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本健一夫婦來到赤司家不久,就趕去馴馬場的馬廄為懷孕的母馬檢查,那匹母馬叫做小薄荷,是戰神的配偶,這是它第一次生產,為了防止沒經驗的小薄荷出事,赤司請來橋本健一為它做一次全麵的產檢。


    “嗯,它很健康,可能是第一次生小馬駒有點不安,你多摸摸它的背脊能緩解其緊張情緒。”


    “它現在的狀況應該快要臨盆了,連戰神也在為它擔心。”赤司望向不遠處栓著的戰神,別看它平時很孤傲,一到配偶生產,連給它準備的燕麥飼料也不吃,隻顧盯著配偶的方向瞧,似乎在擔憂小薄荷能否平安度過產期。


    “動物和人是一樣的,誰不想自己的親骨肉能安全來到這個世界,這點等你為人父後就能有所體會,尤其是看著新生命降臨在自己的手裏,那一刻真的很幸福。”


    “健一,赤司少爺還是高中生,請不要對他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到不如給他一點建議,他和沙耶都要去那個討厭的茶會,不提前有所準備怎麽去應付那些難纏的長輩?”與其討論未來怎樣成為人父,到不如先處理好眼前逼近的麻煩,橋本明美示意丈夫換一個話題,為後輩提供必要的指南。


    “那個茶會有問題?”如同橋本明美所說,赤司的確是第一次參加在京都的茶會,具體的細節他還沒從中村正雄那裏得知,隻知道茶會的形式類似在東京每年舉行的聯盟餐會,是名門家族的聚餐日,不過看到橋本夫婦都對茶會一臉深惡痛絕的模樣,他可以肯定那個茶會沒想像中那麽簡單。


    “那個茶會以前隻限京都的名門家族參加,到了現在,茶會的規模變大,不少有名的財閥世家也趁著茶會來和其他家族聯盟,說好聽點,那是各大名門家族繼承人的聯誼活動,難聽點,就是名門世家的少爺們挑選妻子的選妻宴,以赤司少爺你的家世,到時肯定會有很多千金小姐來找你聯姻。”橋本健一向赤司簡要的說明了一下茶會的情形,對於外甥女的戀情,他一向是持樂觀的態度,並希望兩人最後能修成正果。


    “我有沙耶就夠了,沒必要選別人。”以前的赤司對女生沒有多少興趣,現在有了沙耶他同樣不會留意其他女生,說他冷漠也好,或是死腦筋也罷,他隻想對她一個人好。


    “你還年輕,待你坐上聯盟之主的位子,那時可能就不會這麽想,權力與金錢能使人變質,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會像以前一樣。而沙耶目前的路隻能贏不能輸,能否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全看茶會上的表現。”橋本健一慶幸自己沒有成為繼承人,要是真的接下家業,他今天就過不了隨心所欲的生活。


    “茶會的評委夫人們很刁鑽,不管受試者的家境如何顯赫,該批評的絕不留手,真擔心沙耶,當年我去那裏時隻差沒被嚇得腳軟。”想起當年的遭遇,橋本明美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橋本夫人以前也去過茶會?那你有見過春日財閥的人出席?”聽到橋本明美似乎去過茶會,赤司打算從她口中探聽一部份關於春日家的舊事。


    “春日財閥?”橋本明美思索了一會,回道:“我去的那一年剛好有碰到,當時那邊出席的人是現在的春日家家主,赤司家是你的父親,他們兩人是那時的天之驕子,也是很多名門千金的夢中情人,奇怪,你父親沒對你說過以前的事?。”


    “我父親從未對我說過他年輕時的往事,連母親的事也甚少提及。”在赤司的記憶裏,父親總是寡言少語,母親則在他出生不久就離逝,而春日家是母親的娘家,不知為何,父親多年來很少在他麵前提到相關話題。


    “原來是這樣,那這次的茶會你絕對要去,畢竟那裏曾是你父母相遇的地方。”


    “是啊,明美說的對,你母親當年的風采迷煞眾多名門公子,可她偏偏卻和你父親很投緣,更諷刺的是春日財閥和赤司家是競爭對手,兩家都想把對方的產業吞掉,於是當時的春日家家主就把女兒嫁到赤司家,希望女兒生下孩子後能吞並赤司家的財產,沒想到女兒最後和丈夫一條心,破壞了春日家的吞並計劃。當時的商圈稱這段婚姻為‘春日家的濃姬’與‘赤司家的信長’的強強結合,聯盟能有現在的規模,你的母親功不可沒。”橋本健一也道出年輕時代聽回來的舊聞。


    春日家的濃姬?


    赤司還是第一次從外人口中得知母親的過去,那是遺物所不能告訴他的往事,他一直以為父親多年不續弦的原因是為了工作,而現在的答案很明確,正因為母親在父親的心裏難以替代,父親才寧願孤獨一人也不願意再婚。


    “那時能和禮子夫人搭話是我的榮幸,睿智與美貌並眾,所說的應該就是她那樣的女子,赤司少爺,如果她還健在,看到你成長的如此出色,她一定會感到很欣慰。”橋本明美不禁在心裏感歎,要是自己有禮子夫人三分之一的聰明,生下來的孩子是否就能省心一點呢?


    “謝謝兩位告訴我這些事。”


    “不,還沒說到重點呢,關於春日家的聯姻,沙耶的父親曾帶著她去見過春日家的家主,聊起兩家聯姻之事。”話題繞到重點橋本健一說出那段塵封已久的過往,“你猜春日家的家主怎麽回應的?”


    “他不接受聯姻。”赤司回道。


    “聰明,你答對了,春日家的家主立刻拒絕了聯姻的提議,理由很簡單……”


    “春日家不是難民收容所,更不是花瓶集中地,你想要自己的女兒由山雞變鳳凰也要看對象。”橋本明美接下丈夫的話尾。


    “可惡,那個刀子嘴男人,我姐姐生的女兒怎麽可能是山雞,更可惡的是那男人的兒子,呃,就是赤司少爺你的表弟,他……”


    “他說了什麽?”赤司的火氣在慢慢上漲,看來他對春日家的好感度是注定要跌到負值。


    “他在沙耶離開後,指著她的背影說‘醜八怪’,好吧,既使他那時還小,分不清美醜,那也不能這樣說沙耶,小時候的她是很萌的。”


    “好了好了,反正春日家的人都眼拙,沒俊次先生的好眼光,現在沙耶長大了,要後悔的人是他們才對。”安撫著又犯宅男毛病的丈夫,橋本明美對赤司說道:“赤司少爺,小薄荷的情況可能有點反複,今晚我和健一會在這裏留守,能麻煩你幫我們找一些毛毯過來嗎?”


    “當然沒問題,我去吩咐執事們去幫你們準備。”


    關於春日家的情報,赤司從橋本夫婦的交談中知道了重要的一部份,而他那位天生毒舌的表弟仍是個謎,能把沙耶看成山雞和醜八怪,他隻能說,對手在起跑線上已輸了一大截。


    馬廄外的雨勢在三人交談之際越下越大,過了大半小時,好不容易等到雨勢減弱,赤司才撐著傘回到主宅,當他把傘放在門旁的木桶,就看到沙耶正拿著薑茶走了過來。


    “歡迎回來,你辛苦了。”


    “沙耶,你之前那身衣服呢?怎麽換成這套?裙子實在是太短了!”赤司以為自己走錯次元世界,假如說之前那套衣服是樸素典雅,那現在這套除了樣式有了變化,裙子的長度大幅度變短,作為一個健全的男生,看到喜歡的人穿成這樣,沒有反應絕對是假的。


    “你別挑剔了,要不是幫它們洗澡,我也不用穿成這樣。”沙耶紅著臉用手盡力把身上的連身裙往下拉,可依然沒法把裙子拉長。


    “正雄叔,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赤司望向一旁的中村正雄,“赤司家從何時起有那麽多款女仆裝?就算要當製服,那件也太短了。”


    或許是早已料到赤司會有此一問,中村正雄馬上回道:“回少爺的話,那件衣服是最早訂做的製服樣本,因為樣式問題所以被淘汰,如今碰上沙耶小姐被傑克和露絲甩了一身的水,我就把衣服拿出來給她替換,這是最後一件。”


    最後一件?赤司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高興,中村正雄這招玩的夠狠,好吧,他接受就是了,幸好沙耶是在他家,隻供他一人賞心悅目到是沒多大問題。


    “你暫時先去忙吧,我想休息一下。”赤司揮了一下手,示意中村正雄和其他執事們退場。


    “是,少爺。”


    待中村正雄帶著執事們離開,倍感納悶的沙耶走到赤司的身前,把手裏的薑茶遞給他,“好啦,別生氣,快把薑茶給喝了,小心著涼。”


    “那好吧,既然是我的女仆在請求,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赤司在沙發上坐定,像是一位君主臨朝般,向她伸出手,以一種強硬的語氣命令道:“過來我這邊。”


    無法否認,赤司的言語帶有一股神奇的魔力,既使沙耶本身不願意,最後她還是乖乖的照著他的話去做。


    “等等,位置錯了,不是應該在旁邊的位子?”路走到一半,沙耶發現有點不對勁,這主仆遊戲是否玩的有點過火?兩人連告白階段都沒衝破,如此親密真的沒問題?


    “你敢質疑我的話?”


    魔王模式一旦開啟,就意味著反抗無效,沙耶隻好紅著臉坐上他的大腿,把頭靠在他肩膀,小聲的埋怨:“征十郎,這樣很怪啊,你不覺得重?”


    赤司輕撫著沙耶的發絲,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怎麽會,這樣反而令我安心。到是你,那個問題要問第幾次?我說過了,你我之間隻差那一句話,現在的親密是為了讓你習慣我的一切,直到約定之日的來臨,我的願望才能實現。”


    “我不明白,為什麽你一定要等到那一天?”


    “別著急,到時你就會明白我的用意。”赤司並不打算現在公布謎底,他隻想把她慢慢引向設定好的牢籠,等那一天到來,她就跑不掉了。


    難得的相處時間本該悠閑度過,可是一陣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兩人的甜蜜氣氛,赤司不悅的拿起旁邊的電話話筒,正想開口應答,卻聽見話筒的另一邊沒人聲,對方也不掛線,情況著實怪異極了。


    “怎麽了,征十郎?”看到赤司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沙耶不安的小聲問道。


    “沒事,沙耶,是對方打錯電話。”赤司特別加重寵溺的語氣對著話筒說出那句話,很明顯,他已知道是誰打來的惡作劇,這次就當作一個下馬威,好讓對方明白,他赤司征十郎看中的人,誰也別想染指。


    果然,那句話過後,對方掛線,接下來的數個小時都不敢打來,而赤司也知道,不久麻煩要找上門,赤司家和春日家的較量會再次展開,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那隻有一個答案――絕對是他,赤司征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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