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禦史聽的入了迷,連端起來的茶、也停在嘴邊忘了喝。


    魯掌櫃好像說書人一樣,講的很吸引人、很有感情,薑老頭聽得也非常投入,魯掌櫃關鍵時刻這麽一停,他便迫不及待追問到:“到底發生了什麽意外?”


    魯掌櫃不慌不忙地泯了口茶,這才從容不迫地接著講下去:“就在藥即將熬好的時刻,怪物已經幾天幾夜沒睡了,困乏難支,實在忍受不住,就倒在地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但當被一種奇怪的動靜驚醒後,迷迷糊糊醒來,隱約看到鍋好像被打翻了,它這才猛地一驚,立刻完全清醒了,等怪物從地上爬起來,才發現那鍋湯、已經從架子上掉了下來,湯藥灑了一地,幾隻鹿、兔子、還有一條蛇,正在喝著鍋裏剩餘的湯水,好像鍋裏的湯藥,對它們來說是無比的美味似的,連一滴都舍不得留下。


    怪物看到這一幕,感到無比惋惜和難過,雖然它能未卜先知,但凡事和它自身命運有關的事情,卻無法預知。因此,這種結果對它來說,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料到的。


    但怪物知道此時自己必須做一件事。就是把這些喝藥的動物全部殺死,因為怪物比誰都了解,這種藥可以改變身體體性,而這些身體偏陰性的動物,一旦吃下,在這種藥力的作用下,就可能變成不可預料地怪物。


    於是,怪物從地上一躍而起,幾乎是在瞬間,凶猛無比地連掐帶咬,把喝藥的鹿和兔子,一個個弄死,但還是讓其中一頭鹿和那條蛇逃脫了。


    而怪物的心血,就這樣化為烏有,因為鍋裏的藥,被這些動物喝得精光,連一滴都沒剩下。


    更讓王禦醫意料不到的是,也就是在那個冬天裏,不知道什麽原因,怪物忽然神秘消失了。王禦醫找了很久,但卻怎麽都找不到。


    過了兩三年後,山中忽然出現了一頭‘巨鹿’,為啥叫‘巨鹿’呢?因為和一般的鹿相比,這頭鹿的個頭實在是太大了,有多大?足足有一頭牛那麽大。


    王禦醫聽聞此事後,暗暗猜測,這頭鹿,估計就是那頭、喝完湯藥後逃脫的那頭。


    後來,這頭鹿被本地十多個獵人聯合起來,整整跟蹤了十多天,最後才捕獲,當時,這頭鹿還被放在一輛牛車上,沿街整個縣裏的大街小巷,展示了好幾天,非常轟動,當時上百裏外的老百姓,都特意趕過來看。”


    魯掌櫃的講到這裏,就嘎然而止,不再多說什麽,而是端起茶杯喝起水來,特意留出時間給鄭禦史和薑老頭,讓他們仔細回味一下故事。


    此時,鄭禦史和薑老頭也沒立即說話,他們陷入了沉思,屋裏一片寂靜。


    但很快,鄭禦史就好像悟出什麽似的,試探的問道:“你老人家是不是說,那個喝了湯藥的蛇,後來就變成了吃人的蟒蛇,也就是現在山中的這條蟒蛇?”


    魯掌櫃連連點頭:“大人果然明察秋毫,我正是這個意思,在那本竹簡中,涉及到蛇的,隻此一處,我覺得,大人這種推測的極有可能,因為除了這條大蟒蛇外,咱們這座山中,之前根本從來就沒出現過蟒蛇,但為何這條蟒蛇突然橫空出現呢?因此,隻有大人剛才說得這種情況,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薑老頭在旁邊聽著也連連點頭。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如何才能殺死這條蟒蛇呢?竹簡上說了嗎?”鄭禦史鍥而不舍的追問。


    魯掌櫃的此時又閉上眼睛,用手輕拍著腦門,仿佛在努力地回憶著竹簡上的相關內容似的,過了好大一會,他才說:“竹簡上雖然沒說如何殺死蟒蛇,但卻記載了破解那種湯藥藥力的方法。”


    “哦?那你老人家趕緊說說!”鄭禦史眼睛發亮。


    “世上萬物,總是相生相克,那種藥物雖然藥力巨大,但也有破解之物。那就是用狐狸的尿,必須還得是狐狸剛撒出來的鮮尿!”


    鄭禦史聽魯掌櫃的說出這個方法後,興奮地一拍大腿,大聲說了句;“有辦法了”!


    匆匆和魯掌櫃告辭後,就急急忙忙和薑老頭一起,回縣衙去了。


    回到縣衙後,鄭禦史立即就把那個孩子找來,然後,讓他通知那個那個“百獸之王”的狐狸,安排上百隻狐狸,圍著那條蟒蛇,並朝其身上撒尿。


    果然,狐狸尿一澆到那條蟒蛇身上,蟒蛇身上就開始變黑、腐爛起來,那條蟒蛇痛苦地劇烈翻騰著,折騰了足足一天,最後才氣絕身亡了。


    通過這件事,人們才知道,為什麽這隻蟒蛇,那麽害怕狐狸了。


    而正是高瞎子、和那隻紅狐狸的偷襲,才讓表舅想到了這個無比曲折的故事。


    表舅腦子裏的東西,實在裝的是太多了,有時候,很多的相關信息,未必一下子就能想全。


    但正是通過這個偷襲事件的刺激,才讓他突然想到這個很關鍵的記載。


    而也正是通過這個故事,使我們對於一些謎團,一下子豁然開朗了。原來那隻紅色狐狸,竟然有那麽離奇的來曆,並且這隻紅狐狸,竟然還懂獸語,這真是太可怕了。


    以後,家裏所有的寵物,恐怕都不能養了,要不,萬一被那隻血色狐狸控製,那就麻煩了。就像今晚的大黑貓那樣,它在血色狐狸的控製下,要是把窗子從裏麵打開,讓高瞎子成功進來,那我們幾個的小命可就懸了,想想還是很後怕。


    我們在與高瞎子的屢次鬥爭中,與死神擦身而過,已經有很多次了,之所以能死裏逃生,看似有點僥幸和偶然,其實也是某種必然。因為我們每時每刻都非常警惕,不敢有絲毫馬虎,並且,我們的智慧和勇氣,也使我們一次次度過難關。


    但我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高瞎子實在是太難對付了,我們每次主動出擊,他幾乎都要反擊一次。


    並且在他那個老巢裏,有無數的怪物、古屍等,都聽他驅使,因此,要想在那個山洞裏與他搏殺,困難重重,最好還是把他引出來,讓他失去“地利”的優勢。


    而對於上海那個老道士的死,我們還是會感到無比內疚。要不是我們去拜訪他,向他打聽那個山洞的情況,他也許就死不了。


    可是,無論是內疚還是後悔,事已至此,都已無可挽回了,我們能做的,也隻能是盡快除掉高瞎子,為那些慘死在高瞎子手中的人報仇。


    可是,在高瞎子這次攻擊後,關於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我們又有點陷入迷茫了。


    說來也巧,這幾天裏,正好有個日本的學術團體,來我們這裏參訪,這個學術團體主要是研究中日戰史的,其中有三個曆史學家,和一個叫田中的日軍老兵。


    讓我們無法想到的是,正是這個日軍老兵田中,讓我們除掉高瞎子的行動,竟然有了意想不到的進展。


    這事還得從頭說起。


    因為表舅是我們省文化局的顧問,又是我們本地地方史的專家,還是縣誌的編撰者,他當然是陪同這些日本人、參觀的最佳人選。


    而那個叫田中的日本老兵,已經是九十多歲的人了,雖然是行動不便、隻能坐在輪椅上,但思維還算是清晰。這個專家團中,除了女翻譯。是個精通中文的日本年輕人外。其他三個,都是七八十歲的老頭了。


    於是,在陪同參觀的這幾天裏,表舅讓我們幾個也一起隨行,因為我們這裏、都是崎嶇的山路,對這些老“日本鬼子”來說,行動起來比較困難。需要我們隨時攙扶、照顧。


    省裏的相關部門,對表舅的這種細心安排很滿意,在我們陪同這五個日本人的幾天裏,還特意每天給我們每人、每天補助一百多元的食宿費,想得也挺周到的。


    說實話,對於那三個、已經滿頭白發的日本學者,我們幾個感覺還好,可單單對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田中,覺得很不順眼。


    小磊悄悄的對我們說:“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老鬼子,在咱們這說不定做過多少壞事呢?恐怕奸淫燒殺的事都做過。”


    這句話被表舅偶爾聽到了,他連忙“警告”我們說:“那都是曆史了,況且,他們這次是作為客人來的,千萬不能對他們不禮貌,要是鬧出什麽不愉快,就是外交層麵的事情了,周總理可是說過的‘外交無小事’,所以,咱們還是要展現出咱們的胸懷,你們幾個千萬別太出格啊”。


    小磊笑著對表舅說:“看來,老人家很適合做我們部隊政委,哈,政治覺悟很高,我們就是私下裏說說而已,你老放心吧,你說的那些,我們都明白”。


    表舅這才笑著點點頭。


    讓我們幾個比較吃驚的是,這幾個日本人,對我們這裏的曆史和地貌,是如此的了解。難怪表舅說,從甲午戰爭開始,日軍的軍事地圖都非常詳盡,在作戰區域內,哪裏有棵樹,哪裏有口井,都標的清清楚楚。所以,在抗戰期間,中國部隊最喜歡用繳獲的日軍地圖。


    關於日軍地圖,前幾年的時候,還發生過這麽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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