫到到她臉上。何處轉頭正麵看他,問:“曾一騫,你就這麽想要我?”


    曾一騫愣了一下,想不到她問的這麽直接,也不掩飾,說:“當然,隻要是個男人見到你都有此想法,何況我還是你男朋友。”


    何處沉默了會,突然說:“那你得到我的身後,還會對我好嗎?”


    曾一騫失笑,“傻丫頭,我對你好是因為我喜歡你,愛你。與得不得到你的身體沒有關係。性愛是我們精神感情的升華,我們必經的一步,如果你現在實在不願意的話,我可以等到我們結婚。”看來,他得抓緊把結婚提到日程上來。


    何處聽了,心頭一顫。曾一騫竟然想到了與她結婚,這個對她來說,遙遠而陌生的字眼,說不出什麽感覺。又沉默了會,似是下了一個決心,到了嘴邊卻改口說道,“好。那我讓你親親。”


    說著閉上了眼睛。眼睫卻如蟬翅般在顫抖。像是在迎接她的第一次。殊不知她的內心是多麽紛繁雜亂。


    可是曾一騫隻在她額頭象征性的親了下,說:“你有點感冒,好好休息。記得哦,先欠著。”


    何處看著他,低聲說:“你不親,以後恐怕沒機會了。”


    曾一騫豈會不明白她心中所想,豈會不明白她心中的不安。俯在她耳盼笑著說,“誰說的?今天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先饒過你。下次決不讓你逃過。”拿起衣服就要走。


    在她仰頭閉眼的刹那,玉火就從他腹間升起,如果再不走,說不定真要把她吃幹抹淨。


    何處爬起來,問:“你去哪裏?”


    曾一騫無奈的說:“你都不讓我睡床,我隻好去別處睡。”


    何處以為他去另外開間房,沒有多說什麽。


    或許真是累了,昏沉沉睡過去。再醒來時,天色還沒亮,何處看了看時間,才淩晨兩點,披衣起來,走到樓下的大廳,尚有人未睡,正吆三喝五的,打麻將的一堆,鬥地主的一堆,興致不減。


    何處立在窗前,外麵是無垠的黑暗。下意識的掏了掏外衣口袋,掏出一盒煙,正是昨晚買的。


    抽了一支出來,點上,反正睡不著。紅色的煙火在她指尖燃燒,像夜晚盛開的花。


    昏黃的燈光照在大廳裏,夜色正濃,萬籟無聲,惟有狂風在窗外呼嘯而過,越發顯得靜。正發呆中,有人拍她的肩,何處回頭。


    沒想到來人竟是丁浩。


    何處愣了片刻,喜上顏開。他鄉遇故知的的喜悅想必就是如此。卻一時又不知說什麽好,連忙把手中的煙摁滅扔進了垃圾桶裏。


    倒是丁浩先開了口,問,“這麽晚了,還沒睡?”那口氣像是一直都知道她在這裏一樣。


    何處忙說:“已經睡了一覺,又醒了。所以來樓下走走,剛想上去繼續睡呢。師兄你怎麽在這兒?”


    丁浩說道,“組裏有一部戲在這裏拍攝,我來監工。”說著四處看了下,問,“曾總呢?”


    何處笑說:“他睡了。”她也知道曾一騫另外開一個房間大概不想讓大家知道,不然很沒麵子,下次又該讓人打趣了。


    轉而又一想,丁浩這麽問她,顯然是知道她和曾一騫在一起了,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岔了個話題問,“”師兄,這才大年初二就開工啊?“


    丁浩笑道,”是啊,這部戲趕進度,年都是在外麵過的。又說道,“給你打電話拜年,打了幾次都沒打進去。以為你換手機號了。”


    “沒啊?怎麽會呢?”何處低頭的看了看手機,應該沒欠費啊。


    “那我給你發的短信你也沒收到嘍?”丁浩又問。


    何處疑惑的看著他,“師兄你給我發短信了嗎?”


    正說著,曾一騫尋下樓來,見何處身邊站著的丁浩,一道精光從黑眸裏劃過,隨即笑道,“小丫頭,半夜爬起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害我摸了半天也沒摸著人。”語氣中曖昧顯而易見。


    何處對曾一騫這種無恥的話表示鄙視,不予理睬。丁浩卻客氣有禮的說道,“曾總,你好。”


    曾一騫點了點頭,說道,“甭客氣,昨晚上不是見過了嘛。”


    何處看著曾一騫,怪不得丁浩見到她一點都不驚訝,原來他們昨晚見過了。而且還提起了她。不知道師兄會怎麽想她呢,突然有些意興闌珊,對丁浩說道,“師兄,我先上去睡了,你們聊著。”說著上了樓。


    不多會,曾一騫也跟了上來,不滿的說,“何處,不是跟你說了,晚上不要自己一人隨便出去嘛,遇上居心叵測的人怎麽辦?”


    何處趴在床上,頭也不抬的拔弄著手機,說道,“我又沒出去,隻是在樓下大廳轉了轉,而且我師兄還在那兒呢。”


    曾一騫聽著更是不滿,“就你那師兄,你最好離他遠點,他對你沒安好心思。”


    何處抬起了頭,“啪”的將手機拍在曾一騫眼前,罵道,“所以你就擅自把我師兄的號碼給我拉進了黑名單?曾一騫,你怎麽就這麽卑鄙又幼稚呢!”


    曾一騫瞄了眼手機,很淡定的說,“寶貝,你要相信我是為了你好。同是男人,我能看出丁浩看你的眼神不一樣。”


    “那你也不能隨便動我的手機啊?你這種行為是無恥!虧你還是堂堂大集團的老總,是名校的高材生,竟幹些下三爛的事!”


    曾一騫被何處這一罵也有些惱火,“我追你的時候,你一避三尺,怎麽到了別的男人你也不避諱了。我現在是你男朋友,我有義務清除我的情敵。通常我不會感情私用,但這次我要想想,要不要破例開了丁浩。”


    何處一聽炸了貓,好一個曾一騫!他這是赤果果的威脅!氣血衝腦,眼眶也不由自主的紅了,他竟然這樣欺負她!


    ------題外話------


    親們,能否移駕到新文給個收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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