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保姆車上,我歎了一口氣,宮竹說道:“你緊張?”


    “不是,宮竹,有塊大石壓在心上,沒有辦法挪開。”我說道,機場的那種感覺一直是我的噩夢,回來後,鳳皇查過當天所有的航班信息,並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他甚至笑我提前步入了更年期,就算如此,我依然不能釋懷,這也是鳳皇和杜賓想出這個法子的原因之一,可是,已到尾聲,依然沒影。


    宮竹笑著說道:“你以後會成為最神奇的歌手,僅有一首歌,隻出道半年時間,而且從不接商演,廣告也是寥寥。”


    “何止,總裁助理居然是我的經紀人。”我笑著說道:“好大的排場。”


    宮竹主動要求成為我的經紀人,也在意外之外,事實上,宮竹的工作能力相當強,因為我古怪的出道方式,宮竹勢必要承受很大的壓力,但她總能一一化解,顯示出遊刃有餘的樣子,這與她在感情上的態度截然不同。


    “排場雖大,也要結束了。”宮竹問道:“不覺得可惜嗎?”


    “能夠成為將來不得不提的一位神秘歌手,還有什麽可惜的。”我笑著說道:“一直以來,我的夢想是想成為音樂製作人,當歌手隻是其中的一條而已,比起自己站在幕前,成就別人才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你真是奇怪的女人。”宮竹無可奈何地說道。


    車子停下來了,我被帶進化妝間,開始做造型,繪上精致的妝容,換上服裝,今天的廣告是和一個孩子拍,那是頗有名氣的一位小童星,年紀不大,架子十足,實在親近不過來,雖然她很活潑,又主動,但是言語中的成熟但我覺得不適,宮竹也是如此:“明明才四歲,講話像大人一樣,還透著一股子勢利,現在的孩子,真是要不得,小多多可不要那樣。”


    “小多多?”我驚愕道:“你幹嘛這麽叫他?”


    “杜賓說的啊,你們的孩子小名就叫多多。”宮竹說道:“叫鳳天有點怪怪的,這名字的氣場太強大了,哈哈,怎麽,不能叫多多?”


    我在心裏罵了好幾聲,這個杜賓,分明是和我們對著來,這個名字是鳳皇的雷區,絕不允許踩過去,他倒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踩。


    “好了,開始了,去吧。”宮竹推了我一把:“怎麽走神了。”


    回到鏡頭前,我化身為專業的廣告演員,與小童星良好互動,不需要太多的修飾,用母親的心就好了,小童星十分專業,拍攝順暢無比,這讓工作人員們也欣慰不已,可以早點收工了。


    拍攝最後一條,眼睛的餘光掃到宮竹身上,她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束花,她揚起那束花衝著我笑,結束了拍攝,宮竹走過來:“看,是你的歌迷送來的花,看來挺了解你,這麽素的顏色。”


    接過來,上麵有一張卡片,宮竹仍未看過,說道:“看看。”


    打開卡片,裏麵隻有寥寥幾個字,我和宮竹對視一眼,臉色同時沉下去,助理看我們的麵色不對,吐吐舌頭,迅速地閃到一邊,宮竹拉著我走到休息室,迅速地關上門,我的胸口已經開始劇烈起伏,宮竹將那束花扔到了垃圾桶:“陰魂不散。”


    卡片上隻有四個字——我會回來!


    威脅的氣味明顯,在那四個下麵,有一個簽名——寧華辰,他果然沒死,宮竹咬著自己的手指:“通知杜賓和鳳皇吧。”


    “不必了。”我站起來:“這更像是預告,如果他想動作,早就開始了,能夠忍上半年,他的處境一定不那麽自如。”


    “你怎麽會有這種感覺?”宮竹問道。


    “他做事情,喜歡耍弄別人,從頭布置到尾,一件事情很早就開始計劃,這不過是他的宣告罷了,待到他真正實施,會有一段過程。”我很肯定:“我們不妨等等看。”


    在等待的這過程中,我正式退出,離開歌壇,那個曾經讓我發過光,發過熱的地方,回歸幕後工作,心情徹底平靜下來的,杜賓將培育新人的任務交給我,看著一個人從素人到被光環包圍,這是一件奇妙的事情。我對音樂的感覺來自叢揚,遺傳的力量讓我有了現在的得心應手,有時在錄音室安休息時,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他在哪裏,在幹什麽,是否安全,原來,親情是割不斷的。


    寧華辰果然沒有進一步的行動,眾人原本提起來的心重新落下去,生活終於在短暫的波折之後重歸平靜,這一年要結束了,我正靠在那裏休息的時候,有人敲門,門原本就是虛掩著的,外麵的人用了一下力,就開了,奇怪的是,並沒有人走進來,我正疑惑的時候,一個小小的人影跌跌撞撞地進來了,小小的身子顯得有些慌亂,步履卻還算穩,小家夥抬起頭,漆黑的眸子似乎在笑,他張開雙手,步步走近,終於落進我的懷裏:“麻麻。”


    我捂上了嘴巴:“天啊,你,你是怎麽來的?”


    “難道是自己走過來的不成?”鳳皇走進來:“因為太著急了,迫不及待地想讓你看到,會自己走進來的小家夥,感覺如何?”


    小家夥的手指正不停地戳在我胸口,好奇地按壓柔軟的部位,我好笑地撥開他的手:“喂,不許亂動。”


    “沒錯,那是我的地盤。”鳳皇一本正經地說道。


    應該慶幸錄音室沒有其他人,我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不要在他麵前胡說八道。”


    “我隻是講出實情而已。”鳳皇越發正經起來:“聽說你幫杜賓打造了一對男男組合,恐怕要和影墨和龍天打對壘,你這算是幫著外人嗎?”


    影墨和龍天對對緋聞組合最終沒有成為臨時組合,反而因為人氣的高漲維持到現在,快一年的時間了,兩人的各種曖昧都會成為熱點新聞,我笑著說道:“我始終是盛陽的製作人,再說了,他們是男女組合,我現在要做的是男男組合,有衝突嗎?”


    鳳皇說道:“橫豎都是組合,不是嗎?”


    無理取鬧,我抱著小家夥:“你專程過來,就是讓我看到小家夥的進步?”


    “不止,還想請你一起吃午餐。”鳳皇說道:“趁杜賓沒有發現我來,趕快走吧。”


    杜賓的聲音不偏不倚,剛好出現:“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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