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送我到鳳皇的身邊,鄭重地將我的手放在鳳皇掌心:“小子,以後都要好好地對待若蘭。”


    鳳皇立刻握住,外公的手抽離,雙手按在鳳皇的肩上,再也說不出話來,轉身離去,鳳皇看著我,深幽的雙眸似有一汪湖水,他看著我的眼睛,微微笑著,如同清晨的初陽,牧師輕咳了一聲:“我可以開始了嗎?”


    就在此時,我突然想到,都是父親將女兒的手交到未來女婿的手中,想到叢揚,我心下有些酸,用力地將他從心中剝離出去,他沒有來,不是嗎?


    我們在所有人的見證下開始對彼此的誓言,以上帝的名義鄭重發誓,接受彼此成為自己的另一半,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著彼此,珍視彼此,直至死亡,每一個字都刻入骨髓一般,交換戒指,是讓愛情塵埃落定,牧師與看客們好像消失,此時隻剩彼此,與鳳皇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


    初遇時的第一眼,再相遇的彼此刁難,言語衝突,小心翼翼地接近,克製與壓抑,直至愛情爆發一發不可收拾,走到現在,不過是短短的時間,卻像是攜手走過多年,鳳皇捧起我的臉,深深地吻下來,歡呼聲突然響起,將我拉回到現實,他的聲音輕輕地響在耳邊:“我愛你。”


    見我沒有回應,鳳皇的手悄然移到我的腰間,像以前那般捏了一下,“我愛你。”我終於說出鳳皇最想聽的話,他心滿意足地抱緊我,然後攔腰抱起,在牧師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走向香檳塔,這才把我放下來,龍天拿來香檳:“終於到這一刻了。”


    龍天眼裏的不懷好意再明顯不過,鳳皇警覺地擋在我麵前,香檳噴灑出來的一刻,氣氛推至到最高點,外公臉上終於流露出笑意,透過人群,我隱約看到杜賓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這裏,而在他的右後方,宮竹則靜靜地注視著他……


    切完蛋糕,分發完香檳,我對鳳皇說道:“去去就來。”


    沒等我走近,杜賓已經轉身離去,站在門口,我不知道該不該追,終於,提起裙擺小心翼翼地追過去,在拐角時,就看到宮竹攔下了杜賓:“連進去的勇氣也沒有嗎?”


    我便停下了腳步,靜靜地靠在那裏,麵對宮竹的挑釁,杜賓泰然處之:“勇氣也是要用對地方的,若蘭愛的人始終是他,我輸了,無話可說。”


    “叔父準備了禮物,已經轉交到鳳會長手中,他從來不喜歡的隻是若蘭的素人身份,並不是她本人。”宮竹說道。


    “這個我不關心。”杜賓問道:“你怎麽會來?”


    “因為知道你一定會來。”宮竹說道:“是為了你來的。”


    杜賓看著宮竹的臉,經曆了一連番的事件之後,宮竹的改變顯而易見,他笑起來,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謝了,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宮竹喜出望外:“當然好了。”


    她突然抬頭向這邊望過來,我下意識地一躲,看到腳下的裙擺,料想是被看到了,索性大大方方地看過去,與宮竹的眼神正好對上,衝她揮揮手,我心安地轉身,迎麵便看到鳳皇,他張開手:“過來。”


    乖乖地走進鳳皇懷中,先給了他一拳:“隨時隨地都在監控嗎?”


    “看到杜賓幸福是你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吧?”鳳皇說道:“我會幫你的,隻有那小子愛上別人,我心裏才能安心。”


    “那就一起努力吧,夥伴。”


    “你們倆是今天的主角,幹嘛站在這裏?”安妮在王輝的攙扶下走過來:“婚禮結束後,你們要去哪裏度蜜月?”


    “愛琴海。”鳳皇說道:“如果你們有興趣,我不介意多兩個電燈泡。”


    王輝躍躍欲試,安妮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喂,聽不出來鳳皇的真話嗎?電燈泡,他這是在提醒我們,不要阻礙他和若蘭的蜜月。”


    不愧是安妮,兩人的較量又拉開了序幕,鳳皇搖頭道:“我可沒有這麽說過,全是你自己的理解,若蘭,你這位好朋友真是厲害,思維太活躍了,這也是胎教的一部分?”


    “對啊,省得孩子出生後遇到像你這麽厲害的對手,就隻有被欺負的份了。”安妮沒好氣地說道:“本來不想翻舊賬的,可是,上次莫名其妙地被送到機場,是怎麽回事嘛,今天還願意來參加你們的婚禮,是看在若蘭的麵子上。”


    這話終於戳到了鳳皇的痛處,他悶哼一聲:“那次的事情是我不對。”


    鳳皇的認錯讓安妮無話可說,她歪著腦袋看著鳳皇,然後看看我,長歎了一口氣:“若蘭**得真不錯。”


    王輝趕緊扯了安妮一把:“不要胡說八道了,我們現在真是電燈泡了。”


    安妮衝我擠了一下眼,興高采烈地離開,鳳皇看著她的背影,說道:“女人的心量都這麽小嗎?剛才明擺著是報仇吧。”


    “想想你做的事情先吧,”我沒好氣地說道。


    “當時,當時不是出了意外的事情嘛,我也是迫不得已的。”鳳皇小聲說道:“她居然記這麽久,看她走的時候,那幅得意的樣子,對了,鳳天不能和她的孩子玩,如果是女孩,更要遠離。”


    真是小氣,就在此時,外公扶著何姨過來,我與鳳皇交換了一下眼神,立刻迎上去:“何姨,您怎麽了?”


    “不知道是不是高血壓犯了,頭有些暈。”何姨抱歉道:“我要先回去了,若蘭,實在是對不起。”


    “沒關係的,不舒服就好好休息。”鳳皇說道:“我叫人送您回去。”


    洪叔快步走過來:“年輕人都忙著玩,哪裏有這個心,還是我來吧,鳳皇,若蘭,你們進去招待客人,交給我,你們可以放心吧?”


    洪叔是朧族中少有可以控製自己能量的人,我自然放心,親自送何姨和外公上車,我心裏鬆了一口氣,何姨畢竟是普通人,又是女性,表現得相對明顯一些,其實外公離去時,身形也有些不穩,還能勉強支撐,我歎息一聲,心中生出一絲惆悵,就在此時,鳳皇大喝一聲:“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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