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夥,又惦記那小家夥了...”金石和大魔導那是從死人堆裏一起爬出來的,在一起幾十年了,誰想什麽,不用說那也是了然於胸的。金石一個翻身來到大魔導的肩上,爪子撓了撓鼻子,像是還沒睡醒道,“其實,我也有些想那小家夥了。”


    金石眨了眨眼睛,好像回到了和懷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可不像現在這樣無聊,沒事的時候抓幾隻天獸,在其麵前顯擺一下。心情不好了,還可以捉弄一下,扔到群狼裏,扔到百裏外的大湖中,那狼狽的樣子,重獄至今記憶猶新。


    “也不知道小家夥修為增長了沒?應該早突破到將了吧,現在應該是中將或者是大將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應該能突破到領階。到時候時間剛好,也應該可以...”


    大魔導像是在自言自語,自問自答,絲毫不理會金石。不過剛要說什麽來著,卻是突然地打住,像是想到了什麽,苦笑著不斷的搖頭。是啊,要成長成一個強者,那就必須得承受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常人無法經曆的磨難。


    “我說,詛咒天書不是對那效果明顯麽?要不這次,再去搶它一回?”金石一開口,像是寂寞了許久,身上一股躁動的氣息不斷攀升。


    “你說的容易,上次搶一回,九死一生。”大魔導瞪了一眼金石,臉色變道,“這次恐怕更不容易了。”


    “嘿嘿,你就這樣慫了。”金石狡黠的笑道,不是嘲笑,而是大魔導心想的,它最清楚不過了。


    “哼。”大魔導不再說話,相比詛咒天書的出世,他更擔心另外一件事。再次望著九鼎城的方向喃喃自語道,“老大呀老大,真不知道當你的孫子是好事還是壞事!”


    煉獄內,古域中神秘的光柱一現。宛如給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航船,有了指路的燈塔。無數的修氣者不知疲倦的,瘋狂的向古域的中心地帶匯聚而去。一時間,破風之聲驟響,各種各樣的身影現身古域。


    古域中心,一個磅礴的力量瘋狂的暴漲,無數的天地之氣被攪得亂動。瞬時間,風雲變化,亂石飛走,各種異像迭起。


    修氣者們的雙拳攥的作響。青筋暴起。心在澎湃。血在燃燒。這時,什麽都顧不得了,隻剩下瘋狂的加速前行。什麽都忘記了,無論敵人還是朋友。在身邊的,還是在眼前。


    心中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珍寶要出事了。誰要得到,一飛衝天,躍進龍門了。


    衝啊,即使眼睜血絲,真氣不濟,那雙腳也不能停止。這便是人!


    此刻,在懷和聽雨的身旁已經不知掠過多少陌生的身影和無數的腳印。沒有人為他們兩個白癡停留。因為所有人都清楚,在這場珍寶的爭奪戰中,現在落後,就意味著你已經失敗了。


    沒有人憐惜,沒有人憐憫。就算有人祈禱。那也是在為自己禱告。你們都放棄吧,等我奪到,自會放你們生路。這是多麽的可笑!


    幸運的是懷的手終於觸到了聽雨的額頭。


    那是顫顫巍巍的手,那個從撕心底裏吼出來的字,還有那個艱難的微笑...這一刻聽雨記起,便永遠不在忘記,也不會忘記。


    一道藍光,誰都沒有注意,也沒誰會在意。


    聽雨身子一顫,連吃驚都沒來得及。砰地一聲,便消失在原地。而其再次出現時,已是百丈之高,百丈之遠的巨樹之上。


    “我這是?”


    聽雨大驚,這簡直是活見鬼了。明明剛才還在懷的麵前,他的指尖還抵在自己的額上,怎麽突然就到了這裏呢?聽雨環看四周再次確認,這簡直就是白日大夢。


    “這?”聽雨欲要行動,再次趕到懷的身邊時,卻是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完全的不受自我控製了。剛剛她什麽都沒有發覺了,什麽都沒有注意到。


    “你叫聽雨是吧?”一道陌生的,略帶焦急的聲音在聽雨的腦海想起。


    聽雨再次一怔,已經快速冷靜下來的她發現,這聲音不是來自外界,而是來自她的體內。


    懷看見重獄帶著聽雨飄然而去,一絲苦笑過後,不在硬撐了,便是重重的摔在地上。


    懷的左手緊緊的死抓著右肩,鮮紅的血跡從指甲縫中一直流到手臂。本想著抓出一絲痛楚,可以減輕身體上的疼痛。但現在,懷這樣做完全是無用功,甚至徒給自己身上增添了新的傷疤。


    懷的頭緊緊的往回縮著,整個身子也顫顫巍巍的開始蜷縮,原來身邊的雜草被懷來回的動彈蹂躪的慘不忍睹。這種顫抖,從無到有,從微弱到加重,像是一種病態的發作,讓人忍不住的向後退卻。是的,這樣蜷縮可以更好地保護自己,這是懷從小受欺淩中學來的最實用的一招。


    “不行,我絕不能這樣眼看著懷發作,我必須到他的身邊去。”


    重獄在和聽雨做完簡單的溝通後,聽雨再次口氣堅決的向重獄說道,“快點離開的我身體,我馬上要到懷的身邊去,馬上。”


    聽雨的口氣十分的堅決,像是做好了必死的決心一樣。她緊緊的咬著朱唇,深深的痕跡印出她的萬分著急。


    “聽雨,我不能放你過去。”重獄無奈的搖了搖頭,聲音再次響徹在聽雨的腦中,“就算你過去了也無濟於事,隻是徒增無辜的傷亡。”


    “再說,”重獄話鋒一轉道,“帶你走這也是懷的決定,我不能食言。”


    “你...”聽雨幾乎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衝到懷的身邊,但對於重獄的決定她無可奈何。從第一次那個下了整晚的雨的夜色開始,到前日奮不顧身一把推開自己,而將自己送入死亡深淵的懷,聽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知道自己越來越喜歡和這個冰冷,沉默寡言的男孩兒呆在一起。他的消息,他的神情,他的一舉一動,甚至他的每一個呼吸和心跳,聽雨都喜歡看到,聽到,默默的猜想著。不知不覺中,在缺少他的每一個瞬間,她的心裏都格外的空虛。


    “你就讓我這樣看著他難受,眼睜睜的看著他痛苦,就這樣一直無動於衷嗎?”聽雨眼裏的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樣,不斷的散落。她的第一次,為了一個沉默的他。


    砰!巨大的光柱直插雲天,在魚貫而入的修氣者到來的時刻,古域的中心地帶,那神秘的珍寶,終於要露出它神秘麵目。


    而此刻,懷身上的疼痛也越來越劇烈,他知道了黑炎的徹底爆發不遠了。


    “不要過來,千萬不要過來...”


    “重獄你個笨蛋,給我一定要把她看好了。”


    ...


    懷不斷地翻騰著,掙紮著,而這時他的心卻始終保持著一絲清明。他告訴自己,要忍住,該死的黑炎一定不要爆發。他甚至在想,重獄和聽雨是否到達了安全的地帶?不行,得堅持住,為他們贏得一絲寶貴的時間。


    懷始終沒有發出一絲呻吟和喊叫,他始終在默默地,獨自的承受著黑炎將要爆發給他帶來的痛楚,雖然痛進了骨髓。


    “忍住,一定要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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