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一覺醒來,打著哈欠打開房門,一看到那張臉,條件反射地“砰――”一聲將房門關上。


    馬文才縮回剛要敲門的手,摸摸差點夾傷的鼻子,不解地看著那扇被關上的門。自己有那麽恐怖麽?致於一見到他就關門麽……


    梁山伯在房內喘著粗氣,驚悚萬分地自言自語,“為什麽馬文才一大早就出現在我的房門口?他不會是來抓我去他的馬府吧?”


    文樂站在走廊拐個彎處,看到馬文才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吃了梁山伯的閉門羹,心情很愉悅。


    “梁兄……”馬文才的聲音穿過門縫傳來。


    梁山伯抖了抖眼眉,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戰戰兢兢地把門打開。


    “馬兄,”梁山伯抽著嘴角硬生生地被他扯出一個笑容,“剛才失禮了。”


    馬文才見梁山伯抽搐著眉毛,對自己小心翼翼的,不由說道:“是在下打擾梁兄了。”


    “不打擾,不打擾。”乖乖,要你給我道歉還不是折我的壽?“不知馬兄這麽早來有何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道理梁山伯很早就明白。可惜馬文才今天真的是無事,找梁山伯是為了帶他去玩。


    馬文才劍眉一挑,“梁兄不請在下進去?”


    經這麽提醒,梁山伯才想起現在他們還站在門口。


    “馬兄,裏麵請。”梁山伯側身。


    馬文才對梁山伯抱拳,天經地義地說:“打擾了。”


    梁山伯:“……”


    梁山伯跟著進門,不過關門的卻是馬文才。


    “馬兄,你這是……”又不是做什麽不見得光的事,為什麽要關門?梁山伯摸摸鼻子不由想到。


    馬文才一把拉過梁山伯,然後仔細聽了聽外麵的動靜。


    “馬兄?”大哥,你在搞什麽啊?


    馬文才鬆開梁山伯的手,不過他湊到梁山伯耳邊,輕聲說道:“梁兄不是要遊杭州城?”


    溫熱的氣息吹在耳朵之上,經過昨日文樂的摧殘,梁山伯不知在地撇開頭。


    點頭。


    “你可知杭州城有不少花街柳巷?”


    搖頭。


    “那你可知當朝男風盛行?”


    點頭。要是這點都不知道,他的曆史白學了。


    “那你可知,如若你一人在外會有多危險?”


    梁山伯額角蹦出一個“井”字。


    “馬兄,雖在下少出門,但也知道那些……年紀十三四歲,不過山伯快十七歲了!”


    馬文才見梁山伯炸毛了,但沒有立刻安撫反而潑冷水,“那你可知你看上去隻有十三四歲?”


    你妹!你才十三四歲,你全家都十三四歲!!!


    梁山伯深呼吸控製自己的情緒,深怕手一下子不受控製一巴掌將馬文才拍飛。


    “馬兄!”雖然控製好自己的手不要亂動,但是心裏窩著火呢,“就算我看起來真的像那個年紀,難道我不會改裝一下?”


    “梁兄的意思是……”


    梁山伯鄙視地掃了眼馬文才,“放心好了,到時候你看到我未必能認出我,可能還會退避三舍,唯恐避之不及!”


    “哦?”雖然不放心梁山伯,但心裏好奇梁山伯所言的改裝。


    本來,馬文才一早就跑過來找梁山伯,文樂多少有些不樂意,但是見到馬文才吃了個閉門羹,心情陰轉晴,可見到梁山伯打開門,不但與馬文才在門口相談甚歡而且還將馬文才引入屋內,而馬文才更是喧賓奪主,把門關上。好不容易等到開門了,隻見馬文才含笑走出房間,而梁山伯在馬文才踏出房門的一瞬間就將門關上。


    馬文才早就知道文樂在附近,既然他不出來自己也就當他不存在。真是好奇待會兒梁山伯會是什麽樣子。


    “山伯還沒起來嗎?”文樂信步走出去,那姿態怎麽看怎麽像在散步。


    馬文才指尖抖著身邊含苞待放的桃花,見文樂開口了他才回過頭,對文樂作揖,“文先生,他在準備。”


    “準備?”文樂蹙眉,什麽準備?


    馬文才點頭:“嗯,準備。”


    文樂:“……”


    半個時辰後……


    馬文才與文樂坐在梁山伯門前的小院喝茶,兩人有一搭沒有搭的聊著。


    文樂動作優雅地將開水衝入茶杯之中,馬文才合著眼,鼻尖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此乃祁紅。”(注:祁門紅茶,著名紅茶精品,簡稱祁紅,產於中國安徽省西南部黃山支脈區的祁門縣一帶。祁紅外形條索緊細勻整,鋒苗修理,色澤烏潤,俗稱“寶光”。)


    文樂含笑點頭,帶著讚賞,“馬文才果然夠學識,隻是一聞就知此茶味祁紅。”


    馬文才也含笑回答,“家父嗜茶,祁紅更是摯愛。”


    文樂含笑不語,給馬文才倒了一杯。


    馬文才優雅地端起茶杯,修長的手指端著白瓷茶杯格外的好看。


    “哦?是嗎?”文樂敷衍。


    “文先生真人不露相,要不是山伯告知還不知道文先生是文閣軒真正的掌櫃。”馬文才親親地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向文樂。


    文樂相信梁山伯不是那種喜歡嚼舌根之人,不信自己的身份是梁山伯告知的。而且這個馬文才並沒表麵上看上去那麽簡單,以他現在的實力,知道他是文閣軒的幕後掌櫃一點都不出奇。


    “哪裏,隻是掙點小錢罷了。”文樂笑道。


    “是嗎?”馬文才雖十七歲,家中父母對他疼愛有加,但是他比同齡人更懂這個世道,“能將文軒閣開到全國,文先生的小錢還真不小啊。”


    弱肉強食,這就是這個世道生存的真理!


    文樂疑惑了,馬文才怎麽揪著這個不放?


    “文先生是在為二殿下積蓄財力吧?”馬文才不鹹不淡地拋出他最近查到的消息,一想到這麽一個人在梁山伯身邊,馬文才如何都安心不了。


    文樂雙眼微眯,隨即恢複原狀,“我僅為一琴師,太子與二殿下之事豈是我能參與?馬文才,你想多了。”


    真是想多了嗎?馬文才也不接話,隻是將杯中的茶全喝盡。


    自己不會想多,因為手中有真憑實證。事實是不會說謊,就算你如何狡辯,那始終是事實!


    “是嗎?”馬文才將茶杯放回桌上,“我隻相信事實。不過文先生還是別將梁山伯拉入他們的漩渦,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文樂但笑不語。


    馬文才慵懶地靠著,“我與梁兄一見如故,倘若文先生做了什麽……到時別怪學生手下無情。”


    文樂淡淡地看向馬文才,馬文才挑釁地看著文樂。目光相接,宛如天雷勾地火,電流之聲吱吱作響。


    四九經過院子的時候,猛然發現文樂與馬文才在花下喝茶,不過那氣氛……充滿了火藥味。四九想了想,還是放棄去找梁山伯的念頭。


    又半個時辰後……


    梁山伯的房間依舊很安靜,馬文才與文樂都等得不耐煩了。


    馬文才:“文先生,你是說他到底要我們還要等多久?”


    文樂笑得像隻狐狸:“為何不直接問他?”


    馬文才點點頭。


    二人來到梁山伯房門,馬文才敲了敲門:“梁兄?”


    靜――


    文樂:“梁山伯?你可在屋內?”


    靜――


    兩人相視一眼,馬文才推開門。兩個人四隻眼將房間搜索了一遍,完全沒找到梁山伯的蹤影。


    馬文才將掉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文樂走到窗邊看了看。


    文樂:“他走了。”指著窗。


    馬文才點頭。


    上帝關了一扇門就會為你留著一扇窗。


    此時的梁山伯正帶著素描本在杭州城裏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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