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廣孝一再的勸說下,燕王朱棣才漸漸鼓起勇氣,起兵推翻了侄子建文帝,使明朝的江山,掌控他手中。可以說,沒有這個姚廣孝,就沒有朱棣的造反,如果沒有朱棣造反,朱棣就當不上皇帝。那麽,明朝的江山,就會理所當然的在建文帝的子孫中傳遞,如果真是那樣,明朝的江山氣數,將要長很多。


    但因為朱元璋的祖父,沒有把劉家先人的骸骨,成功放入石犀牛嘴裏,所以劉仙師注定要想方設法報複朱家。雖然朱元璋成為天子,早已是定數,無法改變,但劉家還是通過種種方式,對朱家子孫和朱氏江上,進行著微妙的破壞。


    在聽完老和尚的一席話後,建文帝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遭受的這番萬劫不複的劫難,背後竟然有如此複雜而令人難以置信的原因,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不知不覺,已是近午夜時分,遠處傳來隱約的更鼓聲,和尚都講究“過午不食”,所以兩人在吃完中午的齋飯後,晚飯就不再吃了,雖然建文帝不是個真正的和尚,而不過是用和尚的身份,來掩護自己的逃亡罷了,但“過午不食”的戒律,他在這一兩年內,也試著去身體力行。


    雖然沒晚飯,但兩個人的反而更加清爽輕盈,雖然已經深夜,但兩個人依舊談興正濃,沒有絲毫的倦意。


    雖然老和尚講了這麽多,但建文帝還是沒有從中聽出,這個老和尚的身世和來曆。於是仍然執拗的問了一句:“大師您雖然講了這麽多,但還是沒告訴我,您到底是什麽來曆”。


    老和尚這次沒有再繞彎子,而是斬釘截鐵的回答:“我不是別人,而是姚廣孝的師弟”。


    聽完這句話,建文帝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姚廣孝,正是這個人,才使他叔叔下定決心造反的,這個和尚就是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而這個和他有深仇大恨的人的師弟,竟然是這個老和尚!


    但無論怎麽看,建文帝都沒發現這個老和尚,對自己有什麽惡意。老和尚也看出了建文帝的擔憂之色,於是笑著說:“陛下請不必擔心,我倆雖是同門師兄弟,但素來不和,我尤其厭惡他,追求功名利祿的世俗之心不死,而當年同門學藝時,我們倆各有所長,他精通謀略、和排兵布陣的帝王之術,而我則擅長逃脫,險中求生之法。師傅當年也正是因為我們天賦各不相同,才因材施教,教授了我們這些不同的本領”。


    “逃脫之法,險中求生之法?這些是什麽法門,還望大師賜教”。


    老和尚微微一笑,解釋說:“人世多艱險,如何能化險為夷,在險中自保,全身而退,毫發無損,這可是大學問啊,也是成就一切事業之最重要法門,試想,如果不能化解危險,而使自己提早送命,則一切誌向、抱負,則就無從實現了”。


    建文帝邊聽,邊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老和尚接著說:“自古以來,真正能從一介草民而成天子的,不過兩個人,一個人漢高祖劉邦,另外一個就是本朝太祖皇帝,而那劉邦,家裏還有田地,並且自己也當過小吏,所以,真正能從微末草民,而短短幾十年內,變成擁有天下的皇帝者,也隻有本朝太祖皇帝一人而已。


    為何本朝太祖爺能從最底層,經過無數貼身搏殺,和曆盡無數艱險,不但沒有送命,還能當上皇帝呢?當然可以說是命數,但命數不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末,太祖爺在逃生求存方麵,必有其過人之處,才能有如此命數。


    我曾聽一個曾經和太祖爺、一起打過仗的老兵士說過,那時候太祖爺也和他一樣,不過是普通一兵,但他在諸多細節方麵,卻和其他士兵很不相同:比如,在行軍或作戰間隙休息時,不管多累,太祖爺總背靠一堵矮牆,或者石壁休息,而永遠不會把後背暴露在外麵,正因為這個細節,使他在很多次的偷襲中,幸存下來。


    還有其他一些細節,例如,他總是右手緊握腰刀刀柄,幾乎連吃飯、睡覺時,都保持手不離刀柄,並且一沒事,就會反複練習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拔出腰刀,來防衛自己,反擊敵人。有一次,太祖爺當時還是個小頭目,一天他和其他三位小頭目來到一處軍營,沒想到,這個軍營的士兵,早已叛變,剛等太祖爺他們四個一出現營門口,七八個叛軍忽然拔刀就刺,那三個小頭目雖然武藝不必太祖爺差,但沒等他們拔出刀來,他們已經被叛軍刀劍刺穿,唯有太祖爺,因為平時養成的良好習慣,竟然以驚人的速度,右手拔出腰刀,防守住了刺來的刀劍,然後快速砍倒兩人後,翻身上馬,成功逃脫。


    後來,我像前幾次一樣,把這個很有趣的細節,寫郵件告訴給楊輝時,他依舊是很快寫信,並且寫了篇論文似的文章,來論述習慣養成,和精神調動,在生存中所起的巨大作用,郵件全文如下:


    反複練習的技能,關鍵時刻能救命


    先講個真實的案例,這個案例出自一本叫《戰場》(onbat)的書,此書是美國研究士兵(或者其他執法人員)作戰心理狀態的權威著作:


    作者的父親是名警察,這位父親從來都槍不離身。並且這位警察父親每次和妻子散步時,有個一般人不太理解的習慣――永遠都讓妻子在他的左邊。並經常和妻子練習,如遇到緊急情況時,讓妻子拉一下他的左臂,然後他迅速掏槍。這些習慣確實很怪。


    某一天,這位父親和妻子像往常一樣在逛超級市場。忽然,妻子注意一個人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眼露凶光的看著他們,並好像在掏武器,於是下意識似的拉了一下丈夫的左臂,而丈夫也習慣用右手迅速地拔出槍。原來那個準備襲擊他們的人,是這位父親早年曾經抓捕的一個罪犯,刑滿出獄後,特地回來報複。因為這位警察父親的平時的訓練,使他在此時能及時的掏出槍還擊,就是這個習慣,救了自己的命。


    人在危險狀態下,準確的說不是用大腦在反應,而是用長久的習慣和本能在反應。因為根本沒有時間允許你思考。並且在麵臨巨大的危險時,人體在高壓力下會處於極度的緊張狀態,這種狀態下,人體的很多行動,根本不受理智的控製了。


    有這樣一個案例,同樣是發生在美國:


    一個美國警官,某天獨自在家擺弄槍,但不小心走火並擊中自己的腿部,頓時血流如注。如不及時止血可能就會沒命了。在害怕,緊張,疼痛等生理和心理因素下,意想不到事發生了――他想撥911求救,但他每次撥的卻是411!為什麽呢?因為他平時經常撥411而從沒撥過911。在這種極度的狀況下,身體的動作已經不聽大腦指揮了,它們隻按平時積累的習慣來反應。最後這位警官不得不對411的接線人員說“我是一名警官,不小心用槍擊中了自己,請幫我聯係911??”。


    所以,當一個孩子獨自在家時,如果同樣遇到緊急危險的狀況――不如說一個人正試圖破門而入時――他如果沒事先練習過撥打911的話,他就很難在這種狀況下,去完成這個平常看起來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動作了。


    一個參加過越戰的美國士兵,曾經這樣描述自己的作戰經曆:


    在戰場上,當麵對種種危險時,我總能做出正確的反應,這連我自己都感到吃驚。這些戰場上的反應,好像都是完全出於本能,根本沒有去想該這樣做。而事後回憶起來,這一切都是我平常長久訓練的結果。


    隻有提前練過,關鍵時刻才能發揮出來。一位美國老兵說的好:你不要期望自己在戰場完成從來沒練習過的動作。我們經常說的“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也是這個意思。但平時訓練的動作必須要考慮實戰,如果訓練對實戰考慮不足,則會“後果很嚴重”。


    美國的fbi曾經流行過這樣一種訓練:連續射擊兩槍後,迅速把槍插入腰間的槍套,然後再掏出來射擊,如此反複。一開始,沒人覺得這樣的訓練有問題――既訓練了射擊,又訓練了拔槍的動作,一舉兩得,多好啊。


    但不久,這種訓練方式的惡果出現了:一位接受此種射擊訓練的fbi警員,在和罪犯對射中,他打完兩槍後,沒有連續射擊,而是不自覺、但又很自然的把槍插入腰間,就像平常的訓練那樣!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就是這個動作要了他的命。


    有的軍事學者甚至認為,在二戰中,日本士兵的作戰效能是最高的,這是什麽意思呢?就是說,同等數量的士兵、使用同樣的武器,沒有那個國家的部隊能pk過日軍。這正是他們平時極其嚴格、高質量的訓練的必然結果。


    據美國學者davegros**an研究,二戰時,美軍射殺對方部隊一名士兵,平均要消52000顆子彈。日軍可沒美國人這麽闊氣,因為以日本當時的國力,是浪費不起彈藥的,因此日軍強調步兵的“每發必中”和“白刃主義”――簡單的說就是“打得準”和“拚刺刀”。


    中國學者羅振玉,在《扶桑兩月記》裏,寫到他在日本曾經曆過的一件事:日本一所商船學校,在一次航船實習中,發生了沉船事件事故,十多個學生被淹死。但事故發生後,報名的學生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


    梁啟超在日本,看到歡送上前線的士兵的旗子上寫著:“祈戰死”――就是希望士兵死在戰場上,這使梁啟超感到很震驚。要是換成中國人的話,一定會寫:“歡迎凱旋歸來”之類的,恐怕不會寫“希望你戰死沙場”,這不成了詛咒嗎?


    在自然界,人們能經常看到這樣的現象:洪水襲來時,數萬億的螞蟻會迅速聚集在一起、抱成一個團,這種“螞蟻團”有時會有籃球那麽大,然後在洪水中飄蕩。“螞蟻團”外層的螞蟻會不斷的被洪水衝掉,但這種驚人的團隊合作方式,會使大部分的螞蟻生存下來。


    一個個弱小的個體,一旦為了團體利益,而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時,那麽這樣的團隊必然爆發出驚人的生存能力和戰鬥能力,可用一個公式表示:


    不怕死+團隊合作精神=超級強悍的團隊。


    日軍精神“煉成術”


    日本國土小,人口少,資源匱乏,啥都缺,但是不缺“精、氣、神”,不得不承認,日本人的“精神培養術”,使這麽一個小國,變得能量異常巨大。


    在戰爭中,日本某家廣播電台,曾報道過這樣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空戰結束後,日本的飛機以三、四架一組的小編隊飛回機場。一個大尉在最先回來的一批中,他從自己的飛機上下來後,站在地上,用雙筒望遠鏡注視著天空。當他的部下返回時,他一架一架地認真地數著,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卻十分鎮定。等到最後一架飛機返回,他寫好報告,然後向司令部走去。到了司令部,向司令官作了匯報。然而,剛匯報完,他就倒在地下。在場的軍官們急忙跑過去幫忙,但他已經斷氣了。經過檢查,發現軀體已經冰涼,他的胸口上有彈傷,並且是致命的。一個剛斷氣的人,身體不可能是冰冷的。而大尉的身體卻涼得像冰塊一樣。大尉肯定是早就死了,是他的精神支持他作了這次匯報。可以肯定,他的肉體雖然早已死亡,但他強悍的精神力量,支撐他做完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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