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魚幹,被姑娘們用各種美食喂飽的貓崽選擇了上線,雖然已經在鎮子裏想來會是安全的,但畢竟這年頭無論在哪兒都會碰到一些奇怪的事情,瑪索可不敢把自己的工作托付給運氣。


    白坐別人的馬車,還收了別人的雇傭金,就理所當然的應該為自己的雇主排憂解難啊。


    帶著這樣的覺悟,貓崽走出了自己所在的旅館,並在街道不遠處的另一家旅館找到了原住民們,貓崽有責任心是好事,但是但是原住民商團團長那邊確認了,所有貨物都會被放進無名氏的神殿倉庫——對於貓崽來說,這樣一個自帶傳奇職業做為管理員的倉庫根本無法突破,在傳奇的領域之中,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逃過他的感覺,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安全的場所。


    既然如此,瑪索還需要擔心什麽呢,而且那位原住民商團團長還給了貓崽一把零花錢——既然貓崽有這樣的好意,原住民自然也會給予好處,有著五枚金幣數量的零花錢足夠貓崽在鎮子裏買上一些小物件了,並吃上一頓當地最棒的特色食物了。


    於是貓崽立即打開了直播,將頻道tag調整為美食,然後就來到了鎮中心,不算太大的廣場上滿是各種各樣的攤位與店鋪,瑪索首先發現了一個烤肉攤,攤主是一個人類——在草原精靈的鎮子裏,受到他們承認的各種族都能活的很自由,何況這個攤子前麵排滿了草原精靈玩家,看起來也應該是一個手藝很棒的家夥,畢竟草原精靈對於美食和毒藥一向愛憎分明,會做美食者無論來到哪一個草原精靈聚居點都會受到歡迎,而一個黑暗料理界的大拿要是進了聚居點,隻怕見到他的草原精靈都會第一時間約束自己的幼崽。


    排隊了十五分鍾,貓崽買到了兩串肉丸子——多虧了這個攤子一次最多隻能買兩串的規矩。


    喵吞虎咽著吃完,瑪索點了點頭——這肉丸子的肉應該是本地的特產,雜食的瑪克多獸,玩家們稱之為‘咕嚕獸’,是一種從昆蟲到草根都照收不誤的大型獸,成體最大可以長到50公斤,因為哼聲為‘咕嚕’而得名,肉質非常嫩,由其是腹部肋條的肉,最棒的方式就是這樣——將其肉和北瓦裏多波爾湖裏的淡水蝦肉一起打成肉沫然後團成肉丸子,接著抹上咕嚕獸的脂油與蜂蜜烤好,深受草原精靈玩家與原住民的喜愛。


    這家夥竟然會草原精靈的這種食譜,看起來在本地也算是一個深受歡迎的家夥了。


    接下來的美食之旅貓崽選擇了一家店鋪,草原精靈原住民老師傅正在一個巨大的鐵皮包成成的爐前,踮著椅子從爐裏拿出烤餅,貓崽花了一個銀幣買了兩個,分量非常足,咬了一口——海量的咕嚕肉與蜂蜜入口,帶肥脂的咕嚕肉與蜂蜜在爐中被持續的加熱,最終變成了貓崽嘴裏入口即化的完美食材,這種爐餅真的是非常受草原精靈的歡迎,而且說真的,就連這樣的海鮮黨都不得不客串了一次甜黨。


    美好的旅行繼續,貓崽走過帶辣食物的店鋪——貓崽對於辣這種口味真的是有些敬謝不敏,過於刺激性的味道不但對貓崽的舌頭造成殺傷,連帶的連同嗅覺也受到雙重傷害,因此為了自己的嗅覺與味覺,貓崽來到了一家不放辣的麵攤前,看著人過中年的麵攤攤主:“我們……最近似乎相見的次數有些過多啊,老板。”


    “是啊,我也是這麽覺得呢,每到一處,總會碰到您,客人,今天要來一碗麵嗎。”


    “嗯,還是算了,我吃的有些多了,還是想找一些量少的美食。”


    雖然這位麵攤之主的鮮蝦麵是全大陸一絕,但和貓崽腦袋大小一致的麵碗還是對貓崽的胃造成了傷害——遊戲中自然不會有腹漲之苦,但吃的太多,貓的意識就會覺得已經吃撐了,為了能夠讓美食之旅繼續,貓崽不得不與這位攤主告別,然後站到了一個帶著眼罩,正在一個u型烤架前同時處理著上百串肉片的……艾琉克麵前。


    “艾琉克?”貓崽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瑪索,你怎麽會來這兒。”艾琉克一邊翻動肉片串子,一邊同樣的眨了眨眼:“啊,我想起來了,似乎是潘尼和景彥那邊找你幫忙,你現在應該是往帕羅恩斯特走,對吧。”


    “沒錯,我是在往帕羅恩斯特走,你呢,怎麽會在這個鎮子裏。”


    “嗯……怎麽說呢,因為一個任務,也可以說是一份工作吧。”將烤好的三十枚串子裝進紙袋遞給客人,艾琉克聳了聳肩:“我的母親對於我那一次的行動不怎麽滿意,我現在脫離了箴言守誓者,正在一個人獨立行動,之前接了一個烤肉架公司的廣告,現在不就是正在現場直播嗎。”


    “這是在賺零花錢嗎。”瑪索注意到四周的錄像眼珠,貓崽有些好奇的接過艾琉克遞過來的一串肉片:“說起來,你這位的存在也需要打工嗎。”


    “家訓是男孩子有錢就變壞,所以說實話好了,除了父親有時候會給我們這些孩子零花錢之外,母親們是從來都給我們這些男孩一個角子的。”艾琉克說到這兒從腳下的魔法盒子裏拿出新的已經穿好的肉片串子,將它們抹上油,然後放到烤架上:“說起來,瑪索,你和你母親的關係怎麽樣。”


    “……為什麽這麽問?”


    “有些好奇,因為你……你隻有你的母親,所以我想知道,在你的眼裏,母親到底是怎麽樣的一種存在,我沒有別的意思。”


    麵對這樣一個問題,瑪索思考了一下子:“從小的時候,從我開始記事時開始,我就跟著母親生活,沒有別的同齡人都有的父親,母親上班的時候,就會把我放在早點店裏……說實話,我和母親的見麵時間,隻怕還不如你們,因為從八歲入學開始,我就被放在喜翠莊,聯邦兒童管理部認為我的母親沒有資格將我教養好,所以我隻能跟老板娘與外公一起生活,每年見到母親的次數也是有限,但是我還是非常感謝母親,沒有她的堅持,隻怕我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他每天起早貪黑的工作,也隻是想讓我的生活變的更好一些,所以在我的眼裏,母親是愛的一種特殊形容詞。”


    “真好,不像我的母親……算了,不提她了,反正我和她還有她的箴言守誓者沒有任何關係了。”沒有被眼罩蓋住的左眼裏滿是失落,艾琉克歎了一聲,然後看著瑪索的身後:“瑪索,那是你的朋友嗎,我看他們衝著你來的。”


    正在嚼肉片的貓崽扭頭,正好看到一隊六隻侏儒走向自己,灰色的罩帽長袍,左手的鐵製護臂,他們注意到貓崽扭頭,紛紛拔出腰間的短劍,其中帶頭的一位抬起手瞬發了一個……位麵錨?


    拔出短劍,連續撥擋開撲麵而來的袖箭,瑪索轉身伸出手,將一隻侏儒從空氣中拖了出來,使用陰影與隱形術潛行到貓崽身邊的這位很顯然沒有想到被會發現,因此瑪索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用他的身體擋住了第二波弩箭射擊,然後將這具屍體丟到一邊,閃身讓過幻型劍的突襲,貓崽一個瞬勢的矮身讓過從一旁的人群中衝出來的矮人的攻擊,沒來及拔出短劍的貓崽彈出護臂裏的刺刃捅進了矮子的心髒,從他的手裏拿過手斧,貓崽給自己加了熊之蠻力,轉身將它投向了侏儒,目標是正在施法的隊尾侏儒,後者完全沒有想到會有直麵重型飛行道具的這一刻,整個腦袋直接被斧子劈成了兩半,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開啟‘元素化身:火元素’直麵及身的炎爆,從四散的火焰中衝出,尾巴帶出的長刀已經握在了手裏,將衝近自己的侏儒連侏帶劍分為四段,切換為肉體接了一發驅散,然後大地包裹住了瑪索,化身為土元素的貓崽一拳將衝到自己麵前的侏儒錘到了地裏,大步邁過血肉四濺的地表,用自己的土元素軀體擋住了一發魔法飛彈,炸飛了一些泥土,但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下一秒,尾巴帶出的飛斧切開了施法侏儒的脖子,噴到空中的血液帶著那顆腦袋飛行於空氣中的同時,抬起手的貓崽用泥土化做的手臂擋住了另一發魔法飛彈,下一秒沒來得及重生手臂,直接變回人形的貓崽用自己的肉軀又接了一發驅散,然後衝到最後一隻侏儒的麵前,長刀穿透了侏儒與它為自己準備的石膚術,將這隻正準備新法術的侏儒釘死在了地上。


    回到護臂掉落的地點,變為土元素的貓崽將斷臂接近地麵,泥土漸漸化做全新的手臂,然後貓崽將護臂套回手上,然後看向艾琉克。


    “你真是一個會給我帶來驚喜的貓先生,瑪索。”拿著一把釘錘,把準備偷襲自己的半身人變成u型烤架上的食材的艾琉克搖了搖頭:“這些家夥是什麽人,它們為什麽要追殺你。”


    “很正常,因為我身上的血脈,而它們……是那種見不過我說萬物之力的家夥。”


    “order?萬物之力?這些家夥是獲選者?”艾琉克說完一錘將架子上掙紮的侏儒打的頭破血流:“我知道你外公……不過他們為什麽要追殺你,你是他們的神子啊。”


    “不不不,這些家夥的確曾經是獲選者……但現在並不是。”一個聲音說出了瑪索想要說的話,貓崽和艾琉克扭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地,一個草原精靈正站在那兒,與侏儒他們相同的打扮,這一點讓艾琉克皺起了眉頭:“你和這些家夥的打扮都一樣呢。”


    他伸出手將正在烤架上‘吱吱’作響的侏儒腦袋提了起來,看了一眼成色,然後下意識的將它翻了一個身,這一切都在瑪索眼裏,對此隻能說……哎,這算是職業習慣嗎?


    “當然,我們看起起來一樣,但他們隻不過是他們眼裏的神明的獲選者,而我們……我們之所以獲選並不是因為神明的召喚,而是我們的腦袋裏存放的知識與智商足夠多。”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感覺到了奧術的爆發就立即趕了過來,本來以為會是什麽邪惡的家夥想在搞一個大新聞,但是現在看起來,蘇的子嗣,尊敬的幼崽守護者,瑪索先生,他們怎麽是衝著你來的啊。”


    “是啊,他們似乎覺得殺死我能夠取悅於他們的神……真是一些腦子裏長草的家夥,他們能夠不知道在他們神明的眼裏,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能夠取悅到他們的神明,無論是他們的成功也好,失敗也好,生也好,死也好……他們所相信,所信仰的神明都能夠從中獲得愉悅,因為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邪神,一個將靈魂視做貨幣……不,應該是一個將靈魂視做比貨幣還要卑微的‘偉大’存在。”


    說到偉大一詞時,瑪索特意拖長了語氣。


    其實並不偉大,在瑪索的眼裏,所謂的邪神都隻不過是混沌的載體,它們沒有良知,沒有慈悲,死亡是它們給予這個世界的最大禮物,而疫病與痛苦?隻不過是它們給予這個世界禮物時附帶的贈品而已。


    “沒有錯,這些偉大的雜碎說實話也是挺煩人的,這一次他們竟然為了你而暴露了行蹤,我都沒有注意到這些‘同類’竟然會是那個所謂偉大的存在的奴隸。”草原精靈獲選者揚起了嘴角:“蘇的子嗣,你說的不錯,它們隻不過是那個存在手裏的玩具,玩壞了,換一個新的就行了。”


    “現在呢。”艾琉克一手拄著釘頭錘,一手在侏儒的身上灑著孜然。


    “先放下手裏的瓶子,謝謝。”瑪索和草原精靈異口同聲的說道。


    艾琉克聳了聳肩,將孜然瓶丟到了身後。


    “當然是讓城衛兵們來收了屍,接下來也不用擔心什麽,我們會和無名氏神殿的各位去會會這些侏儒的同類們的。”說完,草原精靈獲選者轉過身就要離去,不過他又轉過身,對著瑪索俯身行了一禮:“order,萬物之力,殿下,容我先行一步。”


    “order,萬物之力,願奧術的智慧之光永耀著你。”做為蘇的子嗣,瑪索也行了一個撫胸禮。


    送走這位,瑪索回收了長刀與短劍,然後將飛斧也撿了回來。


    “艾琉克,要和我一起回帕羅恩斯特嗎。”瑪索問道。


    “……不了,我還是想一個人安靜一回兒。”艾琉克搖了搖頭,他的選擇讓瑪索並不意外,這樣一個固執而又死心眼的年輕人……還真是如同風評中的他的父親那樣呢。


    瑪索是自認為沒有他的這份心境,曾經的美好再怎麽好,那也是過去了啊。


    無論是做為一個人,還是做為一隻貓,如果不能向前看,那……隻會變成美好回憶的奴隸,這樣一來,無論是對於自己也好,還是對於別人也罷,都是不好與不公平的吧。


    當然,瑪索知道人各有誌,艾琉克有他自己的活法,貓崽也有自己的活法,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道路,而不幹涉別人的人生道路,也是長壽的一種秘訣吧。


    畢竟想的多,死的快。


    想到這裏,瑪索看了一眼腳下的侏儒,被腰斬的這位似乎還有一口氣,貓崽想了想,最終拔出腰間的火槍,然後抬起腳,一腳踩斷了侏儒的脖子。


    子彈滲銀的,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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