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嘉道:“現在外頭說起來,大家不知道有多羨慕你!想想咱們姐妹幾個,就連八妹妹也沒有你這樣的好命!”雨瀾心裏微微有些震動,其實雨嘉說得沒錯,大姑娘也好,二姑娘也好,陸姐夫和丁姐夫會對她們好,可是這種好是有前提的,他們不會隻有雨沐或者雨嘉一個女人,也不會掏心掏肺,全心全意地對她們好。


    姐夫們更多會覺得這是自己的正妻,所以要對她們好。更多地將這當做一種責任。而對雨沐和雨嘉來說,她們幸福的概念也和她完全不一樣。


    丈夫尊敬她們作為正妻的權力,婆婆不無理取鬧橫加打壓,再有一個自己肚子裏爬出來的兒子,這就是幸福了。


    這難道就是古代和現代橫跨上千年時間的巨大價值觀“代溝”?


    想想自己,再比比雨沐、雨嘉甚至雨霏、雨霞、雨馨,還真就是自己的命最好。葉邑辰比陸姐夫、丁姐夫更年輕更英俊,本事更大地位更高,可是他能在她懷孕的時候還不碰別的女人一指頭,單憑這一點,就能把別的姐妹給羨慕死。


    想起前幾天,她還在為了“真愛”與否糾結不堪,差點把孩子給“作”掉了,雨瀾真有點覺得自己過於矯情了。好像葉邑辰這樣的男人,還真是稀有動物,自己是不是應該好好珍惜?


    雨嘉和她說了這麽多話,心裏也敞亮了不少。在二太太跟前,怕母親擔心,她根本不敢說太多,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現在她能說說話的,也就是雨沐和雨瀾這兩個姐妹了。五妹妹和八妹妹在宮裏不方便見麵不說,四妹妹雨霏性子陰沉她不喜歡,九妹妹雨晴又年紀太小。隻有雨沐和雨瀾,為人很識大體,她就算在她們麵前說了什麽也不用擔心她學給娘家人聽。


    二姑娘雨嘉屋裏也是一團理不清的亂麻,那些煩心的雨瀾也就不問了,免得讓她想起來心煩。正說著話,奶娘帶著葉敏文從花園裏回來了。雨嘉看時,隻見葉敏文穿著藏青色的小袍子,腰間懸掛著一塊碧綠通透的美玉,整個人粉妝玉琢的,像是從年畫上走下來的娃娃一樣。


    雨瀾就招呼葉敏文道:“你二姨媽來了,快來見過!”


    葉敏文走到雨嘉麵前,恭恭敬敬地行禮道:“見過二姨媽!”姿態端正,像個小大人似的。一看就是家教良好的樣子。


    雨嘉看見了就有些驚奇。她大概半年之前見過一次葉敏文,那時候葉敏文可不像現在這樣,說句不好聽的,那時候他畏畏縮縮的,還真有些上不得台麵。沒想到這短短的半年時間,葉敏文的變化這麽大。


    她就很有深意地看了雨瀾一眼。


    雨瀾卻沒有看她,隻是笑盈盈地看著葉敏文。


    雨嘉來的時候早有準備,她從荷包裏拿出一個用墨玉雕刻的人偶,刀工精致,栩栩如生,眉目宛然,一看就是價值不菲。雨嘉笑著對葉敏文道:“這東西也不值什麽,哥兒別嫌棄,就拿著頑罷!”


    葉敏文行完了禮就退到了雨瀾的身後,站的板板整整的,雨嘉給他東西的時候,他便抬頭去看雨瀾。


    雨瀾笑著說;“既然是二姨媽給的,你就拿著罷!別忘了謝謝二姨媽!”


    葉敏文這才高高興興地收了禮物。由奶娘帶著下去吃點心去了。


    雨嘉看著葉敏文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看著雨瀾道:“這孩子倒是懂事了不少。”


    雨瀾笑著道:“文哥兒大了嗎?”


    雨嘉看著她笑,根本不信她的話。她壓低了聲音道:“你在這孩子身上花了不少心血吧?”想起葉敏文乖乖站在雨瀾身邊,拉著她的手的樣子,雨嘉道:“我看他和你很親近的樣子。”


    雨瀾想了想,似乎確實是花了不少心思,也就點了點頭。雨嘉歎口氣道:“可惜,他的年紀太大了點兒。等將來長大了,就怕想起了生母,和你不是一條心。”話裏的意思是雨瀾明白。若是雨瀾把他帶在身邊的時候,他還什麽都不懂,沒有母親的概念,也許雨瀾真能把他養得如同自己的親兒子一樣。


    現在嘛,這種情況基本不可能發生。雨瀾嫁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五歲了。


    雨瀾笑了笑,“文哥兒這孩子是個知道感恩的,二姐姐不用替我擔心。”這麽長時間接觸下來,雨瀾也慢慢摸透了葉敏文的性子。隻要他健康快樂長大,想來他就算不對雨瀾感恩戴德,忌恨之心是肯定不會有的。


    若他真是個白眼狼,雨瀾也不可能對他這樣好。


    別人就是想挑撥她們母子之間的關係,那也要看雨瀾給不給他們機會。總而言之,她就算再高尚,也不至於自掘墳墓,給自己養個對頭出來。


    雨嘉看著她就笑,“看來你也不是事事順心。”嫁過來就有一個五歲的兒子,能事事順心嗎?


    雨瀾也抿著嘴笑:“要是二姐姐是我,隻會比我做的更好。”她們姐妹幾個,若是都處在雨瀾這個位置上。雨嘉、雨馨就算是有機會也絕對不可能對孩子下手的,她們都是極端驕傲的人,哪怕她們和自己的丈夫關係再不好,也絕對不會對孩子動手的。


    若換了雨霏和雨霞,前者大概會想盡辦法把這個孩子養廢了,後者一定會尋到一個可靠的機會將這個孩子害死。


    說到孩子,雨瀾就問她:“二姐姐怎麽沒把誌哥兒帶過來,現在天氣也好,叫他們表兄弟倆一塊兒在園子裏玩玩兒,豈不是好?”二姑娘的兒子誌哥兒也有兩歲了,真是好玩兒的時候。


    說起兒子,雨嘉臉上都放出光芒來,她著一輩子所有的希望就全寄托在兒子身上了。“誌哥兒前幾天感染了風寒,大夫給他開了藥,這才剛剛見好。等下回吧,等下回我再來王府的時候,一定報過來給你這個姑姑好好瞧瞧!”一副對兒子十分寶貝的樣子。


    雨瀾當然能夠理解她看重誌哥兒的心情。想起“溺子如殺子”那句話,還是勸道:“誌哥兒是個哥兒,哥兒就不能養得太嬌了,多摔摔打打,讓他見識一下外邊的風雨才好!”


    雨嘉就忍不住笑了:“你這話倒是和我娘說的一個樣。”二太太也勸過她同樣的話。


    雨瀾抿嘴笑道:“這叫英雄所見略同。”


    兩人交流了一番育兒經,雨瀾養了葉敏文這麽長一段時間,也算有了一定的發言權。兩個人算是各有收獲,話題一轉,又說起了楊家的事。雨瀾自從懷孕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回娘家了,因此聽得格外認真。


    “娘親現在正忙著大弟的婚禮,連迎賓的時候用什麽花色的茶杯都要更換上四五樣才滿意,忙得腳不沾地的……”雨嘉嘴角含著笑:“不過雖然忙,她心裏卻十分快活。”


    雨瀾笑道:“大哥哥成婚,最高興的就是二嬸了。等新媳婦進了門,再給她填一個大胖孫子,二嬸就更滿意了。”


    雨嘉笑道:“十一表妹頗識大體,是個好的。”


    雨瀾一時嘴快,接了一句:“十一姑娘和大哥哥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雨嘉聽了這話就忍不住看著雨瀾發笑,看得雨瀾一陣囧。韓國公府十一小姐,承祖的未婚妻,出身、學識、氣度,樣樣都好,就是可惜樣貌不好。論容貌中等都勉強。


    承祖隨了二老爺,身材高大英氣勃勃,帥哥一枚。說他倆郎才女貌,那絕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雨瀾看見二姑娘有幾分戲謔的目光,不由有些尷尬:“妻在賢不在貌!”


    雨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雨嘉解釋道:“十一表妹就是少生了一張漂亮的臉蛋,要不然外祖父把她……”雨嘉說到這裏一頓,雨瀾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要是十一小姐長得漂亮一點兒,送進宮裏也是有可能的。


    雨瀾雖然見過十一小姐,卻不過是打個招呼而已。並不了解她的為人,雨嘉卻是她的嫡親表姐,自然對十一小姐多有了解。雨嘉的脾氣,一般人她可看不上眼,能對十一小姐這樣誇讚,可見這個十一小姐必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雨嘉道:“大弟是個明白人,娘已經和他談過來,他會好好待十一表妹的。就算做不到琴瑟和鳴,相敬如賓肯定沒問題。”就算十一小姐長得不好看,承祖不會愛上她,可是該給她的尊重體麵肯定會一樣不少的。


    這個盲婚啞嫁的時代,能做到相敬如賓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真能像五老爺和五太太那樣心心相印,那上輩子不知道是積了多少德,做了多少好事呢?


    “那大哥哥現在在做什麽?”


    “他正忙著讀書呢,會試的日子到現在還定不下來,大弟和三弟弟現在每天就是在前院溫書。大太太在忙著收拾院子,等四叔一家子回來好住進去。五叔叔現在就忙著給五嬸嬸找接生的穩婆了和醫婆了。”


    “五嬸嬸預產期不是七月份嗎?現在準備是不是早了點?”


    雨嘉抿嘴笑道:“誰說不是呢。五叔叔還想叫五嬸嬸拜托八妹妹,等五嬸嬸生了孩子,叫八妹妹在奶、子府裏挑選幾個奶娘使喚呢。”奶、子府是專門給宮裏的主子們挑選豢養奶娘的地方,那裏的奶娘都是精挑細選,優中選優的,也難怪五老爺會有這種想法。


    隻要他開了這個口,雨馨想必是會幫這個忙的。


    想到五叔和五嬸一直這般恩愛,雨瀾也替他們高興。“那五嬸現在怎樣?”


    雨嘉答道:“五叔恨不得找十七八個人一天到晚不間斷地看著她,能不好嗎?五嬸現在能吃能睡的,和你可不一樣,比沒懷孕的時候,胖了足有一圈呢。”雨嘉用手筆劃著,“我上回去看她,她還和我抱怨,說是從前做的衣裳現在都穿不得了。”


    說完姐妹兩個都笑。雨嘉笑了一陣,忽然道:“五嬸是個有福氣的。”語氣中隱含著淡淡的羨慕。


    說了一上午的話,雨瀾留二姐姐用過午飯,才叫錢媽媽送她出了垂花門。


    聽了一肚子的八卦,雨瀾真是有些感慨。趁著下午天氣好,她叫錢媽媽搬了美人靠出來,在院子裏曬了會兒太陽。已是陽春三月,迎春桃花開得正好,春風拂麵沒有一絲冷意。雨瀾就想著心事在院子裏消磨了一個下午。


    葉邑辰回來的早,一進正院就看見雨瀾穿著大紅繡牡丹的褙子,頭發隻鬆鬆地挽了一個纂,一頭烏發上麵沒有一件首飾。看著卻仍是那般的麗質天生,楚楚動人。


    “不是叫你臥床休息嗎?怎麽出來了?快回去快回去!這要是吹了風著了涼可怎麽了得?”自從吃了龔太醫的藥,雨瀾的身體一直不大好,隔三差五就會感冒一次,搞得葉邑辰的心一直拎著。


    雨瀾看見葉邑辰回來,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這風都是暖的,怎麽會著涼呢?王爺不必擔心!”雨瀾笑著站了起來。


    她的笑容太過燦爛,搞得葉邑辰有點發愣。他走過來,把雨瀾攬在臂彎裏,顛了顛,重量似乎一點都沒有增加。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怎麽還是沒有長肉?”這段時間各種人參燕窩各種補品凡是能想到的都流水價地流進了雨瀾的肚子裏,可是她就是不長肉。


    葉邑辰看著雨瀾的臉,十分認真地道:“要不要叫十七弟重新薦一個廚子過來?”葉楓齊推薦了兩個藥膳廚師過來,一個給雨瀾用,一個給葉敏文用。葉敏文補得小臉紅撲撲的,一天比一天健康,雨瀾卻沒有什麽起色。


    “別!快別麻煩十七爺了!”雨瀾覺得這是個人體質的問題,和廚子的水平無關。兩人攜手進了正房。葉邑辰喚了丫鬟進來服侍他換了一件衣裳,從屏風後麵處理啊,就看見雨瀾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一直定在他的臉上看個沒完。


    葉邑辰奇怪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雨瀾“撲”地一下笑了出來,“沒有沒有!”


    “那你一直在看什麽?”


    “王爺生得這麽好看,還不能讓我多看兩眼嗎?”雨瀾抿著嘴笑。


    葉邑辰拉著她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少給我打馬虎眼,以前怎麽沒見你這樣看我!說,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葉邑辰一副刨根問底兒的脾氣,拉著雨瀾的手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雨瀾怎麽會告訴他,上午聽了一肚子八卦,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比較一下自己的姐妹,雨瀾忽然發現,原來葉邑辰在這個時代背景下竟是這麽的優秀。作為一個丈夫,他能給自己的,幾乎全都給了。


    偏偏自己,好像還很不知足!


    雨瀾暴汗!她都想了一下午了,所以看見葉邑辰回來,忍不住就對他放了幾下電。


    然後這個男人就開始刨根問底起來。他就是那樣的人,希望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心裏。


    兩人笑鬧了半天,雨瀾拗不過他,隻好告訴他,是二姐姐來看她了,和她聊了一個上午,好久沒見姐妹了,她心情變好了,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


    葉邑辰勉強相信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雨瀾還是忍不住盯著葉邑辰看,像是發現新大陸般,忽然覺得:哇,我的男人好帥!


    以前怎麽好像沒覺得?大概是看習慣了!


    葉邑辰被她看得莫名其妙的,連葉敏文也覺得今晚父王和母妃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葉邑辰放下筷子問她:“你總是看我幹嘛?”


    雨瀾有些心虛,“沒什麽沒什麽!”她放下了碗筷,“我吃飽了。”十分不仗義地把葉敏文給出賣了。“哦,文哥兒不是有話要對你父王說嘛,正好今天他有空閑,你趕緊和他說了吧。”


    葉邑辰就去看葉敏文,葉敏文則看向雨瀾,眼裏有祈求之色。雨瀾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站起身就溜出了西次間,邊走邊說。“你們父子倆慢慢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聽曉月說今年頭一茬的香椿已經發芽了,我叫他們采一些,明天早上給你們做香椿麵吃。”


    雨瀾叫來曉月吩咐了一通,回到裏間。不一會兒葉邑辰也來了。雨瀾趕緊親自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文哥兒都和你說了?”雨瀾就給他解釋,“他一開始想叫我和你說的,我告訴他,有什麽事情要親自和你溝通……”


    葉邑辰就覺得她今天晚上分外的殷勤。“你坐著吧,挺著個肚子還忙活什麽?”


    雨瀾這才坐下,道:“你準備叫文哥兒什麽時候給孟先生行拜師禮?”


    葉邑辰道:“最近實在是太忙,這件事又必須由我在場才行。沒想到孩子倒是急了。五天之後是我休沐的日子,我已經答應文哥兒那一天帶著他給孟先生行禮了。”顯然父子倆交流的挺好,葉邑辰臉上洋溢著笑容。


    “他求我把那四個孩子先接進府裏來,我已經答應了。到時候帶著他們一塊兒給孟先生行禮。”


    雨瀾道:“那他一定高興壞了。”


    想起兒子那一臉的歡快勁兒,葉邑辰也露出了笑容。他囑咐道:“這幾個孩子來了,我會叫大嬤嬤好好安置他們的,你千萬不要跟著瞎操心了。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把肚子裏的咱們的孩兒養好了。”


    雨瀾做小鳥依人狀,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全聽您的!”語氣十分柔媚動聽,葉邑辰抱著她軟軟的身子,又聽見這樣好聽的聲音,一時之間都有些心猿意馬了。


    葉邑辰鎮定了一下心神說:“春闈的日子定下來了!”


    “真的?”雨瀾一下子坐了起來:“是什麽時候?”上回葉邑辰告訴雨瀾說正統吃了張天師的仙丹病體痊愈,雨瀾便猜到春闈不日便要舉行了。沒想到這麽快就定下來了。


    “四月初九,很快就要下明旨頒布了。”葉邑辰臉上黑氣一閃:“張天師卜卦說四月初九大吉大利,有助國運興旺,皇上便將春闈的日子定在了這一天。”


    “科舉考試乃是國家的掄才大典,何等莊嚴神聖,怎麽能聽一個道士的話,就這般草草定了下來!”其實四月初八還是四月初九,對於葉邑辰來說根本就沒有區別,他不滿的是皇上對於張天師的態度。


    今天他可以通過卜卦來決定春闈的時間,明天就可以通過卜卦來決定大臣的人選,這就是幹涉朝政的開端。


    四月初九,比以往整整推遲了兩個月時間。今天是三月十八,也就是說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


    “不行,我得派個人去知會大哥哥和三弟弟一聲去!”雨瀾沒空像葉邑辰那樣憂國憂民,說著就站了起來。葉邑辰一把拉著她又坐了下來,“就知道你惦著,我一早就派人把消息送到楊家去了。”


    雨瀾抱著他的胳膊,小臉在上麵蹭了幾下道:“還是王爺疼我!”


    葉邑辰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才知道我對你好?”


    誰知道雨瀾很認真地點點頭:“嗯!”


    葉邑辰一陣氣結:“沒良心的!”


    雨瀾想到這句話日後被電視劇無限次引用,最後被奉為經典名言,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葉邑辰無奈地搖了搖頭,今天晚上,雨瀾實在不對勁兒。


    葉邑辰今天回來的早,吃完了飯,現在睡覺的時間還早。雨瀾就叫丫鬟拿來棋盤和棋子兒,要和葉邑辰下圍棋。葉邑辰是個好勝心極強的人,不過和雨瀾下棋他就從來沒贏過。


    所以雨瀾提出要和他下盤棋的時候,他還有點兒抗拒,可是看見她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葉邑辰又不忍心拒絕她,隻得告誡她:“這東西費腦子,隻許下一盤。”


    雨瀾答應了。紅燭搖曳,兩個人擺開架勢,結果這一下就下了三盤。葉邑辰有如神助一般,連贏了三局,每一次都是險死還生,每一次都是隻贏雨瀾兩三個子,葉邑辰隻覺得胸懷大暢,多年的鬱悶一掃而空。


    卻未曾看到雨瀾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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