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比你那弟子差一點。”穀熙又補上了一句話,隨後便語氣得意洋洋道,“你那弟子還真給咱們劍修長臉啊!這下看那群眼高於頂的道修老家夥,還怎麽猖狂!”


    清微道君聞言,忍不住嘴角一抽,果然是正經不過半刻鍾,立馬就打回原形了。他看著穀熙得意洋洋的麵孔,沒忍心告訴他,葉離也是他從那群道修的手裏硬搶來的。即便是清微道君這般如此不要臉,他也得承認他這事情幹的不厚道,天底下大概也隻有他才能幹出這等無恥猖狂之事。不過,他不厚道的事情幹的多了去,不差這一件。


    “師叔,現在玄華門那群老家夥可是要強搶您引以為豪的徒孫。”清微道君提醒他道。


    “怕什麽!”穀熙立馬就說道,“你當我們是死的?這修真界還沒到玄華門一家說了算的地步。”


    清微道君聞言勾了勾唇角,繼續提醒他道:“師叔別生氣,來,喝口茶,消消火。”


    穀熙頓時目光鄙夷的看了一眼他遞過來的茶水,一扭頭,繼續說道:“玄華門的那個妖孽,隻怕你們這些年輕人不知道他,但是多多少少也該有所耳聞。”


    “師叔說的是何人?”清微道君說道,心中隱約有了猜測。


    “尚陽真君。”穀熙口中吐出一個人名道。


    清微道君聞言神色一驚,是他!


    穀熙的臉色一下變得有些複雜,語氣感慨道:“與尚陽生在同一時代,是那個時代所有修士的悲哀。”


    清微道君目光默默地看著穀熙,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麵前的這個人正是那群倒黴催的修士之一。


    穀熙從思緒感慨中回過神來,一抬頭正好看見清微道君同情且憐憫的目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那是什麽目光!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眼睛!”


    “……”清微道君,看來師叔內心很受傷啊!被那尚陽真君給虐的不輕啊!


    因為提及了悲傷的往事,又被清微給狠狠的補了一刀,穀熙心情憤怒,也沒有了再和他八卦爆料下去的衝動,三言兩語的就把事情給說了,“尚陽那家夥,也曾去闖過鬼府秘境,傳聞他上了傳承塔的最頂層,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並沒有得到道祖的傳承,空手而回。尚陽回去宗門後,便一直閉關不出,百年後悟道台大會上再見他,他卻是心境圓滿,道法大成”


    “這事情一直被玄華門給隱藏著,不為外人所知,自那之後,玄華門那群老家夥也逐漸的歇了打傳承塔主意的心思。據我猜測,尚陽一定在傳承塔發現了什麽。”穀熙說道。


    清微道君聞言,手指摩挲著茶杯,臉上神色若有所思,他忽然抬頭看著穀熙說道:“既然不為外人所知,那師叔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囉嗦!”穀熙頓時惱羞成怒道,“你問那麽多做什麽!與其有功夫在這關心這些,還不如想想如何去解決你惹出來的麻煩。這回玄華門必然是會讓尚陽去傳承塔查看,他是唯一一個上過傳承塔最頂層的人,你徒弟得了道祖傳承的消息隻怕是瞞不住了!”


    如此說道,穀熙的神情又忍不住幸災樂禍道:“你小子,也是膽大,如此事情都幹得出來!雖然你的所作所為,師叔我很是欣賞,但是……玄華門那群老家夥可不是好惹的。你敢做,就得敢承擔後果,百年一次的悟道台大會也快到了,到時候……嗬嗬!”


    “……師叔,你真是我師叔嗎?”清微道君看著如此幸災樂禍的穀熙,忍不住說道。


    “如假包換。”穀熙說道。


    “師叔,師父在你後麵。”清微道君語氣淡淡道。


    “哪裏!哪裏!”穀熙嚇得連忙把手裏的酒給收了起來,四處張望。


    “哦,是我看錯了。”清微又說道。


    “……你個壞東西!”穀熙頓時憤怒了,“你就等著被道修的那群老家夥給報複吧!我絕不會幫你的!”


    “師叔。”清微道君喊道。


    “作甚麽?”穀熙不耐煩的說道。


    “師父在你後麵。”清微道君說道。


    穀熙聞言頓時冷笑,又想騙我?你以為我會在同一件事情上栽倒兩次嗎?頓時,穀熙就語氣不屑道:“師兄來了,那又如何?我會怕他?笑話!我一生放縱不羈,瀟灑自若,誰能奈我如何?”


    “哦,是嗎?你不怕我?”一聲低沉性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臥槽!穀熙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僵硬的轉過身去,隻見一襲天青色道袍的蘇寒徽麵色淡淡的站在他身後,身姿挺拔如鬆如柏,氣質如芝蘭如玉樹。


    “師兄……你聽我解釋啊!”隻聽見穀熙一聲哀嚎。


    清微道君麵色淡然的繼續低頭喝茶,處事不驚。


    *************************************************


    夜色深了,屋外一片幽靜,樹影斑駁,頭頂的明月皎皎如銀盤,星辰密布,璀璨如銀,又如長河。月色如涼水,傾瀉而下,冷冷清清,又如煙如霧,為這漆黑夜色蒙上一層淡淡的麵紗。


    一處庭院內,一座樓閣上,一間屋子裏,有燭火在跳躍,有美人身穿單衣,橫臥軟榻,發絲垂下,眉眼清冷,麵容俊美,衣襟遮不住鎖骨,遮不住那白皙光滑的胸膛。美人如玉,卻見那牆上懸著一把銀劍,劍鞘擋不住那劍刃的寒光。


    祁無桑堪堪臥在軟榻上,眉眼冷清深沉,麵色寡淡,不知再想些什麽。橘黃的燭火跳躍,映襯著他的麵容越發的俊美無暇,隻是那臉上的表情未免太過冷清了點,少了一絲煙火氣。


    寂靜的夜裏,忽然那深幽的走廊上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這深夜裏,竟然還有人在外未歸?


    腳步忽的停住,然後,“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十分的清晰刺耳。


    屋內,橫臥在軟榻上的祁無桑聞聲,身子微動,他抬頭,目光看向前方的那扇緊閉的門。門外的敲門聲依然在繼續,祁無桑赤足下了軟榻,走到門口,打開門。他的目光往外麵一看,卻是沒有半個人影,隻在門前放置著一個竹籃。祁無桑目光看著這個竹籃,抿了抿唇,然後彎腰拿起了竹籃,他掀開蓋在籃子上的布條,目光往裏一看,隻見那籃子裏下麵墊著一張白色紗布,裏麵盛滿了銀沙,一籃子的星河沙。


    祁無桑見狀,目光忽的就沉了下去,他朝前走了幾步,走到長廊裏,眼睛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麽人,可最終卻是一無所獲。他站在長廊裏,駐足良久,晚風吹著他的臉,吹得他發梢微動。許久之後,他才轉身,提著籃子進去了屋內。


    他進了屋不久後,“咚咚咚!”門又被敲響了。這回祁無桑絲毫都沒有猶豫耽擱,轉身便快步走上前去,打開門,卻發現門外依然沒有半個人影。他神色有些失望,低頭一看,依然還是一個籃子擺在那。他彎腰伸手拿起籃子,隻見籃子裏放置著一件疊好的雪白道袍,祁無桑抿了抿唇,神色不禁有些惱怒,轉身便進了屋,砰的一下,把門關上。


    做好事不留名,請叫我紅領巾!葉離一晚上送出了兩個籃子,覺得自己萌萌噠,回屋就上了床抱著被子打滾了,心滿意足。


    第二天晚上,葉離躺在床榻上,抱著被子打滾,突然“咚咚咚”門被人敲響了。


    葉離不禁疑惑,下床,前去打開了門。門外一個人都沒有,他低頭一看,發現一個竹籃擺在那裏,他忍不住嘴角一抽,這竹籃好生眼熟,不是他送給祁無桑的那個嗎?他神色無語的拿起了竹籃,一看,籃子裏放置著一朵天山白雪蓮,他默默地拿著籃子進了屋。


    他重新爬上床,“咚咚咚”門又被敲響了,葉離無語,隻得下了床,繼續去開門。


    還是沒半個人影,隻有一個竹籃子放在門口,他彎腰伸手拿起籃子,眼睛往裏麵一看,一套金燦燦的藏劍南皇套外觀的道袍疊的整齊放在籃子裏。葉離見狀挑眉,神色有些意外。他高高興興的拿起籃子進了屋,關上門,繼續往床上爬去。


    “咚咚咚!”門又被敲響了。


    “……”葉離。


    奇怪!怎麽又來了,我昨天明明隻送去了兩個籃子啊!葉離一邊疑惑,一邊去開了門。


    他往門外一看,這回門口沒有放著一個籃子,但是卻站著一個人。


    葉離的表情有些震驚,一個穿著雪白道袍,一臉表情嚴肅冰冷的男人站在他麵前。


    花前月下的,黑燈瞎火的,萬籟俱寂,一個男人趁著夜黑摸到你房間,意圖不軌,以下有三個選擇供君挑選,一偷情,二殺人,三……討債。


    葉離瞧著祁無桑那一臉嚴肅冰冷的表情,默默地選擇了三,這怎麽看都是像是來討債的啊!


    葉離和祁無桑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誰也沒開口說話。


    這感覺……真的越來越不好了啊!得說些什麽,葉離想,至少打破這詭異的沉默。


    “呃……你肚子餓嗎?”葉離說道。


    說完之後,他默默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你會不會說話啊!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麽麽噠!以後我會盡量白天更新,提早更新,以免大夥等更新等的太晚,麽麽噠!


    晚上還有更新,愛你們!


    謝謝小夥伴的地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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