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咱們上一次跑這麽遠的路是什麽時候的事了?”背著箱子,康斯坦丁麵不紅氣不喘的跟在自己二哥身後跑的很是開心。


    而做為一個普通的人類,背著數十磅重的石板,再加上身上的防具裝備,從來沒有感覺像今天這般煎熬的喬喘的有些接不上氣:“我記得,小時候,你那個時候才八歲,我們第一次被父親帶去道場訓練。”


    “明明是訓練場好不好。”康斯坦丁反駁道。


    已經懶得分辨什麽場的喬轉過身,靠到牆上的年輕人雙手疊在身前,跟著他跑的艾米爾和艾維爾一前一後的在喬的幫助下翻過圍牆,姐姐艾米爾直接進了院子,而妹妹坐在圍牆上,開始幫助自己的姐妹們上圍牆。


    “嗨,姑娘們,來一個我這邊……喔,天哪,你這家夥到底有多重啊。”被自己托上去的矮子踩了一臉的康斯坦丁欲哭無淚。


    等到姑娘們和隊友們都翻過了圍牆,喬和康斯坦丁將箱子先遞上了圍牆,然後一前一後竄上牆,小時候翻牆偷溜的功夫算是沒落下。


    “休息五分鍾,二哥有些喘不上氣了。”做為隊伍裏的姐妹中年紀最大的存在,茜一邊說,一邊提了提自己身上的箱子,和她的比起來,喬的箱子最大,也是最重。


    “這次結束了,隻怕我要被父親批評了。”喬坐到了牆角,接過艾維爾遞過來的水壺卻沒有打開:“艾維爾,來,幫我一個小忙,我應該把我身上的精金胸板甲和墊板都拿掉。”


    “可是這樣一來,就算使用硬皮甲,你的防具強度就會大打折扣啊。”艾維爾皺了皺眉頭。


    “可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減去至少30磅的負重,而且我並不想用硬皮甲,而是使用更輕便的輕型皮胸甲。”一邊說,一邊解開胸板甲肩甲,然後開始解開它的帶扣。


    艾維爾想了想,最終從負責攜帶皮甲裝備的白景璃那邊接過了屬於喬的皮甲,幫著他穿了上去,然後是金屬的戰靴和護腰。


    “行了,我們走吧。”換好裝備,喬起身走向箱子。


    然後在院子裏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扭曲著的聲音,抬起頭,龍與美人的各位看到了正在墜落的混沌戰艦。


    “跑!”發現它的下墜軌跡似乎直奔己方而來,背起木箱的喬轉身就衝向院子那打開的大門——這個時候誰都管不上隱密行動了。


    ………………


    “混沌的戰艦動起來了!”瞭望手尖叫到:“大姐頭!前方一點!它在向我們的t頭前進!”


    巴巴莉姆一個左半舵,‘獲選者’號的炮術長在下一秒下達了命令,甲板上的炮位發出了轟嗚,那條漆黑的戰艦似乎是被穿甲彈命中了浮空核心,它的艦體發出哀號,並開始下墜。


    “天哪,它沒解體!希望不會砸到什麽倒黴蛋。”瞭望手說完,注意到另一個目標:“我們下麵!有四層甲板的運兵船正在下降,它們要釋放地麵部隊了!”


    “太近了,我們沒角度打到它們!”炮術長撲到了護欄前,看了一眼地表目標,頭也不回的喊道。


    “這裏是維裏奇三號與四號,把它們交給我們!”兩條戰鬥艇飛過甲板上空,它們開始了俯衝。


    而巴巴莉姆調整了一下‘獲選者’號的角度:“炮術長!回到你的工作上去!”


    然後一發近失彈飛過甲板上空,打碎了一小段桅杆。


    ………………


    “巴巴莉姆不知道還能不能頂住。”剛剛退入神殿區的布涅塔尼皺著眉頭說道,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戰況,年輕的姑娘兒皺了皺眉頭:“那些混沌戰艦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


    “炮打的山響,可千萬不要把我們的船漆給擦了。”明美剛說完,抬頭看著天的姑娘們就看到了自己家的‘獲選者’號的艦體上出現了一個洞。


    “哎,明美,你什麽時候進階了言靈係啊。”九葉一邊說,一邊看著第二發炮彈命中了‘獲選者’號。


    ………………


    “大姐頭!下層炮位損失了三個!”通往下層甲板的出入口裏,有一隻兔子腦袋探了出來:“兄弟們正在搶修,但是有一門炮被直擊,壞的很徹底!”


    “那還等什麽!告訴下層炮位的家夥們!看著上兩層的齊射進行補充射擊!”巴巴莉姆現在操作著‘獲選者’號在不停的繞著混沌們進行環型活動,剛剛挨了兩發實心炮彈,巴巴莉姆隻能拉開距離,但是這樣一來,命中度就不可避兔的下降了。


    “又死了三個戰鬥法師,大姐頭,戰鬥法師們的壓力太大了,我們應該給他們休息時間。”負責補給戰鬥法師的補給長跑上了甲板:“我們已經損失了四個小隊的同伴了!”


    巴巴莉姆麵無表情的打了一個半舵:“告訴咱們家的那些小王八蛋,要是覺得累,可以去地麵部隊!”說到這兒,她停頓了一下:“要麽活著回來,要麽死在天上,告訴所有人,誰敢做逃兵,我就割了誰的耳朵!”


    ………………


    “我跑不動了。”翻過圍牆,李大口的喘著氣。


    “快點跑!”同樣喘著氣的維爾一把扯過同伴:“跑起來!”


    混沌士兵的聲音自街道的另一側響起,近在咫尺的威脅讓兩個年輕人不得不再一次邁開腳步。


    “該死的,我們團難道就沒有人了嗎,這麽一路上過來就沒見過幸存者。”維爾一邊跑,一邊看著街道:“說起來,這兒應該是別的戰團的地盤,我以前可從來都沒有來過。”


    “你怎麽還有體力說話?”李喘著粗氣問道。


    “你每天和我這樣健身,也會有這麽棒的身體。”維爾喘著氣回答道。


    “說人話!”


    “我體質16點,半身人還有耐力加成。”


    “法克!”


    身後混沌的追兵在嘶吼,兩個年輕人在奔跑,“我看到城牆了!”李指著西邊,從房子之間的縫隙往西看去正好看到城牆,這一刻年輕人的身體似乎是變的更加輕快了,原本接不住的氣也接住了:“快跑吧,我們走!”


    跑過路口,李指著城牆,扭頭看向自己的同伴:“看!”,在他的眼中,維爾倒在了地上,子彈穿透了他的左腿與盆骨的部位,帶出大量的血液。


    李跑到維爾身邊,年輕人一把將他扛了起來,然後人跌跌撞撞的衝過拐角:“別開槍!我們是幸存者!”


    城牆上沒有回答,李看了一眼身後,然後一步一個血腳印的跑向城牆:“有人嗎?”李這麽大聲的喊道:“我們是幸存者!他受傷了!”


    然後,像是天使下凡一樣,兩隻草原精靈從城牆裏探出腦袋:“等一下,我們把繩索和擔架放下來。”


    “謝謝!”李一邊說,一邊將維爾放到了牆邊。


    “快!我看到混沌了!快掩護他們!”


    牆上傳來的草原精靈們的聲音與槍聲,李將維爾扶到放下來的擔架上躺好,維爾一手捂著傷口中,一手舉起看著其上的血:“該死……量很大,李,我大概是被打到了血管。”


    “不要著急,維爾,我們已經活下來了,到了上麵,一切都會好的。”李用力的扯了扯繩索,看著擔架被拖上去,李這才抓著繩索爬上牆。


    長時間的奔跑與最後階段背著朋友負重前行,脫力感讓李一屁股坐了下來,大口喘著氣的年輕人向走過來的草原精靈表示自己沒問題,休息了一下,他站了起來走向自己的同伴,維爾被好幾個草原精靈玩家圍著,其中一個草原精靈從腰包裏不停的往外掏繃帶,兩個正用止血鉗正在他的腿上掏血管,剩下的草原精靈不是打開藥瓶在給他灌藥水,就是在用麻醉針給這個全身都因為巨痛而顫抖的半身人注射。


    “子彈打斷了骨頭和血管!我們找不到他的血管!該死的!”注意到維爾的到來,一個草原精靈一邊掏一邊回答道,然後他像是找到了什麽,一扯,一小塊變了形的鉛塊從傷口裏被拖了出來。


    “該死!是鉛彈!告訴所有人,穿上他們最硬的防具!”


    “牧師在哪兒……治愈術卷軸有嗎?!”


    李跪到了維爾的身側,後者已經處在瀕死的狀態,似乎是注意到了李,維爾笑了笑:“咱們團,還沒死絕,對吧。”


    “嗯,還有我和你,別人不知道,不過肯定沒死絕。”


    “那就好……李,記得,你的命是我從混沌的嘴……裏扯回來的,給我好好的……活到戰役結”年輕人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草原精靈們的工作也漸漸儂了下來,掏繃帶的草原精靈拍了拍李的肩膀:“你盡力了。”


    ………………


    “撤退!”


    打退了混沌的攻勢,瑪索大聲的喊道,防線上所有還能動的玩家拖起傷員開始撤退,草原精靈們撒下各種工程學觸發雷,從跳起來削膝蓋的跳雷到大當量的定向雷,足夠那些家夥喝一壺的。


    而瑪索留下了一窩天界犬,給它們下達了潛伏,等到混沌的施法者或是射手們接近再動手的指令——這些召喚生物和混沌天生不對付,有它們在,足夠給混沌步兵造成足夠的混亂,到時候城牆上的各位自然會做那錦上添花之舉,至於瑪索自己,貓崽用飛爪跳上了屋頂——上一輩子,鸚鵡的這一次行動就是因為那些幸存者獲得了一套空白信標而逆轉,這一次……隻怕是要自己來動手了。


    想到這裏,貓崽扭頭看著城牆,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姑娘們是不是在看著自己,但瑪索明白,如果自己不站出來,搶奪那一套信標,隻怕整座城市……終將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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