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正統本來正靠在榻上閉目休息,葉敏昭坐在床邊給他捶腿,正統猛然翻身坐起來,眼中射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怎麽可能?”葉敏昭先是和陳嘉暗中對了一個會意的眼神,這才假裝震驚地說道。


    陳嘉道:“趙王殿下他暗通河北都指揮使李陵。他命令自己的心腹將本該運到遼東去的一萬多件軍械,運到河北去,還讓他帶了一封趙王的密信給李陵,暗中約定相機起事……他的心腹呂簡因為良心未泯,不敢和他一起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這才半路上偷偷跑來密報皇上。”


    正統隻覺得腦子裏嗡嗡直響,“呂簡人在哪裏?”他啞著嗓子問道。


    “就在殿外等候。”


    “傳他入殿覲見!”


    內侍總管十分有眼色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帶著呂簡進了大殿。呂簡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覲見過皇上,今天幹的有是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心髒如同擂鼓一般跳得十分厲害。隱約間看見空闊的大殿裏除了身穿龍袍的皇帝和侍立一旁的陳嘉似乎還有旁人,他卻沒敢多看。


    “末將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太監的指引下,他跪在鋪了金磚的地麵上,咚咚咚地磕頭。


    皇帝冷冷看著呂簡,半天不言語。呂簡就覺得空氣十分壓抑,趴伏在地上,身體不自覺的微微發抖,想控製都控製不住。皇權至高無上的威懾力還是十分強大的,即使正統是個十分溫和的皇帝,呂簡乍然見到他,還是覺得有些害怕。


    正統沉默了片刻,終於緩緩問道:“你是什麽人?叫什麽名字?和趙王有什麽關係?”


    呂簡道:“末將呂簡,是神機營參將,末將的祖父和父親都曾經跟著靖海侯爺出兵打仗,末將小的時候也曾做過侯爺的親衛!”靖海侯是蕭宗盛是葉敏瑜的外祖父。呂簡一家子和靖海侯府有這樣的關係,呂簡自然而然就是葉敏瑜的人沒有錯了。


    “這次你出京,可是有什麽差事?”


    “末將奉兵部的調令,命令末將和另一位參將趙坤將一萬件軍械運往遼東。”


    正統臉色一沉:“那你為何擅離職守,到朕這裏來?”


    呂簡磕頭道:“不敢欺瞞皇上,此事個中另有隱情。末將這份差事據說是趙王殿下親點的,是他和兵部尚書要點的末將和趙坤的名字,叫末將兩個押送軍械到遼東。本來這件差事交到了末將手裏,末將十分高興。因為押送軍械這一路都在大楚境內,所帶的兵馬又都是精銳,並沒有什麽危險,回來之後就是大功一件,誰知臨行之前趙王殿下把末將和趙坤偷偷叫到了府上,和我們說了一番話,不免叫末將心中起疑。”


    “他和你說了什麽?”


    “他吩咐末將和趙坤不要把這批軍械真的送到遼東去,到了河北的地界,就偷偷轉向,運往當地的衛所!可是末將兩人接到的命令明明是將這批軍械押送到遼東。末將兩人大惑不解,就問趙王殿下這是何故。殿下卻說末將和趙坤都是他的人,他叫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做就好了。末將兩人都說軍令在身,不敢違命,殿下卻說他是親王,又是未來的太子皇上,兵部也要聽他的話。叫我們兩個好好給他辦事,將來自然有好處給我們……”


    “我們不敢違逆,唯唯諾諾地應下了。臨走之時,殿下又給了末將一封書信,叫我到了河北的時候,將書信交給河北都指揮使李陵李大人!並且叮囑末將在路上不許看信中寫了什麽。”


    “末將和趙坤奉命上路,越想越奇怪,河北乃是聖駕所在之地,趙王殿下這個時侯送一批兵器過去幹嘛?河北都指揮使司歸屬五軍都督府,因為地處京畿要害之地,一向都是最先得到補給的,前陣子才剛剛給河北都司的兵將換裝,李陵李大人那裏應該不缺這些軍械才對!末將心裏就暗想,除非趙大人手下有一批隻聽命於他的私兵……”說到這裏正統皇帝已經神色狂變。這次出巡他帶了兩萬人馬護駕,李陵麾下共有三個衛所,手下有兵馬大概一萬五千人,距離避暑山莊不過幾十裏路程,若是他再養一批私兵,以有心算無心,驟然發兵,很有可能就將自己一鍋端了。


    他隻覺得屁股下麵像是長了釘子一樣讓自己坐立難安了。“……說下去!”


    “趙坤趙大人也是十分迷惑,末將和他參詳了一路,終究是不得要領。末將左思右想覺得事有蹊蹺,實在是河北距離聖架太近了……便偷偷拆開了趙王殿下讓末將帶給李將軍的書信,結果一看之下,末將當即嚇得魂飛魄散!”


    “信中寫了什麽?”


    呂簡磕了一個頭,聲音有些發顫:“趙王信中指使李陵謀反,讓李陵和殿下內外呼應,共謀大位,還說,此事若成了,將來等殿下登基了,定然以王爵之位相酬,要封李陵做異姓王!”


    “砰!”正統雖然早有預料,聽到這裏還是有些怒不可遏,“這個逆子……信在哪裏,拿給朕看!”


    呂簡忙從懷中掏出信來,陳嘉接了雙手遞給皇上。


    這封信卻是陳嘉剛剛才給他的。


    皇上拆開信,一眼看見那龍飛鳳舞的筆記力透紙背,不是趙王葉敏瑜的筆跡還有何人?正統大略掃了幾眼,葉敏瑜在信中寫得雖然有些含糊其辭,大致的意思卻和呂簡所說完全一致。


    人證物證俱在,告密的又是靖海侯的心腹,皇上便已信了七八分,心中憤怒之餘難免有幾分傷心,他沉聲問道:“靖海侯蕭宗盛對你一家子有恩,你如何想到要告發於他?”


    呂簡道:“末將雖然愚鈍,卻也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卻也知道忠君忠君,真正該盡忠的是哪一個?何況,末將心裏明白,即便是李陵起兵了,所謂邪不勝正,他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遲早也要被皇上煌煌天兵所滅!末將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就打算前來像皇上稟報了,卻不想趙坤那賊人一心想要為趙王殿下辦事,死活不肯跟末將一塊兒前來,還威脅末將,不肯叫末將前來告密,末將沒有辦法,便將趙坤這廝殺了!”


    “你做得好!你先下去吧,待這件事處理完了,朕自然還有封賞給你!”


    呂簡大喜:“謝主隆恩!”


    就有太監引著呂簡出去,正統道:“將他好好看起來!”


    陳嘉道:“奴才明白!”便叫了一個小太監進來吩咐了幾句。


    小太監下去之後,正統又對陳嘉道:“你多派些斥候監視衛所那邊的動靜,所有士兵枕戈待旦,隨時準備作戰。各營的將佐也要時刻打醒精神。”


    “奴才這就下去安排!”


    陳嘉也退下了。正統拿起那封信來,又看了一遍,怎麽看都是趙王的筆跡,他卻不知道,這個世界能夠模仿筆跡的能人並不在少數。


    正統看著看著忍不住老淚縱橫。“朕這是做了什麽孽啊!這兩個逆子一個比一個無法無天!朕叫他留守京師,不就是暗示他這儲君之位就是他的嗎,他為何還要勾結外人,想要了朕的命?朕還能活幾年,他連這麽幾年都等不下去了嗎?”


    “父皇息怒,事到如今您更要保重身體才行!兒臣也實在沒有想到,四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的語氣也是十分沉痛。


    “他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正統皇帝心如刀割,他對這幾個兒子雖然也有些防備之心,但除了這點兒防備之心,他對皇子們可以說是關愛備至,都是早早就封了親王。


    葉敏昭道:“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您一直不肯立他為太子,反而處置了不少上書為他說話的大臣,所以四哥懷恨在心吧!他才想要趁著您不在京師的時候,幹脆破釜沉舟,一舉登上皇位!”


    正統其實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葉敏昭忽然跪了下來:“兒臣有罪!”


    正統奇怪道:“你這是為何?”


    “父皇……四哥曾在兒臣跟前抱怨,說……說您是老糊塗了,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肯信任,卻隻信任那些下麵少了一嘟嚕的閹狗!”


    這所謂的閹狗自然指的是陳嘉了。正統聽到這裏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葉敏昭覷了正統一眼,繼續道:“他還說憑他的資曆威望,父皇早就該立他做太子了。又對兒臣說,隻要兒臣答應支持他做太子,等他將來做了皇帝,要封兒臣做攝政王,與兒子共掌國是。”


    正統冷冷笑道:“我說這個逆子怎麽忽然性情大變,原本傲慢跋扈的人怎麽就變得謙虛謹慎了,原來是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東西!”


    葉敏昭道:“兒臣也曾多次勸過四哥,如今大哥已經那個樣子,你又功勳卓著,父皇的天下早晚是你的,你又何必急在一時呢。他卻說父皇是不信任我,大哥無才無德也能穩坐太子之位多年,憑什麽到了我內外歸心,反而接連被父皇打壓……諸如此類的話說了不少,兒臣想著,他終究是兒臣的血肉至親,又覺得他說這些隻不過是發發牢騷,怕父皇責罰於他,就沒有向父皇說明。若是早點兒告訴父皇,父皇就不會陷入今天的危機之中,都是兒臣的錯!”


    正統正在氣頭上,這一番黑狀告得正是適逢其時。正統不由得對葉敏瑜又添了幾分厭惡。


    他溫和地道:“你起來吧!朕的三個兒子之中,小時候你最是調皮不服管教,現在看來,長大了之後,真正最孝順的人卻是隻有你一個。那兩個逆子,朕真是白養了!”


    葉敏昭這才站起身來,扶著正統在榻上坐好。“唯今之計,最重要的是要保護父皇的安全。消極被動的防禦並不是上佳的辦法!”


    正統聽了道:“依你之見,可有什麽好辦法?”


    葉敏昭道:“兒子倒還真有一個辦法,請父皇參詳。如今軍械並未運到河北的衛所,李陵起兵之事怕是還沒有準備妥當,咱們有了防備,料想四哥也不敢驟然發兵。父皇何不親筆書寫一封書信,找個別的理由將四哥調到您的身邊控製起來,他若是來了,一場戰亂消弭於無形,他若是不來,您也有了借口,叫留在京城的十六叔將他拿下!”


    正統覺得有理,便吩咐太監準備筆墨,葉敏昭親自給他磨墨,正統寫了一封手詔,說自己身體抱恙,十分想念兒子,叫他接到手詔之後一刻不停,立即到避暑山莊來見架。


    正統皇帝的手書通過四百裏加急送到了葉敏瑜手上。葉敏瑜也有自己的消息來源,早一刻知道自己被人誣陷謀反,事關重大,他立刻通知了蕭宗昌和蕭宗盛一塊兒到承乾宮商議對策。


    一家子不是皇子就是重臣,還有一個皇貴妃,這樣聚在一起實在是有些紮眼,不過此時也顧不得那些了。


    承乾宮氣氛十分沉重。蕭宗盛咬牙切齒地道:“這究竟是誰在背後搞得鬼?”


    蕭妃倒還保持著一絲冷靜:“還能有誰,自然是景陽宮的那對母子了!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他們隱忍沉寂了這麽多年,現在終於不甘寂寞地跑出來興風作浪了!”


    蕭宗盛狠狠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杯盤齊齊一跳:“這對毒蛇心腸的母子,那個賤人現在不是還在宮裏麽,老夫這就去景陽宮殺了那個賤人!”


    蕭宗盛常年領兵,脾氣火爆,說這就站了起來。蕭宗昌趕忙叫了一聲:“老二,你這麽大年紀了,還是沒有一點兒長進!你給我坐下!你這樣闖進皇上的後宮,殺了他的妃子,這和造反有何分別?”


    蕭宗盛冷靜了下來,坐了回去。“那現在該當如何是好?”


    一家子人反而都去看蕭妃。就連身為吏部尚書的蕭宗昌也十分信服蕭妃的策略,正是在蕭妃的謀劃下,他們才能順利扳倒了太子。


    蕭妃歎了一口氣道:“事到如今,咱們隻有兩條路好走。其一,就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對外就說皇上在承德避暑山莊已經駕崩,葉敏昭秘不發喪,密謀謀取大位,咱們占據京師發兵起事。以討逆為名,發兵殺到承德去!把他們兩個一股腦全滅了。”她說得含糊其辭,所謂的他們,自然就是皇帝和葉敏昭。


    蕭宗盛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蕭妃這一招釜底抽薪,可真夠狠辣的。


    蕭妃又道:“這第二條路,就是按照皇上信中所說,免去親王的車駕章服,屏除隨從人員,到皇上那裏去承認罪責!皇上為人心軟耳根也軟,到時候你多說好話,隻說自己是被人陷害,皇上連太子的命都能留下來,應當不會殺你。日後還有翻身的機會!”


    蕭宗昌、蕭宗盛和葉敏瑜一時間全都靜了下來。葉敏瑜目光中閃過灼人的光芒:“若是去了承德那裏負荊請罪,就是將自己的小命交到了別人的手裏。我更傾向於第一個辦法!”他本無意謀反,可是被逼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是性格果決之人,也不是就真的不敢豁出性命去搏一把。


    蕭妃卻是搖頭一歎:“你可知道,此事最大的障礙是誰?”


    葉敏瑜略一思索便想到了:“您是說……十六叔?”


    蕭妃沉重地點了點頭。皇上臨行之前把兵符全都帶走了,所以京郊的大營之中雖然駐紮了近二十萬大軍,可是沒有兵符誰也調不動一兵一卒。和平時期自然是如此,可是一旦葉敏瑜拉起了反旗,那時候統兵的大將們自然就有個站隊的問題。


    到時候葉邑辰站起來振臂一呼,不用想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要倒向他的麾下。這一方麵是因為他在中下層軍官中擁有無與倫比的威望,另一方麵,十二團營改組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上層軍官也是他一手安排的,可以說對軍權的控製,就是皇帝也比不上他。


    葉敏瑜忽地站了起來:“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十六叔,他若肯助我,將來就是讓他當個攝政王又能怎樣!”


    眾人點了點頭,想要起事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蕭宗昌和蕭宗盛也要分頭回去準備。


    葉敏瑜出了皇宮,當即打馬直奔晉王府而去。而此時此刻,葉邑辰正帶著雨瀾、葉敏文和珠姐兒去往大興的路上。


    也不知是心血來潮還是怎地,葉邑辰忽然就說要帶著一家人去大興的莊子上避暑,王府在大興的莊子麵積極大,裏頭還有一個很大的天然湖泊,據說建得十分漂亮,五月份正是天氣熱的時候,那裏剛好是避暑的好地方。


    葉敏文知道了自然是高興的要命,雨瀾卻暗暗有些奇怪。自從生了珠姐兒,因為孩子還小,她和葉邑辰都盡量避免帶著珠姐兒出門,好在孩子已經大了,再過幾個月就兩歲了,倒也能出門了。


    雨瀾就吩咐下人收拾要用的東西。他們現在想出一趟門不容易,大興那種地方雖然山美水美,可是吃穿用度,很多東西都是沒有的。如果不從家裏帶過去,就是想買恐怕都沒地方買去。


    何況有了珠姐兒這個小祖宗,更是麻煩。


    雨瀾列了整整兩張紙的單子叫錢媽媽帶著下人準備行禮,粗略估計大概要十幾個馬車才能拉的過來。


    行禮才剛剛開始準備,葉邑辰就催著他們上路了。“簡單帶點換洗的衣裳,咱們馬上就出發。”


    雨瀾放下手裏的陣線,忍不住問道:“王爺,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了?”也不帶這麽著急的吧!


    葉邑辰笑著安慰她道:“能有什麽事兒,我就是想早點過去!難得咱們一家子能出去散散心,我這不是想趕快就趕到那裏嘛!”


    “切!”雨瀾跟著王爺也有幾個年頭了,對他十分了解,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沒說實話。


    雨瀾倒也沒有刨根問底,非要問出個子午卯酉,外頭的事情葉邑辰拿主意就行了,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由葉邑辰為她支撐起一片天地。


    於是雨瀾按照他的吩咐,隻帶了幾件換洗的衣裳就出了們,留下雙喜在家裏收拾行禮,待收拾好了再帶到大興去。


    雨瀾帶著兒子女兒上了馬車,葉邑辰也跟著上來了。一家四口,旁邊還有兩個丫鬟侍候,好在馬車裏空間足夠大,塞了這麽多人進來,還是不覺得擁擠。


    珠姐兒現在什麽都懂了,可能是孩子都是自家的好吧,雨瀾覺得自己長這麽大從來就沒看見過這麽聰明的孩子,珠姐兒一歲零一個月的時候學會說話,現在說得已經很溜了。


    五太太帶著梁哥兒來玩兒,梁哥兒比珠姐大不少,可是每一次都被珠姐兒欺負,有好幾次梁哥兒被珠姐弄哭了。她還很有眼力見,比如母親一生氣的時候,她就知道躲得遠遠的,還知道借父親的勢……


    總而言之,孩子大了,有些不好帶了!雨瀾都不好意思和五太太說,因為珠姐兒現在才不到兩歲,不敢想象等她長大了,要淘氣成何等樣子,雨瀾現在就有些暗暗頭痛了!


    “爹爹,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呀?”珠姐上了馬車就一個跟頭撲到了葉邑辰的懷裏,奶聲奶氣地問。葉邑辰抱著女兒真是老懷大慰。這個女兒從小就和他親近,真是沒有白疼她。


    他臉上的線條都柔和了幾分:“咱們去大興,那裏有咱們的莊子,咱們去哪裏避暑去!那裏有一個很大的湖,你一定喜歡的!”


    珠兒果然十分歡喜,她瞪著一雙大眼睛問:“爹爹,什麽叫避暑?”


    葉邑辰耐心地給她解釋道:“避暑的意思,就是天氣熱了,咱們就避到一個不熱的地方去住。這就是避暑了。”


    珠兒顯得有些奇怪,又有些不明所以:“既然天氣熱了,咱們不是可以用冰嗎,咱們用冰造一個大房子住在裏頭,不就不熱了嗎?”


    葉邑辰聽得一愣,哈哈大笑道:“你這個小機靈鬼!用冰做成的房子很快就會化了!”


    另一邊,葉敏瑜快馬加鞭地趕到晉王府,馬福親自迎接出來,葉敏瑜道:“十六叔呢,您進去通報一聲,我有急事要見他!”


    馬福點頭哈腰地道:“殿下,您來的可真不湊巧,王爺去了大興莊子上避暑去了!”


    他躲了?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葉敏瑜隻覺得一顆心直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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