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佇立在人群之間,來人神情自若,沉默許久後,從容不迫的嗤笑一聲,諷刺著問道:“莫非二位就要為了這點小事,與我們拔劍相向嗎?”說到這,他終於有了動向。


    見他眉目一凜,神色立即緊繃,精悍的麵部隱隱抽搐半分,一道猶如災洪爆發般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湧現開來。在這寂靜的環境中,竟隱隱煽動起風聲。


    頓時,周遭所有人的臉上都驚恐萬分,包括站在他身後的天風堂眾,也都是麵麵相覷。這是他們頭一次見到總管展現出真正實力的時刻,那泰山般的宏偉氣勢,猶如猛烈的興奮藥一般,使他們容光煥發,撇向黑衣人的目中盡顯悠然。


    而對麵,兩個黑衣人短暫的驚慌之後,不禁沉下神色來。


    “沒想到你竟有洞天中期的修為,看你沉浸已久的樣子,怕是騙過了不少人吧。”其中一名黑衣人目視前方,半晌後,竟嬉皮笑臉起來,“一個總管修為就高過那麽多的長老,的確不簡單。想來我們也不必擔心,接下會來勝的太沒挑戰性。”


    而一旁,另一名黑衣人也是半低著頭,隻讓人見到他深邃的麵部殘影,低聲冷冷說道:“你們不必得意忘形,我們蛇影堂之所以敢稱是精銳,就自有我們的道理。”


    他話音一落,兩名黑衣人忽然氣勢暴漲,兩股強大的氣息如泰山一般,壓的在場眾人不禁呼吸困難。這一下,原本還是揚揚得意的天風堂眾們,表情石化,緊接著,各個麵露惶恐。


    這兩個黑衣人,氣勢顯然不在總管之下!


    而此時,就連一直淡定自若的總管,也愁眉而起。他清楚的感應到,眼前這兩名黑衣人修為竟都在洞天境,其中一名更是與自己階層相同。這一幕令他不禁心寒,想來這場爭鬥是無可避免了。


    “好一個蛇影堂,隨便兩名堂眾都有洞天境的修為,看來那姓趙的小丫頭果然沒有令我等失望。”接下來,他的一番話麵色無悲無喜,卻是令在場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你竟如此稱呼大小姐,這可是以下犯上之罪!”一名黑衣人怒形於色,指著他厲聲吆喝著。


    他一聽此言,劍眉驟然半張,虎目之中漸漸淡然無光。沉吟了片刻後,他口中淡淡吐出了幾個字來,“出手吧。”


    他話音剛落,一道極強的氣息如山極崩塌一般,轟散開來。不過轉眼的工夫,他和兩名黑衣人中,有著洞天中期修為的一同消失在原地。


    很快,一個飄渺虛幻的聲音,回蕩在密林四周,“剩下的一人交由你們應付,不論勝負如何,最重要的,是絕不能讓那幾個人有機逃脫。”


    “可惡,居然偷襲!”還停滯在原地的黑衣人咬牙鎖眉,狠狠的叫罵著。他剛剛明顯感應到,總管在二人不經意間,竟刻意轉移他們的注意,暗地裏結出洞天結界,將自己的同伴卷入了其中。


    洞天結界是修士到了洞天境之後,慣用的應敵伎倆,可謂是他們的鋒芒手段。然而,兩名修為都在洞天境以上的修士交戰起來,誰能取得先勢奪人的機會,將對方收入自己的結界當中,誰就等於把握了戰鬥的先手權。


    剩下的這名黑衣人想起方才之事,便是怒發衝冠,一道火氣從他的身上驟然升起。霎時,他猛然回過神,犀利的眸子一掃麵前眾人,隱隱露出殺機。


    天風堂眾聞色頓時慌手慌腳起來,就連有著元嬰後期修為的堂主,也是顫抖著身子,虎視黑衣人,望著他眸中的凶光,不禁噤若寒蟬,沉凜著咽下一口唾沫。


    這時,黑衣人忽然細聲一笑,沉凝著,讓人見不著麵孔的臉部,猶如夜色中的鬼魅,令得人頓覺毛骨悚然。


    天風堂眾得知這兩名黑衣人也都有洞天境的修為後,變的人心惶惶,他們各自麵麵相覷,心中都是沒底。一些隻有金丹期修為的嘍羅,麵臨高出他們兩個境界的大修士,更是麵色發青。顯然,他們不相信越級挑戰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有招一日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雖說你們的總管深藏不露,可是要對上我的兄弟也絕非易事。”半晌後,剩著的黑衣人忽然語氣一凝,譏笑一聲道:“至於對付你們這幫烏合之眾,根本不用我出全力。既然你們要找死,正好拿你們的元神來給我煉製影蛇蠱!”話至此處,他橫眉一凜,聲音頓止。


    片刻後,對麵的天風堂眾各自感覺一道強大的靈識鎖向他們,帶著萬均之勢,似要將他們壓倒。他們雖然害怕,可麵對黑衣人的突然來襲,反倒露出抵抗之舉。再想起他那囂張的氣焰,一股股怒火衝燒而起,點燃了他們的熱血。


    “媽的,兄弟們,今日咱們就跟這些蛇鬼堂的家夥們拚了,就是死也要讓他們知道,我天風堂眾不是廢物,大小姐更是從來沒有倚仗錯人。”半刻後,堂主滿腔熱血,激昂的咆哮了一聲。


    頓時,其他天風堂眾聞言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畫麵,那是蛇影堂眾們對他們的鄙夷的目光,諷刺的話語。還有,大小姐對他們的失望。不過半會兒,這些個天風堂眾們不覺已然雙目脹紅。


    “說的對,大家跟他們拚了,否則除了我們天風堂以外,其他所有堂口都會被他們踩在腳底。到了那個時候,就連大小姐也無法限製他們了。”


    “沒錯,什麽蛇鬼堂,非趙家精銳,實乃趙家之患!”


    一個個的天風堂眾,猶如熱血激奮的戰士,如瘋子一般喊了起來。霎時間,一道又一道的光圈在場上閃起,所有人都頂起了華光燦燦的靈力護罩。


    見此景,黑衣人終於怒氣衝天,罵道:“該死的垃圾,竟敢誣蔑我們蛇影堂,我看你們才是禍患!”話音落,他驟然加大了靈識壓迫力。


    然而,對方近二十名修士聯合在一起,組成的強大防禦也不容小覷。在眾人奮力的抵抗下,時間過了半刻鍾,竟也奇跡般的挺了下來。


    一直不斷加靈識壓迫力度的黑衣人,也不時緊皺眉頭,他也沒有料到,這幫以金丹期修士為主的團隊,竟可以抵抗他全力靈識壓迫如此之久。


    在一旁,劉弘和小鳳暗暗相互投去了一個眼色。他們發現,這兩波人馬經過長時間的交鋒,已經處於了一種水火難相融的狀態。天風堂眾很快就有一半的人反守為攻,這下搞的雙方不論哪一方先撤回靈識,都會被反噬。


    如此逃跑的良機,劉弘等人怎能錯過?在得到了劉弘的示意後,小鳳一馬當下,拍拍兩下翅膀,便起身朝一旁奔去。而劉弘也是扶起小花,快速跟上了她的腳步。經過了良久的休息下,三人的體力也恢複的差不多。


    場上,依舊刀劍相交,不斷擦出激昂的火花的趙家兩堂,見到劉弘等人竟趁著他們交鬥之際逃走,也不由得鎖眉招展。


    雙方相視幾眼後,天風堂主不由得怒聲斥道:“蛇鬼堂的孫子,沒看到人都跑了嗎,還不撤回你的靈識,難道想讓我們都無法交差?”


    黑衣原本有些慌色的眉頭,在一聽此話後,不禁嗤笑一聲,冷冷諷刺道:“你這激將法沒用,我若撤回靈識,必將遭到反噬,而被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烏合之眾殺掉,那豈不是太沒麵子了?”


    有大半的天風堂眾都聚精會神的抵抗著黑衣人的攻擊,而負責反攻的嘍羅中,其中一人卻是在這時候,焦慮提醒道:“堂主,方才總管刻意交待過,不論勝負如何,都不能讓那幾個人跑了,這話我們不能不聽!”


    堂主似是早已想到了這一層,被他這麽一說,立即麵色一冷,心中急火更加旺盛。一看黑衣人,依然詭笑的望著這邊,他心中便是一股努火從四麵八方而來。沉吟了半分後,他也察覺到其他堂眾們的焦躁,不由轉了轉虎目,忽然眼前一亮。


    黑衣人注意到這點,也不禁麵色一凜。


    下一秒,堂主竟恍然一笑,略感歉意的說道:“這位蛇影堂的前輩,你說咱們同為趙氏族人,應該相互扶持才對,我們若對你們客氣,你們自也不能為難我們,是也不是?”


    黑衣人一聽此言,緊凜的眸子中才露出一絲笑意,不禁嗤道:“就憑你們這幫沒用的飯桶,不配得到我們的尊重。”


    堂主聽得暗自咬牙,但他卻是極力忍住,掩飾下這份淩厲之色,滿麵笑意道:“就算如此,咱們也該公私分明。眼下追捕那幾人乃是公事,咱們切不可因為私下恩怨,而壞了大事。要知道,那幾人可是大小姐嚴令追捕者,若叫他們跑到了什麽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這裏烏起碼黑的,可不好找。”


    黑衣聞言也是麵色一凝,沉吟思略了半晌後,才諷刺的一笑,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接下來我數三聲,咱們一起撤回靈識,然後在一同搜捕,先將他們抓回來,再繼續解決我們的恩怨。”


    一見情勢如此,堂主立即喜上眉梢,詭異的笑榮下隱藏著一張陰冷的麵孔。麵上卻是急切笑道:“如此甚好。”


    接下來,黑衣人嚴肅起來,咳嗽了兩聲,才開始輕輕數起了數來。


    “一……”


    “二……”


    當他數到第三聲時,雙方相視一眼,各自撤回了靈識來。得到了解脫,黑衣人不由得諷刺道:“果然是一幫烏合之眾,不就是幾個怏患的傷者而已,還怕他們逃到天涯海角?”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望著黑衣人情緒的堂主突然眼神圓瞪,鼻中冷哼一聲。頓時,大地發出一聲轟鳴,竟顫搖起來。不過片刻,一聲爆裂在場上響起,如劍峰一般淩厲的土石驟然從地中升起,在黑衣人的腳下直向上刺去。


    黑衣人完全沒有料到,這幫已經向自己苦顏低頭的人,竟敢偷襲自己。然而,這突然竄出的土石,已經在他不及反應時,刺中了他跨間。


    頓時,他緊鎖的眉頭更加深凝,麵目緊繃,深吸一口大氣,整個臉很快就一片通紅。他瞪大的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自己的跨下,那能令他渾身散氣的火暴疼痛感,清楚的告訴他,他成了一個殘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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