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家燒烤店,小孟坐在角落裏呆了很久,下午拒絕了林楚燕後他就隱隱感覺有些不妥,丁家強是什麽人物雖說他的口碑還不錯,上次見到自已也挺和氣的,可是這樣的大人物,隻要一個不高興,自已就別想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要推辭也該當麵向他說出來,再謝謝他幫助自已料理那個雄哥的事情才對。他們混江湖的要的不就是麵子嗎自已麵子上的事做足了,想必他也不會難為自已一個小人物。


    思來想去,小孟終於鼓足勇氣,踱到了金月亮迪吧門口,這裏隻是丁家強的龐大產業之一,算不得他利潤來源最大的部分,那些一擲千金的富豪也不會來這種地方消費,不過丁家強平時卻最喜歡呆在這兒。


    這裏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來迪吧玩的大多是年輕人,小孟要進去原本不會有人阻攔,但是他一身標準的職員打扮,在這裏就顯得有些怪異了,加上他在門口逡巡了半天,欲進又退的,立即有兩個魁梧彪悍的男人對視一眼,從門裏走了出來,向他迎上去。


    一個臉上有條斜斜的刀疤,令他的臉更顯得凶惡的大漢站在他麵前,冷聲問道:老弟,來了怎麽不進去,等人


    一見這倆人的形象,小孟不由又打起了退堂鼓,他強笑道:沒......啊,我隻是路過,我......我走了......。。


    兩人更是心中疑雲大起,另一個大漢馬上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的身材比小孟足足高出一頭,巨大的手掌按在他的肩頭,咧嘴一笑,有點兒猙獰的意味:急啥,來,咱們進去聊聊。


    兩個人半拖半請地把他弄進了大廳,甬道有點兒暗,裏邊傳出震耳欲聾的音樂和尖叫聲,卻仍壓不住dj極富煽動性的瘋狂叫聲。


    小孟有點兒慌了,急忙申辯道:大哥,我不是來鬧事兒的,真的,我認識強哥,不騙你。


    他這樣一說,兩個大漢眼中懷疑的眼神兒更濃了,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身一身裝飾亮片的緊身衣,好象一條美人魚似的女孩兒正搖著優美的腰肢穿過大廳,一瞧見小孟不禁驚喜地叫道:孟大哥哇,真的是你,來找燕姐嗎


    小孟扭頭一看,隻見這女孩兒身段妖嬈,可是臉上塗抹著重重的油彩和眼影兒,嘴唇兒也紅得刺眼,根本認不出她是誰來,那女孩兒雀躍地在他肩上捶了一拳,笑嘻嘻地說:咋啦不認得我真叫人傷心喔,上周咱倆還碰過杯呢。


    小孟還是記不起她的名字,不過已猜到一定是林楚燕那晚邀來陪自已吃飯的七個好朋友之一了。兩個凶神惡煞的大漢聽見她的話,臉上酷厲的線條頓時和緩下來,兩人和善地拍拍他的肩膀,對那女孩兒道:妙兒,是你朋友


    被叫作妙兒的女孩兒笑道:是啊,我朋友,是燕姐的......最要好的朋友,知道了吧以後來你們多關照一下。


    燕姐的好朋友兩個大漢重複了一句,上下打量小孟兩眼,咧開大嘴笑起來:哦哦哦,明白了,我知道了,先生是要見燕姐嗎要不要我去給您通報一下。


    妙兒不耐煩地道:要你們多事呀,去去去,好好看你的門兒吧,哼哈二將。說著一把拉起小孟的手,邊走邊喜勃勃地說:孟大哥,我看燕姐這幾天心情好象不好,鬧別扭了吧沒事兒的,女人隻要甜言蜜語哄一哄就心花朵朵開了。


    小孟沒想到自已居然被這麽多人傳成了林楚燕的男朋友,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由此可見一斑。繞過左邊一個養著金錢龜的大水池,後邊關著的大門口兩邊各站著四個保安製服的人,而且是兩男兩女。


    見是妙妙領來的人,兩個保安問都沒問,就打開門將他們放了進去,一進去小孟一下子驚呆了,他隻知道這是個很火的迪吧,卻不知道這裏還有一個大賭場。


    裝飾的金壁輝煌的大廳裏,至少擺了三十多張鋪著綠昵的台子,一些穿著打扮十分高貴的男人正坐在桌前,優雅地玩著許多小孟隻在電影裏見過的賭博遊戲。


    端著銀盤上邊放著斟滿美酒的高腳杯的小姐們步履優美地向遊弋於他們的身邊。大廳正中卻是一個t型台,妙妙指著最裏邊牆角的一個角門兒說:燕兒姐在那裏,外邊該我領舞了,不陪你了,我走了說著她又急急地轉身走了出去。


    小孟不知該去哪裏找強哥,想想這裏就和林楚燕最熟,還是先去見見她吧,他繞過幾間桌子,向那個角門走去。大廳裏人雖多,但是看到他的人都沒有對他怪異的打扮有什麽驚訝表情。


    經過一張桌子時,忽地一個矮胖半禿約有五十出頭的赤紅臉男人一把擲出了手中的牌,用很濃重的方言罵道:俺日他娘,知不道撞了什麽邪了,手風一直不順喲,不玩了不玩了。


    他喪氣地推開椅子,轉而對一個服務小姐嚷道:俺說那個兒昵她都一周不出來秀了,俺上這兒玩兒可是大半衝著她來的,也真是邪了門了,打她不出來跳舞,俺手氣就一直不好,今天她表演嘛再耍大牌俺可要跟強哥說道說道咧。


    那個剪著短發十分清秀的小服務生彬彬有禮地向他笑道:對不起呀,胡老板,您坐一下,我去問問燕兒姐


    那紅臉胖子揮手道:快去,快去,明兒俺要回礦上去了,臨走不見見那小妖精,俺還真放不下咧。


    服務生匆匆鞠了一個躬,向那個角門走去。和紅臉胖子同桌的一個白白淨淨眯眯眼的中年人似乎剛剛贏了大把鈔票,滿麵春風地說:老胡呀,如果你來這兒輸錢就是為了那個小妖精,那你可賠大發了,那小妖精賣色不賣身的,你以為我們沒打過她的主意奶奶的,那丫頭猴兒似的,都成了精了,讓你吃了啞巴虧還得裝大方,我呀,早不衝她做無期投資了。


    對麵一個留著胡子膝上坐著一個妖嬈女人的男子賊兮兮地笑道:美人兒嘛,本來就是盛精的嘛。你看我身邊這朵花,論姿色可不比兒差,可是老子就是喜歡看燕兒的那股味道。


    說著他在懷中女人的豐臀上重重拍了一記,懷中的女人哎約一聲,白了他一眼,酸溜溜地道:脫了衣服兩腿一張,女人有什麽不同什麽味道呀,你們男人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都是賤皮子


    幾個男人不以為忤,都大笑起來,老胡摸著半禿的頭頂,不服氣地道:出來做的誰聽說過還有三貞九烈的他壓低了嗓門兒,神秘地說:俺聽人說過,好象那丫頭是強哥的女人,所以別人看得到吃不著,想上她門兒都沒有呀


    那個留著胡子一臉精明像的男人撇嘴道:哪兒聽來的八卦新聞呀強子多大的勢力舍得讓自已的女人出來給你意淫呀


    孟曉白聽見他們把林楚燕當成一件玩物般品頭論足,不由心中一痛,沒來由地替她有些難過。


    老胡抻長了脖子剛要反駁,一個穿著旗袍開叉處露出兩條粉嫩的大腿的女人快步走上了t型台,舉著一個無線麥克風甜甜地說:各位老板,燕兒姑娘前幾天身子不太舒服,今天才好些,馬上呢,她就要出來給大家獻舞,答謝大家的光臨。不過她的身子還有點兒虛,跳完這一曲今晚就休息了,各位大老板哪個不是憐香惜玉的呀,可要多多包涵呀


    遠處一張桌前有人高喊:哎,我聽說燕兒姑娘找到真龍天子了,聽說還是個什麽小職員,真的假的呀


    孟曉白心中一跳,隻見那個女人臉色有點兒難看,白了他一眼說:您從哪兒聽來的我可沒聽燕兒說過有這檔子事,裘老板是有身份的人,咋也跟著些沒見識的人亂嚼舌根呢


    大廳裏傳出一陣笑聲,那個裘老板也隻是偶爾風聞,要說紅舞女燕兒被人金屋藏嬌他還信,要跟了一個沒出息的小職員,他心中原本也是不信的,因此被那女人一通搶白隻是笑罵兩聲,坐回了椅子。


    那女人舉手示意了一下,原本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的大廳頓時一暗,旋即每張賭桌上方都有三束射燈亮起來,燈光正照在桌上,同時t型台上亮起了五顏六色閃爍著的燈光。


    一個星期沒有露麵的燕兒要出來獻舞,顯然那吸引力要比牌桌上的鈔票更吸引人,男人們早已棄了牌局,紛紛舉著酒杯向t型台湧過來,牌桌旁訓練有素的服務小姐已麻利地開始封牌。


    節奏感極強的一陣鼓聲響起,音樂是那麽魅惑,隨即一陣中東風格的動人音樂響起,三個穿著半透明白紗燈籠褲上身一件露出結實纖柔小蠻腰的同色羽裳的美女以蛇一般的姿勢從角門內魚貫而入,走上t型台。


    從她們側後方打出來的燈光將她們姣好動人的身體輪廓,從那半透明的衣衫中映出曼妙的曲線,讓人目眩神馳。她們都以輕紗蒙著臉,隻露出一雙嫵媚的眼睛,孟曉白也走近了去,卻無法認出同樣高挑的三個美女哪一個才是林楚燕。


    三個女人動了,她們跳的是肚皮舞,渾圓動人的翹臀擺動的是那樣性感,光滑幼細的腰肢擺動的是那樣動人,雙手和酥胸張合出的曼妙,讓薄紗上麵那雙嫵媚動人的大眼睛更透出無窮的吸引力,那種極巧妙極富韻律的動作結合,構成了一副完美之極風情萬種的美女圖。


    站在孟曉白身邊的一個人狠狠地一口幹了杯中的紅酒,舔了舔嘴唇,用熱烈的眼神盯著台上的美女說:野馬駕馭這樣的野馬狂奔,才能享受酣暢淋漓的快感


    孟曉白雖然也為這舉手投足處處透著性感魅惑的舞蹈吸引的心旌搖頭,但是聽了那人的話,心中卻有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仿佛台上那正扭腰擺胯極盡誘惑的美人兒正是林楚燕,而她的性感和美麗卻是為身邊那個半老的男人而展示。


    他不知道那是嫉妒還是吃醋,但是心裏卻不舒服極了。蛇一般扭動的身體突然在一陣劇烈的擺動中霍然凝止了,舞台正中噴出一團白霧,燈光迷離閃爍,一束柔和的光正打在那團煙霧之中,三個白紗美女以那團白霧為中心,呈三角形凝立著不動。


    一個曼妙嬌柔的身影緩緩自地麵上升起,雲霧在她的身邊繚繞,讓她的身姿若隱若現。燈光打在她的身上,身上的衣裳不斷變幻著顏色,姹紫嫣紅,種種顏色變幻不定中靜下來的音樂忽然又劇烈地響了起來。


    那三個白紗美女忽然改變了步伐,以一種較古怪,但是同樣性感迷人的動作向前走來,小孟不懂得這種舞步叫駱駝步,但是他也沒有再去注意那三個美女了,不止是他,在一陣騷動中,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向後出現的這個美女,燈光亮了些,她的打扮與前三個美女相似,不同的是她的衣賞是幼黃色。


    這種顏色更襯出肌膚的嬌嫩動人,也更容易調動人的興奮。她緩緩地動了,以平坦的白嫩圓潤的隱隱閃著金色鱗光的小腹為中心,扭腰擺胯,大腿並在一起,以一種誇張的貓步向前走來。


    她忽而象蛇一樣嫵媚地款款扭動細腰,忽而又誇張地大幅度擺動,使那辣的翹臀擺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舞姿燃放出的奔放激情,已經令一些人難以自製地歡呼起來。


    孟曉白定定地盯著這個黃衫美女的眼睛,是她,一定是她,她就是林楚燕。美女的眼睛似乎也大多是相同的,在這迷離的燈光下看不出曲別來。但是直覺的,他就是認為這個女孩兒就是林楚燕。


    她的眼睛深深的,是那樣迷人。和前三個美女不同的是,她的眼神中沒有與舞姿相配合的挑逗意味,相反,她的舞姿她的肢體動作可以令火山沸騰,可是她的眼神卻很冷漠,隱隱似乎有一種不屑嘲諷和難馴的野性。


    正是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使她整個人也顯得無比神秘,讓人油然升起難以遏製的征服。嫻熟地扭動著柔韌纖細的小蠻腰,眼神卻盯在虛無的空間上,這女郎高傲得甚至懶得去瞧腳下的男人們。


    可是台下的男人們卻偏偏為這樣的她瘋狂,當她在台上走過去時,不斷地有人跳起來,哪怕隻摸一下她的小腿她的腳趾,也令那些男人欣喜若狂。


    燈光暗下來,隻有一束橘黃色的光打在她的前邊,這時的她就象走在暗夜中的一個羽衣精靈,燈光隻是偶爾直接照在她的身上,驚鴻一瞥般暴露出她的曼妙,把她的媚,她的嬈,她的驚豔,若隱若現地顯現出來,直撩撥得人心猿意馬。


    那性感的小腹肚臍,以一種不可想象的優美曼妙姿態搖擺著,象磁石一樣將男人們的目光牢牢地吸在那裏。


    孟曉白的心情也被這種可以直接撩起人的的氣氛激蕩起來,燈光變幻,以快節奏隨著音樂閃爍起來,熱力四射的嬌軀在三個天使般的白衣女郎的伴舞下,將性感和妖魅表現的淋漓盡致。


    黃衫女孩兒的舞姿又變了,不再是單純的肚皮舞,她的舞姿有些詭異,越舞越急,越舞越亂,有肚皮舞的性感現代舞的奔放街舞的帥氣又有古典舞的優美,時不時小腹大腿腰肢做出的動作曼妙中帶出絲淫邪的妖媚。


    全沒了章法,隻是意之所至,隨意揮灑,偏偏這看似雜亂無章,卻充揮發揮出美麗的野性的舞蹈動作更將人的亢奮調動到了極點。許多人開始象野獸般地劇烈喘息起來,不知是誰,最先從對美的沉迷中掙紮出來,開始狂喊著:脫脫脫


    黃衫女孩兒在三個白裳美女的簇擁下走回了台子正中,她的動作開始趨向於性的挑逗和賣弄,孟曉白從迷醉中醒來,默默地盯著那個女孩兒,心裏說不出是痛心還是傷感。她的肩頭誘惑地扭動著,輕柔的衣裳從身上滑落下來,露出了香滑潔白的後背。


    白衣女孩兒也都開始紛紛在妖嬈的動作中寬衣解帶,一時肉香四溢。解下的衣服拋下台子,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象見了骨頭的野狗,紛紛撲上去搶奪。從黃衫女孩兒身上解下的衣衫自然最受青睞,沒搶到的已開始喊價要買,隻是來這裏的人誰又在乎那幾個錢,沒人理睬的結果是更多人狂叫起脫來。


    腰肢蕩出令人心弦為之顫動的妖異,她緩緩轉過身來,白嫩的肌膚高聳的酥胸上僅剩下白色的超薄深v領文胸。上身迷人,下身卻還穿著一條紗裙,令欲火被勾起的賭客們更加顛狂了,那個開礦的胡老板扯開嗓門,聲嘶力竭地喊著:脫光全脫光


    黃衫女孩兒一手欲蓋彌彰地遮掩著那小小的文胸根本不能完全遮擋住的豐盈胸膛,一隻手伸出兩根手指嬌俏地勾住了裙扣兒,可是卻遲遲不肯將它扯開。台下發出的叫聲有的已與野獸無異,聽得孟曉白一陣心寒,他不知道站在身邊這些穿著衣服的人到底是人,還是妖魔的化身。


    女孩兒的眼睛,依然清澈如一泓清水,冷冷的,睥睨的帶著不屑的嘲弄,這種天使的氣質與她肢體展現出聽性感嬌媚,將男人們都撩撥得如癡如狂了。


    裙子緩緩褪下一些,已經可以看見內褲的邊緣了,那是一條淺藍色丁字褲,嗷嗷的嚎叫聲中,女孩兒搖擺著翹臀,裙子褪下,令人目眩的嬌嫩,令人屏息的流暢曲線,男人們剛剛看清那魅惑擺動的上是一個小小的彩蝶狀丁字褲,女孩兒的身體卻突然一僵,定在那兒不動了。


    她身體的流暢曲線與舞蹈動作的完美結合,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這時哪怕稍稍遲滯一下,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何況她就象凍結了一般整個人定在那兒。嚎叫嘶吼聲一下子停住了,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臉上還蒙著麵紗的女孩兒定定地望著台下,盯著孟曉白,一碰上他那說不出是心疼還是憐憫的複雜眼神,女孩兒忽然全身都發起抖來,瑟縮得象風中的一片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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