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姐這麽一問,瘋子六才神秘一笑說:“其實很簡單,很可能是老呂患了‘白骨癬’,為了治病,他頭發上塗了‘猴鷹’的糞,所以才吸引了紅色蒼蠅,但老李那裏,怎麽會有‘猴鷹’糞呢?那會不會是紅狐狸的糞呢?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可以說明,紅狐狸的糞,和‘猴鷹’的那種糞,是有相似性的”.


    瘋子六太厲害了,他舉一反三,如果兩種糞真相似性的話,那很可能老李的住處,就有那種神奇的‘猴臉花’了,因為‘猴臉花’生長的地方,需要很多‘猴鷹’糞,既然兩種糞類似,那麽紅狐狸的糞,是不是也可能生出“猴臉花”呢?


    不過,我有一點想不通,難道老呂的頭發、不可能是‘毛發蟲’嗎?如果他頭發全是‘毛發蟲’的話,不是也能吸引‘紅蒼蠅”嗎?


    聽完我這個觀點,瘋子六微笑著說,我這個想法很大膽,但卻不可能,因為頭部的經脈很特殊,不能寄生那麽多蟲子。


    對於這兩天遭遇的事情,我們綜合分析了一下,但老呂和老李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我們至今還是沒搞清楚,除此之外,其他的謎團,對我們來說,也是越來越難於厘清,在這些謎團中,我們好像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我們在小廣場邊散步,邊討論目前的形勢。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太陽落山了,晚霞滿天,這看似平靜的賓館裏,對我們來說,卻有點殺機四伏的感覺。


    雖然感到房間裏不安全,但天色越來越黑,也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我們又不得不回房間。


    “晚飯後,我們要不要主動出擊,再去老呂那個山洞中,我們現在好像太被動了,並且,我們也沒那麽多時間等了。”


    瘋子六這麽一說,我們都覺得很有道理,是啊,光是在時間上,我們就耗不起了,主動出擊,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吃完晚飯後,已經是將近夜裏九點了。


    我們還是沒敢在賓館吃飯,仍舊在外麵的飯館吃了點,本來在出發前,我們還想找那個服務員打聽一下,可能是下班了,但隱隱約約,又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勁,因為自從那個服務員、從我們屋裏出來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他。


    晚間的大山,顯得非常靜謐,除了草間蟲鳴外,還偶爾傳來幾聲鳥叫,月亮還沒升起來,繁星滿天,在夜幕中,我們走在山間的小路上,並沒有打開手電,以免那明晃晃的手電光,提早引起注意,而打草驚蛇。


    因為白天來過一次,山路也並不難走,於是,我們很快就來到了老李門前。


    不過說實話,我們真不想再進老李這個“家”,裏麵真是又髒又臭,從外麵看,好像是一個不大的房間,可它其實是和崖壁上的山洞相連,裏麵究竟有多大,甚至連歐陽老頭也不知道。


    那個獨木門的下麵,白天被啄木鳥啄壞後,根本沒修,如果門還是從裏麵鎖上的話,“猴鷹”還能像白天那樣,鑽進去把門打開了。


    我們這次準備“偷襲”――就是完全不提前打招呼,盡量突然衝進去,讓老李措手不及。小磊用手輕輕推了推那扇門,讓我們感到意外的是,那門竟然沒鎖,是虛掩著的,輕輕一推,就開了個縫。裏麵的微弱的燈光,隱約的透了出來。


    這樣一來,我們反而沒敢立刻進去,門怎麽沒鎖,會不會有陷阱?


    “老李的門經常不鎖,他嗜酒如命,喝醉後經常不關門。”歐陽老頭這麽一說,我們心裏才踏實了些。其實,我們來這裏,就是冒險的,正是所謂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磊和瘋子六對視了一眼,然後堅定的一揮手,我們便躡手躡腳,悄悄地進了房門。


    那種難聞的臭味,比白天好像更強烈了,除了歐陽老頭外,我們都捂著鼻子,皺著眉頭。在歐陽老頭的帶領下,我們進了開始進入山洞部分,雖然白天來過一次,可一進洞,又被蜿蜒曲折的洞道弄懵了,我們仍然不知道該怎麽走,幸虧歐陽老頭在前麵引路。


    我們先走到老李睡覺的地方,發現屋裏空無一人;又走了幾個洞室,依然是沒人。隻有壁上幾盞燈,發出微弱的亮光。


    越往裏走,岔道越多,雖然有“猴鷹”可以帶路,但我們心裏還是沒底,不敢太往裏走。


    難道老李不在?可是摸摸他的被窩,好像還有熱乎氣,並且旁邊的爐子上,一壺水已經燒開,滋滋的冒著熱氣,看來,老李應該就在洞中,並且好像不會走遠,可怎麽找不到他呢?


    正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黑影忽然向我們撲過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小磊飛起一腳,重重地踢了出去,那東西身子砸在石壁上,慘叫了一聲,這時,借著昏暗的燈光,我們才看清楚,那竟然是一隻紅色的狐狸!


    那狐狸好像摔得不輕,但僅僅停了幾秒,它又尖叫著向我們撲了過來,這時小磊已經拔出匕首,對著那隻狐狸狠狠紮過去,那隻鋒利的軍用匕首,一下子就刺進了紅毛狐狸的身體,我們還沒看清,小磊就把匕首,從狐狸身上抽了出來,那隻狐狸掉落在地上,仰麵朝上,痛苦的掙紮著,看來小磊這一刀,刺到了狐狸要害了。


    不到一分鍾,那隻狐狸停止了掙紮,狐狸血流了一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夾雜著臭味,讓我終於忍不住了,胃裏一陣翻騰,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而瘋子六則走了過去,仔細看了看紅狐狸的屍體,然後扭頭對我們說:“這隻紅狐狸,就是咱們買走的那隻,但後來又神秘消失了,想不到它又回到了這裏。”


    “您怎麽知道是同一隻狐狸呢?我怎麽沒看出來呢?”小磊也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地上的狐狸問瘋子六。


    瘋子六扒開狐狸肚子上的紅毛,狐狸肚皮上的怪眼露了出來,不知怎麽的,每當看到這隻怪眼,我都覺得既恐怖,又惡心。


    “這隻紅毛狐狸身上的紅毛,已經沒有了經脈,還記得白天老李來找咱們,特別用‘無頭金蜂’,把毒液注射到了狐狸體內,讓狐狸身上這些‘毛發蟲’,全部死掉了。如果是其他的紅毛狐狸,那紅毛就是‘毛發蟲’,肯定會有經脈的。”


    原來如此,我們忽然想到,在白天我們離開期間,這隻紅毛狐狸被人偷走了,好像偷狐狸的人,還和“猴鷹”發生了打鬥,從“猴鷹”爪子上的血跡看,偷狐狸的人好像是被抓傷了,那會不會是老李幹的呢?


    歐陽老頭在旁邊搖了搖頭說:“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猴鷹’了,‘猴鷹’直搖頭,我又問它是不是老李幹的,它也搖頭,‘猴鷹’的判斷是不會錯的,即使它看不見,隻憑強悍的嗅覺,它也能把人認出來,所以‘猴鷹’是不會錯的,那既然不是老李和老呂,又會是誰呢?應該是老呂的同夥吧。那個服務員不是說了嗎,他們有五個人呢。”


    歐陽老頭推測的很有道理。


    這時,瘋子六用手在狐狸身上輕撫了幾下,便有大把、大把的紅毛掉了下來,看來,這些“毛發蟲”一死,就會很容易脫落了。


    忽然,袋子中的‘猴鷹’呀呀地叫了兩聲,我們都一驚,知道肯定是‘猴鷹’發現了什麽,因為它是不會亂叫的。


    果然,歐陽老頭聽完,馬上盯著一處石壁,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還沒等我們開口問,他就擺手製止了我們,用手指了指石壁,看上去非常緊張。


    難道這個石壁裏有人?或者就是老李藏在裏麵嗎?


    小磊打開手電,在石壁上仔細觀察著,而我們幾個也圍了過來,凝神細看,突然,隻聽哈哈兩聲狂笑,從石壁裏麵傳來,石壁裏果然有人!


    一聽到笑聲,我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就在這一瞬間,我忽然想到懸崖邊上的山洞――也就是在那個山洞中,高瞎子同樣是躲在石壁裏麵,而在石壁上,則有一扇可以開關的石門,難道老李也是如此嗎?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卻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樣。


    關鍵時刻,還是瘋子六膽大心細,在我們都有點手足無措的時候,他卻又上前一步,把耳朵貼在石壁上,仔細聽裏麵的動靜,此時,那種狂笑聲,隔著石壁,又從裏麵傳了出來。


    這時,瘋子六轉身往老李的臥室走去,我們都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麽,正當我們發呆的時候,瘋子六旋即就出來了,手裏拎著壺開水,原來他是回到老李的臥室裏拿那壺開水去了?可這個時候拿開水,又有什麽用呢?


    正當我們困惑不解的時候,隻有小磊好像明白了瘋子六的用意,他趕忙跑過去,用手電照著是那處石壁。


    瘋子六拎起那壺開水,從石壁上凸起來的地方澆下去,我們湊近一看才發現,那個凸起的下方,有一個石頭縫,那滾燙的開水,幾乎都慢慢滲進了石頭縫裏,當開水慢慢滲進去的時候,裏麵的狂笑聲,立刻變成了慘叫聲。


    隨著慘叫聲越來越大,凸起部分下麵的石塊,開始抖動起來,並且越抖越厲害,最後啪的一聲,那個大小如人頭的石塊,便掉了下來。


    緊接著,從裏麵竟然躥出一隻紅色的狐狸,這隻紅毛狐狸,要比一般的狐狸至少大三分之一,狐狸長這麽大,看起來有點嚇人,好像是個怪物似的。


    這隻大個的紅毛狐狸,在地上掙紮著,嘴裏發出慘叫聲,但那慘叫聲,卻一點也不像是狐狸,而更像是人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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