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之戰過後,趙國再元氣大傷,至少短期內再也無力與秦國相抗了。


    話說起來是短期,可昭襄王卻希望這個短期變成長期,或者說是永遠。


    比起削弱趙國,直接滅掉趙國顯然更叫人舒心一點。


    於是在長平之戰過後,白起命令部隊休整,同時進行人員和物資的補充,而蘇雲卿則被調配成了白起的副手。


    哦,副手是好聽的說法,昭襄王的原話大概是說,熊孩子就不能放出視線!


    所以說,當白起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戰後休整和戰前準備,之後兵分三路攻打趙國的時候,這其中並沒有蘇雲卿什麽事情。


    蘇雲卿倒是想自己出去浪,然而之前的事情即便打贏了,但那也實在算得上是黑曆史,於是蘇雲卿這次便隻能留在白起身邊了。


    好吧,不能出去浪,有男神看也是好的。


    ……我家男神即便年紀大了,那也是個帥老頭!


    好吧,其實蘇雲卿知道自己之前那事做的不太靠譜,可誰叫秦國的騎兵讓她懵逼了呢,如果照著原計劃執行,那麽很有可能需要付出更大的犧牲,即便這個犧牲在昭襄王和白起看來是完全值得且能夠接受的,但蘇雲卿卻不想這樣做。


    她確實做了個冒險的計劃,應該說是從在軍營裏混了幾天之後她就已經打定了這樣的主意。


    反正……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仗都打贏了,昭襄王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蘇雲卿最早就是在並州發展起來的,那個時候她尚且不是並州牧,那個時候她還顛顛的跟在賈詡後麵學習,因而當時很多事情賈詡都是用的並州和涼州舉例,反正他對這兩地方熟悉嘛。


    蘇雲卿不知道自己的想法靠譜不靠譜,但賈詡是一定靠譜的,所以……雖然有些冒險,賈詡當年對她說起的時候也說這實在不是什麽穩妥安全的辦法,可蘇雲卿卻覺得她可以試試。


    趙國這次派來的並不是什麽名將,蘇雲卿覺得趙王聰明點就該用廉頗李牧之類的去對付白起啊,可趙王卻因為之前撤換廉頗的麵子問題而不願意重新起用廉頗,最後派來的自然不是什麽等級太高的將領。


    如果派來的是廉頗李牧這樣的人,蘇雲卿肯定不敢這麽玩,可這兩人都沒來,那麽為什麽不浪一把呢?


    然而浪的太過分的後果就是,她隻能跟在白起的身邊了_(:3ゝ∠)_


    【……知道後悔了?】


    “不,談不上後悔,就算我這次不這麽做,大王也會用其他理由把我留下來的。”


    不然怎麽分白起的功勞呢?


    單獨領兵一支聽起來是挺好,但實際上那兩路是做輔助的,白起這一路才是真正攻打邯鄲的。


    其他地方打的再多也不如打下邯鄲一地。


    昭襄王顯然明白這一點,因此他把蘇雲卿留在了白起的身邊。


    蘇雲卿自然知道昭襄王的意思,她也確實會順著這個意思去做,這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白起。


    如今昭襄王便已經想著要找個人製衡白起了,如果蘇雲卿做不好,那麽昭襄王無奈之下就隻能選擇殺了。


    曆史上昭襄王要殺白起,恐怕不僅僅是因為白起不順從他的意思發動邯鄲之戰,也不僅僅是因為範雎在昭襄王的身邊說壞話,恐怕白起本身功勞太高又一枝獨秀也是原因之一。


    所以說,如果蘇雲卿能夠製衡白起,那對白起而言反而是一點好事。


    蘇雲卿不知道白起自己是否明白,但隻看白起這段時間對她的態度來說,顯然白起並非一無所覺。


    趙國如今剛剛經曆了長平的大敗,國內一時之間還真緩不過氣來,再加上先防守沒效果,後進攻輸的更慘,最後派援軍還全軍覆沒了,趙王此時已經慫了。


    在趙王看來,秦國想要上黨就都給他吧,反正上黨本來就不是趙國的,給出去趙國也沒損失,至於說秦王的怒火怎麽平息的問題……


    要知道這時候秦國的壓力也一定很大,那麽隻要趙國表現的乖順一點,該割地的割地,該送錢財的送錢財,滿足了昭襄王的要求又讓他有個台階可下,那麽這事也就解決了。


    到時候休養生息幾年,趙國依舊是那個強大的趙國。


    趙王的想法很美好,可惜卻太過時了,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天下大勢在走向哪一個方向,趙王的思維還停留在春秋時期群雄爭霸的時候呢,而此時,天下大勢卻已經在要求統一了。


    昭襄王顯然不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他從一開始打的就是滅國之戰。


    一個態度明確且堅決,並且為此準備充足,一個稀裏糊塗,還想著要退一步和平解決……兩國在高層上就已經顯示出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在將領上就更是如此了,至少直到秦軍一路高歌凱旋的占領了武安太原等地的時候,趙王想的不是秦軍要來滅他的國,而是趕緊派人去找秦國求和!


    這種時候便有人出主意說,秦國丞相範雎向來與白起不和,這種時候去找範雎,讓他說動昭襄王自然就最好了。


    趙王采納了這個建議,讓人攜帶重金去秦國求見範雎。


    那趙國的使者到了秦國之後金錢開道果然得到了拜訪範雎的機會,在麵對範雎的時候這使者可就不談錢了,他和白起談利益。


    比如……


    此時秦國和趙國的傷亡都很大,如果這場戰爭能停下來,那對兩家都是一件好事嘛,而能夠促成趙國割地求和這件事的範雎顯然也就成了大功臣了呀。


    再比如……


    如果範雎不阻止白起,白起一旦真的攻破邯鄲,那麽以後範雎的日子恐怕就要不好過了喲,白起一定會給你小鞋穿噠!


    還比如……


    雖然現在是攻破邯鄲的好時機,但秦國國內就真的沒有壓力嗎?秦國為了支撐這場戰爭完全可以說是傾盡全國之力了,白起兵鋒直指邯鄲看起來確實銳不可當,可趙國也是非常強大的國家,邯鄲又是趙國的都城,那是輕易就能打下來的嗎?此時趙國已經向魏國和楚國求援,隻要時間再拖延一段,到時候處於弱勢想要求和的國家恐怕就要變成秦國了。


    那使者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且他倒不愧是被趙王專門派來說服範雎的,口才倒確實是好,範雎差點就真的被他說動了。


    可惜就可惜在了差點兩個字上……


    範雎對那使者露出一張笑臉:“您說的實在是太對了,我這就去麵見大王,與大王分說清楚。”


    範雎笑了,那使者自然更要笑了:“丞相高義,此次必然再立大功,將那白起牢牢地壓在身下,我這裏還帶了些禮物來,特意祝賀丞相。”


    使者說的,自然是那幾大箱子的金銀珍寶了。


    範雎自然是笑納。


    見範雎毫無反對的手下禮物,那使者是徹底放心了,秦法嚴苛,範雎既然收了他的禮那就絕無再回頭的道理了,否則他自己就要受到嚴厲的處罰。


    然並卵,範雎轉臉就去找昭襄王把事情全給抖出來了。


    範雎的話叫昭襄王最近本有些猶豫浮動的心思立刻堅定下來。


    趙國既然主動要求割地求和,那就證明趙國如今是徹底不行了,就算是邯鄲那也不過是花架子空好看罷了。


    要知道,被長平之戰所坑進去的那四十多萬趙軍可都是趙國的青壯精銳,一次性損失了這麽多的部隊,就算是趙國也承受不住。


    於是趁著這個機會,範雎不僅沒有如同趙國使者所希望的那樣勸說昭襄王撤兵,他甚至要求昭襄王發動全國不惜一切代價支援前方,同時也要給蘇雲卿和白起那裏提供更大的支持。


    “隻要我們的速度夠快,魏國和楚國的援軍算什麽?更何況,援軍來不來還是個問題呢。”


    昭襄王有些疑惑:“哦?你覺得魏王和楚王不會派援軍?”


    “他們當然會派,但如果我們已經與趙國何談了呢?”


    這下昭襄王徹底明白了。


    範雎的意思是要他表麵上順從趙國使者的想法,表現出與趙國和談的樣子來,最好還可以發幾道明麵上的命令鬧的天下皆知的去要白起撤軍,但暗地裏卻傾盡全國之力去拚這一場。


    昭襄王年紀雖大,但雄心壯誌卻不輸給任何一個年輕人,此時聽到範雎的計劃,他沒有任何年紀大了會出現的遲疑和保守,而是立刻點頭答應,並把這件事委托給範雎去做。


    要說打仗幹架嘛,那範雎是弱雞一個,可若是拚智商……範雎坑趙王那個傻逼簡直沒商量嘛。


    當秦趙和談的消息傳的天下皆知的時候,蘇雲卿和白起卻接到了昭襄王的命令,打!狠狠地打!


    甚至為了這次戰爭昭襄王給了白起極大的權力,前線的一切事務不問大小不問軍政隻要白起覺得有必要他就可以進行幹涉並且擁有決定權,甚至不僅僅是前線,昭襄王甚至直言,隻要能打贏這一仗,隻要能攻破邯鄲,白起想怎麽做都可以,哪怕就是他這個秦王,這段時間也會以白起的意見為先。


    最後這話說的委婉,但實際上就是說,隻要是為了攻破邯鄲,白起連昭襄王都可以命令。


    白起看著這道命令是個什麽樣的心情蘇雲卿是不知道的,但她自己卻是深受震撼。


    也許這就是秦國最後能夠統一天下的原因吧?


    昭襄王縱然忌憚白起,縱然想扶持蘇雲卿製衡白起,但到了這種時候他依舊可以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樣的胸襟與氣魄足夠讓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國君羞愧。


    於是在趙王覺得自己等到了和平的希望的時候,白起卻已經將死亡的利刃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夏將軍,這幾日讓士卒們好好休整,做出隨時準備撤退的樣子來,讓趙王以為我隨時要走。”


    這段時間他們試探著進攻了幾次,但邯鄲確實是這個時代最為堅固的城池之一,其防禦等級已經完全超出了預料。


    這種時候白起當然不會貿然選擇強攻,與其匆匆而來就忙著攻城,不如多做準備,多積攢一些攻城的器械物資,反正現在被圍了城池斷水斷糧的又不是他們。


    當然,話是這麽說,但白起隻是放棄了強攻而非放棄了進攻,他時不時就派人去攻城,每次都叫趙軍緊張不已,然後消耗一大堆守城物資。


    如今白起的準備已經充足,隨時可以正式發動進攻,偏偏此時昭襄王的命令到了,這就又給了白起一個欺騙趙王的機會。


    蘇雲卿想了想卻問道:“武安君你信得過我嗎?”


    白起看著蘇雲卿沒說話,但他仿佛已經預料到蘇雲卿接下來的話絕不會簡單。


    果然……


    “我想,如果我們不是準備撤退而是真的撤退了呢?至少,武安君你回去了。”


    蘇雲卿名聲不顯,至少比起白起來是遠遠不如的,如果白起撤兵回去了,趙國肯定會覺得秦國這次是真的撤退了。


    但白起已經知道了蘇雲卿的要求,蘇雲卿對他提出的要求說簡單也簡單,說大膽也大膽。


    蘇雲卿在要求白起作為一個配角來陪她演一場戲,甚至不僅僅如此,蘇雲卿更要求白起把軍中大權全都教給她。


    意思是,白起真的帶點兵馬回去,但實際上軍隊卻由蘇雲卿接手,當白起在靠近戰場後方露麵的時候,趙國必然就真的鬆懈了,這時候,就該蘇雲卿表現了。


    當然,白起更加清楚的是,蘇雲卿在向他要功勞。


    攻破邯鄲滅掉趙國的功勞,本該是屬於白起的,可現在蘇雲卿要把這份功勞要過去,白起最多隻能成為這場輝煌大戰中的一個配角而已,即使他是個重量級的配角,但也終究隻是個配角。


    白起的沉默叫蘇雲卿有些緊張,她也知道自己這話有多大膽多過分,但她必須要說。


    可說是說出來了,白起會不會同意,蘇雲卿心中也沒底。


    至少……好吧,至少白起現在還沒抄起家夥就和她幹架,蘇雲卿覺得白起的涵養已經很好了。


    換個人聽到這種話恐怕早就發怒了。


    那麽白起呢?


    白起在沉默了半晌之後,終於開口了:“你打算怎麽做,說說你的計劃。”


    蘇雲卿眼前一亮,她知道,白起這是已經同意了。


    可最初的興奮過後就是愧疚,畢竟這一切本就屬於白起,她硬生生的從白起的手裏把這份功勞要過來,這事做的確實不怎麽地道。


    要知道,滅趙可不是什麽開玩笑的小事。


    從春秋時代到戰國時代,被滅掉的國家不計其數,但那都沒什麽,因為被滅掉的多數都是一些實力不強的小國,如今戰國的是七雄鼎力,趙國正是七國之中最為強大的國家之一。


    滅趙,和滅掉其他任何一個國家的意義都不一樣。


    可蘇雲卿如今能對白起說的,也唯有一句蒼白無力的對不起而已。


    白起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如此:“先說說你的計劃吧。”


    他既然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那麽就沒有後悔的道理,更不可能為此遷怒於蘇雲卿。


    說實在話,滅趙對白起而言確實是一個很大的誘惑,他年紀已經大了,也不知道還能再打幾年的仗,而打了這麽多年,白起其實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滅掉過類似於趙國這樣的國家。


    邯鄲之戰很有可能是白起人生中能打的最後一場意義非凡的大戰,這次的機會又那麽好,眼看著就要滅趙了,此時卻叫白起放棄,是個人都會覺得蘇雲卿此舉太過分。


    白起卻並不這麽想,甚至比起對蘇雲卿心懷怨恨,他更加感興趣的是蘇雲卿接下來的計劃。


    蘇雲卿滅掉趙國援軍的時候,雖然事後他和昭襄王都想揍這熊孩子一頓,但不可否認,那是極為精彩的一戰,就算是白起事後研究那一戰的時候也數次拍手叫好,蘇雲卿送過來的詳細戰報他看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為那精彩高妙的想法與計劃所讚歎。


    因此,這次白起更加好奇蘇雲卿會怎麽做。


    可蘇雲卿這次真的沒什麽計劃,真要說起來的話也就一句話……


    “等趙國把堵著城門內側門洞的石塊搬開,砸碎城門衝進去就是。”


    白起:“……”


    你這計劃和你之前做事的風格完全不是一個人啊!


    姑娘你的智商呢!你那精彩的計劃高妙的想法呢!


    你說啊!你告訴我啊!(╯‵□′)╯︵┻━┻


    白起看了蘇雲卿半晌,終於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打算去砸趙國的城門的。


    這一刻白起覺得自己的心好累!


    可他憋了半晌最終說出來的是:“既然如此,將軍不妨聽聽我的想法……”


    蘇雲卿立刻乖乖點頭:“好呀。”


    白起:“……”


    為什麽你這麽乖我一點都沒感覺到高興_(:3ゝ∠)_


    於是當昭襄王撤回白起的消息傳到的五天之後,原本圍在邯鄲城外氣勢洶洶的秦軍撤軍了。


    連帶著的,當白起的帥旗緩緩移動向遠方的時候,趙國上下守在城牆上的全都哭了。


    媽個藏劍,這煞神終於走了啊!qaq


    但趙國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直到有探子說白起已經到了遠離邯鄲幾百裏之外的地方之後,趙國才真正意義上的放鬆下來。


    城牆上嚴密的防守被撤換,改成了平日的樣子,堵著城門內側完全塞滿了門洞的石塊被搬走,邯鄲的城門終於再次打開了。


    當蘇雲卿接到探子的消息的時候就知道,她等待的機會到了。


    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不要慫上去幹啊!


    當然,蘇雲卿也沒閑著,當大軍攻到邯鄲城下的時候,她完全兌現了之前對白起說過的話。


    砸碎了城門……衝進去_(:3ゝ∠)_


    是的,她真的砸了。


    此時的邯鄲城根本來不及采用塞石頭堵城門之類的方法,因此城門就真的隻是厚實的城門而已,這年代大件的金屬器物相當難鑄造,因此趙國的城門當然不可能是全金屬的,它是木頭的,木頭的城門再加上金屬的輔助,這已經是非常堅固的城門了。


    然並卵,蘇雲卿一馬當先衝到了城門下,然後丟掉了雙劍就摸出了……雙錘_(:3ゝ∠)_


    是的,雙錘。


    秀秀的武器可不僅僅是什麽雙劍雙戟之類的,還有斧頭和……錘子。


    凶殘的,巨大的,大鐵球做成的鐵錘。


    蘇雲卿由係統提供的身體本就力氣過人,力能扛鼎那都是小意思,此時運足了力氣再加上內力開掛。


    ‘轟!’


    第一下,蘇雲卿看見城門凹下去一塊。


    ‘轟!’


    第二下,很好!裂了!


    ‘轟!’


    第三下,砸碎,帶走,漂亮!


    蘇雲卿看著那碎成渣渣的城門特別興奮:“我就說!我能行!係統你看啊!”


    【叮,你的係統已過熱死機,將於一分鍾後自動重啟,倒計時:00::59】


    蘇雲卿:“……”


    係統你腫麽了係統!Σ(°△°)︴


    然而係統如何此時的蘇雲卿已經顧不上去管了,趁著邯鄲守軍因為城門被砸碎而懵逼的時候,蘇雲卿大吼一聲:“將士們,衝啊!”


    然後當先殺了進去。


    她這一聲吼終於喚醒了同樣懵逼的秦軍,緊接著,黑壓壓的秦軍從被砸碎的城門中蜂擁而入。


    秦趙雙方終於從攻城戰發展成了巷戰。


    這一戰從白天打到晚上,直到當天夜裏,蘇雲卿接受了趙王的投降。


    可蘇雲卿並沒有去見趙王,正式完成投降的儀式,當身邊跟著的將領問起的時候,蘇雲卿卻隻能搖搖頭:“這份榮耀並不屬於我。”


    白起已經在盡快的趕過來,蘇雲卿覺得,真正有資格接受趙王投降的秦軍將領,隻有白起一人而已。


    因此蘇雲卿隻是將趙王安頓好,又讓人安撫了一番而已。


    之後,蘇雲卿就跑去見子楚了。


    秦軍入城這麽大的事情呂不韋當然最快得到了消息,但他沒有貿然出來,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帶著子楚等人藏匿到了之前準備好的秘密地點去。


    如今外麵殺聲漸歇,呂不韋當然以最快的速度派人來找蘇雲卿接頭了。


    可當蘇雲卿見到子楚的時候卻根本沒空去看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大兒子,她的視線牢牢地黏在了子楚身邊的那個女人……懷裏的孩子身上。


    蘇雲卿的呼吸不由的有些急促。


    媽呀,子楚的兒砸,又是長平之戰期間在趙國邯鄲出生……


    嬴政男神這絕壁是你吧!


    嗷!全中華民族的男神!活的!


    子楚絲毫不在意蘇雲卿對他的無視,此時正是他極力想要彌補與蘇雲卿之間感情的時候,無論他對此時的蘇雲卿有多少疑問,這都不是他該問出來的。


    至少現在不行。


    見蘇雲卿的視線黏在趙姬懷裏的孩子身上,子楚緊接著露出一張笑容:“母親,這是我的夫人趙姬,懷裏的正是我們的孩子,也是我的長子。”


    說著,子楚接過趙姬懷裏的孩子遞到了蘇雲卿的麵前:“母親你看看,我之前還說這孩子長大以後一定像我,趙姬卻偏說像她,母親你可得給我評評理。”


    趙姬聽著這無中生有的事情剛想開口,那邊的呂不韋機智的一扯她的袖子瞪她一眼,阻止了趙姬開口說話。


    而子楚依舊笑容滿麵的看著蘇雲卿,眼神裏也是滿滿的親近之意。


    子楚知道,這些年他的做法難免要叫蘇雲卿對他心冷,難免要破壞母子間的感情,但親生母子哪有隔夜仇呢?更何況現在他這個兒子的懷裏還有個可愛的孫子。


    果然,說起孩子蘇雲卿終於接口了:“長得像誰倒是不好說,不過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這孩子以後能像我多一點。”


    趙姬是個美人,子楚長得也好,但這兩口子的畫風未免太相近。


    哦,你要問子楚什麽畫風?他和太子一個畫風。


    蘇雲卿簡直不敢想象太子那病弱畫風的秦始皇!


    簡直可怕好嗎!


    聽到這話,子楚顯得更加高興了:“是呢,要我說,以後這孩子一定像母親多一點。”


    蘇雲卿點點頭:“這孩子多大了?取名了沒有?”


    名字她自然是知道的,隻是不知道始皇大大現在幾個月大啦?


    哪知道聽到這話,子楚卻搖頭道:“還沒取名字呢,正要為這事問過母親。”


    蘇雲卿一愣:“問我?”


    “正是,”子楚笑道:“母親可不知道這孩子與你多有緣分,趙姬懷孕也不少日子了,本以為前幾天要生呢,哪知道直到今日孩子才剛出生,就正好是母親攻破城池的時候。”


    “你怎麽知道是我攻破城池的時候?”


    而且你這孩子一點都不像剛出生好嗎?哪家剛出生的孩子就白白胖胖可愛的不行?難道剛出生的不是皺巴巴的紅猴子嗎?


    “我聽人說,母親攻破城門的時候有三聲巨響,這孩子正是第三聲的時候出生的,且他天生與眾不同,並不像別的孩子那樣要養上些日子才能張開呢。”


    聽到這話蘇雲卿不由的瞥了眼站在子楚身後的趙姬,心說這剛生完孩子隻休息了半天就能挺有精神的來見她,顯然趙姬也很與眾不同啊_(:3ゝ∠)_


    然而蘇雲卿並沒有說出來,因為子楚再次說道:“這孩子既然與母親有緣,便請母親給取個名字吧。”


    “真讓我取?”


    艾瑪!給始皇大大取名字啊!


    蘇雲卿這一刻覺得自己簡直要叼炸天!


    想想吧,始皇大大的名字要她來取,這一刻她願意叫他狗蛋就能叫狗蛋,願意叫他霸天就能叫霸天!


    一個字,爽!


    不過,既然這麽有緣的話……蘇雲卿想起了自己背包裏的那對砸開了城門的武器。


    “不如……就叫大錘吧,我覺得非常有幾年意義。”


    子楚:“……”


    叫……嬴大錘?


    紀念意義什麽的先不談,但是親娘啊,你真的打算讓你的乖孫叫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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