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怡柔,你跟我出來,我有話和你說。[..tw超多好看小說]”寧峻笙囑咐著談希越幫他看著父親。


    她盼了多少個日夜,才盼到寧峻笙回來,她此刻的心情是激動而又是悲苦的。


    “爸,我是你的兒媳婦,照顧你是應該的,我隻是怕阿笙他不願意見我。”耿怡柔有些怯怯地看了一臉冷沉的寧峻笙。


    “怡柔,你有心了。”寧老淡淡道。


    寧老看著消瘦了一圈兒的耿怡柔,其實對於這個兒媳婦他還是滿意的,隻是卻做了些糊塗事兒,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幫她,畢竟傅向晚是寧峻笙唯一的女兒,是他們寧家的血脈,不可不認祖歸宗,流落在外,那會讓別人笑話了他們寧家。


    三人相談甚歡的時候,耿怡柔卻出現了,她還是那般的柔弱憐人,手裏提著一個保溫桶走了過來:“爸,這是我親手燉的雞湯,你趁熱喝些。爸,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


    “我也想多活些時間,也能多看她幾眼。”寧老還是很樂觀的。


    “寧老,我答應你不會的,晚晚她會來看你的。”談希越語氣堅定地保證著,也給了寧老信心,“所以你要好好的配合醫生治療。”


    “我的身體怎麽樣了我自己知道。”寧老知道他們是安慰著他,“我隻是不想自己留下遺憾。”


    “寧老,你要好好休息,按醫生說的,你就能好起來。”談希越也安慰著他。


    “爸,你胡說什麽?”寧峻笙不悅父親這麽說。


    “我就是想看看她,近一點看她一眼,我也有好多話想對她說。如果現在不說,也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寧老傷感地說道,眼眸裏有幾分濕意浮起。


    “爸,年輕人,事業心都很重的,你不是要以工作為重心嗎?你看晚晚她這麽努力工作,你也該感到高興。”寧峻笙也寬慰著父親的心。


    “嗯,我爺爺和我爸因為工作的事情出國了,所以我代表談家所有人來看你,希望你早日恢複健康。”談希越頓了一下,與寧峻笙交換了一下目光,“晚晚她今天值班,醫院裏人手不夠,所以她便沒有來。”


    寧老說完這話,談希越和寧峻笙都笑了。寧老的目光則在病房裏搜尋了一圈兒,在確定沒有看到那個身影後,又把目光移到了談希越的臉上:“談七,就你一個人嗎?”


    寧老看著談希越,笑道:“這不是談七嗎?看來我還沒有老糊塗。”


    “寧老,你感覺怎麽樣?”談希越問著他。


    談希越來後也沒有離開,看了寧老後,就陪著寧峻笙說話,時間也就過得很快。六點的時間寧峻祥因為有事和父親說了一下,得到同意才離開,寧峻笙隻道這裏有他。


    談希越到了首都便去了最好的軍區醫院看寧老,寧老因為在家裏突然暈倒,所以便送到醫院住下。他生病了,臉色看起不不好,但是他的精神還是不錯的。寧老是在下午三點左右才蘇醒過來的,而寧峻笙昨天接到通知便趕回來,就一直守在了醫院裏照顧著父親,寸步不離,而寧峻祥也沒有離開,兩兄弟都守著父親。


    交待後,傅向晚便去了機場,買了最近一班的機票,然後在休息區等待著。她還沒有告訴談希越要去首都的事情,她總是這樣的矛盾,這樣的無法做出果斷的決定。


    傅向晚仿佛看透了什麽一般,急步走開了,回到了辦公室裏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去更衣室換了衣服,拿起了包包就離開醫院。給方華琴打了一個電話:“媽,今天我就不過來接點點了,我有事。”


    傅向晚突然覺得這話是在說她,他的親生父親請求她去見她的爺爺,而她卻猶豫不決,還逃避,她是不是無情。


    無情無義!


    “我們怎麽能冷靜得了,他們是骨肉親情,冷靜就是無情無義!做親人隻有這麽一世,沒有來生!”


    傅向晚麻木在站在那裏,聽著他的話,沒有生氣,也沒有走開,倒是護士護著她:“我們理解你們的心情,可是傅醫生已經盡力了,而且這裏是醫院,請家屬不要大聲喧嘩,冷靜點。”


    “醫生,你不是醫生嗎?怎麽連我孫子都救不了?”


    “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你再看看我兒子,我們不能沒有他的……”


    “怎麽會這樣,我兒子他那麽年輕,才三十歲,還沒有結婚,怎麽能說走就走?這讓我們這父母的白發人送黑發人怎麽活啊?”死者的母親當場就哭了起來,十分的痛苦悲傷,淚水把臉龐都濕潤了。


    傅向晚的內心升起一陣深深地無力感:“對不起,我已經盡力,可是病人沒有在最短的時間內送來,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抱歉。”


    護士上前送了一張紙巾給她撐汗,傅向晚難過的閉了一下眼睛,走出了急救室,外麵焦急等待著情況的家屬看到傅向晚就一擁而上,七嘴八舌的問道:“醫生,我的兒子(孫子)怎麽樣了?”


    她快速的起身,然後和護士一起去了急救室,這是一位心髒病發的休克病人,傅向晚對其進行了心髒緊急複蘇。傅向晚表情嚴肅,手法和措施都十分得當,可是最後還是沒有把這位患者救回來。她看著心跳和脈搏都在“嘀”聲後呈現了直線,額頭上的汗水滴落下來。


    傅向晚對她微笑著:“謝謝你。走吧。”


    “今天工作太忙了,你一定是累了。今天下班回家後早些休息。”護士看出了傅向晚有一絲疲態。


    “不好意思,是我走神了。”傅向晚抬手輕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傅醫生,我叫了你好幾聲了,你沒有理我,我才搖你的。”護士解釋著。


    傅向晚被護士這一搖,終於靈魂歸位一般睜開了眼睛,她對上護士的眼睛,有些失態。


    可是傅向晚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依然不動不語,護士上前,隻好伸手去輕搖了下她的肩:“傅醫生,有病人,情況緊急。.tw”


    “傅醫生,有一個心髒病突發者送來急救。”護士上前叫她。


    外麵很吵,可是她的世界裏一片安靜,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她就這麽沉浸在這樣的平靜的世界裏,讓自己的心可以安靜,思考也安靜。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感受這嘈雜中的寧靜。


    傅向晚把點點送到了幼兒園後去了醫院,今天她值班,有一位醫生休息,所以今天是挺忙的。她幾乎還沒有休息過,就連喝水也是護士幫忙遞上來。忙了一天,五分鍾後就可以下班了,傅向晚終於有那麽幾分鍾坐下來。她累得整個人都靠在了椅背裏,看著自己麵前的電腦屏幕,她突然陷入了無限的沉默和深思裏。


    “那我出發了。”談希越和寧峻笙結束了通話,便上了車,往機場出發。


    “我也相信她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寧峻笙也是如此讚同的。


    “其實我能看到晚晚的矛盾和動搖,而且她是一個善良的人,又是一個醫生,我相信她隻是需要再多一點的思考。”談希越安慰著他,給寧峻笙一點希望的曙光。


    “希越,我知道你努力了,謝謝你了。”寧峻笙也不想談希越為難和自責,“這不僅愛情需要緣分,就連親情也是,也許是我們寧家和晚晚沒有緣分。”


    談希越也變得沉默了,是啊,一個病危的人,時間都是以分秒計算的,又有什麽時間去等待?他竟然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我想我還是有時間給她的,我隻是怕我爸他等不了那麽久,我怕會成為他的遺憾,沒能認回晚晚這個親孫女。”寧峻笙感覺到了苦澀與惋惜,胸口裏蕩漾著淡淡的失落感。


    “晚晚她需要時間的,你就耐心一點給她吧。”談希越也隻能這麽安慰他了。


    寧峻笙在那邊沉吟著,幽幽地吐出一句:“這不怪你,隻能怪我自己。”


    談希越站在原地,看著傅向晚開走的車影,有些歎息。他從褲袋裏掏出了電話打給了寧峻笙:“寧叔,不好意思,我怎麽說晚晚她都沒有要來的意思。我能幫的都做了,還是讓你失望了。”


    傅向晚輕掙開他的手,走向點點,讓她上了車,然後她開車把點點帶走。


    傅向晚卻看了一下自己右腕上的手表:“我上班快來不及了,還要送點點去學校,我不和你多說了,先走了。”


    “兒子聽不到的。”談希越握起她的手,遊說著她,“我說的是實話,要不一起過去。”


    “誰舍不得你?”傅向晚倒是不服了,瞄了一眼不遠處被劉嬸牽著的兒子,“兒子在呢,說話也不知道分寸。”


    談希越伸手輕刮了一下她的秀挺的鼻子:“既然這麽舍不得我走,那和我一起去,咱們帶上點點,你工作這麽忙,就當給自己放一個假休息一下。”


    第二天,談希越一早的飛機,直接就會從家裏到機場,早上是王竟來接他的。傅向晚與談希越告別,卻有些依依不舍。


    談希越和傅向晚先把點點送到了幼兒園裏,然後便是送傅向晚去了醫院。


    傅向晚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麽胃口了,但是她不想談希越擔心她,所以還是撐著把那剩下的半碗稀飯喝完,拿起了自己的包包,對著點點道,“兒子,走吧,上學了。”


    “隻要你能想著我,我就一定好好的。”談希越的瞳孔裏微微有失望,卻沒有讓她發現,“你吃好了嗎?我送你去上班。”


    傅向晚搖了一下頭:“我明天值班,肯定會忙不過來,你過去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我今天要把這兩天的重要事情先處理安排了,最快的話明天一早就飛首都。”談希越把最後一口稀飯喝下,對她道,“你要一起去?”


    “你什麽時候去首都看寧老?”傅向晚卻問了他其它的問題。


    “你是醫生,你應該比我更明白病倒如山倒的道理,況且寧老年歲已經高,身體不好也是正常的。”談希越握起她手,卻發現有些涼,“你的手有些涼,現在已經入秋了,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多穿件衣服。”


    “可是這就昏倒進了醫院……”傅向晚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能接受。


    “寧老的身體這兩年每況愈下,最近更是經常出入醫院。”談希越對她道,“我想寧叔也告訴你了,寧老的身體不好。”


    “最後一麵?怎麽會這麽突然?”傅向晚把手裏的勺子放到了碗裏,眉心微蹙。


    “晚晚,聽說是寧叔的父親暈倒送到醫院裏了,情況好像是不太樂觀,所以他是昨天晚上連夜趕回去的。如果情況不好的話,那麽可能是最後一麵了。”談希越是昨天晚上半夜接到了寧峻笙的電話,向他交待的,“晚晚,我們談家和寧家交情很好,我都有可能會代表談家去首都探望一下,你要同去嗎?”


    “哦……”傅向晚淡淡道,用勺子舀著稀飯的手就頓在了半空中,“這樣我就不用想要怎麽回答他了。”


    直到這一天談希越在早飯桌上對傅向晚道:“晚晚,寧叔讓我告訴你一聲,他等不到你的答案就先回首都了。”


    傅向晚隻是還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是寧家的女兒,寧家對於她來說是多麽遙遠的存在,她現在更多得是想逃避。傅向晚學著談希越說的話,什麽都不想,隻想好好的工作,吃飯,陪伴自己的的老公和孩子。


    “嗯。”傅向晚在他的懷裏點頭,他給予他的滿滿的溫暖和愛意讓她倍感自己是那麽得幸福。


    談希越將她擁在懷裏:“如果你覺得煩,就什麽都不要想,一切順其自然,交給老天爺去煩惱。”


    傅向晚在談希越綿密深情的吻裏失去了呼吸和意識,她的腦子裏一片的空白茫然,什麽都不用去想,任他抽走自己渾身的力氣。最後她隻能伏在他的胸膛上,呼吸起伏。


    “晚晚,這些都不是虛幻的東西,是真實的發生存在的,如果你想擁有它就是你的,如果你想放棄,也是你的權利,所以晚晚我說還是要你想通,不過無論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支持你,不管你是不是寧家的女兒,我都愛你。”談希越捧起她的臉,在她的唇上印上了一個熱烈纏綿的吻,用自己的溫柔去撫慰她的傷口與難過。


    “可是我……我和媽都因為他受到了傷害,現在我真的很亂。我並不想回歸寧家,無論寧家有多麽的榮耀尊貴,我隻想做一個平凡的人,過平凡的生活,有疼我的你,有可愛的點點,有美滿的家就夠了,我並不想奢望其他太過虛幻的東西。”傅向晚咬著柔軟的唇瓣,很是掙紮地別開了臉。


    “其實這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情,要怎麽做全看你自己的心,我並不想左右你的想法和決定。”談希越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裏,“但是有些話我還是不得不說。他和你媽之間的種種都是誤會,並不是他的錯,所以把錯都往她的身上推,那對他來說也是不公平的。因為他也是受害者,他並沒有想害你媽媽,相反,他還喜歡你媽媽,不是嗎?”


    傅向晚伸手,纖纖十指輕抵在了她的胸膛上:“談希越,寧叔他讓我和你回首都一趟,他說他父親的身體很不好了,讓我可以去看看他,他想讓我回到寧家,你說我要怎麽做?”


    “我也是很認真和你在說話,我的態度很認真。”談希越薄唇藏著淺笑,這抹溫柔的笑意讓他的臉看起來特別的迷人,讓人可以亂了心跳。


    “事情是可以一邊商量一邊做的,所以你不用擔心。”談希越的身材向前,更是貼近了傅向晚一分,讓傅向晚的呼吸都緊了一分。她的眸子幽暗無比,“談希越,我在和你說正經事情。”


    “談希越,我要和你商量的並不是這個事情。”傅向晚想是要掃他的興了。


    “難道你能否認除了我你還會想別的男人?”談希越濃眉微微上挑,那是相當的自信,他的目光遊走過傅向晚的身體曲線,有些滿意的點頭,“繹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你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我想有些事情今天晚上我是可以做的。”


    傅向晚不由地想笑,抿著唇:“談希越,你能不這麽自信嗎?”


    談希越卻一改在兒子麵前的正人君子模樣,將傅向晚抵在了門背上,把她困在了自己的雙臂與門板之間:“和我商量什麽事?是想我了嗎?”


    他們之間不管說什麽事情都會避開兒子,不想他一個小孩子聽太多大人世界裏的複雜的事情,不想給他幼小的心靈造成太多的負擔和影響。傅向晚也親了一下懂事的兒子,然後隨談希越上了樓,兩人到了臥室裏,關上了門。


    談希越滿意一笑:“真乖。”然後他看向了傅向晚,“走吧,樓上說。”


    “嗯。”點點乖巧的點頭。


    傅向晚與談希越的目光相對,她微抿著唇,眸光溫柔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談希越微沉吟了一下,然後輕拍了一下兒子的肩:“點點,你自己先玩一會兒,我和你媽媽有話要說,劉嬸會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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