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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夥什麽都不肯說,被打的殘廢了也不肯張嘴。”


    “那就繼續打,打到他開口為止!”


    別怪他狠絕,有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傅老大的狠絕就是人若犯我……必滅之!


    何醉第二天還不能下床走路,看著醫生給她拿了副拐杖,還有輪椅,她頓時覺得難過,除了生陽陽的時候,她好像還沒坐過那玩意。


    傅總也知道她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東西:“外麵天氣不錯,我推你出去走走。”


    她笑笑,然後他把她抱在輪椅上,就那麽推著她到了院子裏。


    “腰還疼嗎?”


    她看著前麵的法國梧桐:嗯!


    輕輕地答應著,然後眼睛一直盯著那棵樹。


    上學那會兒他們學校邊上也有幾顆,那時候他常在那裏等她,不由的說出那句話:“還記得嗎?”


    她那輕輕地,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


    傅老大一滯,隨後停下步子,看著前麵的風景:“怎麽能忘?”


    他的背影第一次有些蕭條。


    然後兩個人一直走到那顆法國梧桐也沒有停下來。


    走過去後卻都彎了唇角,原來,距離那年,已經那麽久。


    真是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如流水般,毫不留情的。


    何玉本來還想找何醉哭訴,但是何醉身體還不好,所以她來了之後也隻是低低的抽泣,何醉笑:“你不是心疼我吧?其實我現在就能站起來走。”


    隻是傷了一塊,有些疼,但是其實非要站起來她也不是不能站。


    但是腦子……醫生擔心腦子被撞壞,雖然檢查著沒什麽大事還是讓她先修養幾天。


    “姐,你一定很疼吧?”聽說是被潑了硫酸,幸好隻是傷到腿。


    “醫生說最多就是留下個疤,而且也可以不留下的!”現在美容業那麽發達,醫生已經給她找了美容方麵的專家,是她說再考慮考慮。


    “那既然你沒事,姐姐,怎麽辦?後天哥哥就要結婚了,我攔不住!”


    何玉蹲在她的輪椅下,眼淚汪汪的好不讓人心疼。


    何醉再也忍不住心疼,難耐的輕歎一聲,柔荑輕輕地撫上妹妹的小臉,給她把眼淚擦掉:“小玉,如果你真的現在放不開,就不要逼著自己放開,隻是,也不要逼著自己非要在這場婚禮上做點什麽。”


    “你知道這場婚禮代表著什麽,京城杜家的勢力,你要是真的做了讓他們不高興的事情,那麽最大的受害者隻會是何凡,何家也會受到牽連,到時候大伯也畢竟會遷怒與他,他在何家,已經很難。”


    “那我就這樣看著他結婚嗎?”


    ……


    還能如何?


    人生,總是有那麽多的無奈。


    如果何凡對小玉有那麽點心思,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韋又如何?


    可惜隻是這丫頭的一廂情願。


    那給何醉潑硫酸的人真的被打殘廢了,但是卻依然沒開口。


    不過查到他的檔案,立即就猜到他是被誰指使。


    傅忻寒去了警局,一腳就踢掉他半條命:“蠢不足惜,死有餘辜!”


    “你以為你不張嘴就護的了她?”他抓著那男人皺巴巴的運動服:“不久你就會聽到她下場很慘的結果。”


    然後把那男人丟在一旁,轉身就走。


    “你想怎樣?她那麽愛你,放了她!”那男人著急的大吼,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麽不可理喻。


    可是愛上一個人,愛到願意為她殺人放火,他有什麽錯?


    就算是錯,都義無反顧,或者每個人活著的目的都是不一樣的。


    或者,那份愛到最後隻剩下傷,卻還是明知故犯。


    就像有的人可以為了一份情,一直等到多年以後,直到那人出現才在把自己交出去。


    愛情,千帆過盡,依然無法擺脫,讓人死去活來的最佳法寶。


    而醫院某處:“她現在沒事了?”


    那個穿白大褂給何醉看病的大夫點了點頭:“你想怎樣?”


    安怡有些不高興的表情,煩躁的聲音:“你說我能怎樣?我想問你的是,你能為我做的是什麽?”


    那個穿白大褂的大夫顯然很懊惱,卻又沒辦法:“安怡,你太狠毒了,那是你的親生女兒。”


    “她對我沒有半點感情!”安怡說道。


    “是你先有負於她,再說,我看何小姐不是薄情寡義的人。”


    “她不是薄情寡義?那我是?這幾個月你是怎麽對我?我是怎麽對你?現在你說我薄情寡義嗎?”


    “她畢竟是你的女兒,她不答應給你換腎是因為知道你還有個兒子。”


    “我就那麽一個兒子,萬一出什麽差錯你讓我怎麽辦?”


    兩人就那麽爭執起來。


    何玉剛要走,突發奇想的要走樓梯,卻沒想到聽到那樣的話。


    緊張的捂住嘴巴,安怡要害何醉?


    她不敢相信,那是何醉的親生母親啊。


    就在她想要去把那件事告訴何醉的時候正好碰上從那頭端著藥走來的小護士,撞的小護士哎呦一聲。


    樓梯角藏著吵架的兩人才急急忙忙的跑出來,何玉來不及說對不起就往裏跑,怕被發現。


    何凡剛好來看她,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何玉幾乎是破門而入,何凡就說了一句:怎麽這麽冒冒失失的?


    眼裏不缺關心,看她那蒼白的顏色。


    何玉關上門,抵在門口大喘著氣:“不好了,安怡想趁著姐姐住院期間對姐姐動手腳取腎!”


    那一刻何醉滯在那裏無法動彈,何凡也驚住了,何玉也要嚇哭了:“怎麽辦?哥哥,我們快換醫院吧?那個給姐姐看病的大夫跟安怡好像有什麽不正當的關係。”


    何玉說著就跑過去,嚇的緊緊地捏著何凡的手臂。


    “我去找她問清楚!”何凡說著就要出去。


    “不要去!”她低了頭,萬分痛心,最後卻也隻是任由事情發生。


    那個女人對她根本沒有半點感情吧,隻是為了要她一顆腎,才會見了她幾次。


    兄妹倆回頭看著她:“就這麽讓她胡來?”


    何醉笑:“我還沒傻到等著人家來取走我的腎而無動於衷。”


    連哭都覺得無力,對那個女人,那個給她跟她父親留下最深傷害的女人,那個自私的隻為了自己拋棄她本該最親愛的兩個人的女人。


    她也曾天真的想,那女人或許對她還有一點點的感情,那次她看到她父親墓前的小花,知道是那個女人去送的。


    卻不知道,那女人是還想著她父親,還是……隻是想告訴她父親,要取走她女兒的一顆腎繼續活下去。


    病房裏突然寂靜下來,不久安怡就自己打開門進來。


    然後站在旁邊的兄妹倆抬起頭,安怡畢竟是經曆很多的女人,看何玉看她的眼神就已經什麽都清楚了,看著床上何醉低著頭被傷透心的樣子:“小醉,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安怡突然溫柔下來,笑著緩緩地走上前。


    “不要過來!”何醉隻抬頭看她一眼,然後製止她在往前。


    安怡停了一下,卻又討好的笑著:“你這孩子,當著你哥哥妹妹的麵前這是怎麽跟我這當媽媽的說話呢,女兒生病了媽媽不該來詢問一下病情嗎?”


    她要繼續往前走,何凡已經攔住她:“詢問病情?安總你難道不知道小醉是受傷不是生病?”


    “別再裝了,剛剛在樓梯口我都聽到了。”何玉借著哥哥的膽子也跟她抗爭起來。


    “你們兄妹倆這是什麽表情?不管怎麽說曾經我也是你們的嬸嬸啊,這何家的禮數可是向來周到。”


    安怡這老薑,自然是有的是話鋒。


    “可是你想對小醉不利,我是萬萬不會允許的。”


    何凡擋在病床前,無論如何都不讓安怡靠近,安怡沒想到一向爾雅的男子也會有這樣冷漠的時候,便依然堆著笑:“小凡,你真的搞錯了,我怎麽會對自己的女兒不利?”


    “我親耳聽到的,你跟那個給姐姐治病的醫生說姐姐薄情寡義,說你跟那個醫生好幾個月了,說要讓他在姐姐的藥裏搗鬼給你取腎用。”


    何玉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刃在何醉的心口一刀一刀的捅著。


    那一刻,她隻是半靠在床上躺著,什麽都不想再多聽。


    “誰要傷害小醉?”


    門口的先聲奪人,幾個人往門口看一眼,傅忻寒冷鷙的深眸往裏麵掃了一眼,落在安怡的身上:“就算你死,也與小醉無關!”


    他冷冷的一腔,然後走過去看著小醉臉上強忍痛苦的表情:“那些傷害你的人,統統都會受到懲罰!”


    他低低的聲音,她卻隻是緊緊地咬著下半片唇瓣,什麽也說不出來,眼淚早已經在眼眶裏沉甸甸的隨時都會跑出來。


    她隻能使勁的屏住呼吸。


    “麻煩何少幫我送客!”


    何凡這次倒是也跟他想的一樣:“安總請吧!”


    “喂,老女人,以後不要再來打我姐姐的主意。”


    安然徹底的顏麵無存,一個小女孩對她亂吼亂叫,兩個都有權勢的男人更是對她毫不存情,至於那個女兒,更是對她沒有半點留戀。


    她點點頭:“小醉,我希望有機會跟你單獨談談,不過還是改天。”


    “醉跟你早無瓜葛,若是再讓我知道你來打擾她的生活,安總,請別怪我狠毒。”


    這幾天經曆的事情,他對誰都不再那麽容忍。


    像是要殺一儆百,又像是寧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要害她的人。


    當何玉又把自己聽到的跟傅忻寒說了一遍,他隻是讓她出去,然後屋子裏就剩下兩個人。


    他把她輕輕地擁在懷裏:“小醉,等何凡跟之美的婚禮過去,我們去旅行好不好?”


    她在他懷裏用力的點頭:“去美國!”她一直想跟他去。


    他點頭,然後緊緊地在他懷裏依偎著。


    天下人都要傷她,隻要他還守護著她。


    她不願意在跟那些執迷不悟的人多說一句話,多浪費一點口水。


    她隻想,他能在她身邊護她周全,給她一生安寧。


    十指緊扣,一對戒指也在一起。


    然後她才笑了笑:“忻寒,你欠我一句對不起!”


    他笑,笑的有點苦:“我道歉,我知道不是一句,是很多很多句,但是讓對不起成為我愛你好不好?”


    他低低的在她耳邊對她說。


    她笑:“嗯!”


    病房裏終於又溫暖起來,那一遍遍的我愛你跟輕盈的吻融在一起。


    事後她才說:“我們出院吧,反正家裏條件那麽好,不喜歡在醫院了!”


    他點頭:“爸媽很快會到城裏的學校來上班,到時候家裏就不會那麽冷清了你喜不喜歡?”


    她用力的點頭:“一言為定!”


    他笑,跟她雙手合十又擁在一起,知道她太渴望一大家人在一起,正好家裏長輩也舍不下兒媳婦跟孫子。


    索性,就都在城裏吧。


    那晚他們又回到家裏住,在哪兒睡也不如在自己家床上睡舒服,何凡明天大婚,她今天身體倒是也好了很多,還下床了。


    明天何凡跟之美的婚禮她是必須要參加的。


    晚上她剛想睡覺手機就閃了,是信息:“傅忻寒跟張恩關係匪淺。”


    她想了想,張恩?那天在商場門口遇上的那個麽?


    他洗完澡從裏麵出來,看她正在走神走過去摟著她問:“在想什麽?”


    “有條信息說傅忻寒跟張恩關係匪淺!”傅總拿過她的手機看了下,號碼不詳。


    但是……


    他抬眸看著懷裏的女人,她那滿是疑惑的樣子:“喂,你不是懷疑你男人吧?”


    她搖搖頭:“有一點!”


    某男傷心了:“誰說一生不疑?”


    “我是有一點想不通,以後是不是我會經常收到這種信息?說我男人跟別的女人關係不正當?”


    傅總皺起眉,總覺得這女人不夠關心自己,看她那冷靜理智的樣子,竟然一點都不懷疑他,不吃醋。


    “你不會在意吧?”所以他故意那麽問,把被子給她蓋了蓋。


    何醉看著他那假裝不在意的樣子卻突然打翻了醋壇子:“誰說我不在意,傅總你在外麵給我檢點一點,不要整天讓一些女人找到我的手機號給我發這些東西,很影響情緒的你知不知道?”


    把他數落一頓。


    她卻心情大好,他無奈歎息:“看你那樣子,確實很影響情緒。”


    輕輕地摟著她睡著,想著那天她被潑硫酸後僅僅抱著兒子往下坡滾的情形,不自禁的把她又抱緊。


    白天一家人早早的到了婚禮現場,不管怎麽樣何凡跟傅忻寒還是有點交情,又加上何醉是堂妹,傅總這個堂妹夫自然要勞動的,作為何家的一份子招呼客人什麽的都要做。


    何陽小盆友早就跟著某個大人在現場跟幾個小朋友玩的不亦說乎,這其中也有他的小女友飛飛。


    幾個小萌貨寶寶在草坪那邊吹著氣泡泡玩,當然有下人在旁邊守著。


    何醉跟李菲在化妝間陪著新娘子,如果不是何醉受傷不能太累,早就被拉出去跟傅忻寒一起招待客人了。


    化妝師還在給新娘子努力的往臉上撲粉,何醉被那香濃的脂粉味熏的打了好幾個噴嚏。


    “哎呀,才分開這麽一會兒就想了?傅總也真不含蓄。”


    李菲一邊給自己化妝一邊對何醉說著。


    何醉輕笑一聲,低低的看著無聊的雜誌小說。


    “這麽久不見你這張嘴還不收斂點,連之美都嫁出去了,你真要拖姐妹後腿了啊!”何醉笑著調侃。


    “那你最好馬上去跟傅總領證,否則誰拖後腿還不一定呢!”李菲豈是那麽容易被擊敗的。


    “是啊,你跟傅忻寒到底什麽時候去領證?”之美也擔憂了。


    他們倆像是唐僧取經經曆了那麽多之後,怎麽還不領證。


    何醉隻是從容的看著雜誌上文章,淡淡的說:“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如果不是你的婚禮我肯定還在家躺著呢,怎麽去領證?”


    “你們還是趕緊著吧,聽說張家大小姐還去了他辦公大樓上班,看樣子是想跟你搶。”


    李菲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但是確實挺可靠,想到昨天晚上那條信息,何醉卻隻是微微一笑:“張恩?”


    似是還有點興趣的樣子,卻從容不迫。


    “你知道?”兩個女人異口同聲。


    “昨晚還有不知名的手機號往我手機上發信息,說忻寒跟張家大小姐關係匪淺。”


    她隻像是在講述一件別人的事情,繼續翻著雜誌,那冷靜的樣子,讓兩個女人都驚的差點站起來。


    主要是都在化妝。


    “那你有沒有問傅忻寒?”李菲立即問。


    “問了啊!”


    “怎麽說?”把那倆女人急的啊,誰讓何同學這麽惜字如金。


    “壓根沒有的事情還能怎麽說,我對他絕對的相信。”隻要他別不信任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他們之間的煩惱不是別人,隻是他們。


    愛情,毫無章法。


    何凡跟一個哥們往化妝間走,要去看那女人,關鍵是人家看上了李大小姐,想讓何凡幫忙撮合,何少哪幹過這種事又拗不過。


    她合上書本:“我去外麵喘口氣,快被脂粉味熏死了!”


    “你行嗎?”早上是被傅總抱進來的,可想而知傅總有多寶貝她。


    “要不你們把我抱出去!”她打趣到,然後才說:“放心吧,在家也會走動的。”


    今天這麽重大的日子連雙高跟鞋都沒有,她輕慢的動作走到外麵,打開門往走廊深處走去,再往後是個後院,很美。


    下台階的時候卻一不小心就要歪倒,正好何少跟哥們走過來,立即上前扶住她:“沒事吧?”


    她看了一眼他們,然後搖搖頭:“沒事!”


    臉上卻一陣慘白。


    何凡對哥們說:“你自己進去吧,我扶她去那邊坐回兒。”


    那哥們見何醉身體不好就答應著自己撞著膽子走了。


    他扶她到法國梧桐樹下:“早知道把婚禮推遲幾天。”


    兩個人坐在犯舊的黃色椅子裏。


    “為我?那可不值!”她笑著,很含蓄。


    他卻癡癡地看著她:“好像是上初中的時候,你就悄悄地跑到我心裏去了。”他突然低低的說,沒什麽不敬,像是在聊心事而已。


    她吃驚的看他一眼:“何凡!”想阻止他。


    “有些話,再不說,這輩子都沒辦法再說了,讓我說完!”他的聲音很溫和。


    她便安靜的坐在他身邊,就那麽難過的看著他。


    他望著前方的草坪:“那年,我陪你去參加運動會,你跑下來的時候激動的撲到我懷裏,那時你因為跑步累的臉很紅,好像就是那天吧,你撞進了我的心裏,到現在都多少年了?”就算他在國外的幾年,也不曾忘掉過她。


    何醉低了頭:“我們的緣分,卻隻到了做兄妹的地步。”


    偶爾幾片樹葉落下,還落在了她的膝蓋,她輕輕地捏著樹葉,他看著她手上的戒指,有些刺眼,卻也隻是笑笑,聲音依然清淡:“不是,如果你愛我,我會帶你遠走高飛!”


    何醉一滯。


    這一生能讓她遠走高飛的隻有一個傅忻寒。


    這一生,能讓何凡遠走高飛的卻隻有一個何醉。


    她明白那種想愛不能愛的感受,於是,也笑了:“可是有了忻寒,有了之美。”


    他也笑,點點頭:“不管何時,我們是兄妹,誰也不能阻止我們相見吧?”


    她笑的更開了,知道他說她家的大醋缸:“是的,誰也不能。”


    自從,兄妹倆像是達成了共識。


    傅總冷著臉走過來,在他們身後看了一會兒,實在看不下去了。


    “新郎官不是該去等新娘子了?”


    何凡這才站起來,一身白色的西裝,雙手插在兜裏,今天的何凡,是最帥的。


    而傅總嘛,腹黑,腹黑,腹黑!


    “你知道我的所有心事,也知道我的逼不得已,最重要的是,我們麵前的這個女人心裏隻有你,所以,你還需要對我有所防範嗎?”


    何凡低低的聲音。


    何醉坐著,昂著頭看著兩個男人那互相不相讓的樣子就忍不住著急,這倆人一見麵就有種要打仗的節奏。


    “當然不需要,不過還是請你離我太太遠一點!”


    好吧,他已經把她當成老婆好多年了,所以,無法改口。


    害的大家以為他們已經領證,其實……知情人士對傅總這種說法很不讚同。


    何凡卻隻是一笑,然後對小醉溫柔的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先過去!”


    何醉點點頭,何凡就要離去。


    卻剛走了沒幾步就被人從身後抱住:“哥,不要去!”


    是小玉。


    何醉吃驚的看了傅忻寒一眼,傅忻寒也眯著眼,那小丫頭到底什麽時候長大啊?


    “小玉,放開我!”何凡的臉上多了幾分冷,卻依然耐著性子,雙手用力的把小妹橫在腰上的手掰開。


    小玉卻是緊緊地抱著他,臉上早就全是淚:“哥,為什麽一定要結婚,我們不當爸爸的孩子了好不好?”


    “小玉,今天哥哥要跟之美結婚。”何凡隻能把這件事在跟她說一遍,這事,已經成定局。


    其實,之美已經穿上婚紗,就站在窗口,看著後院的一幕幕。


    她的臉上多的是憂傷,也多的是平靜。


    “可是你不愛她!”小玉那麽堅定。


    何醉走上前去:“小玉,別再為難哥哥!”她記得已經跟小玉說過這場婚禮搞糟之後誰會最受傷。


    小玉的手被何醉無情的拿開:“你去吧!”


    然後就讓何凡走,何凡點點頭離去,何醉的眼裏多的是耐性,看著哭的傷心的妹妹輕輕地給她擦完眼淚把她擁在懷裏:“你要相信,如果是愛你的,你不用苦苦哀求他也會在你身邊,你要相信,如果你跟哥哥還有緣分,這不過是一場婚禮。”


    何玉抽泣著,然後吃驚的看著姐姐,何醉朝她微笑著,從容的,讓她安心。


    “對,這隻是一場婚禮而已,哥哥隻不過是為了讓爸爸開心才會這麽做,他並不愛杜之美,這場婚姻隻是一場擺設。”


    或許,多年以後的她也會覺得自己曾經是多麽的幼稚。


    但是,她說的又是鐵一般的事實。


    “你今天看完這場婚禮,你會明白很多的,走吧,跟我們一起去現場!”


    一邊是死黨,一邊是妹妹,全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誰都幫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這場婚禮順利完成。


    至於何凡……此生,便隻能如此。


    她相信,何凡總有天會幸福的,之美的好,他一定會發現,他那麽好的男人如果都得不到幸福,那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何家跟杜家的長輩全在婚禮現場,這場婚禮壯觀到無以複加。


    京城趕來的很多大人物,全國各地忙碌的,能到場的媒體全都不會錯過任何一場精彩,一個人物。


    傅忻寒擁著她到了現場的時候已經人滿為患,好在,他們的位置在前麵,因為是家人。


    跟幾個同坐的人打了招呼後兩人跟小玉也坐下。


    新娘挽著父親的手臂踏上鋪滿白色花瓣的紅色地毯,那樣鮮明的對比,之美微笑著,沒有任何脾氣。


    就像是剛剛後院的那一場她什麽都沒看到。


    就像是她根本不知道何凡的心裏隻有何醉。


    其實,從一開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以前還曾跟何醉調侃,可是現在,那是她心裏最大的痛處。


    她隱忍,因為他答應結婚後去京城發展。


    到時候,她會輔助他,她隻希望未來他們能互相攙扶,到老。


    也奢望,他們的愛情,不會來的太晚。


    李菲作為伴娘跟另外幾個女孩,還有幾位伴郎都在旁邊站著。


    何陽小盆友玩夠了跑了過來,還有飛飛,何陽爬到爸比腿上坐著,飛飛也要讓何醉抱。


    那一刻,何醉突然笑了出來:“飛飛,媽咪腿上受傷了。”


    飛飛有點委屈,蘇總悄悄地走過來:“飛飛,跟爸爸到那邊去!”這時候,蘇總當然是顧全大局,抱歉的跟傅忻寒跟何醉點了點頭。


    何醉說:“沒關係,就讓她在這兒吧!”


    說著把飛飛抱在傅忻寒另一條腿上。


    她不是因為蘇總,她隻是看到飛飛的孤獨。


    飛飛那麽喜歡跟陽陽玩,其實不是沒有原因,飛飛很渴望自己有個媽咪疼吧,所以每次看到何醉去接何陽的時候都會很想去找何醉,但是又不好意思,所以就跟何陽小朋友混熟了,最後倆人還有點分不開了。


    所以今天的直播新聞上,有人會看到傅家少爺跟一個小女孩一起坐在傅總的大腿上,傳聞是內定兒媳婦。


    對此,傅總非常不滿,因為婚禮上人多,他也懶的跟她計較,隻見她笑的得意,然後他便也忍耐著,那小丫頭總在他身上亂動,像不是很舒服。


    然後兩個小家夥麵對麵的傻笑,一起看婚禮上新娘子的父親把新娘交到新郎的手裏。


    那一刻,何醉的眼眶竟然濕了,她的父親呢?


    就算她跟傅忻寒結婚,可是……沒有人能讓她挽著進禮堂了。


    兩個小家夥挽著手不知道到什麽地方拿了兩個裝滿花瓣的花籃到新郎新娘身邊,當神父宣布禮成讓他們接吻的時候,兩個小家夥快活的撒花瓣,把伴娘的活給幹的非常到位。


    當然,他們也是一大驚喜,後來有人說這寓意新郎新娘將生一對雙胞胎寶寶。


    何少還是那麽沉穩爾雅的模樣站著,倒是新娘子,總算是紅了臉。


    當何凡吻她的時候,其實她的心跳很厲害,隻是壓抑著,不敢太過主動。


    不過這一次,他倒是很積極。


    之美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計劃奏效了?


    分開這半個月,他是不是真的有想她?


    小玉快要把自己的衣服給糾結破了,但是,還是忍下了,因為想到哥哥的無奈,看到這一場婚禮的盛大,她總算明白,她是真的不能破壞,她是真的不能豁出去。


    何醉卻在不遠處看到安怡坐在那裏,正在跟某個大人物攀談,還挺高興的樣子。


    當時她的心一蕩,隨後卻隻是平靜的跟著眾人一起站了起來鼓掌。


    安怡當然也看到她,不過也隻是淡淡的一眼。


    到了中午吃過午飯傅忻寒就送何醉回去了,她實在是撐不了太久。


    當她回去後打開電視,新聞正在報告安總在婚禮上昏倒的事情。


    她被嚇了一跳,看著有個男人抱著她著急的樣子,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然後冷靜下來。


    就那麽靜靜地躺在沙發裏,看著主持人繼續說道安怡現在的狀況。


    家裏來了客人,是那位給她治病的醫生,那人見了她對她點點頭:“傅太太!”


    她微笑著,輕聲道:“叫我何醉就行,我們還沒結婚!”


    她不是介意別人叫她傅太太,她隻是說出事實。


    那人也不跟她爭執這件事,坐下後才說:“今天來是想跟你道歉,安怡讓我做的事情我本也不會做,就沒想告訴你,但是後來卻被何家小姐聽到了,我想我該來跟你道個歉。”


    何醉笑著:“我知道!”或者,大多數的醫生還是有良心的,正如她眼前坐著的這位。


    “安怡跟我的事情……”


    “那與我無關!”她淺笑著,輕聲回答。


    看出醫生也不想提到此事,她也不想聽,男女之間,說重了有愛,淺了不過就是情嘛。


    他點點頭:“如果你不想再看到我,我會引咎辭職。”


    “是不是忻寒為難你了?”她看他那樣子突然想到。


    “沒有,傅總就是讓我來聽你發落。”


    “你還是先看看我的傷吧!”她笑,傅總是想把所有受害者一起收拾了麽?


    但是她心情還不錯。


    而且他也是帶著藥箱來的。


    於是他點點頭,她卻還是瞅著電視上:“她的病恐怕拖不下去了吧?”


    “對。”


    “她兒子為什麽不給她配型?”她想這個人能告訴她一個答案。


    “那個人就隻有一個寶貝兒子,當然不舍的給她。”


    她點點頭:“那個人就是剛剛新聞上那個抱著安怡的人吧?”


    醫生搖了搖頭:“不是!”


    那個男人在旁邊冷冷的看著安怡倒下,就算她曾給他生過一個孩子,但是,早就沒有感情,而且他更不會為了一個人老珠黃的女人出賣自己。


    男人越是權利大,就越是自私。


    這是通病。


    何醉笑了,笑的有點囧,沒想到安怡的桃花還挺多的。


    到底在那個位置上站著,跟多少男人不清楚了?


    曾有人說女人想要站的高,身後必定有一排男人。


    她今天信了這話。


    “哦,那那個男孩呢?也眼睜睜的看著安怡出事?”也許不止她一個人狠心。


    “那男孩沒在國內,恐怕還不知道此事,而且安怡也不想讓那男孩知道,大概還是在乎那個兒子吧。”


    她笑著問醫生:“你們家也這麽重男輕女嗎?”


    他笑:“我隻有一個寶貝女兒!”


    她點點頭,還是有人寶貝女兒的。


    正如她父親,愛了她一輩子。


    還有傅忻寒,也總是想要個女兒。


    之美啊,李菲啊,都是父母親的寶貝呢,還有何玉,更是被寵的不像話。


    晚上陽陽還在酒店跟著玩,全酒店都把他當祖宗照顧著,傅總倒是也不用怎麽擔心。


    倒是她在家有點掛念他們爺倆了,一個人在家的滋味,真的不怎麽好受。


    阿姨做好飯她便叫阿姨一起吃飯:“阿姨,我結婚的時候,你做我媽媽的位置好嗎?”


    阿姨嚇一跳:“何小姐,您開什麽玩笑呢?”


    何醉卻有點苦,笑著:“您不要覺得如今我住在這大房子裏就有多麽高不可攀,如果不是忻寒,我不是還住在那個幾十平方的小房子裏麽?最重要的是,總要有個人當我的娘家人啊。”


    “不行不行,這堅決不行,我太老了,而且,我算什麽啊。”阿姨有點尷尬。


    她看阿姨那為難的樣子,但是自從回來,對她最好的就是這個老人家了,雖然阿姨是拿錢做事,但是她付出的早就超過了一個普通阿姨做的。


    何醉心裏明白這個阿姨的實在,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是用她。


    但是後來她卻沒有逼著阿姨做家人了,她什麽都不怕,隻怕讓愛的人覺得不舒服。


    阿姨也是她愛的人,她不希望阿姨緊張,不安,尷尬。


    “你們何家好像人還挺多的。”阿姨事後說。


    她笑:多是挺多,但是真心的卻沒幾個。


    “哎,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是真讓人寒心。”阿姨也覺得她可憐。


    之後娘倆在家看電視,直到那父子倆回來。


    “媽咪,今晚之美阿姨摔倒了呢!”


    陽陽一回來就跟她說。


    她嚇一跳:“怎麽回事?”


    他笑著坐到她麵前:“就是有人故意鬧著玩,讓她撲到何凡身上,這小家夥就以為是摔倒了。”


    何醉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原來,還沒鬧洞房就已經鬧的很歡了,希望之美這個新婚夜過的不會太遜。


    睡覺的時候小家夥又要跟媽咪一個被窩:“不行,你媽媽有傷,萬一你踢到她怎麽辦?”


    何陽小盆友嘟著嘴,很委屈:“那你陪我睡?”


    傅總不高興的皺著眉:“你已經是大班的小朋友了,還要人陪著睡?”


    “我是怕你把媽咪壓壞了!”小家夥強詞奪理的讓傅總差點想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何醉卻笑的很溫暖,唯有這兩人,能給她幸福。


    隻是,希望他會一直這樣下去,不要再因為誰誤會她,命令她。


    其實有些命令她還是很喜歡,但是有些……


    總之,傅總這個霸道啊,她想,是很難改了,所以他在那時候都不肯答應她。


    等他把兒子哄睡了後才回到房間,欣慰的是她還沒睡,在看書:“睡了?”


    他走上前:“嗯,今天怎麽這麽好?”沒一個人先睡。


    她笑著,到他懷裏躺著:“等你啊!”


    想他了。


    忻寒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長久地停留。


    因為想到上午她看到之美被之美父親帶著走紅地毯的時候難過的樣子:“我們結婚的時候,就讓爸爸帶你走紅地毯。”


    她吃驚的抬頭看他:“讓爸爸?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合適的?那是我公公哎!沒有這樣的先例!”羞澀,又躲到他懷裏。


    “那我們就來開開這個先例!”他抱著她,才不管什麽破規矩,他隻要她那天滿足就夠了。


    其實,她也把他的長輩當成自己的,其實從未見外過,除了有時候還不太好意思表達自己的感情。


    這晚,兩人相擁著,一夜好眠。


    不過明天呢?


    他們什麽時候才能拿到那個有效的本本?


    他們什麽時候才能走進婚禮的殿堂,他想,他快等不及了,盼望著她的傷早點好。


    ------題外話------


    推薦重逢係列完結文《寵妻之大婚難停》七年後再重逢,那樣的相遇,她作為他的臨時舞伴,一曲作罷,她進退有度,他卻再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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