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峽穀雖然地勢險要,但卻不再是那種封閉的井形峽穀了,並且周圍的環境,也都很”正常“,青草綠樹,鳥鳴蟲叫,這都讓我們感到異常親切.


    因為那座山峰裏,有磁性極強的磁礦石,所以,指南針還不能正常使用,但以小磊專家級的野外生存技能,他可以利用一根火柴棒、在手表上投射的影子,準確的判斷方向,至於食物問題,就更不用擔心了,各種山間的野果,還有野兔、野雞,對我們來說,都是鮮美的食物,除了小磊外,歐陽老頭打了一輩子獵,打點獵物吃,對他來說不算什麽。(..tw)


    肯婭哭了一陣後,情緒也恢複過來了,對我們一個勁的感謝,臉上也有了笑容。不過,我們也沒想到,不但自己逃出來了,還救了個人。


    但我們也都明白,既然洞的出口有弩箭,說明這裏仍是日本人的活動範圍。所以還是相當不安全,不應該久留。


    於是,大家沿著狹窄的穀底,又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這時,地勢漸漸變平緩起來,周圍的山峰,也沒那麽高、那麽陡峭了。


    大家走的又累又餓,小磊和歐陽老頭抓了三隻野兔,兩隻野雞,點上火後烤熟,美美地飽餐了一頓,又休息了一會,然後才繼續趕路,這時已經到了黃昏時分,涼風嗖嗖,山中的山峰、草木,在夕陽餘暉下,顯得特別美麗,想想這兩天的經曆,就像做了場惡夢似的。


    天色漸漸變晚,再走一陣,也就應該要選擇宿營地了。


    大家又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繞過一個山峰,忽然發現前麵有個小山坡,這個小山坡上還有很多樹,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呢?好像以前來過這裏似的。


    “這不是那個‘海市蜃樓’中的山坡嗎?”。肯婭興奮地說,大家也都立刻想了起來,沒錯,這就是那個“海市蜃樓”中的那個山坡,因為氣溫和光線折射等因素,這裏的景色映射到了那個洞口附近。


    紅梅也連忙說:“我記得當時還看到一個老頭,那個老頭可能就住在附近。”


    大家都覺得紅梅說的有道理,於是上了山坡,想看看是否真有人在這裏住,如果這裏有住戶的話,就再好不過了,我們既可以借宿,也可以順便打聽一下周圍的情況。


    穿過山坡上的小樹林,在一處平坦的山地上,果然有幾處房子,這幾間房子,是用石頭和木頭建的,雖然不大,但卻非常整齊幹淨。


    我們喊了幾聲後,一間房子的門忽然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老太太來,這個老太太有七十多歲,背部微駝,但從走路上看,精神還不錯。


    我們對老太太說,是來山中做地質考察的,今天夜裏想在這借宿一晚。正當我們和老太太說話的時候,從屋裏又走出來一個老頭――從體態和行動上看,應該就是我們在“海市蜃樓”裏、見過的那個老頭,這種感覺真是太奇妙了!


    這老兩口倒挺淳樸、挺熱情的,知道我們的來意後,馬上把我們讓到了屋裏。屋裏雖然不大,但收拾的卻很幹淨,並且還有不少的書,看來老頭還挺有文化。


    一聊天我們才知道,這老頭姓陳,早年在省農科院工作過,還教過書,平時就喜歡培育、研究各種植物。


    湊巧的是,農業科學院在這座大山中,恰好有幾個研究基地,專門利用這座大山中獨特的自然資源,來培育研究植物,而老頭這個年齡,本來早應該退休了,但他卻閑不住,就喜歡很各種植物打交道,更喜歡大山中的清淨,於是,就和老伴一起來到這裏,而這裏也算是農科院的一個基地。


    而且,房子也是農科院負責搭建的,日常生活用品,農科院也每月定時送來,老兩口過得還挺悠閑自在的。


    聽說我們是做地質考察的,老頭興趣盎然,問這問哪的,幸虧瘋子六對山中的草藥非常了解,而歐陽老頭和小磊的知識麵也不錯,這才沒穿幫,他們和老頭聊的倒是很投機。


    李姐、紅梅、女翻譯、還有肯婭,一起幫助老太太、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我們已經好多天、沒吃過這麽豐盛的飯了。


    大家圍桌而坐,邊吃邊聊起來。


    “陳老先生,您在這裏住,難道沒遇到什麽怪事嗎?聽說這座山,各種怪異現象很多”,瘋子六故作不經意的問道,我們都明白,瘋子六正慢慢切入核心問題了,這也是我們好奇的,這裏離那座奇怪的山洞,其實並不算太遠,難道這個陳老先生,真的沒發現過什麽異常嗎?難道那些日本人、沒來到過這裏嗎?


    聽瘋子六這麽一問,這位陳老先生臉上,忽然露出一種很詭異的表情――他似笑非笑,眯縫著眼睛,看著瘋子六,並沒回答,屋裏頓時安靜下來。


    接著,陳老先生咂了口酒,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知道,你之所問這個問題,肯定是遇到什麽怪事了,並且還極可能是在不遠的那座山穀中遇到的,對吧?”


    聽他這麽一說,我們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這個陳老先生是怎麽知道呢?我們在“海市蜃樓”中,看到的隻是他的影像,他又沒看到我們,但他怎麽知道我們曾到過那裏呢?


    此時,陳老先生的表情,忽然變得有點傷感起來,他長歎一聲說:“唉,其實不瞞你們說,剛一見麵的時候,我就看到你們衣服上,沾著一種紅色的蒲公英,僅通過這一點,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是到過那個山穀,因為這種紅色的蒲公英,隻有那個山穀中才有,不光它的顏色是紅色的,並且它比一般的蒲公英要小,但黏力卻很強,很容易沾到衣服上。可不知為什麽,這種紅色的蒲公英,在別處卻無法生長。我也試著在這裏種了些,但最後還是失敗了。我正在研究其中原因。


    其實,那個山穀我以前也經常去,那裏的山峰也非常高,至於你們說山中的怪異現象,不光是那個山穀有,其他的地方也有,但那個山穀中的很多現象,確實是最怪異的,所以我想,你們突然提到山中的怪異現象,是不是你們在那個山穀中遇到了。”


    瘋子六點點頭,毫不隱瞞地說:“對,確實遇到了,並且還差點送命。”


    陳老先生和老伴,聽我們這麽一說,都不由得大吃一驚,顯然,他們沒想到會這麽嚴重,瘋子六接下來,便把我們在那座山峰上的經曆,有選擇性的向陳老先生說了一下。


    瘋子六告訴陳老先生,我們是從一個井形峽穀的山洞中,鑽到了那個山峰上的一個洞口,並被困在了那裏,最後才終於找到了通道,才從那個半空中的洞口下來,並且在那個洞口上,我們還通過海市蜃樓,看到了他們所在的這個小山坡,甚至連陳老先生的身影,我們也都看到了。


    但瘋子六絲毫沒提及那幾個日本人,也沒提高瞎子,更沒說肯婭的經曆。


    不過,這還是讓陳老先生老兩口很震驚,過了好大一會,陳老先生才緩緩地說:“你說的那個井形峽穀,我還真沒聽說過,可能是你們在山體裏走的距離,和地表距離很一樣,尤其是是在地形多變的大山中,更是如此――兩個點的直線距離,也許就幾裏路,但在山表麵,可能需要走上百裏才能到。


    不過,你們說不遠處的那個山穀穀底,竟然有通道通往山峰上麵,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但我知道,那裏的確實有很多怪事。


    其實,在我們來這裏之前,農科院有個同事在這裏駐守,他性格比較孤僻,整天沉默寡言的,並且一見女人就臉紅,所以四十大多了,還是光棍一條。


    幾年前,他本來一直駐守在這裏做研究,論文寫得很好,還在國際刊物刊登了,本來前途挺好的,但他精神卻忽然除了狀況。


    前幾年,不知為什麽,他好像忽然中邪了似的,說在一個月夜裏,在這裏遇到幾個鬼,這些鬼樣子非常可怕,臉是平平的,並且臉上沒有任何五官。


    從那以後,他精神就不正常了,成天嘮嘮叨叨,嘴裏嘟嘟囔囔地說什麽‘無臉鬼’,並且大小便失jin,精神恍惚,完全成了一個精神病人。


    院裏的領導,都覺得他忽然變成這樣,既可惜、又可憐,於是把他送到最好的精神療養院療養,還專門請了個護工照料他,後來,經過治療後,他精神狀態雖然有了好轉,但再也無法正常工作了。


    從那以後,誰也不願意來這裏了,但這裏又是一個很重要的研究基地,有很重要的研究價值,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的,我那時已經退休了,聽到這件事後,就自告奮勇的來到了這裏,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麽神啊,鬼啊的,你們看,我來這裏好幾年了,不也好好的嗎?哈,還是那句話說的好,‘鬼不過是人的心魔而已’,肯定是我那位同事心理有問題了,才看到的一種幻象而已。”


    肯婭聽陳老先生說這些,不由得臉色又變得煞白,一口飯也吃不下去了。我們都知道,陳老先生的這一席話,又讓她想到了那幾個日本人,大家也都明白,其實老頭那個同事看到的,也並不是什麽“幻象”,而同樣是那幾個日本人。


    果然,和我們預測的一樣,那幾個日本人,曾經來到過這裏,隻是陳老先生還沒看到過而已,我們頓時替陳老先生捏了把汗,他身處危險卻不自知,要不要把真相告訴他呢?


    就聽陳老先生繼續說道:“雖然沒什麽鬼,但那個山穀,確實夠怪的,不但那裏的植物,會發生變異,連動物都會。我曾經見過一隻麻雀,長得比一隻雞都大,看到後,我真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一開始,我懷疑那裏有核廢料,於是報告給了上級部門,上級非常重視,派了一個幾十人的專家團隊,去那裏考察,但卻沒檢測出有絲毫的核輻射,但那裏卻有很強的磁場,因為周圍很多磁礦石,所以,有專家懷疑,可能是一種奇妙的磁場,使那裏的動植物發生了某種程度的變異。


    現在,每年都有各類專家,去那個山穀考察幾天,來的時候,吃住都在我這裏,我這裏也算是他們的基地了。”


    聽陳老先生這麽一說,我忽然覺得,那些日本人之所以沒再來陳老先生這裏,可能是已經明白,他們的那次出現,引起了外界注意,這對他們是非常不利的,所以從那以後,就盡量避免再被人看到。


    但陳老先生接下來講的一件事,讓我們徹底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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