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我們就等著瞧,現在我就好心給你一個提醒,這家醫院有一些行跡可疑的人進出,經常徘徊在病房外,如果你不想那個家夥出事,就好好守著她吧。”既使聽出赤司話語中的怒氣,但對方的態度依舊囂張,根本麽被赤司的話嚇倒。


    “謝謝,你的忠告我替沙耶收下了,隻不過,你不肯留下姓名,究竟是故弄玄虛,還是想臨陣退縮,害怕和我對話?”


    要戰勝對手,先要了解對手的一切。赤司此時可以確定,對方不是老狐狸那邊的人,那個忠告也不會是陷阱。就算那個人的語調再囂張狂妄,他仍能從其話語間感覺到濃重的關切之意,而老狐狸那邊的人可沒這種閑情和演技搞小花樣。因此,那個身份不明的男子隻能算是有情敵嫌疑,不會對沙耶人身安全造成威脅,至少,目前不會成為他的障礙。


    “那你聽好了,赤司家的大少爺,我是鬼蛇家的獨子,我們以後會見麵的,到時,請你把那個家夥還給我,她不適合你。”


    沒等赤司有所回應,對方留下自己的身份後,便快速掛了線,整個對談很短暫,隻有三分鍾,卻已提早點燃兩人爭鬥的火花。


    鬼蛇?那到底是家族姓氏,還是綽號之類的名稱?赤司為此陷入沉思中,從小到大,和赤司家有生意來往的大家族他都記得一清二楚,但從未聽父親提起過鬼蛇。如今,那個陌生男子能有膽量挑釁赤司家,想必來頭不小,看來他有必要去向父親問個明白,鬼蛇到底是誰?


    “今天的探視時間似乎已過,我們應該回去了。”察覺到室內的異樣氣氛在不斷擴散,冰室首先打破了沉默,準備提早離開,好讓赤司去處理後續而來的麻煩。


    “小赤司,你也快養好身體吧,我還期待著新賽季能和洛山交手。”


    看到赤司陰沉著臉,黃瀨很清楚那個人質事件並未完結,雖然他很想留下來幫忙,但就像莉莉子之前跟他說的那樣,已超出高中生能力範圍的事情,他根本無法插手。


    “黃瀨說的對,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我們不便再打擾,今天就先告辭了。”


    笠鬆也意識到赤司和沙耶需要單獨相處,就附和著黃瀨的話,結束今天的東京之行,等那件可怕的事情真正結束,他和理紗再過來也不遲,那時,事件才是真正告一段落。


    “亞夜,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裏當電燈泡,不然會惹人嫌哦。”


    理紗也同意笠鬆的決定,她幫好友整理好其他人送來的鮮花和禮物,就背起隨身小包,拉著亞夜和男生們一起離開,把剩下的空間留給好友。就這樣,喧鬧的病房在黃瀨他們離開不久,一下子變的安靜下來。


    沒有訪客的打擾,赤司終於能找回屬於他的時間,他歎了一口氣,走到沙耶的床邊,把她手中那枚卡片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筒裏。接著,他欺身上前,強迫沙耶的眼神與他對視,輕聲對她說道:“沙耶,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把你讓給那個人。”


    “那個家夥到底跟你說了什麽?”沙耶下意識的把身子挪後,不料赤司早就想到她有此一舉,就先行斷了她的後路,用手臂圈住了她的腰,把她擁進他的懷裏。


    “沒什麽,隻是很普通的問候語而已。”


    赤司不想把通話的內容告訴沙耶,一來是怕會影響她的傷口愈合,二是不想讓她生氣操勞,以她的個性脾氣,要是知道真相,肯定會帶傷去找那個人算賬,再加上老狐狸派來的人已來到這家醫院,他不能再讓她去冒險。


    “看你的臉色就知道那家夥說的不是好話。”


    關於那位花大價錢送花的人,沙耶一直把他當作是弟弟般看待,雖說他的父親是她的合氣道老師,但她從未對老師的獨子產生過半點異樣的情感,對她而言,好玩伴和戀人完全是兩碼事。


    赤司笑著俯下頭,輕吻了一下她的唇,說道:“不用擔心我,他還不是我的對手,你隻要安心把傷養好,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去處理。”


    “征十郎,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有事在瞞著我?”


    看到赤司通話時的表情變化,沙耶根本無法安心,好不容易兩人熬過一劫,她不想再讓某個愛搗亂的人前來添亂。感情一事無法勉強,在多年前,她已對某人明確表態,隻會停留在朋友關係上,不會更進一步,如今,對方親自打電話找上門,明擺著把她當初說過的話當成耳邊風,沒有真正死心。


    “就算有事瞞著你,我也是為了你著想,千萬別再反抗大魔王的命令,我可不想讓你帶著身上的傷,接受我的懲罰。”


    要想製止沙耶進一步的詢問,赤司一向有自己的好辦法,他抱著她的身體,倒向病床,兩人的臉龐再度靠近,咫尺之間,甚至能感覺到雙方呼出的氣息。


    “大魔王,你已經在使出懲罰手段了,這裏是病房,你別亂來。”


    沙耶及時用手擋住赤司將要落下的唇,可擋得了一招,防不了下一招,不到兩秒,她的頸間就被攻占,熟悉的觸感襲來,很快,一個淡紅色的痕跡留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我都是病人,互相欺負的話很公平。”


    沒有理會沙耶的反抗,赤司控製住她的雙手,繼續在她的頸間留下屬於他的印記。平時,他也隻能偶爾用這種方法,去壓下心中的焦躁不安,誰叫他還有兩年的時限呢?待他真正18歲前,他隻能繼續忍耐下去。


    “一點都不公平……”


    嘴裏吐著槽,身體和心卻接受了赤司的溫柔掠奪,當沙耶的手重獲自由,她並沒有推開他,而是把他摟得更緊,這樣她可以感受著他的體溫,他的心跳,能幻想著自己能永遠和他在一起,隻是,這個願望真的能實現嗎?


    ******


    沙耶的願望能否實現仍是個未知數,但某人給予的忠告已成為現實。


    在醫院裏,某些可疑人士們為了接近病房而絞盡腦汁,可惜,在嚴密的保安措施下,他們那些五花八門的方法沒有一個能成功,除了醫生和護士,就連一隻蟲子也別想靠近沙耶的病房半步。


    麵對人數眾多的安保人員,可疑人士們均無計可施,直到出錢的金主打算親自上陣,那些被雇傭的可疑人士們才為自己的幸運感到高興不已。


    畢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想去找赤司家的茬,更何況病房裏的人是老腹蛇家的人?那位說他們辦事不力的大金主最好自求多福,她的嫉妒之心隻會讓她變的更加愚蠢,而不是隨心所欲的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每天,在病房外,不時會有醫生和護士們經過,站在門口的安保人員也早已習慣了眼前的忙碌景象。可他們依然堅守崗位,一守就是一整天,除去換班和午晚飯時段,他們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病房外度過。


    但人有三急,總有發生突發事件的時候。一天夜晚,趁著其中一名守衛跑去廁所拉肚子,另一名去跑腿買東西,一個人抓緊了這個難得的機會,伺機接近病房。她身穿一套粉色的護士製服,手上推著放著針劑藥物的小推車,光明正大的路過護士站,慢慢朝無人看守的病房走去。


    那時已是深夜,樓層裏的病人都陷入了睡夢之中,連巡房的醫務人員也變的稀少起來,裝扮成護士的女子在病房門口停了下來,警覺的環伺四周,確定沒被人發現後,才悄悄的扭開房門門把,推著小推車進入房間。


    室內,一片漆黑,女子打開手電,走近床邊,發現沙耶在藥物的作用下睡的很沉,而且手背上依然紮著針,進行著長達數小時的輸液治療,一時半刻內無法醒來。


    見此,女子用憤恨的眼神緊盯著床上熟睡的人,她把手伸進製服的衣袋,從裏麵拿出一把手術刀,打算親手了結沙耶的生命。但實際行動永遠比想象中要困難,當她拿著手術刀準備刺向目標時,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忽然湧上心頭,讓她的手忍不住發起抖起來。


    真是怪事,室內明明沒有其他人存在,她為何會感覺到有人正在暗處盯著她的行動?越猶豫不決,越難下手,為免拖延時間無法脫身,女子索性放棄了刀殺,決定沿用之前的計劃,用另外一種方法快速解決掉目標。


    女子走到放置藥物針劑的小推車旁,拿起一支吸滿了透明藥液的注射器,她望向沙耶手上的輸液膠管,看到裏麵藥液的滴落速度緩慢,正是下手的好時機。她快步走到床邊,馬上把輸液的藥水袋取了下來,再將注射器裏的藥物注入藥水袋中,這個方法遠比用刀子殺人更隱蔽,到時就算出事,第一個懷疑的對象隻會是經常進出的醫務人員,而不是她。


    想到這點,女子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她把做好手腳的藥水包重新掛好,並收拾掉自己的作案工具,準備溜之大吉,可就在她即將打開房門的那一刹那間,房間裏的燈卻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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