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並州之變【一更+二更】
[綜+劍三]武安天下 作者：霜色十字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蘇雲卿看著呂布半晌，還是不知道到底該怎麽開口，直到呂布按捺不住了，蘇雲卿終於一咬牙說道：“奉先啊，關於你和文若他妹妹的事情……我不同意。”
呂布一愣，反應過來立馬就急了：“怎麽不同意？娘親你之前都沒反對的啊。”
蘇雲卿的眼神往荀彧那邊撇，荀彧抽了抽嘴角，自己說道：“因為我妹妹早就嫁人了。”
要說起來，距離呂布當初在洛陽見到荀彧的時候已經過去很多年了，而當年的荀彧……單純以姑娘來說的話年紀確實不算小了，這麽多年過去嫁人了也很正常啊。
呂布一愣：“嫁人了？”
他心心念念了那麽多年的姑娘居然嫁人了？！
是的，嫁人，大家都覺得，其實也不用完全把事情都給呂布說開，隻要能讓呂布對那個香香姑娘死心不就好了嘛，直接說死了有點……_(:3ゝ∠)_
畢竟按照年紀來說那肯定是非正常死亡了，還不如說是嫁人了呢，大不了說是遠嫁了，呂布也不好再問更多，更加不可能去找人啊。
果然，呂布看起來顯然是受到了打擊，但是他也沒說什麽要去找人的話來。
隻是問道：“那……香香姑娘她現在還好嗎？”
“很好，”荀彧有些複雜的回答道：“她現在過的很好。”
“很好啊……那、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這話，呂布也沒心思再說其他了，隻是對蘇雲卿說了一句發兵的時候叫他就離開了。
荀彧覺得挺對不起呂布的，但是這事也不能一直瞞著啊……總歸也是為了呂布好。
然而從精力無限的哈士奇瞬間變成被人拋棄的可憐大金毛什麽的……可憐兮兮的樣子確實讓人挺不忍心的。
曹操不由的看向蘇雲卿：“將軍，奉先這樣……沒問題嗎？”
呂布該不會想不開吧？
蘇雲卿搖搖頭：“不會。”
事實上，蘇雲卿也清楚一件事情，要說呂布是不是喜歡那個所謂的香香姑娘，那當然是喜歡的，可如果說呂布會為此做出什麽事情的話……這種可能性倒是不大。
不管怎麽說，呂布其實並沒有真正和所謂的香香姑娘相處過，這麽多年過來，蘇雲卿覺得這其實更像是呂布當初的一個執念而已。
“以後總會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吧。”
這麽一想，其實趁早說開了也好啊。
就在董卓找蘇雲卿提親的四天之後，孫堅進入洛陽。
是的，是進入而非攻入。
大概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因此當孫堅趕到洛陽的時候董卓早就已經跑掉了，留給孫堅的隻是一片大火後的殘垣斷壁而已。
董卓臨走之前不僅劫持了天子和百官，掠奪了大量的金銀財寶，他甚至在最後一把火燒了洛陽，什麽都沒給盟軍留下。
孫堅到達的下午，蘇雲卿和曹操也到了，看著眼前的景象，蘇雲卿沉默半晌：“這是……我的錯。”
曹操一愣，隨即明白了蘇雲卿的意思。
董卓之所以向蘇雲卿提出兩家結親就是怕蘇雲卿去追擊他，在蘇雲卿拒絕之後董卓隻能另外想辦法。
顯然，董卓選擇了在把洛陽搶劫一空之後再一把火燒掉。
“這樣的話，我來到這裏就不能獲得任何補給，也不會有人能夠泄露一絲一毫有關他的消息了。”
其他的蘇雲卿不懂，但這種基本的軍事思路她還是有的。
“所以說，我當初其實應該答應下來……”
“蘇將軍！”曹操不得不大聲道：“我希望你清楚，這不是誰的錯！”
曹操伸手指向如今已經是一片廢墟的洛陽：“今天，任何一個站在這裏的人都沒有錯！誅伐董卓，匡扶社稷難道有錯嗎？如果說有錯，這也都是董卓的罪過！”
“蘇將軍，這種時候你不想著怎麽繼續追擊董卓，還分心想其他什麽呢？”
“可是這一切本該是能夠避免的啊，我……”
如果她當初答應董卓，那麽董卓也不會做出這種窮途末路孤注一擲的事情來。
哪怕隻是假裝答應也好啊……
曹操卻根本不理會蘇雲卿的想法，他直接說道：“如果蘇將軍不能領兵追擊董卓的話，那麽就讓我一個人去好了，蘇將軍大可自己留在這裏。”
曹操這樣說著，很幹脆的往外走：“畢竟，我可沒那麽多的時間去想這些事情，對我來說，剿滅董卓比什麽都重要！”
丟下這話，曹操頭也不回的走了。
曹操走的直接，蘇雲卿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就這麽離開，隻是在愣了一會兒之後蘇雲卿也明白她的自責根本就沒有意義，無論董卓是不是因為她之前的拒絕而做出這種事情，現在都沒有討論的必要。
她所要做的事情從來隻有一件……
那不是毫無意義的自責，不是懦弱無能的悔恨，她隻需要領兵然後追下去就可以了。
董卓逃離洛陽的路上並非毫無章法的逃竄，事實上從某種程度來說董卓是很有章法的。
他自己帶著天子百官走在前麵，然後留下重兵防守後方，而領兵之人都是他最信任的大將。
且董卓從洛陽去長安，這一路上並非無險可憑。
相反，但凡占據有利地勢董卓就會留下大軍與蘇雲卿和曹操相持，他自己則繼續在前麵跑。
應該說董卓在逃跑的頭兩天心中還有擔憂害怕的話，現在已經徹底沒有了。
他已經看出來，蘇雲卿曹操兩人與袁紹不和，因此實際上追擊他的隻有蘇雲卿和曹操兩人而已，袁紹已經停在洛陽不動了。
蘇雲卿和曹操的追擊隻持續了五天，程昱就對蘇雲卿說了一句話：“將軍，我們該退兵了。”
他們已經打不下去了。
曹操和蘇雲卿兩人的加起來，滿打滿算不超過四萬人，而這幾天連番大戰，他們擊敗了董卓近五萬人，可這還不夠，董卓的手上還有至少十幾萬兵馬。
至於說蘇雲卿和曹操……這段時間他們並非沒有損失，事實上因為一路窮追猛趕，又是接連大戰，手下兵馬糧草的消耗都十分巨大。
而在程昱看來，到了這種時候他們已經不該再打下去了。
“如今我們所剩餘的力量，自保有餘進攻不足，如果繼續窮追不舍，那麽就是把機會送給董卓。”
簡直就是在給董卓創造消滅他們的機會。
與此同時，郭嘉也在對曹操說同樣的話。
隻不過郭嘉更加直白而已，他直接告訴曹操：“如今主公討伐董卓的所有目標都已完成，此時退兵則是大勝而回，若是繼續窮追不舍恐怕要讓董卓抓到機會，到時候可就是敗軍之將了。”
是以將董卓追的倉皇而逃的身份回去，還是以因為孤軍深入而被董卓擊敗的身份回去，隻看曹操怎麽選了。
至少蘇雲卿選擇了退兵。
程昱對此有些驚訝：“我以為將軍不會這麽輕易答應。”
他才剛對蘇雲卿提出這一點，蘇雲卿就同意了，事實上程昱甚至已經做好了勸說的準備，連長篇大論的分析他都準備好了，結果根本沒用上_(:3ゝ∠)_
程昱突然覺得準備了一肚子話的自己有點傻。
但在蘇雲卿看來這理所當然極了。
“我在並州的時候也這樣啊，”蘇雲卿覺得這根本不是問題：“該打的時候打，該退的時候退，為將者不就該當機立斷而決不能猶豫不決嗎？”
“可現在董賊就在眼前，將軍就這樣答應退兵，真的毫無遺憾？”
這一點是程昱怎麽都不能理解的。
在程昱看來蘇雲卿還太不成熟，或者說，對比起大部分的將領來說蘇雲卿的能力是足夠優秀的，蘇雲卿的不成熟實際上體現在她的三觀上。
蘇雲卿麵對被燒成一片廢墟的洛陽到底是個什麽反應程昱也是親眼看見過的，他當即就認為蘇雲卿不是個成大事的人，反倒是曹操的反應更讓人滿意，曹操甚至用自己的行動在警示蘇雲卿。
可接下來蘇雲卿卻讓程昱驚訝了，所有的糾結自責迷茫隻是轉瞬間就消失不見，蘇雲卿在後麵追擊董卓的過程中沒有因此影響到自己的發揮，她幾乎是以一種非常完美的狀態是追擊董卓的。
可這又怎麽可能呢？
現在就更是如此，麵對目前的情況，不要說是在程昱看來尚且不成熟的蘇雲卿，就算是曹操也沒辦法那麽痛快的做出決斷，即使這個決定是對的。
對於程昱的問題，蘇雲卿根本不需要猶豫：“你是對的，而我作為主帥應當聽取正確的建議做出最有利的決斷，我隻需要知道這個就夠了。”
蘇雲卿也清楚目前他們自己的實力，因此當程昱提出這種非常現實的問題的時候她根本就不需要遲疑更不需要猶豫，她知道程昱是對的，所以她所要做的就是聽取這樣的建議。
程昱皺著眉頭問道：“這是誰教你的？”
程昱的反應讓蘇雲卿有些不明白，但還是回答道：“是文和……也就是賈詡，他就是這麽教我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程昱一愣，隨即大笑：“我早就聽說並州賈文和之名，現在看來……”
現在看來，這個賈詡恐怕比他之前聽說的還要厲害幾分。
甚至，程昱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賈詡在謀劃一件很大的事情。
否則的話，他沒道理這樣教導蘇雲卿。
程昱看著蘇雲卿不由的想到，如果他那個模模糊糊的猜測是真的，那麽不得不說，賈詡的膽子真的比所有人都要大，就算是他恐怕也要甘拜下風了。
但是撇開其他事情不提，蘇雲卿這種脾氣實在是太討謀士們的喜歡了。
謀士們最怕什麽？不是強大的對手，不是艱難的條件，他們最怕的就是自己所侍奉的主公是個傻逼就算了，偏偏還是個自作聰明聽不進人話的傻逼。
蘇雲卿即使再怎麽不成熟，但是隻要她知道什麽時候該聽什麽話，什麽時候該做出什麽樣的決斷，並且明白怎麽去選擇就足夠了。
程昱得承認，在這一點上世上難有幾個人能比得上蘇雲卿，他甚至不明白賈詡到底是怎麽把蘇雲卿教成這樣的。
道理程昱倒是明白，蘇雲卿本人在他們這些謀士看來實際上就是個傻逼，因此也不指望蘇雲卿學的聰明又機智，那麽最好的選擇就是讓蘇雲卿明白什麽樣的人是真正的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取舍和接納聰明人所提出的建議。
可是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的話，古往今來沒幾個能做到的。
程昱在蘇雲卿的眼裏看不到迷茫和猶豫，她很清醒，或者說在蘇雲卿看來，她隻是做了一件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情。
程昱提出了正確的建議，然後她聽了。
聽的果斷，聽的毫不猶豫，這種決斷甚至讓程昱都有點害怕，但也同樣期待。
作為謀士來說，最為期待的不就是遇到這樣的主公嗎？
但很可惜，程昱很清楚他是曹操的謀士。
如果不是先投了曹操……程昱覺得他很有可能就為了這一點就去投奔蘇雲卿了，即使蘇雲卿是個傻逼。
講真，作為一個謀士，他們所求的東西真的不多。
在程昱提出建議之後蘇雲卿就去找荀彧，並且向荀彧轉達了退兵的事情，之後怎麽安排就是荀彧的事情了。
這又是一個讓程昱羨慕的地方。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本質上來說他和荀彧都是魏郡人，可蘇雲卿用起他們來半點不帶懷疑的。
……所以說，賈詡那隻老狐狸到底是怎麽教導出這種人來的啊！(╯‵□′)╯︵┻━┻
程昱表示這看的他都想玩一出主公養成了_(:3ゝ∠)_
有程昱和荀彧的幫助，再加上蘇雲卿也算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了，因此撤退十分安穩，可以說沒出現半點紕漏和混亂。
隻是蘇雲卿隻選擇了回去與曹操會和，之後就提出帶兵回並州了。
“你不去洛陽了？”曹操顯然十分驚訝。
要知道現在董卓已經徹底敗退，那麽剩下的事情就隻有一件了。
回洛陽，大家排排坐分果果。
這種時候不去洛陽等於說是放棄了分享勝利果實的機會。
蘇雲卿眨眨眼：“文和說，打完就回去，不管盟軍怎麽樣。”
這話她說的理所當然，仿佛根本不知道此時去洛陽她能得到什麽好處一樣。
郭嘉轉念之間卻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給曹操使了個眼色首先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我們也不好阻攔將軍了。”
曹操雖然不明白郭嘉什麽意思，可還是順著郭嘉的話和蘇雲卿道別了。
當然，因為蘇雲卿不去洛陽，那麽她和曹操聯合建的功最後都隻會算到曹操一個人身上，至少在袁紹分配利益的時候會是這樣。
考慮到這一點，曹操對蘇雲卿十分感激，順便又從自己的部隊裏分撥了不少糧草輜重給蘇雲卿。
曹操的理由是並州路遠，多帶點東西保險。
蘇雲卿來者不拒全部接納。
曹操給蘇雲卿送別，連著送出好幾裏地。
蘇雲卿不得不說道：“就到這裏好了，我們就在這裏分別吧。”
曹操對著蘇雲卿依依不舍，但最後還是說道：“此番多謝將軍相助，操不知如何感激，日後若有用得著的地方將軍盡管開口，我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著，曹操對著蘇雲卿一拱手：“將軍保重！”
蘇雲卿也回了一禮。
隻是……
“感謝什麽的也不必了，赴湯蹈火也用不著……”
聽到這話曹操一臉感動：“將軍高義！”
“不，我的意思是說，你能不能先把子龍還給我。”蘇雲卿說的特別認真：“我已經把文若和仲德還給你了啊。”
曹操：“……_(:3ゝ∠)_”
於是再次送別的時候，之前對著蘇雲卿依依不舍的曹操，這次真的是眼淚都下來了。
“子龍啊，我舍不得你啊……”
曹操拉著趙雲的手，一臉的情深意切。
蘇雲卿想了想說道：“要不子龍留下吧。”
一聽這話，趙雲還沒來得及說話，曹操就先開口了：“多謝將軍！將軍真是……”
“不，等等，我的意思是，要不子龍留下，文若和仲德跟我走？”
曹操：“……”
這次，曹操很幹脆的說道：“將軍一路保重，操就不再遠送了。”
蘇雲卿：“……”
你這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啊！
隻是在告別了曹操之後呂布暗搓搓的跑到蘇雲卿的麵前來：“娘親，其實之前出洛陽去追董卓的路上我撿了兩人，據說是趁亂從董卓那邊跑了的。”
蘇雲卿嘴角一抽：“人呢？你該不會還帶著吧？”
別這樣啊！你這樣形同綁架你知不知道？
可呂布抓抓腦袋說道：“我看著兩老頭看起來像文官啊，文和說了，俘虜了武將隨意處置，俘虜了文官一定要好好的帶回並州啊。”
所以說，他隻是很忠誠的執行了賈詡的建議而已。
蘇雲卿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她知道並州缺謀士，但是不知道已經缺到了這種程度了啊！
而且賈詡真的已經被逼到了這種需要靠基本等同於綁架的方法拉人的地步了嗎？
所以說，文和你這幾年到底是有多怨念！
再說了，讓呂布做這事，靠譜麽？
“被董卓挾持而走的文官那麽多，也不是個個都是頂尖大才啊。”
並州現在缺的是賈詡那個等級的好嗎？
一般的官吏並州也是不缺人的。
畢竟除了高級謀士這種可遇不可求的類型，其他的賈詡基本是能搞定的，一些普通的官吏賈詡安排的很好，並且充分利用各種條件招攬人才。
因此歸根到底，如果帶著的人不是賈詡那等級的，根本不用考慮。
可呂布對此說的卻十分認真：“我也不是誰都帶著啊，當時其實也不止他們兩個，不過他們兩個胡子最長，看起來就很有文化的樣子。”
蘇雲卿：“……”
你判斷謀士的等級就是看胡子嗎？
關羽，這事你怎麽看？
蘇雲卿覺得她簡直沒力氣吐槽呂布了，可呂布卻振振有詞：“我覺得這種方法很對啊，你看文和，剛來並州的時候就留了點小胡子，這些年胡子越來越長，我也覺得文和越來越可怕了呢。”
當年賈詡剛來的時候他敢把賈詡拎手上晃悠，現在嘛……見了賈詡就縮脖子。
蘇雲卿心說那是因為賈詡快要被你的智商氣炸了！
好吧，在這個問題上她沒資格吐槽呂布，所以還是算了吧。
這麽想著，蘇雲卿決定去見一見這兩個人，至少先弄清楚這都是誰啊。
比起呂布直接拎過來拎過去的做法，蘇雲卿要客氣多了，更別說呂布其實也沒騙人，他逮著的這兩個確實是兩老頭。
隻是蘇雲卿在詢問了兩人姓什麽叫什麽之後就沒興趣了。
兩老頭，一個叫蔡邕，一個叫鄭玄。
聽都沒聽說過好嗎！
蘇雲卿覺得肯定就是兩普通老頭！
想到這裏她也就不在意了，隻是吩咐士卒們好好照看著。
結果其中那個叫蔡邕的老頭當即就生氣了：“你們這是要幹什麽？我本以為並州軍討伐董卓當是一群英雄人物，現在看來……哼，一幫劫匪強盜，比那董卓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一樣啊，”蘇雲卿沒說話，但呂布回答了這個問題：“劫匪強盜是要謀財害命的，我們不僅不搶你們的東西，還救了你們的命，又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哪裏是什麽劫匪強盜，你這老頭真奇怪，看起來很有文化的樣子，怎麽講話這麽稀裏糊塗的。”
這話把蔡邕氣了個半死，他們才剛逃出董卓這個虎口就又入了呂布這個狼窩，實在是憋屈的很。
蘇雲卿看了眼呂布，最後對兩老頭說道：“無論如何我們並沒有傷害二位的意圖，隻是還請二位先與我們回並州一趟，到了並州我自然放了二位。”
“不能現在放麽？”
“之前有黃巾作亂，後又有董卓禍亂天下，這一路上的情形二位恐怕也能想得到，跟著我幾萬大軍走自然安全，可若是二位單獨上路……”
後麵的話蘇雲卿沒說，但是意思也很明顯了。
兩老頭單獨上路，那就是找死的。
於是兩老頭對視一眼也不說什麽了，去並州就去並州吧。
總歸他們從董卓那裏逃出的匆忙，本就是趁亂逃走，也沒做什麽準備，現在身上除了一身好衣裳，幾件還算值錢的飾物什麽都沒有，原本就算帶了點東西那也在亂軍之中弄丟了。
這麽看來的話，先去並州也還不錯。
至少，聽說丁原把並州治理的還是很不錯的，而且觀以前並州的行事作風，應當也不是什麽龍潭虎穴。
隻是當蘇雲卿回到並州之後卻完全沒有了管那兩老頭的心思了。
丁原以自己年紀大了精力不濟為由說要辭官退位，但他所選擇的繼任者卻不是之前所有人都認為板上釘釘的呂布。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雲卿看了賈詡半晌問道：“文和，為什麽？”
呂布一愣，反應過來立馬就急了：“怎麽不同意？娘親你之前都沒反對的啊。”
蘇雲卿的眼神往荀彧那邊撇，荀彧抽了抽嘴角，自己說道：“因為我妹妹早就嫁人了。”
要說起來，距離呂布當初在洛陽見到荀彧的時候已經過去很多年了，而當年的荀彧……單純以姑娘來說的話年紀確實不算小了，這麽多年過去嫁人了也很正常啊。
呂布一愣：“嫁人了？”
他心心念念了那麽多年的姑娘居然嫁人了？！
是的，嫁人，大家都覺得，其實也不用完全把事情都給呂布說開，隻要能讓呂布對那個香香姑娘死心不就好了嘛，直接說死了有點……_(:3ゝ∠)_
畢竟按照年紀來說那肯定是非正常死亡了，還不如說是嫁人了呢，大不了說是遠嫁了，呂布也不好再問更多，更加不可能去找人啊。
果然，呂布看起來顯然是受到了打擊，但是他也沒說什麽要去找人的話來。
隻是問道：“那……香香姑娘她現在還好嗎？”
“很好，”荀彧有些複雜的回答道：“她現在過的很好。”
“很好啊……那、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這話，呂布也沒心思再說其他了，隻是對蘇雲卿說了一句發兵的時候叫他就離開了。
荀彧覺得挺對不起呂布的，但是這事也不能一直瞞著啊……總歸也是為了呂布好。
然而從精力無限的哈士奇瞬間變成被人拋棄的可憐大金毛什麽的……可憐兮兮的樣子確實讓人挺不忍心的。
曹操不由的看向蘇雲卿：“將軍，奉先這樣……沒問題嗎？”
呂布該不會想不開吧？
蘇雲卿搖搖頭：“不會。”
事實上，蘇雲卿也清楚一件事情，要說呂布是不是喜歡那個所謂的香香姑娘，那當然是喜歡的，可如果說呂布會為此做出什麽事情的話……這種可能性倒是不大。
不管怎麽說，呂布其實並沒有真正和所謂的香香姑娘相處過，這麽多年過來，蘇雲卿覺得這其實更像是呂布當初的一個執念而已。
“以後總會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吧。”
這麽一想，其實趁早說開了也好啊。
就在董卓找蘇雲卿提親的四天之後，孫堅進入洛陽。
是的，是進入而非攻入。
大概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因此當孫堅趕到洛陽的時候董卓早就已經跑掉了，留給孫堅的隻是一片大火後的殘垣斷壁而已。
董卓臨走之前不僅劫持了天子和百官，掠奪了大量的金銀財寶，他甚至在最後一把火燒了洛陽，什麽都沒給盟軍留下。
孫堅到達的下午，蘇雲卿和曹操也到了，看著眼前的景象，蘇雲卿沉默半晌：“這是……我的錯。”
曹操一愣，隨即明白了蘇雲卿的意思。
董卓之所以向蘇雲卿提出兩家結親就是怕蘇雲卿去追擊他，在蘇雲卿拒絕之後董卓隻能另外想辦法。
顯然，董卓選擇了在把洛陽搶劫一空之後再一把火燒掉。
“這樣的話，我來到這裏就不能獲得任何補給，也不會有人能夠泄露一絲一毫有關他的消息了。”
其他的蘇雲卿不懂，但這種基本的軍事思路她還是有的。
“所以說，我當初其實應該答應下來……”
“蘇將軍！”曹操不得不大聲道：“我希望你清楚，這不是誰的錯！”
曹操伸手指向如今已經是一片廢墟的洛陽：“今天，任何一個站在這裏的人都沒有錯！誅伐董卓，匡扶社稷難道有錯嗎？如果說有錯，這也都是董卓的罪過！”
“蘇將軍，這種時候你不想著怎麽繼續追擊董卓，還分心想其他什麽呢？”
“可是這一切本該是能夠避免的啊，我……”
如果她當初答應董卓，那麽董卓也不會做出這種窮途末路孤注一擲的事情來。
哪怕隻是假裝答應也好啊……
曹操卻根本不理會蘇雲卿的想法，他直接說道：“如果蘇將軍不能領兵追擊董卓的話，那麽就讓我一個人去好了，蘇將軍大可自己留在這裏。”
曹操這樣說著，很幹脆的往外走：“畢竟，我可沒那麽多的時間去想這些事情，對我來說，剿滅董卓比什麽都重要！”
丟下這話，曹操頭也不回的走了。
曹操走的直接，蘇雲卿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就這麽離開，隻是在愣了一會兒之後蘇雲卿也明白她的自責根本就沒有意義，無論董卓是不是因為她之前的拒絕而做出這種事情，現在都沒有討論的必要。
她所要做的事情從來隻有一件……
那不是毫無意義的自責，不是懦弱無能的悔恨，她隻需要領兵然後追下去就可以了。
董卓逃離洛陽的路上並非毫無章法的逃竄，事實上從某種程度來說董卓是很有章法的。
他自己帶著天子百官走在前麵，然後留下重兵防守後方，而領兵之人都是他最信任的大將。
且董卓從洛陽去長安，這一路上並非無險可憑。
相反，但凡占據有利地勢董卓就會留下大軍與蘇雲卿和曹操相持，他自己則繼續在前麵跑。
應該說董卓在逃跑的頭兩天心中還有擔憂害怕的話，現在已經徹底沒有了。
他已經看出來，蘇雲卿曹操兩人與袁紹不和，因此實際上追擊他的隻有蘇雲卿和曹操兩人而已，袁紹已經停在洛陽不動了。
蘇雲卿和曹操的追擊隻持續了五天，程昱就對蘇雲卿說了一句話：“將軍，我們該退兵了。”
他們已經打不下去了。
曹操和蘇雲卿兩人的加起來，滿打滿算不超過四萬人，而這幾天連番大戰，他們擊敗了董卓近五萬人，可這還不夠，董卓的手上還有至少十幾萬兵馬。
至於說蘇雲卿和曹操……這段時間他們並非沒有損失，事實上因為一路窮追猛趕，又是接連大戰，手下兵馬糧草的消耗都十分巨大。
而在程昱看來，到了這種時候他們已經不該再打下去了。
“如今我們所剩餘的力量，自保有餘進攻不足，如果繼續窮追不舍，那麽就是把機會送給董卓。”
簡直就是在給董卓創造消滅他們的機會。
與此同時，郭嘉也在對曹操說同樣的話。
隻不過郭嘉更加直白而已，他直接告訴曹操：“如今主公討伐董卓的所有目標都已完成，此時退兵則是大勝而回，若是繼續窮追不舍恐怕要讓董卓抓到機會，到時候可就是敗軍之將了。”
是以將董卓追的倉皇而逃的身份回去，還是以因為孤軍深入而被董卓擊敗的身份回去，隻看曹操怎麽選了。
至少蘇雲卿選擇了退兵。
程昱對此有些驚訝：“我以為將軍不會這麽輕易答應。”
他才剛對蘇雲卿提出這一點，蘇雲卿就同意了，事實上程昱甚至已經做好了勸說的準備，連長篇大論的分析他都準備好了，結果根本沒用上_(:3ゝ∠)_
程昱突然覺得準備了一肚子話的自己有點傻。
但在蘇雲卿看來這理所當然極了。
“我在並州的時候也這樣啊，”蘇雲卿覺得這根本不是問題：“該打的時候打，該退的時候退，為將者不就該當機立斷而決不能猶豫不決嗎？”
“可現在董賊就在眼前，將軍就這樣答應退兵，真的毫無遺憾？”
這一點是程昱怎麽都不能理解的。
在程昱看來蘇雲卿還太不成熟，或者說，對比起大部分的將領來說蘇雲卿的能力是足夠優秀的，蘇雲卿的不成熟實際上體現在她的三觀上。
蘇雲卿麵對被燒成一片廢墟的洛陽到底是個什麽反應程昱也是親眼看見過的，他當即就認為蘇雲卿不是個成大事的人，反倒是曹操的反應更讓人滿意，曹操甚至用自己的行動在警示蘇雲卿。
可接下來蘇雲卿卻讓程昱驚訝了，所有的糾結自責迷茫隻是轉瞬間就消失不見，蘇雲卿在後麵追擊董卓的過程中沒有因此影響到自己的發揮，她幾乎是以一種非常完美的狀態是追擊董卓的。
可這又怎麽可能呢？
現在就更是如此，麵對目前的情況，不要說是在程昱看來尚且不成熟的蘇雲卿，就算是曹操也沒辦法那麽痛快的做出決斷，即使這個決定是對的。
對於程昱的問題，蘇雲卿根本不需要猶豫：“你是對的，而我作為主帥應當聽取正確的建議做出最有利的決斷，我隻需要知道這個就夠了。”
蘇雲卿也清楚目前他們自己的實力，因此當程昱提出這種非常現實的問題的時候她根本就不需要遲疑更不需要猶豫，她知道程昱是對的，所以她所要做的就是聽取這樣的建議。
程昱皺著眉頭問道：“這是誰教你的？”
程昱的反應讓蘇雲卿有些不明白，但還是回答道：“是文和……也就是賈詡，他就是這麽教我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程昱一愣，隨即大笑：“我早就聽說並州賈文和之名，現在看來……”
現在看來，這個賈詡恐怕比他之前聽說的還要厲害幾分。
甚至，程昱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賈詡在謀劃一件很大的事情。
否則的話，他沒道理這樣教導蘇雲卿。
程昱看著蘇雲卿不由的想到，如果他那個模模糊糊的猜測是真的，那麽不得不說，賈詡的膽子真的比所有人都要大，就算是他恐怕也要甘拜下風了。
但是撇開其他事情不提，蘇雲卿這種脾氣實在是太討謀士們的喜歡了。
謀士們最怕什麽？不是強大的對手，不是艱難的條件，他們最怕的就是自己所侍奉的主公是個傻逼就算了，偏偏還是個自作聰明聽不進人話的傻逼。
蘇雲卿即使再怎麽不成熟，但是隻要她知道什麽時候該聽什麽話，什麽時候該做出什麽樣的決斷，並且明白怎麽去選擇就足夠了。
程昱得承認，在這一點上世上難有幾個人能比得上蘇雲卿，他甚至不明白賈詡到底是怎麽把蘇雲卿教成這樣的。
道理程昱倒是明白，蘇雲卿本人在他們這些謀士看來實際上就是個傻逼，因此也不指望蘇雲卿學的聰明又機智，那麽最好的選擇就是讓蘇雲卿明白什麽樣的人是真正的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取舍和接納聰明人所提出的建議。
可是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的話，古往今來沒幾個能做到的。
程昱在蘇雲卿的眼裏看不到迷茫和猶豫，她很清醒，或者說在蘇雲卿看來，她隻是做了一件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情。
程昱提出了正確的建議，然後她聽了。
聽的果斷，聽的毫不猶豫，這種決斷甚至讓程昱都有點害怕，但也同樣期待。
作為謀士來說，最為期待的不就是遇到這樣的主公嗎？
但很可惜，程昱很清楚他是曹操的謀士。
如果不是先投了曹操……程昱覺得他很有可能就為了這一點就去投奔蘇雲卿了，即使蘇雲卿是個傻逼。
講真，作為一個謀士，他們所求的東西真的不多。
在程昱提出建議之後蘇雲卿就去找荀彧，並且向荀彧轉達了退兵的事情，之後怎麽安排就是荀彧的事情了。
這又是一個讓程昱羨慕的地方。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本質上來說他和荀彧都是魏郡人，可蘇雲卿用起他們來半點不帶懷疑的。
……所以說，賈詡那隻老狐狸到底是怎麽教導出這種人來的啊！(╯‵□′)╯︵┻━┻
程昱表示這看的他都想玩一出主公養成了_(:3ゝ∠)_
有程昱和荀彧的幫助，再加上蘇雲卿也算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了，因此撤退十分安穩，可以說沒出現半點紕漏和混亂。
隻是蘇雲卿隻選擇了回去與曹操會和，之後就提出帶兵回並州了。
“你不去洛陽了？”曹操顯然十分驚訝。
要知道現在董卓已經徹底敗退，那麽剩下的事情就隻有一件了。
回洛陽，大家排排坐分果果。
這種時候不去洛陽等於說是放棄了分享勝利果實的機會。
蘇雲卿眨眨眼：“文和說，打完就回去，不管盟軍怎麽樣。”
這話她說的理所當然，仿佛根本不知道此時去洛陽她能得到什麽好處一樣。
郭嘉轉念之間卻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給曹操使了個眼色首先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我們也不好阻攔將軍了。”
曹操雖然不明白郭嘉什麽意思，可還是順著郭嘉的話和蘇雲卿道別了。
當然，因為蘇雲卿不去洛陽，那麽她和曹操聯合建的功最後都隻會算到曹操一個人身上，至少在袁紹分配利益的時候會是這樣。
考慮到這一點，曹操對蘇雲卿十分感激，順便又從自己的部隊裏分撥了不少糧草輜重給蘇雲卿。
曹操的理由是並州路遠，多帶點東西保險。
蘇雲卿來者不拒全部接納。
曹操給蘇雲卿送別，連著送出好幾裏地。
蘇雲卿不得不說道：“就到這裏好了，我們就在這裏分別吧。”
曹操對著蘇雲卿依依不舍，但最後還是說道：“此番多謝將軍相助，操不知如何感激，日後若有用得著的地方將軍盡管開口，我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著，曹操對著蘇雲卿一拱手：“將軍保重！”
蘇雲卿也回了一禮。
隻是……
“感謝什麽的也不必了，赴湯蹈火也用不著……”
聽到這話曹操一臉感動：“將軍高義！”
“不，我的意思是說，你能不能先把子龍還給我。”蘇雲卿說的特別認真：“我已經把文若和仲德還給你了啊。”
曹操：“……_(:3ゝ∠)_”
於是再次送別的時候，之前對著蘇雲卿依依不舍的曹操，這次真的是眼淚都下來了。
“子龍啊，我舍不得你啊……”
曹操拉著趙雲的手，一臉的情深意切。
蘇雲卿想了想說道：“要不子龍留下吧。”
一聽這話，趙雲還沒來得及說話，曹操就先開口了：“多謝將軍！將軍真是……”
“不，等等，我的意思是，要不子龍留下，文若和仲德跟我走？”
曹操：“……”
這次，曹操很幹脆的說道：“將軍一路保重，操就不再遠送了。”
蘇雲卿：“……”
你這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啊！
隻是在告別了曹操之後呂布暗搓搓的跑到蘇雲卿的麵前來：“娘親，其實之前出洛陽去追董卓的路上我撿了兩人，據說是趁亂從董卓那邊跑了的。”
蘇雲卿嘴角一抽：“人呢？你該不會還帶著吧？”
別這樣啊！你這樣形同綁架你知不知道？
可呂布抓抓腦袋說道：“我看著兩老頭看起來像文官啊，文和說了，俘虜了武將隨意處置，俘虜了文官一定要好好的帶回並州啊。”
所以說，他隻是很忠誠的執行了賈詡的建議而已。
蘇雲卿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她知道並州缺謀士，但是不知道已經缺到了這種程度了啊！
而且賈詡真的已經被逼到了這種需要靠基本等同於綁架的方法拉人的地步了嗎？
所以說，文和你這幾年到底是有多怨念！
再說了，讓呂布做這事，靠譜麽？
“被董卓挾持而走的文官那麽多，也不是個個都是頂尖大才啊。”
並州現在缺的是賈詡那個等級的好嗎？
一般的官吏並州也是不缺人的。
畢竟除了高級謀士這種可遇不可求的類型，其他的賈詡基本是能搞定的，一些普通的官吏賈詡安排的很好，並且充分利用各種條件招攬人才。
因此歸根到底，如果帶著的人不是賈詡那等級的，根本不用考慮。
可呂布對此說的卻十分認真：“我也不是誰都帶著啊，當時其實也不止他們兩個，不過他們兩個胡子最長，看起來就很有文化的樣子。”
蘇雲卿：“……”
你判斷謀士的等級就是看胡子嗎？
關羽，這事你怎麽看？
蘇雲卿覺得她簡直沒力氣吐槽呂布了，可呂布卻振振有詞：“我覺得這種方法很對啊，你看文和，剛來並州的時候就留了點小胡子，這些年胡子越來越長，我也覺得文和越來越可怕了呢。”
當年賈詡剛來的時候他敢把賈詡拎手上晃悠，現在嘛……見了賈詡就縮脖子。
蘇雲卿心說那是因為賈詡快要被你的智商氣炸了！
好吧，在這個問題上她沒資格吐槽呂布，所以還是算了吧。
這麽想著，蘇雲卿決定去見一見這兩個人，至少先弄清楚這都是誰啊。
比起呂布直接拎過來拎過去的做法，蘇雲卿要客氣多了，更別說呂布其實也沒騙人，他逮著的這兩個確實是兩老頭。
隻是蘇雲卿在詢問了兩人姓什麽叫什麽之後就沒興趣了。
兩老頭，一個叫蔡邕，一個叫鄭玄。
聽都沒聽說過好嗎！
蘇雲卿覺得肯定就是兩普通老頭！
想到這裏她也就不在意了，隻是吩咐士卒們好好照看著。
結果其中那個叫蔡邕的老頭當即就生氣了：“你們這是要幹什麽？我本以為並州軍討伐董卓當是一群英雄人物，現在看來……哼，一幫劫匪強盜，比那董卓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一樣啊，”蘇雲卿沒說話，但呂布回答了這個問題：“劫匪強盜是要謀財害命的，我們不僅不搶你們的東西，還救了你們的命，又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哪裏是什麽劫匪強盜，你這老頭真奇怪，看起來很有文化的樣子，怎麽講話這麽稀裏糊塗的。”
這話把蔡邕氣了個半死，他們才剛逃出董卓這個虎口就又入了呂布這個狼窩，實在是憋屈的很。
蘇雲卿看了眼呂布，最後對兩老頭說道：“無論如何我們並沒有傷害二位的意圖，隻是還請二位先與我們回並州一趟，到了並州我自然放了二位。”
“不能現在放麽？”
“之前有黃巾作亂，後又有董卓禍亂天下，這一路上的情形二位恐怕也能想得到，跟著我幾萬大軍走自然安全，可若是二位單獨上路……”
後麵的話蘇雲卿沒說，但是意思也很明顯了。
兩老頭單獨上路，那就是找死的。
於是兩老頭對視一眼也不說什麽了，去並州就去並州吧。
總歸他們從董卓那裏逃出的匆忙，本就是趁亂逃走，也沒做什麽準備，現在身上除了一身好衣裳，幾件還算值錢的飾物什麽都沒有，原本就算帶了點東西那也在亂軍之中弄丟了。
這麽看來的話，先去並州也還不錯。
至少，聽說丁原把並州治理的還是很不錯的，而且觀以前並州的行事作風，應當也不是什麽龍潭虎穴。
隻是當蘇雲卿回到並州之後卻完全沒有了管那兩老頭的心思了。
丁原以自己年紀大了精力不濟為由說要辭官退位，但他所選擇的繼任者卻不是之前所有人都認為板上釘釘的呂布。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雲卿看了賈詡半晌問道：“文和，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