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乃是以盤古開天地之時的脊梁所化,可謂堅固無比。


    如今不周山倒了,霎時間天柱折,地維絕,巫妖二族隻見傾天的天水往地麵傾瀉而下。山柱被毀,浩瀚無垠的天河立刻被拉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被傾瀉而下的九天溺水,本身有蘊含著巨大的能量,非等閑之輩可以輕易抗衡的,更兼有地水火風,雷火罡煞等蜂擁而出。因此當九天溺水傾瀉而下之時,也就是洪荒之眾再次遭受劫難之日。


    天柱一斷,也就意味著天都塌了一半,這樣的殺傷力可比當年龍鳳爭鬥來的更加凶猛。


    無數的巫妖慘叫著被滾滾的天水生生溺死,而無數的洪荒生靈也慘遭屠戮,剛剛因為爭鬥而大傷元氣的巫妖二族,此刻再次經曆了宛如2012末日一般的浩劫。


    2012末日進行時,洪荒巫妖版正式公測……


    眼見此景,太一頓時氣得又是一口鮮血噴濺而出,他強按著胸口的痛楚,皺著眉的東皇強忍著劇痛,祭出東皇鍾在餘下的妖族麵前擺下一麵盾來,直接為部分的妖族攔下了滔天的天水。


    然而,太一的修為畢竟也未登聖位,如今更是被妖族打得身負重傷,修為倒退。且不說自己全盛時期能否扛得住,單說以他現在的實力而言,連護下自己都覺得有些困難,何況是如此多的妖族呢。


    因此,太一本就搖搖欲墜,危如累卵的修為愣是被打得節節倒退,朝不保夕。


    整個洪荒內外都浮現出一種愁雲慘霧的狀態。帝俊眼見如此,有感於自己傷重難愈,巫族的幾次自爆已然傷及他的根本,再加上羲和慘死。更令他悲從中來,痛不欲生。昔日威嚴高貴的妖皇陛下,麵對著自己族人的慘死,更是悔恨交雜。


    傾盆的九天溺水還在流瀉而下,巫妖二族乃至於整個生靈的慘叫還不絕於耳,漫天的銀河之水宛如毒液一般的腐蝕著整個洪荒大地,天空中洞開的大口,幽深的似乎能把人整個吞噬一般的恐怖。


    帝俊祭出最後一口心血,噴在法寶之上,直接祭出了河圖洛書,把他布在餘下的妖族身上,力求能保護住更多的妖族。


    而唯剩下的最後一個祖巫也是苦苦支撐,臉色慘淡,以一己之利抗衡整個洪荒的傾天之水,幾乎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就在大家都搖搖欲墜的當下,眾人隻覺得渾身一輕,待抬起頭來時,隻看到一身紫衣的文雅青年正立於當下,雙手背後麵色寡淡的凝望著對方,對方渾身紫氣環繞,腰懸通靈的羊脂白玉,鼻高目深,棱角分明,當真是俊美的近乎於有些神秘。然而他那種淡如清風,無悲無喜的眼神就好似天道泯滅蒼生一般的無情,愣是把眾人看的渾身發寒。


    女媧祭出四海瓶後,漸漸控製住了局麵,然而九天溺水,卻不是一個簡單的四海瓶可以解決的,畢竟天裂大口,也絕非女媧一人可以抗衡的。


    頗感為難的看了眼那邊的鴻鈞道祖,女媧咬了咬唇,目光掃過還在為天水所侵害的妖族眾人,女媧這才趕忙拱手道。“萬望道祖垂簾,救蒼生於水火之間。”


    道祖淡淡的掃了眼女媧,把她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道祖並未直接答話,反而轉向還在混戰的巫妖兩族,淡然道。“今日,天脊傾折,你們可知錯?”


    帝俊被道祖帶有質問的聲音一陣,隻覺得氣血頓時一陣的翻騰,洛河圖書再也支撐不住,暗淡無光的掉落在了地麵上。


    強忍著一口氣,帝俊被質問的滿心不悅,在他看來這道祖就沒起什麽好作用,若不是道祖強逼他退居天庭幾萬載,他早就把巫族滅了。如何能有今日之事,自覺命不久矣的帝俊對道祖的怨恨之心噴薄而出,他冷笑連連的對道祖道。“妖族無錯,天柱乃是巫族所撞,道祖莫不是打算偏心到視而不見嗎?”


    難為帝俊還能提這一口氣說話了,比起帝俊的激動和憤恨,道祖表現得格外的鎮定,他看也不看帝俊一眼緩緩道。“縱然不周山為共工所撞,但是起因卻是因為巫妖爭鬥。你二族爭鬥不休業已無數會元,早已傷及天地的根本,命中注定有次劫難,與巫族何幹?如今更是因為天柱傾折,氣運大傷,天地震怒,你巫妖二族害的洪荒內外生靈,必當共承因果,我又如何能視而不見?”


    道祖句句話都在往帝俊的心理插刀,還一刀接一刀,帝俊被插得本來就要氣絕,如今愣是硬生生的吊著最後一口氣反駁道。“縱然如此,道祖你早不說,晚不說,偏等我們氣運耗盡才說,又是何居心呢?想我孩兒何其無辜,卻被算計的慘死,羲和更是屍骨全無,可恨居然說我等累了蒼天,卻是蒼天負我!”


    帝俊眼見著道祖麵色如常,毫無半分波動,也知道他所言不假,縱然氣不過,卻也隻得無奈的歎息。“罷了罷了,天要算我,我之奈何,既然如此,今日之因果我來承擔,但求天道放過我妖族。”


    話音一落,帝俊再也支持不住,吐血而亡。


    太一大驚失色,匆匆趕上前去,抱緊自家兄長,淚如雨下。“哥哥……”


    妖族頓時大慟,齊齊高呼妖皇陛下。


    比起妖族這邊的識時務,那邊的巫族也怎會不能理解道祖的言下之意,雖然道祖一句話都沒說過,但是有點領悟能力的都明白了。這就好比你領導講話,讓你看著辦,那你就得好好琢磨下怎麽看著辦了。因此,最後剩下的祖巫天吳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了眼巫族剩下的若幹人,緩緩道。“此間因果有我一人承擔,萬望天道明察。”


    說罷,轉身向著天空中洞開的大口衝去,幾乎以自己的身軀埋入了漫天的天水之中。


    通天見狀半眯起眼來,細細的打量了下太一慟哭的場景,頓時眉頭微皺,還未等他有什麽舉動,隻看到道祖麵無表情的回頭警告似的瞪了眼他。


    那眼神可以翻譯成一句話-你給勞資我乖乖呆著,不許瞎攙和。


    通天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乖乖的退下了。


    道祖對著殘餘的巫妖兩族,抬起頭來掃了眼天上的巨洞道,“今日天柱斷,唯有補天一途才能解決,女媧,你且去北方取來玄龜的四肢,充當天柱的四級。”


    女媧大為詫異的掃了眼道祖,在她的記憶力,補天這等掙功德的好事情,一般都是通天的,如今居然落在了自己身上,當下邊讓因為妖族衰弱而有些惴惴不安的女媧,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的踏實。


    口中稱是,女媧便駕雲而直奔北方億載玄龜所在之處,道祖繼續道。“通天且把你手裏的五色神石拿出,原始把神石融入神鼎之內,解釋以此物補天。”


    道祖說完之後,通天立刻拿出了自己當年刮地皮藏下來的五色神石,直接把他丟入了原始拿出的大鼎裏,老子祭出三味真火,直接把五色神石融入爐鼎之內,待爐鼎升高到與天同齊之時,直接讓爐鼎從天傾瀉,隻見五色的神石瞬間就堵住了入口處。


    此時,恰好女媧也尋來了玄龜的四柱,她手一揮便直接把玄龜的四肢放置於天地的四級。頓時剛才還傾瀉的搖搖欲墜的洪荒,立刻停止震動,重新歸位。


    待天極修補完畢之後,隻見天上落下四分功德,其中一份分與女媧,另外一份各是通天和老子,最後一分則匯入了破碎的洪荒大地。


    經此一役,山河破碎,洪荒內外生靈塗炭,死傷無數,餘下的巫妖兩族更是少的可憐。


    洪荒內外儼然是一片悲涼之境,饒是心智堅定之輩,見此慘烈的景象都不由得心生哀憐。


    太一此刻正呆呆的抱著帝俊的屍身,溫和的麵容上一片憔悴,唇邊的血跡還未幹,病態難掩的太一痛苦的抬起頭來,往下天空中自上往下俯瞰他的幾個人。


    許久之後,才歎息道。“想來,縱然我兄身死,這份因果也是我等還不盡的啊。”


    道祖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並未作答,太一慘然一笑,抬起頭來深深地望了眼通天,眼底的柔情似水卻帶著痛不欲生的決絕。


    那眼神看的通天頓時菊花一緊,心底是又鬱悶又悲傷,畢竟人非草木對方如此欣喜與自己,眼見著他被自己的師父被天道害的如此地步,說不內疚也是不可能的。通天縱然薄寡,但是基本的道德觀還是很端正的。


    麵對著太一生不如死的慘烈眼神,通天很想向自家師父求情,然而還未開口,隻聽到那邊的太一決然道。


    “既然天地不容我等,我願永生避世不出,以承妖族氣運。以東皇鍾贈與通天道友,萬望天道明鑒。”話音一落,隻見天降黃光,此乃是發誓證道的誓約之力,聽到了太一竟然要永生避世,把東皇鍾送與自己,通天心頭真是百般滋味,難以言說。


    “陛下!!!”


    東皇說完之後,隻留下了東皇鍾在通天麵前,隨即轉身而去,竟是未再看一眼……


    通天期期艾艾了半天也未能說一句,眉頭禁皺,隻覺得心頭堵得好生難受,許久之後,他才輕輕道。“自己保重。”


    太一的身形頓了頓,隨後才繼續往前。


    事已至此,妖族兩位ceo一死一走,承擔了大部分的刑事責任;而巫族的作為始作俑者,卻僅僅死了一個祖巫,這自然是不夠的,因此剩下的巫族們很乖覺的對視一眼,隨後道,“妖族如此,我巫族也懂,從此我巫族永鎮地府,非不得已絕不複出。”


    說罷之後,巫族們也同樣轉身而去。


    一時間,曲終人散,整個大劫仿佛才塵埃落定。


    唯餘下一陣愁雲慘霧,黯然無光……


    作者有話要說:太一沒死……不過宣告失蹤了……


    期末了,淚奔,求人幫寫三篇論文,求幫複習考試,各種求……


    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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