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何處連頭發都要豎起了。下意識的看了看窗外,不看還好,一看瞬間驚叫出聲,“啊――”


    那個人就趴在窗外,與她麵對麵,朦朦朧的雖然隻能看清臉的輪廓,但何處能感覺那人的眼睛虎視眈眈,不懷好意思。


    連滾帶爬的下了床,慌嚇中隨便摸起一個東西就往玻璃上砸。隨著“啪”一聲,趴在窗子的整個人影瞬間消失。


    是鬼還是人?


    何處已經嚇得臉色慘白,心智混亂,七魂沒了六魂半。臉上冷汗淋淋的瞪大眼看著窗外。她相信自己,這絕不是幻覺。


    一時間何處不知是該繼續尖叫還是奪門而出。剛才她叫的那一聲,隔壁的那對鴛鴦絕對能聽見,卻沒有半點聲音,不知還在不在。


    絕望中,想到那對冤鴦,何處恢複了些冷靜。告訴自己這世上沒有鬼,一切都是人為的。如果窗外那人影不是鬼的話,那就應該是入室搶竊的……


    何處悄悄的掐了自己一把,試圖讓自己冷靜,宿舍裏除了葛荀那台筆記本,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而她身上值錢的不過是一台手機而已,想到手機,何處才反應過來,她怎麽就忘了打電話啊。


    驚魂未定中,何處哆哆嗦嗦的找手機,卻怎麽也找不到。抹了把冷汗,往窗台那邊看了看,估計剛才她砸出去的就是手機。


    心髒拚命往外跳,何處安慰自己,不要緊,隻要不是鬼,她就不怕,這幾年她什麽事沒碰過啊。又拎起剛才那隻小板登,悄悄的往窗台那邊挪,好歹著手機並沒有掉在奇角旮旯裏,何處穩了穩神,不敢靠窗子太近,伸手去夠,手腕上的手鏈隨著月光的照應,明晃晃的。


    何處一下子福至心靈,想到曾一騫。


    他偷配她宿舍的鑰匙被她搶了過來,今晚她又故意不接他電話。窗外那人不會就是他吧?


    可是,這是八樓啊?他能爬上來嗎?


    不管是不是曾一騫,都得先給他打電話,這個時候有他在身邊總是安心的。何處劃了下屏幕,幸好手機沒壞,這土豪金的質量還是蠻過關的。


    曾一騫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電話那端的曾一騫聲音很清醒,沒有半點睡意,他問,“丫頭,怎麽還沒睡?”


    何處聽到曾一騫的聲音一下子安心不少。踮著腳尖,悄然往窗外看有沒有可疑人物,如果被她發現真是曾一騫在作怪,看她能輕饒了他才怪。於是反問,“你怎麽也沒睡?”


    曾一騫嗬嗬的笑起來,聲音很是愉悅,“丫頭,你這是在查崗嗎?這麽快就進入曾太太的角色了?不會是我媽教的你吧?”


    何處這時候也顧不得跟他計較他的胡言亂語,直接問道,“你現在在哪?”


    曾一騫說,“我在公司裏。”頓了頓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何處平常都很少給他打電話,更不要提深更半夜的,下意識覺得何處有事找他。


    何處又問,“這都幾點了,你還在公司幹什麽?”那口氣活像是審問丈夫晚歸的小妻子。隻有何處知道自己心裏的忐忑不安,她寧願希望那個趴在窗外的人是他。


    曾一騫撫了撫額,這丫頭還真當他是二世祖、花花公子啊。他雖然喜歡纏在她身邊,可也是日理萬機的好不。他把大部分的時光用來陪她,隻好抽空奪忙的找時間處理公司的事物。


    曾一騫耐心的說,“我這邊有幾個緊急文件得處理。你知道,國外時間和咱這兒不同。”


    聽到曾一騫這樣說,何處的心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了,這麽說,剛才在窗外的真是歹人。想到這裏,何處也不管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跟他說起剛才的事。


    曾一騫聽了,第一反應就是急切白咧的問,“你有沒有事?”接著說道,“你在那老實呆著,別掛電話,我馬上去接你!”


    曾一騫一路上風馳電掣趕到學校。在路上還時不是與何處對話,讓她別害怕。到了宿舍樓卻被舍管攔住,曾一騫一改往日的溫文爾雅,一胳膊將舍管掄一邊去,罵道,“你們學校怎麽治安的,竟有歹徒企圖入室搶竊,如果我女朋友有個什麽事,拿你們學校試問!”一幅凶神惡刹的樣子。


    舍管被曾一騫的人和話嚇愣了,再恢複過來,連忙跟著他往電梯裏走。


    何處聽到曾一騫拍門的聲音,才敢扔下一直抱在懷裏的板登,打開門就不管不顧得撲進他懷裏,哇哇大叫。


    曾一騫又心疼又生氣,早讓她搬到他那裏住,她不聽,現在差點出事,倒嚇著了。把她摟在懷裏,拍著她的肩,輕聲安慰,“沒事,沒事,我在這兒。”


    何處趴在曾一騫的懷裏,感到無比的安心,賴著不肯起來。


    直到旁邊的舍管問何處,“同學,你在哪裏看到有壞人的?”何處這才看到舍管也在,幸好不是樓管阿姨,不然她就死定了。


    指了指那扇裂紋的的窗子說,“我看到,他就趴在那上麵。”


    舍管一看,什麽歹徒這麽囂張,竟然敢明目張膽的砸玻璃。何處連忙說,這是自己砸的,當時那人掛在窗子外,她太害怕,就拿東西砸。


    曾一騫聽了,俊臉一沉,大步走向窗邊,推開窗子往下看。何處所住的宿舍樓沒有陽台,學生曬被子都到走廊那邊,除了每層樓有個一腳寬的窗台,壓根就沒有踩腳的地兒,能從這裏爬上來的人絕對不簡單。


    舍管問何處,“你看清他的樣子了嗎?”


    何處搖搖頭,雖說月光很好,可隔著一扇窗子哪能看得清,再說嚇都嚇死了。想了想,又道,“不過看身形應該是男的。”


    曾一騫哼道,“肯定是男的,不然這麽高,除了女特種兵誰有這臂力。”


    何處轉頭看他,說道,“我感覺那人身形跟你很像。”


    曾一騫聽了鄒了鄒眉頭,若有所思。


    舍管沒敢多耽擱,馬上去了校保安處察看攝像頭。何處則曾一騫包袱款款的帶回了公寓。


    這次何處倒沒拒絕,乖乖的上了車。


    走到路上,曾一騫才教訓何處,“你這丫頭怎麽回事,怎麽不早給我打電話,還有,外麵有聲音,你也不管是誰就衝出去,萬一出事怎麽辦?”在電話裏,何處還跟他說起,那對鴛鴦的事,不過在舍管麵前她沒敢提。


    何處也後怕,反正這宿舍她是不敢呆了,先在曾一騫那裏住一些日子,等學校正式開學了,再回去。


    曾一騫見何處窩在座椅上跟個小鵪鶉似的瑟瑟發抖,知道她是嚇著了,也心有餘悸。不過也正好借這件事,把她拐到自己那裏,也算是如了他的意。


    兩人各懷心思到了公寓。


    經過一晚的一驚一嚇,何處是一身冷汗,進了浴室洗了個澡,勿忙中忘了拿睡衣,讓曾一騫拿給她。


    曾一騫照例拿了件自己的白襯衣遞給她。何處一看這白襯衣來了氣,裹了條浴巾跑出來,將襯衣劈頭蓋臉甩到曾一騫臉上,連摧帶打的把他趕出臥室,關上了門。


    曾一騫被何處打得莫名其妙,站在門外,裝作委屈的說道,“處兒,你不理人,總得讓我知道為什麽吧?哪有一聲不響就把人往死裏打的?”


    何處“謔”的又把門打開,一跺腳,“這還不都怪你!你為什麽硬要我穿那該死的白襯衫!”臉都丟盡了!


    曾一騫見她這樣,又想起昨天他媽那曖昧的態度,漸漸有點明白過來,看著她笑說:“我襯衫怎麽了?得罪你了還是闖什麽禍了?”


    何處氣的指著他鼻子說:“你――!哼,以後休想我再上你當!”


    曾一騫笑嘻嘻的問:“怎麽了?被我媽看見了?”


    何處一下子紅了臉,不理他,轉身上床睡覺。


    曾一騫緊隨著上了床,擁著她,將她攬到自己懷裏摟著,誘哄道,“看見了就看見了唄,怕什麽,醜媳婦始終要見公婆嘛――”


    何處怒氣衝衝的打斷:“你還敢說!”


    曾一騫摸摸她的頭發,忙說,“好好好,我不說,不說。我媽開明著呢,她還說喜歡你,你別不好意思了啊。”


    何處窩在曾一騫懷裏,手指輕輕的劃弄著他的胸堂,半天,還是問了出來:“伯母真的沒有介意?她沒有說我不正經,是壞女孩?”


    曾一騫親了她一下,說,“我媽說你又漂亮又有氣質,可喜歡你了。別放在心上了啊。”接著又親了親她的耳盼,色色的說,“我媽巴不得咱倆發生關係呢!”


    何處惱羞的推開他,“你能不能正經點!”


    曾一騫就是一張粘粘紙,何況又在床上,哪能推得開。他將何處重親攬至懷裏,一臉鄭重的說:“我說的都要實話,我媽還讓我問你,什麽時候去我家坐坐呢。”


    何處嚇了一大跳,連忙坐起來,搖頭:“誰聽你胡說!”


    曾一騫又耐心的讓她躺下,說道,“這話還能胡說!這周末你沒事,就去我家走一趟吧。”


    何處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哪敢去見他父母,咬著唇說:“我這周末有事,去不了。”她有些驚訝,曾一騫竟然要求她去他家,總覺得太快了,她從未想過。


    “你能有什麽重要的事啊?”


    何處悶悶的說:“給紀元補課,而且紀校長也在,他還說要給我獎勵,囑咐我一定要去的。你知道我答辯還沒過,不想給校長留下不好的印象。”


    曾一騫雖然生氣,又不好說什麽,這關係到她的學業,他又不好插手,隻好說,“那改天吧。”


    何處對去他家拜訪,既緊張又害怕。再說,見了父母,那可就不單單是他倆的事了。心下忐忑不安,因此能拖就拖。


    結果,這一晚又驚又嚇,又因為曾一騫提到見父母的事,何處一整晚大腦都處在緊張狀態,失了眠,到了天亮才睡著。


    然而沒睡多長時間,就被電話鈴聲吵醒,是警局打來的。


    昨晚雖然沒出什麽事,但校保安部還是顧忌到曾一騫報了警。需要何處去錄一下口供。


    何處瞪了一眼曾一騫,自打去年認識他,何處就覺得她與警察局結了緣,隔三差五的去一趟。


    好吧,這話說有點不公平,實際上她每次去警察局與曾一騫並沒有關係。不過,她還是理所當然的強加到他身上。


    曾一騫和何處來到警察局,直接找到趙局長,趙局長看了一眼,曾一騫擁著何處的姿勢,咳了一聲,說道,“小姑娘,怎麽又是你啊。”


    何處也很想說,你以為我願意來啊。


    趙局長讓下屬打開s大昨天的全部錄像,說道,“這是昨天出入s大所有人員的記錄,劃出幾個重要嫌疑人,你看,有沒有與你看到那個人。”


    何處翻了幾個畫麵,看到有一男的有些眼熟,一想,他不就是昨晚隔壁係花帶來的那男的嘛。


    趙局長看到何處盯著那個人看,隨即問,“是這個人嗎?”


    何處連忙搖頭,“不,不是他。實際上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


    趙局長看了何處一眼,問道,“即然你看不清長相,你怎麽確定不是這個人呢?”


    何處為難的抿了抿嘴,如果她把昨晚的事說出來,警局就會讓學校查問係花,這事關係到個人名譽,她雖然與那係花關係一般,可也不好把她牽扯進來。想了想說道,“這人是我一同學的朋友,我看不像是他。”


    趙局長又問,“那你看到的那個人影,像不像你平時熟悉的人?”


    何處不確定的搖搖頭。曾一騫說,“直接找昨晚那個時間趴在窗子上的人不就行嘛。”


    趙局長搖搖頭,說,“這個我早已找過也調查過,何同學所住的宿舍樓外,隻有大門處,和樓的東西兩個角有攝像頭,而這個作案人員應該是熟知學校監控的人。他即不是從東麵進來,也不是從西麵進來,而是避開宿舍門口的監控順著排水管,正麵爬上去的。”說著又拿出一些照片,“這窗戶上的劃痕應該就是那人劃割的,他想試圖別開裏麵的鎖。”


    何處呼出一口氣,說道,“太好了,不是鬼。”


    “……”


    趙局長撫了撫眼鏡,說,“所以,我想請何處同學仔細回憶一下,這個人是不是你熟悉的?因為那人是單純盜竊的話,下麵那幾層會更容易些,而辦案人員並沒有在其他樓層的窗戶上發現劃痕。”


    何處愣愣的看著桌上的照片,想著昨晚的那個人影,突然打了個冷顫,一下子想到在q市的那晚的小賣部外,她感覺有人在跟蹤她,明明看不到那個人,卻依然能感受那人的眼神虎視眈眈盯著她,而昨晚,跟那晚的感覺一模一樣。


    曾一騫握住她顫顫發抖的手,柔聲問,“怎麽了?”


    何處抬眼看他,說,“那人的體形跟曾一騫很像,肩膀很寬,個子應該也很高。”


    曾一騫訝然的看著她,“你這丫頭,不會是懷疑你老公我吧?”


    何處看著曾一騫,接著說,“你記不記得在q市那晚,我出去買煙,我感覺有人站在我身後?你出現了,那人就不見了,我覺得那人跟昨晚趴窗的人好像,雖然我沒看到過,但那種感覺是一模一樣的。”


    曾一騫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那麽回事,當時這丫頭嚇得臉色都變了。


    趙局長若有所思的說,“如果在q市的那個人和昨晚那個是同一個人的話,那就說明是有人在跟蹤你。”


    “啊?”何處嚇了一跳,她想像不出誰能跟蹤她。


    曾一騫把她摟在懷裏,撫慰她,“別害怕,有我呢。”


    又對趙局長說道,“趙局,我有話想單獨問你,進你辦公室談。”又示意何處坐在外麵的沙發上等他。


    何處不知道曾一騫有什麽事需要瞞著她問,不過也並沒有上心,在警局裏溜達了一圈,一轉身,竟看到了古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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