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任務完成的不錯,你們先休息吧。”管理官站在門口,將信使小隊的成員帶到後方的休息區,他站在門口看著走進小樓的六位:“歡迎歸隊。”


    “管理官閣下這是要去哪兒?”小隊指揮官脫下麵罩,露出一張英俊的臉,配合灰色的頭發,看起來應該是做過基因調製的手術。


    “計量官那邊似乎有些問題,他把所有人都趕了出來……我覺得這不對,所以想過去看一看。”做為管理官,巫妖搖了搖頭:“對了,還了,不用叫我管理官,叫我宮澤就可以了,計量官不在的時候,不需要這麽正式。”


    “嗯,謝了,宮澤。”信使小隊的成員與他道別,而宮澤也與他們一一握手,說了一聲辛苦。


    當他離開,信使小隊的成員們立即陷入了沉默。


    “潘隊,潛伏並沒有像我想像中的那麽好玩。”過了許久,房間裏響起一聲歎息,那是做為四號的成員發出的感慨,他也脫上了麵罩,露出及肩的金發與帥氣的模樣:“你們知道嗎,從第一天開始,我就一直在東大陸活動……我都快忘了我到底是誰了。”


    “長時間潛伏的後遺症,很正常,我有時候也會覺得,我們到底是行俠仗義的俠盜小隊,還是有著特殊使命的新伊甸小隊。”信使三號拉下麵罩,露出了短發而精神的中年男子模樣,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五號,或者說宮潤,你是為什麽加入進來的呢。”


    “和你們這些愛刺激的家夥不同,我是因為我哥的請求才加入你們小隊的。”脫下頭罩的少年翻了一個白眼,左瞳金,右瞳銀的他雙手一擺。


    “你哥?”他另一側正在脫麵罩的帥哥理了理長發:“你哥是誰啊。”


    “剛剛你們不是看到了嗎。”少年這麽回答道。


    “咦,管理官是你哥?!”剩下的五位帥哥非常驚訝的喊道。


    “是啊,他叫宮澤,我叫宮潤,我爸你們也應該知道是誰了吧。”


    “就是那個叫宮路的人生贏家吧,我的天,這種人生贏家!”做為隊長,潘姓的灰發青年第一時間想到了是誰。


    “是啊,大老婆是希舍爾人,小老婆是提爾人……我的老天,我以為我爹有一個特爾善的小老婆就已經很開掛了。”金發帥氣男一臉崩潰的捂著額頭:“沒想到強中更有強中手。”


    長發男看向了中年男人:“關老哥,你怎麽說。”


    “我能怎麽說,我到現在還是單身呢。”姓關的中年男人雙手一攤。


    “別說糊話,關老哥,你可是土星圈的鑽石王老五。”金銀雙瞳的混血兒咧開嘴:“說起來,咱們小隊裏麵,其實都是體麵人啊。”


    “是啊,我都可以想像,當我其實是新伊甸特工的身份流傳出去的時候,我大媽會怎麽在訓練場上操練我。”潘姓的隊長說到這兒,在沉默中掏出一盒煙,從中抽出一支為自己點上:“絕對是死定了。”,然後將打開的煙盒遞向自己的隊員。


    “我才是真的完蛋了好不好,特爾善的小媽對我超好,我這破事要是傳到她的耳朵裏,隻怕從此以後,我碗裏的湯圓都是辣餡的了。”金發帥哥靠在沙發上托著腮滿臉愁容,他接過煙盒,遞向自己的同伴們。


    “沒有外星人老媽真好。”隊伍裏唯一的黑發黑瞳少年如今剛剛脫下皮胸甲,這個時候非常得意的走到了沙發邊,坐到了中年男人一側的扶手上。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爹是提爾人吧。”宮潤看著自己的同胞癟了癟嘴:“你怕是沒見過提爾人嘴裏老爹手裏胳膊粗的家教棍的利害。”


    “胡說!我爹從來沒打過我!”黑發黑瞳的少年瞪圓了眼睛。


    “那你很快就能享受到了,說起來,我要是被大媽修理了,就一定出賣我哥,把他新伊甸情報調查科管理官的名頭說出去。”宮潤非常光棍的說道。


    “你哥真可憐。”走到壁爐邊的潘姓青年笑著用火鉗夾住一支炭火,用它點燃了壁爐上的煙火,然後開始重新生爐子。


    “這麽點火沒問題嗎。”中年男人這麽問道。


    “放心吧,宮潤他哥說了,這兒除了咱們的人,剩下來的全是死人了。”長發帥哥說完,一路小跑著接過火鉗,夾著炭火開始點燃天火板上的吊頂燈:“說起來,如果不是這次那隻貓在,咱們也不用暴露身份吧。”


    “那是肯定的,畢竟這貓做了太多惡事,新伊甸這邊想他死的家夥多了去了。”黑發黑瞳的少年一邊說,一邊掏出腰間袋子裏的一袋巧克力:“真可惜,以後隻怕再也吃不到特爾善小姐姐做的愛心巧克力了。”


    “林深岸,以後你就隻能吃小姐姐們的槍子啦。”宮潤大笑著說道。


    “呸!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我等著你倒黴的那一天!”被稱之為林深岸的少年吐了吐舌頭。


    ………………


    壓了壓腰間的傷口,靠在床邊,潘尼小心翼翼的給自己身邊的霰彈槍塞子彈,從剛剛開始,下麵一樓就一直在傳來對話聲,真是見了鬼了,明明這兒這麽多沒有人住的小樓,怎麽那些新伊甸的人渣就要挑這座進人?


    將霰彈槍裝滿子彈,潘尼拉開腰間的皮甲,掏出匕首,給自己灌了一瓶治療重傷藥水,然後將匕首捅進子彈的入口,用力的一拉,咬著牙不發一聲的將手指伸進傷處,然後將裏麵變了形的鉛丸掏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然後將一旁的紗布拿過來,將它們塞入傷口,又用繃帶繞著腰纏了好幾圈,最終綁好,翻下皮甲邊沿,小心翼翼的坐下來。


    霰彈還有兩發多餘,9mm的轉輪槍子彈還有五發多餘,射釘槍的子彈隻剩下槍上裝著的彈夾裏的七發。


    不知道瑪索他們有沒有逃出去,潘尼心急如焚,但她不得不蟄伏,因為母親們都說,小不忍亂大謀。


    而父親更是用事實告訴她,不打無準備之仗。


    所以潘尼最終又從坐姿轉到跪姿,將染血的衣物,喝空的藥瓶等全都收了起來。


    必須乘天亮之前轉移,要不然樓下不請自來的客人們隻要上樓,隻怕接下來就跑不掉了——黑夜不止是亡靈的朋友,也是任何精通潛行者的朋友。


    就在她起身的時候,一側的窗口無風自動,細微的聲音傳到了潘尼的耳中,姑娘兒轉身,轉輪槍指向了窗口的位置,看到的卻是做夢都沒有想到的身影。


    她扭了扭自己的臉,然後癟起了嘴,最終,在安靜與沉默的雙重掩護下,少女躍入了貓崽的懷中。


    “不好意思,又變醜了。”他輕聲的解釋道。


    “我不嫌你醜的。”她說完,親了他那滿是皺紋枯皮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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