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麥瞧見單小三的時候,單小三正指揮著一群衙役打扮的男人,讓他們在客棧裏掀桌子,客棧內的客人都被趕了出去,偌大的客棧,就剩下那一夥人在砸客棧的人,掌櫃的和店裏的店小二都被雙手捆綁的壓在了櫃台前。


    單小三並未瞧見他身後的唐麥,對著其中幾個衙役就喊道,“砸!把這些都給我砸了!”說著走到了客棧正中央,一腳踩在掀倒的桌子上,雙手叉腰的,好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唐麥和送她回來的馬車夫打了聲招呼,對其道,“這位叔叔,麻煩你去城北的酒樓,把胡黎叔叔請回來。還有告訴我義父,就說義母來了,讓他出去避避,暫時不要露麵。”


    單小三在這兒,看來是她義父在這兒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好的,唐小姐,可要我先去找些人來幫忙?”那趕馬車的也是胡黎身邊的貼身小廝之一,見狀大抵就明白了,瞧了客棧一眼,詢問道。


    “你盡快叫胡黎叔叔回來就好,若是那兒沒事,麻煩你將冷叔叔也叫回來。”


    “是。”小廝聽唐麥說是她義母,想來是家務事,也就沒有多加詢問,上了馬車,就朝城北奔了過去。


    唐麥走進客棧,站在門口,大聲的咳嗽了兩聲,總算是吸引了那些正在客棧內搞破壞的人的注意。


    客棧掌櫃見唐麥回來了,對著唐麥就叫道,“唐小姐,你快去找東家,這些人是成心來找茬的。”


    “找茬?我們這是奉命行事!”其中一個衙役踹了掌櫃的一腳,衝著他嗬斥道。


    而此時單小三的視線也落到了唐麥的身上,他的那雙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唐麥,像是瞧什麽礙眼的東西似的,讓唐麥微微蹙起了眉毛,但很快,唐麥就揚起了一抹淺笑,朝單小三走了過去,“小三哥哥,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我義父和傑哥哥呢?是不是也來了?”


    “誰是你哥哥了?我告訴你,別給我亂叫,你一個窮不拉幾的鄉下妹,有資格叫我哥哥嗎?還有我家老爺不是你義父,我家少爺更不是你哥哥!”單小三居高臨下的盯著唐麥,冷笑道,“別真把自己當成小姐了,我們府裏就是個丫鬟都比你高貴!”


    唐麥掃了單小三一眼,臉色不變的問道,“小三哥哥,義母是不是來了?她現在在哪兒?”


    若是田玉沒來,就憑一個單小三還請不來這些官差。


    “你聽不懂人話嗎?”單小三見唐麥還笑著叫他小三哥哥,這明擺了就是無視他的話,挑戰他的權威,他以後是要接管他爹的管家之職的,就憑單家的家世,他這個管家定然是大富大貴的,以後誰敢不賣他個麵子?


    “我自然是聽得懂人話的。”唐麥眨了眨眼睛道,“難道小三哥哥,你說的不是人話嗎?你要是說的不是人話,我自然是聽不懂的。”


    “你――!”單小三被唐麥一句話噎的跳下了桌子,衝到唐麥的麵前就想對唐麥動手,唐麥早有了準備,轉身就跑到了門口,“小三哥哥,我說什麽了?你為什麽要打我?”


    “我告訴你,你別以為老爺會護著你,現在夫人就在樓上和你娘算賬,你們想進單府的大門,絕無可能!”


    “你說什麽?”唐麥大吃了一驚,聲音也拔高了好幾分。


    就在單小三以為唐麥被他說的怕了的時候,唐麥從他的身邊跑了過去,拔腿就朝樓上跑了上去。


    單小三一回過神急忙對著客棧內的衙役大喊道,“攔住她,別讓她上去了!”


    客棧,連秀蘭房內,唐柯正拿著一把剪刀,和一個一臉陰狠的婆子對峙著,他的身後,連秀蘭正抱著唐飛,將唐米和唐果護在懷裏,滿是擔憂的望著唐柯,而那個婆子身後的桌前,坐著一位衣裳雍容華貴的少婦,隻是那少婦盯著連秀蘭的眼神,異常的扭曲的和嫉恨,像是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吃了連秀蘭的肉一般。


    “奶娘,你還等什麽?還不快去把那個小野種給我拿下來!”田玉抓起桌上的茶盞就朝地上摔了下去,發出了“嘭――”的一聲巨響。


    她尋了這麽久,終於有了單雄的消息,可是待她昨日趕到這裏,尋到青城縣太爺詢問具體消息時,青城縣太爺居然告訴她,單雄和唐麥住在同一間客棧,而那間客棧不但有自助餐,還有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帶著好幾個孩子的女人,而那個女人就是唐麥的娘親。


    雖然田玉看到縣太爺那張被抓的麵目全非的臉,還有他不時的在她麵前抓撓的模樣,讓她惡心到了極點,但那縣太爺討好的有意無意的向田玉透露的,那個住在客棧裏的女人,就是單雄在外麵養的小妾,而那幾個孩子無疑都是單雄在外的私生子的事情,立馬就讓田玉將對縣太爺的惡心驅趕了出去,留下的唯有得知被單雄背叛的一腔怒火和醋意。


    肚滿肥腸,一臉抓痕的縣太爺還抓著臉,笑嘻嘻的對她道,他可以派人手幫忙,也可以告訴她單雄在外頭養的那個女人的下落時,她就知道縣太爺是想讓她幫忙牽線搭橋,以此高升,也知道縣太爺想從她手裏拿些銀錢去,但她為了立刻找到連秀蘭的具體下落,別說銀子,就是要她的命,她都會給!


    給了銀子,也當著縣太爺的麵,給她的哥哥寫了一封推薦信,縣太爺立馬就告訴了她,連秀蘭居住的客棧的具體位置。


    一得知具體地址,她立即就帶著縣太爺給她的人馬,趕到了這所客棧,找到了連秀蘭。


    當她看到連秀蘭和房間裏的幾個孩子,尤其是連秀蘭懷裏抱著的才幾個月的唐飛時,她真的快要氣瘋了,二話不說的就上前給了連秀蘭一巴掌,直接把連秀蘭給打懵了。


    而房裏的唐米和唐果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瞎懵了,直到跟著田玉進來的丫鬟婆子,開始對她們大打出手,田玉想從連秀蘭的懷裏搶走唐飛,把唐飛摔死時,兩個孩子才回過神來,擋在了田玉的麵前。


    結果,唐米和唐果都多多少少的被打了幾巴掌,踹了幾腳,那個跟著田玉進來的婆子,更是變本加厲的在唐米和唐果的胳膊上往死裏擰,疼的唐果眼淚直流,也不肯讓開,唐米擋在最前麵,挨的打比唐果還多。


    連秀蘭一邊要護著懷裏開始哇哇大哭的唐飛,一邊又要護著唐米和唐果,也是明裏暗裏,不知道挨了多少打。


    還是在隔壁房間的唐柯聽到動靜,跑了進來,一見連秀蘭和幾個孩子正在挨打,衝進房裏,撞了那個還在對唐米動手的婆子一把,從房裏拿了把剪刀出來,才控製了局麵。


    這會兒,唐柯聽田玉對那個婆子下令,也是冷著小臉,冷聲道,“誰敢過來?誰過來,我捅死誰!”


    那婆子對上唐柯的眼神,還有唐柯手裏的那把剪刀,一時間也不敢輕易上前,田玉見那婆子還不動手,對著她身側的一個丫鬟嗬斥道,“你,過去,把那個小野種給我抓起來!”


    結果,那個丫鬟猶豫了的瞧了眼唐柯手裏的剪刀,還是沒動。


    田玉見狀,越發的火大起來,衝著房裏的人道,“無論是誰,隻要抓住他,本夫人都獎勵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銀子,在場的丫鬟聽到這麽大數量的銀子,眼睛都發亮了,她們一輩子都是沒有見過那麽多銀子的,一想到隻要抓住一個看起來隻有五、六歲的小男孩就可以拿到那麽多銀子,無一不心動的。


    唐柯見到那些人發亮的眼神,握著剪刀的手,越發的緊了一分,對著身後拚命護著幾個孩子的連秀蘭道,“娘,我帶大姐、妹妹、弟弟退後一點兒。”


    “柯兒……”連秀蘭聲音喑啞的叫了一聲,將懷裏已經被她哄的睡著了的唐飛交給了唐米,望著田玉道,“這位夫人,我不知我哪兒得罪了您,但是請您放過我的孩子,您要如何,我都隨你。”


    “不知道?你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你搶我相公還敢說不知道?”田玉猛地站起身,毫無形象的就衝著連秀蘭吼了起來。


    連秀蘭也被田玉這一吼給吼的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你是米兒的娘親?”


    連秀蘭說著倒退了一步,她從未搶過別人的相公,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眼前的人是唐遠山的前任妻子,那個和富商跑了的女人,唐米的親生母親。


    “你終於承認了?你這賤女人,你怎麽那麽不要臉,你不就是貪圖錢財嗎?你要多少錢,我給你!但是,你身邊的這些野種,必須交給我處置!我告訴你,你別以為相公會護著你!要是沒有我,相公什麽都不算!”


    貪圖錢財?


    若說剛才連秀蘭還因猜出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而錯愕,那麽現在她則是完全不知道田玉在說什麽了。


    不過,她卻是聽懂了田玉說的那句,“把孩子交給她處置。”為了孩子,她連命都可以不要,想讓她將孩子交給別人處置,那是絕無可能的事。


    連秀蘭抓住了唐柯手裏的剪刀,拿在了手上,盯著田玉道,“想動我的孩子,除非我死!”


    “你這女人,不要不識好歹!”站在田玉身側的婆子衝著連秀蘭就大吼道。


    連秀蘭笑了笑,眼底是不容任何人直視的決絕,“我什麽都可以讓,除了我的孩子!”


    “你――!”那婆子被連秀蘭眼中的決絕給嚇到了,一時間什麽話也沒說出來,隻好望向田玉詢問田玉的意見。


    連秀蘭越是護著孩子,田玉就越是怒火中燒,“不識抬舉!”說的還真是好聽,說到底,還不是為了用孩子綁住她的相公,以此想進入她們單家的大門?


    “你們,都給本夫人上去抓人,隻要抓到,無論大小,無論死活,都獎勵五百兩銀子!死了,本夫人隻有辦法善後!”


    連秀蘭聞言,是知道田玉想要她的命了,她自詡從未得罪過人,卻沒想到白白的糟了這麽一罪,握緊手中的剪刀,對準了那些想上前的丫鬟婆子,將幾個孩子護在了身後。


    房裏隻有她一個大人,而對方加上田玉整整六個人,她也希望唐遠山現在能出現,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隻能堅強起來,就像當年得知懷了身孕,卻還被休棄回家一樣!


    而就在房裏的氣氛上升到了白熱化時,房門被一腳踹了開來,唐麥冷著小臉,出現在了客房門口。


    所有的人的視線都被那一聲巨響給吸引了過去,背對著房門的田玉和幾個丫鬟婆子,隻瞧見一個身著粗布衣物的小女孩站在門口,衣著一般,容貌也並非可愛的讓人過目不忘,可就在她出現在門口的那一瞬間,房裏的溫度莫名的降了幾度,而她就像是個發光體一般,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麥兒……”連秀蘭見唐麥闖了進來,大吃了一驚,對著唐麥就喊道,“麥兒,快走!去找你爹!”


    “走?一個都別想走!”田玉一聽,連秀蘭居然讓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女孩去找單雄,轉身就衝著那些還被唐麥的氣勢震懾在原地的丫鬟婆子道,“還不快把她抓起來!”


    “不用抓,我不會走的!”唐麥冷冷的掃了田玉一眼,田玉被這眼神掃的,竟莫名的心頭一跳,就見唐麥已經抬起步子走了進來。


    有丫鬟婆子想對唐麥動手,可在唐麥抬頭掃了她們一眼,朝她們露出了一抹淺笑之後,那些人硬是僵持在了原地。


    唐麥不費吹灰之力就穿過那些意圖抓她的人,走到了連秀蘭的麵前。


    “娘,疼不疼?”唐麥望著連秀蘭臉上那未消散的巴掌印,心疼的問道。


    “不疼,麥兒,你為何要進來?”連秀蘭彎下了身子,將唐麥擋在了身後,剛才在唐麥踹開門的時候,她也看到了外麵的那些追過來的衙役,看到那些人,她就知道,今兒個,想要跑出去,怕是難了,進來也好,至少在她這個娘的身邊,她還可以擋上一擋。


    “娘,沒事的。”唐麥抬起頭,抱著連秀蘭,露出了一抹笑容,“有娘在,麥兒什麽都不怕。”


    “傻孩子……”


    田玉見這兩母女居然在這裏話起了家常,反身就給了身側的丫鬟一巴掌,“你們是死人嗎?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上去,把她們都給本夫人抓起來!”


    “是,夫人。”那些人見田玉是真的發火了,渾身一哆嗦,即使不為了那五百兩也得硬著頭皮上了。


    唐麥的手偷偷的在懷裏摸了一把,裏麵還有一排銀針,對付房裏的幾個人綽綽有餘。


    原本這隻是個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可是看到她娘、她妹妹、她姐姐被打成這樣,她不想就此罷休了。


    就算是她義父的夫人,也沒有這樣不講道理,打了她家人就白打的。


    “娘,你去抱下弟弟吧,大姐抱不動了。”唐麥拉了拉擋在她麵前,拿著剪刀的連秀蘭道。


    連秀蘭的餘光也瞧見了臉上滿是傷痕,一身灰塵的唐米,也心疼了起來,隻好對唐麥和唐柯道,“柯兒、麥兒,你們幫忙抱下弟弟。”


    “娘,我也抱不動。”唐麥很不配合的說道。


    唐柯見唐麥在瞧他,還朝他眨眼,也回答道,“娘,我也抱不動。”


    剩下最後一個,小臉哭的和大花貓似的,臉上還有巴掌印的唐果,連秀蘭就更是不能指望了。


    眼看著那些人已經跑了過來,連秀蘭握著剪刀的手又重了幾分,帶著幾個孩子退後了幾步,對著那些人就叫道,“別過來!”


    那些人見連秀蘭手中的剪刀戳了過來,都不敢冒險的太向前。


    而這時,唐麥已經勸服了唐米,在連秀蘭嚇退那些丫鬟婆子時,唐米開口了,“娘,我手好疼,我抱不動了。娘,你快幫幫我,弟弟要掉地上了。”


    “啊?”連秀蘭聞言,吃驚的回過了頭,急忙從唐米的手中接走了還在睡覺的唐飛。


    “娘,你先抱著弟弟,帶大姐和果兒到裏麵的房間去。”


    連秀蘭帶著幾個孩子,被唐麥趕到了裏麵去。


    連秀蘭進去後,唐麥沒有了負擔,瞧了唐柯一眼,兩個孩子同時朝前走了一步,一左一右的望著那些準備偷襲的人,揚起了一抹如出一轍,天真可愛的微笑。


    “哥哥,冷叔叔教的,你還記得多少?”


    “不多。”


    “那我們一個兩個,我左邊那兩個,你右邊那兩個,好不好?”


    “好。”


    唐柯話音剛落,唐麥已經朝著她的目標,跑了過去,銀針也藏在了手指之間,那些丫鬟婆子見唐麥跑過來,想起田玉的話,都拚了命的去抓唐麥。


    結果,想抓唐麥的人,都是在抓到唐麥,還沒來得及動手時,就突然感覺到腿上一疼,隨即骨頭像是斷裂了般,疼的在地上打起了滾,大喊了起來。


    而另一邊的唐柯,下起手來,比唐麥還狠,他專門挑人體最疼的地方打,他學習武功的這一年多,和唐麥練習的方向不同,唐麥的功夫更多的花在輕功上,而他則是花在拳頭和體力的鍛煉上。


    待兩個孩子左竄右竄的在房間裏跑了幾圈後,房裏隻剩下了四個倒在地上呻吟的人,和坐在一旁身子有些顫抖的田玉,和那個站在田玉身邊的田玉的奶娘。


    連秀蘭帶著唐米、唐果、唐飛躲在內間,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隻聽到有人在哎呦哎呦的叫,她擔心的想出來看,偏偏被唐米和唐果一左一右的拉住了,懷裏還有個唐飛,突然之間就哭了起來,弄的她無暇分身,隻能對著外麵叫道,“柯兒、麥兒,發生何事了?你們有沒有事?”


    “娘,我和哥哥沒有事,你放心,冷叔叔有教我和哥哥武功的呢。”


    唐麥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朝田玉挑了挑眉頭,笑著道,“義母,我和哥哥可是有學武功的哦,還是義父特地給我們尋的師父呢。”


    “誰是你的義母?本夫人隻有一個兒子!”田玉被刺激的大叫了起來,就連桌子都被她掀翻了,砸在地上,發出了一陣巨響,和瘋子沒什麽區別。


    “義母,裏麵的是我的娘,義父隻是義父,我們有自己的爹的。”唐麥瞧著田玉喪心病狂的模樣,有些同情的解釋道,“我娘和義父沒有任何關係。”


    “沒關係?你們都這麽大了,裏麵還有一個不滿一周歲的,怎麽可能沒關係?你們當我是瞎子嗎?”


    “義父有和我說過,他很愛你的,隻是受不了你的脾氣。義母,義父不是那種人,還有,你打了我娘,我大姐和妹妹,我很生氣。”


    “愛我?受不了我的脾氣?我都是為了他好,他憑什麽受不了?要不是我,他能有今天嗎?你一個小野種,你知道什麽?你知道我有多愛他嗎?你生氣?難道我就不生氣?我的相公背著我,在外麵養外房,連孩子都生了好幾個了!難道你還想叫我體諒他?”


    唐麥看著已經到了崩潰邊緣,完全不聽勸的田玉,無奈的歎了口氣,她不知道?她有什麽不知道的?


    更何況,她的義父並不是真正的背叛家庭,而她前世的相公,是當著她的麵,不停的和其他的女人上―床,那種痛,又豈是說忘,就能那麽簡單的忘記的。


    “義母,你隻是走到死胡同裏了,你好好冷靜冷靜吧,今天的事,我不和你計較了。”唐麥說著朝田玉走了過去,在田玉想對她動手前,就將銀針紮到了田玉的肩井穴處。


    田玉的奶娘一見田玉昏了過去,衝到唐麥麵前就想打唐麥,唐麥掃了她一眼,兩根銀針對準那個婆子的兩個穴道就刺了過去,那婆子在中針後,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疼的她大叫了起來。


    等胡黎趕回來時,唐麥已經控製了局麵,胡黎衝進房間,瞧見的就是倒了一地正疼的大叫的丫鬟婆子,還有趴在桌上的田玉。


    “麥兒,麥兒,你在哪兒?這是發生何事了?”


    唐麥從裏屋走了出來,掃了眼地上的人,對胡黎道,“胡黎叔叔,桌上那個是我義母,地上這些是義母帶來的人,她們打我娘親和大姐、妹妹,我拿針紮了她們。”


    “拿針?”


    “是的。”唐麥說著從懷裏拿出了一根銀針,笑著道,“這也是我遇到的那個神醫老爺爺給我的,厲害吧。”


    胡黎瞧了眼那些疼的撕心裂肺的人,咽了口口水,膽戰心驚的點頭道,“厲害,確實厲害。”


    “對了,胡黎叔叔,我從外麵的壞叔叔那裏問道,這件事和那個什麽縣太爺的有關。胡黎叔叔,我不想再見到他呢,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我?”胡黎錯愕的望向了唐麥,隻見唐麥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胡黎叔叔,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每個成功的商人背後都會有一個後台,單雄的是他的嶽父,官拜三品,而她相信胡黎的後台,定然也不會低。


    上次給那縣太爺和他的小妾下了藥物,以為他們能就此消停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敢來招惹她。


    既然他不想幹下去了,她就成全他!


    讓胡黎去把一個七品芝麻官整下台,她相信,並不是多難的事情。


    “有倒是有,不過,麥兒,你還小,你不知道,這件事……”


    “胡黎叔叔,我下次找到新型的果汁配方,隻給你一個人,隨便你怎麽用。”


    “當真?”胡黎聞言,雙眼發亮。


    “當真。”反正她不想再在青城縣內見到那個該死的縣太爺。


    胡黎得到允諾,就屁顛屁顛的跑去寫信了。


    而在胡黎跑去寫信時,冷然和唐遠山也趕了回來。


    唐遠山一見連秀蘭和幾個孩子都被打了,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安撫好連秀蘭和幾個孩子,當晚,他獨自跑了出去,他找不到打連秀蘭的人,隻能跑到客棧的後院,一拳一拳的砸房梁,靠虐待自己出氣。


    冷然在他跑出去後,就應唐麥的囑托跟了出來,見唐遠山砸的雙手血肉模糊,才開口道,“你這樣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想保護家人,以後有時間就來找我,我會給你安排好訓練計劃。”


    冷然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回了房間,唐遠山站在原地,望著冷然的背影望了很久很久,才抬起頭望向了夜空。


    當晚,唐麥也沒閑著,田玉還沒有醒,她本來是打算把田玉送回明城的,但想到田玉隨時可能再找回來,隻能作罷。


    而這件事,似乎隻有靠當事人,親口說清楚,才能解決。


    她去找百事通,讓百事通給她找到了單雄的藏身之處,在一間院落裏找到了單雄,將田玉今天說的話,都和單雄說了一遍。


    單雄聞言,很是抱歉,他聽到田玉找來的時候,就知道田玉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知道唐麥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告訴他,怕他會擔心。


    “義父,要不你去和義母見一麵,把事情說清楚吧?”唐麥勸解道。


    “誒,你義母是個不聽勸的人,若非如此,我們這些年也不會變成這樣了。”


    “義父,義母隻是太在乎你了,而且沒有什麽安全感。”


    “安全感?”單雄聽唐麥說出這話,倒是笑了起來,“你這小狐狸,還知道安全感?”


    “是啊,我當然知道。”唐麥眨了下眼睛,笑眯眯的道。


    “誒,你義母這是疑心病啊。”


    唐麥仔細的沉思了片刻,抬起頭望向了單雄,“義父啊,既然義母生病了,那我們要治病啊。”


    “治病,談何容易啊?”單雄說著又歎了口氣。


    “義父,那這件事交給我爹、胡黎叔叔、冷叔叔,好不好?”


    “什麽?”


    “義父,你等著,我會把義母的病治好的!”唐麥在剛才沉思的時候,已經想好了一個辦法,治療疑心病的辦法。


    單雄聞言,隻是笑了笑,當唐麥在說笑,這疑心病,哪會有什麽法子治療啊。


    唐麥在得到單雄的應允之後,就回了客棧,開始了她治療疑心病的配方。


    而田玉和那些個丫鬟婆子還有單小三,被她安置在了單雄在青城的一處院落內,唐麥給田玉下了藥物,讓田玉一直處於昏迷中,其他的丫鬟婆子在疼了三天之後,總算是好了,而她們要照顧田玉,自然不能回去,隻有單小三一個人回了明城,去給單傑報信去了。


    轉眼五日後,青城縣發生了一件大事,青城來了個欽差大臣,翌日就貼出了一份告示,“青城縣令貪汙受賄,草菅人命,罷黜官職,擇日問斬!”


    擇日問斬,唐麥倒是沒想到,胡黎速度這麽快,下手這麽狠,不過這樣也好,斬草除根,免除後患,有她前世的風範。


    青城縣令被罷官後,青城的縣令之職,暫時的空缺了下來。


    而在這個時間,唐麥他們的酒樓在籌備了這麽多時日後,終於敲定了開張的日期――農曆七月廿三。


    酒樓的廣告和宣傳早就在酒樓開張之前就打了出去,開張的當日,不少人都被傳說中的免費果汁吸引了過來,一大早的就守在了門口。


    唐麥在酒樓開張當日起了個大早,一家人穿著已經縫製好的新衣物,搭乘著馬車朝新酒樓的地點駛了過去。


    還沒到酒樓,遠遠的就瞧見舞龍舞獅的隊伍,各種雜耍在酒樓前交相上演,看的那些站在門口的顧客高聲叫好。


    “義父,胡黎叔叔。”唐麥跳下馬車,朝站在酒樓門口的兩人叫道。


    “麥兒,你來啦。”兩人聽到唐麥的聲音,都朝唐麥望了過去,單雄上前一把就將唐麥抱了起來。


    唐遠山、連秀蘭和幾個孩子也跟著走了過去,被單雄拉著站在了酒樓前,“唐老弟,這酒樓啊,要是沒有麥兒,可是辦不成的,以後這兒不但是我和胡老弟的,也是你們家的。”


    “單大哥,這怎麽行?”唐遠山一聽單雄這話,整個就倒退了一大步,他第一次見到這酒樓的時候,就驚歎它的規模大,是他活到這般大,從未見過的,如今聽單雄說,這裏有他們家的一份,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單雄見狀,拉著唐遠山就道,“唐老弟,這可不是我送給你們的,而是你們應得的。難道你想讓幾個孩子跟著你吃苦嗎?”


    “單大哥,這,我實在是不能要。”


    “爹,你不能不要呢。”唐麥插嘴道,“義父還要我們幫忙種果樹,種菜,種稻穀,我們家也不是要那麽多,隻是夠吃飯就可以,你不要的話,我以後就不幹活了。”


    “麥兒……”


    “好了,好了,唐老弟,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單雄見唐遠山還有拒絕的意思,直截了當的就敲定了結果,不再給唐遠山說話的機會。


    酒樓有他們家一份的事,是唐麥特意拜托單雄告訴唐遠山的,她以後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不可能每次都這麽偷偷摸摸的,如今對唐遠山說清楚,同時也讓唐遠山認識到出了山村,該如何麵對,多少是好的。


    隨著吉時到來,鞭炮聲在酒樓前劈裏啪啦的響了起來,單雄和胡黎同時走到酒樓前,將蓋在酒樓牌匾上的紅布掀了開來。


    酒樓正式――開張了!


    單雄上前,就對著門口的客人行了個禮道,“各位客官,裏邊請,今兒個‘胡氏酒樓’正式開張,凡事進門的,一律贈送免費的飲料一杯,吃喝一律打八折,消費達到二十兩以上,贈送會員卡,隻要有會員卡的顧客,下次光臨,可享受全場九折優惠。”


    “好,好!”


    在場的顧客,未曾明白會員卡是何物,但卻聽懂了有免費飲料贈送的事,大夥兒一擁而上,而此時一直接受培訓的店小二的素質就展現了出來,即使隻是進來蹭喝的的顧客,店小二也是耐心有禮的招待,讓進去的人,無一不是盡興而歸。


    胡氏酒樓,開張大吉,一傳十,十傳百,在短短時間內,果汁飲料的事情就傳了出去,而胡氏酒樓也就此出了名。


    在酒樓開張後的第三日,一直處於昏睡中的田玉終於恢複了清醒,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單雄。


    可她剛帶著幾個丫鬟婆子往胡黎開的客棧趕去,路過一處無人小巷時,就遇到了搶劫的,馬車夫逃跑了,而跟著她的丫鬟婆子也都尖叫著,隻顧自己的逃了,田玉剛掀開馬車廂的車簾,就瞧見一個蒙麵黑衣人站在馬車前,一把尖銳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尖叫了一聲,被嚇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田玉醒了過來,讓她膽懼的是,她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


    “有人嗎?有沒有人在?奶娘?奶娘?你在嗎?”田玉放聲大叫道。


    然而,根本沒有人回答她,隨著時間的流逝,田玉的心跳越發的急促了起來。


    “奶娘,紫蘭,有沒有人啊?”田玉叫喚的聲音越來越小,整個人蜷縮在了一起。


    她從小錦衣玉食的,何曾遇到過這種事,她開始是憤怒的,但現在剩下的唯有害怕,尤其是在這種一片寂靜,眼前一片漆黑的情況下。


    “吱嘎――”正蜷縮在角落的田玉,突然聽到了一聲喑啞的開門聲,隨即腳步聲,傳了過來。


    “你說的就是這娘們?你確定用她可以換到銀子?”一個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屑。


    “嘿嘿,那是自然的,你是不知道,這娘們可不是普通人。聽說她爹是朝廷大官,她哥哥也是個大官,最重要的是,你可知她的相公是何人?”


    “何人?”


    “是占據了龍林國百分之五十的客棧酒樓的單雄,單大老板?”


    “哦?如此說來,還當真是個值錢的。”


    田玉聽著那些人討論的聲音,就明白這些人是為了劫財而來的,知道她爹和她哥的身份呢,還敢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真是吃了豹子膽了,隻要她安全的出去,她絕對不會放過這膽敢對她動手的人!


    田玉這正想著,那說話的人已經朝她走了過來,兩下就揭開了蒙著她眼睛的黑布,重見光明,出現在她麵前的是兩個蒙麵黑衣人。


    其中一個嘿嘿的笑著,走到她麵前,伸手就將她頭上的簪子給拔了下來,拿著一張紙在她的麵前晃了晃道,“單夫人,這東西,是你自個兒簽字呢?還是讓我來幫你?”


    田玉瞧了眼眼前的紙,上麵白紙黑字的寫著,要單雄在三天之內,拿五萬兩黃金,贖她回去。


    五萬兩黃金,幾乎是單雄過半的身價,三天內根本不可能籌集的到。


    田玉冷哼了一聲,“你們既然知道本夫人的身份,還敢綁架本夫人,真是夠膽子的。想活命的,就快送本夫人回去!”


    那站在田玉麵前的黑衣人聞言,又是嘿嘿的笑了兩聲,二話不說反手就給了田玉一巴掌,將她打的臉都歪到了一邊,“你不簽也可以,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簽。”


    當日,單雄正在新酒樓和唐麥商量,批量生產榨汁機的事,就見一個丫鬟慌亂的跑了進來,站在酒樓的中心,哭著大叫道,“老爺,老爺,你在哪兒?夫人,夫人被人……被人給綁了。”


    單雄愣了好一會兒,才瞧清楚那個丫鬟是田玉身邊的一等丫鬟,聽到田玉被綁,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田玉又在和他耍把戲,想騙他現身。


    唐麥聞言微微蹙起了秀眉,拉了拉單雄道,“義父,義母好像出事兒了。”


    “別理她,肯定又是她耍的花招。”單雄抱起唐麥眼不見為淨的上了酒樓的三層。


    唐麥看那丫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拉住單雄,對他道,“義父,你說過要和義母和好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們去看看啦,那個姐姐看起來,真的很擔心,不像是假的呢。”


    “你義母就是這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這次還給我來起綁架了。”單雄無奈的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我去見她就是了。再這樣鬧下去,指不定她做出什麽事來。”


    ------題外話------


    我想說,我在和自己較勁,我的最高紀錄是萬更了整整三個月,那時候啊,一過十二點,腦子裏就浮現一句話,蒼天啊,大地啊,我又要萬更了。現在,這才是我這部文萬更的第十一天,貌似還差的遠呢,對吧?坑爹的寒假暑假,一放假,我就木辦法好好碼字,老媽天天在耳邊嘮叨,不要寫了,不要寫了,不要寫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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