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天下有哪個母親能真的做出殺女護己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李菲隻是想,這女人真好意思說。


    “小醉啊,你相信媽媽那隻是一時糊塗,開始我找你你怎麽都不答應,我以為你對我沒有半點感情,才會做了那種讓你寒心的事情,媽媽發誓,從此以後我們母女和好如初,小醉啊,如果你肯原諒媽媽,媽媽希望能親自看著你出嫁。”


    那話,多麽的動聽?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躺在手術床上差點被解剖,她真的會被感動的。


    而如今,早就沒了半點情分。


    “在你做那件事之後,我就什麽都不欠你了,原本去配型也隻是因為您曾經給我生命,我覺得於情於理我可以幫忙,但是,不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麽,我做過了,您也做過了,最後,別再說什麽母女不母女的話,我情願我的母親在十多年前已經離世。”她冷漠的,卻是在麵對這位母親的時候變得寵辱不驚。


    甚至在傅爸爸傅媽媽麵前,她都會受寵若驚的有各種表情,各種心情。


    但是對待這位給她生命的母親,她再也說不出半個好的字眼。


    “可是,血脈相連啊!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事實有時候隻是個真相,卻沒有任何感情!”娘娘真言!


    小醉聽著看了李菲一眼,然後笑了笑:“吃好了咱們就撤吧?”


    娘娘放下勺子:“撤吧,在吃下去會消化不良!”


    兩個人起身,安怡坐在那裏一下子無法動彈。


    “我送你回辦公室,不然我怕突然有人出來推你一把,到時候我這小命還不得被你們家傅總給抹了。”


    “亂說!”小醉看了她一眼,兩姐妹眼神對視,互相一笑,一起去了辦公室。


    “對了,何玉怎麽樣了?”辦公室裏兩個女人又攀談起來。


    說道何玉,小醉又無奈的歎息:“昨天去她家,看她消瘦了不少!”


    不管是誰,隻要沾染了愛這一個字,就像是被什麽給施了魔法,在那尋不著結果的地方不停的受挫,難過,悲傷,卻是不會回頭。


    隻盼何玉早點走出來吧,這段不屬於自己的情。


    安怡還是離開,回到家看到頹廢的兒子,忍不住又是一陣心疼:“寶貝,不要這樣了好嗎?”


    “走開,你個壞女人!女魔頭!”


    那個從國外回來的男孩,幹淨的肌膚,高大的身材,樣貌也好的很,但是此刻臉上卻顯得猙獰。


    安怡聽著自己最愛的兒子叫自己壞女人,女魔頭,心裏更是硬生生的插上一把刀的感覺。


    這一場大病後讓她筋疲力盡,想到在海悅小醉說的那些話。


    她坐在兒子身邊看著兒子自甘墮落的樣子,雙手手指緊緊地陷進掌心裏,那痛,卻壓不住她的恨。


    晚上下班前傅總來接她,他一開門她的眼睛就有點濕潤,剛剛他在門口問了秘書今天她跟什麽人見麵後。


    “好快!”她起身,走上前去抱著他,說著虛情假意的話,心裏卻想著,好慢,怎麽會這麽慢?


    緊緊地抱著他:“忻寒,這世上隻有你待我最真!”


    “何耀又跟你說什麽了?”他也覺得何耀答應的太痛快,他也發覺何耀眼裏有些不一樣的表情。


    小醉同學搖了搖頭,那件事絕對不能跟他說。


    “傻瓜,這世上既然隻有我待你最真,你有話不對我說還能對誰說?”


    這話,卻是真的。


    就連最好的姐妹都可以背叛,她甚至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連李菲都不敢在那麽隨意的沒心沒肺。


    她真是怕,現在付出的感情在不久後就會被無情地拋棄。


    還記得柔柔婚禮那天把她從婚禮上趕走,有些情是真的,她不想否認,她也知道,這世上不全都是壞人。


    但是又有時候覺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


    初在國外的酒店打工的時候不是沒被同事陷害欺負過,縱使柔柔也不能天天站在她身後幫著她,大家都有著各自的生活。


    有時候覺得自己早不再是那嬌滴滴的大小姐,早不再是那單純好欺負的何醉,但是有時候又覺得自己經曆的還是太少,心還是太輕。


    他那麽溫柔,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然後握著她的肩膀跟她保持著一點距離:“到底說什麽?”


    她忍了好幾次:“他希望我們一年內不要領證結婚。”


    傅總一滯,隨後卻還是那麽從容不迫的,輕輕地撫著她的黑發:“原因呢?”那老家夥既然提了要求,肯定會說原因。


    “因為豐榮市的張大少對我有意!”她說完自責的低了頭,她當初真的沒想那麽多。


    而且就那麽一次麵,怎麽就……


    他隻是稍有責備的看著她,但是眼底卻全是寵溺:“現在知道我那天為什麽生氣了?”


    她又靠近他的懷裏:“對不起!”然後又笑:“我也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麽大的魅力。”


    他也笑,輕吻著她的額頭抱著她:“發生什麽都不要緊,別人說什麽都不要緊,隻要你不要站錯隊。”


    她昂頭,像個孩子般執拗的堅定道:“當然,我很明確的拒絕並且把何董事長趕走了,我是傅忻寒的,一輩子都是!”


    又到他懷裏,總算,他信任她的。


    正如,其實在彼此心底最深處,一直都是信任彼此的。


    吵架,也不過是一時之氣,卻並不是真的懷疑對方對自己的心。


    晚上回到家陪著長輩們聊天,阿姨也坐在一邊,一大家人聊了很久,最後才說道他們倆的問題:“忻寒,爺爺奶奶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客房已經收拾出來了,好在就幾個月,你就忍耐一下。”


    傅媽媽說。


    這種問題,男長輩都不開口,是女長輩的事。


    小醉坐在他身邊不用看也知道他嘴角抽搐委屈的狀態,傅總使勁的壓抑著內心的火大,幾個月……女人生孩子都要懷胎十個月,幾個月是幾個月?


    何況,他一天都不想跟她分開。


    “小醉啊,晚上我跟你媽輪流陪著你睡,你最近反應這麽厲害,可不能有什麽差池。”奶奶也說。


    小醉同學感激不盡,轉頭看向傅總,隻見他深邃的黑眸正直勾勾的看著她,似在說:有種你點頭?


    知道她特別喜歡跟長輩們在一起,知道她特別喜歡這種溫馨的感覺。


    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夫妻倆才該睡在一起的嘛,傅總心裏在呐喊。


    “奶奶,媽,你們還是讓我跟忻寒一起睡吧,雖然你們也會很好的照顧我,但是你們畢竟都上了年紀,我怎麽能讓你們在勞累呢?隻要我生了寶寶的時候你們陪在我身邊照顧我跟寶貝,我就會很感動很感動的,至於現在……我相信忻寒一定會好好地照顧我,不會做出傷害我跟寶貝的事情的。”


    她握著傅總的手,說的那麽感天動地的,傅總忍著笑,這丫頭,他總算沒白疼她一場。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因為生孩子就要拆散我們這一對苦命鴛鴦,你們明知道我們多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別人破壞就算了,我最親的家人你們就不要摻和了,正如小醉說的,難道我還會拿著我老婆孩子的命開玩笑?”


    傅總突然嚴肅起來,一肚子委屈總算不用憋著了,隻要老婆大人站在他這一邊。


    小醉快要忍不住笑了,陽陽聽不太懂爸比媽咪說的什麽,什麽分開又不能分開的,然後就覺得困意來襲,在爺爺的懷裏就要睡著。


    “我看要不就別拆開他們了,小醉身子不好,這段日子確實需要人照顧,不過應該是忻寒才能照顧好她,就這樣,陽陽也困了,今晚上還是我跟忻寒媽摟著他睡吧,爸媽?”


    傅爸爸總算轉移了話題。


    老爺子一聽兒子說這話,拿起拐杖就是一下子敲在兒子的腿上:“你這個混小子,今晚明明是跟我們睡!”


    ……


    小醉嚇的叫:“爺爺,會很疼的!”心疼公公呢。


    “你再打我兒子試試?”奶奶也說。


    老爺子一下子皺起眉:“合著現在在這個家裏最不受歡迎的是我這個老頭子。”


    “誰說的,陽陽最喜歡祖爺爺了。”


    小家夥突然睜大困意襲來的大眼睛:“爺爺,您不能壞了規矩哦!”抬頭對自己親愛的爺爺說。


    小醉又忍不住笑起來,傅媽媽也是。


    一家人各自回房後傅總從小醉同學後麵抱著她:“寶貝!”


    她被嚇一跳,羞紅著臉:“嗯?”


    “你對我真好!”那柔柔的聲音,簡直讓她的心都醉了。


    “今天安怡到餐廳去找我了,剛好娘娘在,我們倆一唱一和的把她損了一番。”睡覺的時候她趴在他懷裏對他說道。


    他輕輕地撫著她的黑絲把玩著:“她是不是又去找你道歉?”


    她笑:“你還真聰明!”


    他無奈沉吟:“那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小醉更是笑的無奈:“她竟然說想讓我原諒她,她竟然說想看著我出嫁?”


    “那天晚上我在醫院手術室找到你的時候……我當時恨不得殺了她!”她明明一個活生生的人卻躺在手術床上像個死人般任人宰割。


    那時他就發誓要扳倒安怡。


    要讓那女人,生不如死!


    盡管那女人給了他妻子生命,但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留她一條命。


    她都不敢再想,一個母親把自己的孩子送上那樣的手術台!


    她甚至都不知道安怡是哪裏來的勇氣。


    不自禁的趴在他的懷裏緊緊地抱著他:“忻寒!”


    他輕輕地擁著她,知道她不願意再提那件事:“以後她要是去酒店遇到也就罷了,在私下找你,無論什麽原因都不要再赴約,明白?”


    她用力的點點頭:“你不陪在我身邊,我絕不會去見她,我還想跟你生生世世。”


    他又笑了,溫柔的。


    夜深人靜,幾人歡喜幾人憂?


    張恩跟朋友在酒吧裏跑著,一個侍者走過來在她耳邊悄悄的說了些什麽,她看了侍者一眼,然後跟著到了樓上的某個包間。


    一進去就看到那個貴婦般的女人靠在沙發裏抽著煙那霸氣的模樣,微微一笑,然後拿著包走進去:“安總怎麽想起找我這個小丫頭聊天?”


    安總笑:“張小姐可不是普通的小丫頭,坐下來說!”


    張恩坐在她旁邊的單個沙發裏,也從茶幾上的煙盒裏捏著一根煙出來,在鼻間聞了一下,然後深深的呼吸後點燃:“安總明人不說暗話,還請直言。”


    誰都不喜歡猜測,張恩又是那麽天大地大,我也很大的性子,尤其是跟沒什麽好感的人,又沒利用價值的,她不喜歡拐彎抹角。


    若不是安怡在這個城市裏還有點地位,她連見都不會見的。


    安怡笑了笑,拿起酒杯兩人一人一支:“我聽說前陣子你父親壽辰有意要給你提親給傅總,不知道可有此事?”


    張恩想到那件事就生氣:“安總哪裏來的小道消息,人家傅總早就跟你的寶貝女兒領了證,隻差個婚禮而已,我張恩可不是那不識趣的。”


    張恩用力的吸了一口煙,總有口氣咽不下。


    “他們已經領證?”


    安怡也驚奇,她根本不知道。


    張恩譏笑一聲:“是啊,你的寶貝女兒沒跟你說?”


    安怡的眼裏閃過一些複雜的情緒,片刻卻又笑起來:“現在這社會,結婚還有離婚的,何況他們婚禮不是還沒辦?”


    張恩不可思議的望著安怡:“聽說你跟何醉的關係不好,看來傳言不假啊?”


    “她雖然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卻也不過就是我跟她父親當年延續婚姻的一個棋子罷了,隻是前陣子我手術的時候她為了不讓自己給我配型竟然讓人對我兒子下手,現在我兒子已經……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


    張恩看著安怡眼裏的恨,那個濃妝豔抹想要摸去一臉皺紋的女人,她卻是突然覺得或許這個女人也不是沒有利用價值。


    或許女人的妒忌心就是那麽的強烈,自己得不到的就算毀了也不願意讓給別人。


    連著三天,酒店每天都有客戶投訴,不是餐廳裏的飯菜不幹淨就是會所裏有人服務態度不好,或者在客房裏有蟑螂鼠之類。


    “客人進客房之前工作人員還會再進去檢查一遍,我們酒店的衛生問題向來都是省裏最好的,可是這兩天,不是說床上不幹淨就是有東西,甚至今天早上還有位女客人在床低下發現了一雙破了的襪子,您以前是客房部的經理,您也知道,我們每次客人離去後是怎麽收拾的,總感覺……”客房部經理煩悶的說不下去。


    何醉看了看自己的秘書,然後才問:“前麵住的是什麽人?”


    “前麵一個月內住的都是男士,就這兩天住的是一對夫妻,那女客人為此跟老公吵架,然後又找我們來說清楚。”


    小醉沒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冷強說:“餐廳裏也是,這幾天有些客人都很刁鑽,頭發這東西,以前也不是沒有出過類似的問題,但是昨天的客人卻非常的難纏,不管我們怎麽解釋道歉都不管用,還說什麽要舉報我們。”


    “你說說咱們酒店多久沒發生這樣的事情了?省裏領導來開會都在咱們酒店,咱們酒店的質量可想而知是什麽情況,而且昨天那女人吃出來的頭發,咱們餐廳部工作人員的頭發都是黑色啊,而且上班前都是整裝好了的,怎麽會掉進盤子裏,還掉在最下麵。”


    小醉深吸一口氣:“你們都覺得有人再故意搗亂?”


    然後一家人不說話了。


    她卻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今天在發生類似的事情,我去親自參觀。”


    眾人心裏這才舒服點,小醉又說:“不過大家還是要把質量衛生之類繼續精益求精,這事若不是客人故意找茬,咱們的問題必須深刻檢討。”


    眾人點頭:“隻要您插手這件事,如果真的是咱們酒店內部問題,那我們當然是要嚴肅檢討。”


    散會後回到辦公室她才問秘書:“你怎麽看?”


    “老實說,我昨天中午在餐廳裏吃飯也看到那個麵目猙獰的女人,也覺得那人有點小題大做,不過客房部我沒過去,不太了解。”


    小醉點點頭:“中午我們一起去餐廳吃飯!”這幾天沒再餐廳吃飯竟然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本意是不想再碰上安怡之類,但是今天看來,還真是必須要下去看看了。


    秘書出去後娘娘打電話過來:“寶貝,今天我在你們酒店相親!”


    ……


    “你要相親?你不是不想相親?”小醉好奇的問了句。


    娘娘歎息著說:“哪有什麽辦法,老頭子整天逼著我。”


    “換一家吧,這幾天酒店裏不太平。”她低低的說,既然是喜事,總是不好被這些煩亂的事給打擾。


    “不太平?有人搗亂?”


    這次輪到小醉扶額歎息:“好像是!”


    “聽說相親的對象正好是檢察院的,那不是正好讓他幫忙?”


    小醉同學萬萬沒想到娘娘這麽不客氣。


    於是中午兩個人相親的時候小醉很尷尬的坐在那裏,不過因為那男子也算謙遜,並沒有因為小醉的到來而不悅,娘娘說:“帥哥,最近我姐妹酒店裏總有人搗亂,待會兒你幫著觀察觀察吧!”


    那男子抬眸看娘娘一眼,對她這種毫不見外哭笑不得:“如果真是那樣,當然沒問題。”


    兩個人正說著,又是昨天那撥人:“人呢,怎麽連個點菜的都沒,這什麽服務態度啊?”


    何醉跟娘娘還有那位帥哥在角落的位置看著,一坐下就挑刺,看來還真不是善茬。


    雖然大家都不願意過去,不過最後還是有個男服務生拿了平板過去:“這是菜單,今天幾位想吃些什麽呢?”


    總算還有個有魄力的。


    點菜的時候是沒什麽差錯的,點完菜那個啤酒色長發的女人就說:“這麽大的酒店,怎麽連壺水都沒有幫著倒的?”


    那桌共做了四個人,全都在低低的議論著什麽,聽著那女人說話,對麵的男子說:“這可是咱們省裏最好的餐廳,你說話可得小心點,搞不好明天就被逐出去不準再來吃飯。”


    說著拿起茶壺給女人倒了茶水。


    “我怕她什麽?昨天吃出頭發就給免了單,陪不是都沒有誠心,真不知道是誰給的這樣的稱號,還全省第一。”


    李菲氣不過的開始發出切切的聲音:“這賤人!”


    雙手攥成拳頭就要起身去揍人。


    小醉被她吸引,移開視線在她臉上,看她那忘了形象的小樣,又不著痕跡的看了坐在她對麵的男子一眼,然後低低的扯了扯嗓子。


    李菲總算想起什麽,卻又不願意再裝了:“你咳嗽什麽?本姑奶奶就是這樣嫉惡如仇,不怕被人看見!”說著說著就有點沒底氣,麵前的男子低低的笑著。


    “你不會被我嚇壞吧?”


    那男子低低的端起茶抿了一口:“做你自己就好。”


    小醉看著這倆人的樣子,看著娘娘竟然因為男子一句話而紅了臉,支支吾吾的竟然開始說不出話,心裏突然想,相親也不一定就都是不好吧。


    “東坡肉,糖醋排骨,炸黃花魚,鍋包肉,小雞燉蘑菇,紫菜湯!”四個人,貌似上班族的打扮,看著也不像是喜歡吃那麽葷的的樣子,可是菜一上桌……


    小醉不自禁的皺起眉,知道麻煩很快就要來了。


    然後抬了抬手,付婷剛好走到那裏:“何總!”


    小醉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些什麽,付婷看了那一桌一眼,然後點點頭離去。


    “你跟她說什麽呢?神秘兮兮的!”


    小醉隻是笑,娘娘嘟著嘴想知道真相,對麵的男子看著她,給她倒了紅酒後富有磁性的嗓音說:“何總是看出那桌客人的來意,你看那桌客人點的菜!”


    娘娘望著那桌上的菜,頓時皺起眉,險惡的:“也不怕吃吐了,全是肉。”


    正說著,付婷已經端著托盤走到那桌前:“這是我們餐廳的一點心意,請幾位慢用。”


    娘娘眼珠子都要掉出來:“哦,我明白了!”


    小醉淡淡的笑著,不過看著那幾個人吃驚的表情也知道這事還沒完。


    “一點心意?就是幾個清淡的小菜?”很快便有位年輕的女士說,像是吃不慣那些精致的小菜。


    小醉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


    現在她已經靜待著那幾個人找茬,這裏每天吃飯的人都那麽多,今天吃飯的又要大飽眼福了。


    那男子看了看小醉的表情已經猜到了些什麽:“何總現在過去事情應該還有回旋的餘地!”


    沒錯,隻要小醉過去解釋,不管那些人再怎麽挑剔都沒話好說,清淡的小菜配那些主菜剛剛合適。


    小醉卻是從容一笑:“可是明天還會有人來找茬,這種事多了總是影響酒店的生意,等著吧,既然真是來找茬的……”


    她端著旁邊的白開水輕輕地喝了口,不再說話。


    那男子才發現,傳聞中那個把傅老大折磨的要死的女人不僅僅是個花瓶,她有的是智慧,隻要她認真了的事,他想,這件事她一定能處理的很好。


    而她旁邊那個丫頭,看似嗓門挺大,好像……他低低的笑著:“這個不錯!”往娘娘碗裏夾了一根筍尖。


    “……謝啦!”搞的娘娘好不自然。


    還從沒人這麽容易就能把菜放在她碗裏。


    小醉也隻是低低的看著,看來,娘娘也終於不用再獨守空房了。


    這個男人總算跟自己沒關係,她們的姐妹情誼總算可以長久再長久一些。


    所以說,跟姐妹的老公相處,也是一種學問。


    小醉的眼睛從此沒離開那桌客人,也有好幾個服務生看著呢,那四個人吃的很急:“隻有四十分鍾了啊,大家快點吃飽了回去。”其中一個男子邊吃邊說。


    “今天菜還可以呢!”那位年輕的女士也說。


    飯一直都吃的很安穩,就連小醉都差點以為今天中午要平安過去的時候,那四個人起身要走,那個發胖的男子突然捂著自己的肚子:“哎呀,肚子疼……!”


    然後三個人齊刷刷的轉頭去看他,現場突然就亂了起來,三個人都大叫著那個人的名字:“這是怎麽回事?”


    “你怎麽樣?”


    “酒店投毒害人了,你們還敢吃?不怕被毒死?”


    這時那個年輕的漂亮的女子突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小醉他們就看到餐廳裏的客人都嚇的放下了筷子。


    小醉卻是生氣的,卻又忍下,低低的看著手上的戒指,任由餐廳裏亂成一團。


    “酒店必須給個說法!”那個啤酒色頭發的女人起身發怒道。


    那個男人還在地上翻滾著,看穿著也算體麵,不過這到底是哪個公司裏的職員呢?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因為小醉也常常在這裏吃飯,所以有的熟客便回頭看著角落裏平靜從容的女人:“何總,這事您可是要給個說法?”


    娘娘跟相親的男子都看著她,她從容的微笑著:“當然要有個說法。”


    在某包間吃飯的張院長被請下來:“何總,可要我效勞?”


    小醉起身:“有勞張院長了!”


    他們酒店有醫用工具,服務人員拿來工具後張院長就走到那四個人麵前:“麻煩幾位讓一讓,我是人民醫院的院長,剛好遇上這事,讓我給這位先生看一看吧?”


    他有禮的說道,小醉繼續坐在那裏,看著娘娘的相親對象給自己倒水點了點頭表示謝意,那男子卻隻是點點頭,然後也像是看好戲一樣的望著那邊。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餐廳裏隻有小醉一桌衝著那四個人的地方形成了一條小道,兩旁都是站著圍觀的客人。


    “你是醫生?我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酒店找的托,我們不用你看!”


    立即三個人附和著推拒。


    小醉這時候才又開口:“托?張院長這樣的身份,相信咱們在場的各位應該也不全然是不認識的吧?我還想請問一下這位女士,酒店為什麽要找個托來應付你們?難道這位疼的打滾的先生根本就沒有疼痛?還是幾位三番兩次在酒店吃出問題其實是幾位的自身原因?”


    小醉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句句都讓那四個人心驚膽戰。


    小醉還是淡淡的笑著,然後從椅子裏站了起來往前走去:“張院長請吧!”


    周圍的人都不說話,都在等待著,這是一場戲,一場很複雜其實又很容易就知道真相的戲碼。


    來吃飯的也都業界精英之類,自然一下子就看出了道道。


    “我不要你給我看,醫院裏治死人的例子也不少,你不要過來,我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付不起責任。”


    那男子捂著肚子往後退,被三個人扶了起來。


    “是啊,院長就了不起嗎?我們不用你看,我們走!這筆賬……”那凶巴巴的女人說著。


    “這筆賬今天必須算完!”小醉聲音不重卻很穩:“酒店門口已經有警車在等待,今天若是我們酒店內部出了問題,我絕不包庇下屬,並且自己去警局檢討,接受製裁,但是若不是……就請恕我何醉不講情麵了!”


    這四個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她心裏想到兩個名字,一是安怡,一是何耀。


    安怡找茬的原因她還沒想到,不過何耀找茬的原因卻很清楚,但是她始終覺得這不是何耀這樣的大男子主義的人所為,所以,今天她必須要查個清楚。


    四個人一聽門口已經有警察在等著,也嚇壞了。


    冷強領著幾個後廚的男子過來,後廚那幫家夥個個凶神惡煞的,這幾天吃了一肚子的憋屈,今天老板既然要調查這事,他們都來圍觀,但是看事情不好辦,男人嘛,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強製。


    “張院長,麻煩你好好給這位先生看看他是不是吃錯了東西!”冷強說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子走上前:“這位先生您別怕,您要是出了咱們酒店再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咱們才是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所以還請您配合一下。”


    那男人早就忘了吆喝肚子疼,嚇的兩腿發顫。


    卻已經被後廚的人摁住不能動彈,那幾個人還想說話,何醉不著痕跡貌似冷淡的眼神,三個人卻是發虛的閉了嘴。


    結局必然是那樣,張院長檢查完後那男的都要尿褲子了。


    張院長沒說話,隻是看了小醉一眼,小醉點點頭:“四位可願去我辦公室坐坐?”


    四個人被後廚拿著刀出來的廚師長給嚇的跟著小醉上去,小醉要上樓的時候突然轉頭:“娘娘,帶你朋友上來一起坐坐可好?”


    娘娘立即看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起身:“走吧!”


    閑來無事倒是可以湊湊熱鬧。


    “今天給諸位帶來的不便何醉在這裏給各位道歉,今天這一餐何醉跟傅總裁請了!”


    說完後轉身離去,身後卻全是掌聲。


    她的人生注定是因為他的光環,她卻願意在他的光環下。


    冷強又說了幾句,很快餐廳裏就又恢複如常。


    辦公室的門一關上,小醉同學卻就冷了臉,轉頭冷冽的眼神依依掃過四個人。


    “何總,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小醉才又笑了笑:“再不走我肚子裏的寶寶都要被您嚇哭了!”


    那個三十多歲的剛剛還凶神惡煞的廚師長突然撓著頭頂嘿嘿的笑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然後點點頭離去。


    李菲走到她跟前:“你肚子裏這個的膽子肯定不會那麽小。”


    “何以見得?”小醉說。


    “就憑你剛剛的鎮靜自若,俗話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何醉的孩子當然不會比你何醉遜色!”


    這話說的好聽,但是姐妹倆並未多說,因為那四個人都低著頭互相對視著正在想脫身對策。


    而那原本來相親的男子站在辦公桌後麵的落地窗看著外麵的大半個城市並不多言,隻等有人需要他說時才說。


    “你們是準備跟我開門見山還是讓我威逼利誘?”小醉直言不諱,她並不想跟這四個小嘍囉多說什麽。


    幕後主使才是她的對手吧,他們……隻不過是任人擺布的棋子。


    “何總,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其實我們就是想吃霸王餐而已,沒有要毀壞酒店名譽的想法。”


    那個年輕的長發女子說道。


    小醉輕笑一下“馮先生,剛剛他們在餐廳算不算是陷害,汙蔑我們酒店的形象?”


    那男子轉頭:“當然!”然後他又說了其中的厲害,四個人均是發抖:“何總饒了我們吧,我們也不過是些要養家糊口的群眾演員。”


    群眾演員?


    他們三個是玩玩沒想到這樣的結果。


    “那天有位年輕的男子去找我們,說給我們錢讓我們每天來這裏吃飯鬧事,我們也不過是為了生存。”


    “年輕男子?叫什麽?”李菲立即問。


    “根本就沒有給我們姓名,他隻是給了我們錢要了我們的聯係方式,這幾天也沒再打電話給我們。”


    ……


    竟然無從找起嗎?


    “你們可還記得他的樣子?”


    四個人不願意說,顧慮太多,但是又點點頭。


    李菲正好修過那門功課,很快,在四個人的描述下,一個清秀的男子就在電腦上出現,但是,均是沒人認出來。


    小醉無奈的沉吟:“看來幕後人藏的很深啊。”


    “那怎麽辦?找這樣一個沒名沒姓的男子我們怎麽找?”


    李菲皺著眉,也犯愁。


    那男子卻輕輕說道:“如果要找,倒也不會太難。”


    李菲跟小醉齊刷刷的轉頭看著背後的男人:“這樣吧,下午我回去後想想辦法,隻要這世上真有這麽一個人,就一定能找到。”


    有人說世上沒有找不到的人,也沒有辦不成的事,隻有你願不願意找,隻有你願不願意辦。


    “你們四位回去後若是他再找你們,你們知道該怎麽做?”


    小醉又說。


    那四個人點點頭,拿了小醉的名片離去。


    “要不要派人跟著?”李菲說。


    “不用我們派人,門口不是有警察?”


    警察要放長線釣大魚,那自然會在他們身後悄悄地跟著,這些人還要靠傅忻寒賞臉吃飯,不敢不辦事。


    “我這就回去,盡快給你個結果!”那男子說著。


    她點點頭,就聽著那男子說:“你還不走?”


    娘娘一驚,完全滯住了,這男人……


    “走啊,走!”娘娘半年後才恍恍惚惚的答應著,然後忘了跟姐妹打招呼拿著包傻瓜似地往外走,腦子還在轉不過彎來中。


    小醉無奈搖頭,電梯裏娘娘才想起自己表現的有點緊張,說:“你要是真能給我姐妹辦成這個事,我謝你!”那男子淺笑著看她:“怎麽謝?”


    娘娘立即又懵了,隻見那男子無奈的搖著頭,像是認命:“就以身相許吧!”


    ……


    娘娘差點暈過去了,一上車就給小醉打電話:“天啊,那男人竟然讓我以身相許!”


    小醉被她弄的笑起來:“你不願意?”


    “錯,我剛剛差點就在電梯裏把他吃了!”


    ……


    已經是頭餓狼了……突然想起一首歌……


    不過那頭餓狼不該是男子嗎?可是咱們的娘娘竟然也這樣不矜持。


    也是,現在這個年代,矜持,也不需要時時如此。


    何耀晚上跟傅忻寒在會所裏聚餐,傅總就跟什麽都不知道似地,不冷不熱的,何耀還跟以前那樣人前馬屁精。


    而餐廳裏,安怡帶著兒子來吃飯:“這是你姐姐的酒店,你不要這樣了好不好?待會兒介紹你姐姐給你認識,你們姐弟倆第一次見麵,你開心點。”


    宛如一個善良苦心的好母親。


    那男孩不說話,像是得了猶豫症。


    小醉原本隻是從監視室出來經過,當看到那母子的時候也是一滯,卻並沒有想停留。


    “小醉,你就不想見見你弟弟?”


    弟弟?


    小醉想笑,卻發現笑不出來,要走,卻聽到那男孩子低低的叫了一聲:“姐姐!”


    她的心像是被什麽狠狠地敲了一下,眼前竟然突然模糊。


    想起傅總說的那些話,這男孩是不是也是個無辜的人呢?


    她走上前去:“我沒有弟弟。”


    那男孩站了起來:“我知道你也是她的孩子!”


    他並不叫安怡媽媽,隻說她。


    小醉從那個男孩的眼裏看到些憂傷的東西,但是因為不知道他是哪一國的並不多言。


    ------題外話------


    推薦重逢係列完結文《寵妻之大婚難停》七年了,再重逢,誰能料到那樣的結局!


    人群中他一眼認出她:什麽時候回來的?


    她卻隻是嫣然一笑:我們很熟嗎?占總!


    隨後他才發狠的叫著她的名字:“餘暖文,不要裝作忘記我!”


    那麽刻骨銘心的聲音,她木訥的鈍住舞步,傾世的笑容逐漸退出他的視線,剩下的隻是一池的低喃議論。


    占南廷,占家的大少爺,a集團的大老板。


    傳聞英氣逼人,冷血怪癖的占家大少從不近女子。


    餘暖文,一個背負著三個弟妹的打工女,曾被初戀男友因為‘懷孕事件’而拋棄過的可憐女人。


    誰曾料到,其實她還是一顆被流落在外的璀璨明珠?


    ……


    推薦先婚後愛完結文《總裁的極品妻》聯姻後的他們的生活漸漸地脫離了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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