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這種異常敏感的時刻,巴旦及時恢複了理智,笑著阻止巴信下達逐客令:“以七弟的卓絕之姿和傲世功勳,任何女人能當七弟的側室,那都是天大的福分!我相信央蘭對此一定也很滿足和幸福。良兒,你說是不是?”


    乙良沉著臉:“殿下,這不……”


    她剛想強烈抗議和反對,猛然就觸上太子那兩道陰鷙的、淩厲的、充滿警告的眼神,當場就驚得聲音一頓,身體一顫。


    巴旦雖然比不上巴信懾人和有威望,但畢竟是太子,多年來的至尊身份也讓他培養出氣勢來。


    這種氣勢在巴毒、巴信、沙絕這樣的極權人物麵前是不夠看的,但在任何女人麵前,一旦流露出來,都絕對是非常強烈的。


    乙良知道太子在警告她,而且是非常嚴厲的警告。


    她若是違逆太子,會有什麽下場?


    太子要冷落她,削弱她的地位與權力,還不是小事一樁?


    她不愧是能當太子妃的女人,聲音隻停頓了短短兩秒,迅速接上這樣的話:“是很好的事情嗎?央蘭愛的是王爺,又不是王妃這個位置,隻要能留在王爺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還請王爺看在央蘭的一片癡心上,成全了央蘭的心意吧。”


    她說的時候,連眼神、表情、口氣也跟著變了,變得柔和又謙恭又真誠。


    巴旦對她的識趣很滿意,看向巴信,笑道:“七弟,愛你的女人多如天上繁星,但條件像央蘭這麽好,又對你如此癡情的,恐怕也不是很多吧?”


    剛才,他感受到了……


    強烈的殺氣。


    他害怕那種殺氣。這種殺氣令他回過神來,他不能為了女人而與巴信翻臉。


    他一邊笑著,一邊在心裏祈禱巴信接受他的讓步,別這樣就跟他鬧翻了。


    巴信盯著他,看不出什麽心思。


    巴旦被他盯得毛骨悚然,臉上卻還要維持有點僵硬的笑容,心裏滿是說不出的苦澀。


    “大哥說得對。”在巴旦難受得想抹汗的時候,巴信慢吞吞的開口了,“乙央蘭的條件不錯,對我又癡心一片,後宅的女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既是如此,就救她一命,又有什麽不可?”


    巴旦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有了一種終於力挽狂瀾的成就感。


    他對巴信笑道:“七弟果然通情達理,不愧一代豪傑。你就給個準信吧,什麽時候接央蘭小姐過門?”


    他現在就想趕緊把這事給解決了,省得後麵他還要為這事惹巴信不悅。


    “什麽時候都行。”巴信淡淡道,“乙家給我個信,我派八抬大轎去抬乙央蘭過來,到時放鞭炮,點紅燭,兩家人吃個飯就行。”


    拜堂?迎親?大擺宴席?他沒那個興趣,也不覺得有那個必要。


    要不是巴旦主動讓步和示好,他絕對不會鬆這個口。


    巴旦笑道:“七弟果然爽快,這事就這麽定了。”


    而後他看向胡兒:“胡兒,王爺已經答應你的請求,你快些起來。”


    胡兒感激的衝巴信磕了幾個響頭:“謝謝王爺,奴婢代小姐謝您——”


    巴信盯著她,唇邊泛起一抹淡笑,這個丫環可真機靈和有膽,乙央蘭有一個好丫環啊。


    “好了,我們該走了。”巴旦衝胡兒招招手,又對巴信笑笑,“七弟公務繁忙,我身體也不舒服,就不久留了,改天待我身體好了,再也七弟暢飲。”


    巴信還是坐在書桌後麵,屁股動都不動一下:“大哥好走。”


    巴旦看他連送出門的意思都沒有,暗暗咬著牙,微笑:“大哥告辭了。”


    他在太子妃和胡兒的攙扶下,慢慢走出隼王府,心裏憋悶得慌,左胸的傷口於是更痛了。


    好不容易走到王府大門外,他突然就對板著一張臉的乙良心生怒氣,對她道:“你現在就去看望乙央蘭,把隼王願意納她為側室的好消息告訴她,讓她別再做傻事。至於胡兒,就先留在我身邊照顧我。”


    說罷他不再看乙良一眼,對胡兒道:“你扶我上車夫,隨我回宮去。”


    要不是太子妃拿乙央蘭的破事煩他,他會在巴信麵前自討沒趣?


    胡兒猶豫的看向太子妃,沒敢動。


    乙良微笑,眼裏卻沒有半點笑意:“胡兒,記得好好服侍太子殿下。”


    她知道巴旦心情不爽,在向她討補償。


    這個補償就是胡兒。


    胡兒這才扶著巴旦上馬車。


    車簾放下來,馬車在眾多侍衛的護送下,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乙良看著馬車遠去的影兒,臉上一片冰冷。


    都怪胡兒那個賤人!


    要不是胡兒自作聰明,在那種節骨眼上提出什麽“請讓我家小姐當側室”的請求,事情怎麽會淪落成這樣?


    當側室?嗬嗬,也就是胡兒這種奴才,才會覺得給王爺當側室是很厲害的事情,但凡是有頭有臉、有才有貌的大小姐,哪個肯給別人當側室?


    給別人當側室,又能有什麽前途?


    可以說,是胡兒毀了央蘭的前程,而且這賤人八成還想勾搭太子,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麽身份!


    她會讓胡兒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


    胡兒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激怒了太子妃。


    她甚至還為自己及時阻止隼王說出更令太子殿下難堪的話,並挽回了自家小姐與隼王的關係而感到慶幸。


    她覺得自己幫了小姐的大忙,小姐一定會更重視她,給她一個好歸宿。


    在馬車裏,巴旦摟著胡兒,一隻手鑽進她的衣服裏,在她身上摸來摸去,惹得胡兒嬌喘連連,嬌軀亂顫。


    “殿下,別、別這樣,胡兒還是黃花閨女,不能跟男人這樣……”她欲拒還迎,低聲哀求。


    “這樣是什麽樣呀?”巴旦瞧她那粉嫩嫩的桃腮,還有嬌羞欲滴的眼神,幾乎把持不住了,“是這樣?還是這樣?或者是這樣?你喜歡哪一樣……”


    “我、我,殿下好壞,不要問胡兒這種問題……”


    “有什麽不能問的?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女人,現在先習慣習慣,待我身體好一些後就要了你,讓你夜夜享受本太子的疼愛……”巴旦的雙手動得更起勁了。


    他看膩了性格潑辣、結實有力的費國女人,現在看著柔情似水、嬌弱嫋娜的胡兒,怎麽看怎麽喜歡,恨不得立刻將她占為己有,可惜他的傷口實在太痛,不宜大動。


    胡兒眼神嬌滴滴的,聲音嬌滴滴的:“奴婢希望殿下的身體早日康複……”


    她是奴才,又無依無靠,這輩子唯一的指望就是服侍好小姐,從而讓小姐給她一個好歸宿。


    什麽才是好歸宿?要麽嫁給一個對她很好的男人,一生不受氣不受辱,要麽委身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不受寵也不要緊,隻要過得安逸舒適就行。


    她生得美貌,懂得討好別人,自認還算聰明伶俐,這樣的要求,不算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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