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初陽雖覺沮喪,但又想道楚天秋曾修習四卷天書,且其天賦更是遠勝自己,此時成就超過自己也是正常,更何況自己二人情逾親兄弟一般,又怎能因這些而忌妒他呢?想及此後,心裏也隨之坦然,當下口裏對小蝶道:“我們快些追上去,好助楚兄弟一臂之力。”


    小蝶道:“我什麽也不會,恐成你們的累贅,待一會兒到了黑龍潭,還是先將我放到一旁,你也才好一心去助秋哥哥。”


    樊初陽雖覺小蝶說得在理,因不知來犯妖人是多是少,深淺如何,故又不放心將她撇到一旁,心裏稍一躊躇,已然有了主意,用手一指右前方一座高山,說道:“我先將你放到那座山上,那裏距黑龍潭稍遠一些,也不敢有妖人有波及到此,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小蝶點頭道:“依你!”心裏卻是甜絲絲的。


    樊初陽當下稍改方向,便向那座山頂飛去,待剛落到山頂時,便聽楚天秋傳音道:“無需如此,妖人已給我料理了,你速帶小蝶過來吧。”


    樊初陽聽了甚喜,同時又驚訝於楚天秋能如此神速便處理了來犯妖人,當下與小蝶說了,小蝶也甚是歡喜,兩人又一同起身,直飛黑龍潭。


    待到了黑龍潭時,隻見楚天秋正在收拾那滿天的妖氣邪霧,此時已然將要完成,見二人到來,隻略一點頭,直到將那滿天的妖氣邪霧收拾幹淨,重現清明,這才三人同時落地。


    三人剛剛落地後,便見金銀二使忽然現身身前,二使皆是滿麵慚色,衝著楚天秋囁嚅半晌,竟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了。


    楚天秋臉色一沉,衝著金銀二使叱道:“你二人真個膽大包天,連我話都不聽了,此次若非我們來得及時,後果將不堪設想。你二人可知罪嗎?”


    金銀二使早知此次過錯太大,越想也越是後怕,心裏早已後悔,再經楚天秋一頓喝叱,二使更覺無地自容,金使者道:“我二人知道錯了,請主人責罰我們吧!”


    楚天秋見二使又羞又慚,已覺自己語氣過重,及見二使知錯,心氣漸消,臉色轉霽,緩和地道:“剛才我已聽你們略說經過,這事也不能全怪你們,隻是以此為鑒,下次且不可再如此大膽莽撞了。”


    金銀二使口裏連聲稱諾,甚是恭順。


    楚天秋見此,也不再說了,就此帶過不提了。


    此時五人所處位置正在封禁外圍,楚天秋說聲:“我們裏麵說吧”後,便一揮手,隻見前麵憑空現出一條圓形甬道,當下楚天秋在前,樊初陽小蝶隨後,金銀二使押後,先後進入甬道。


    那甬道隻才丈餘長,穿過甬道,眼前景色一變,原來五人已然到了黑龍潭邊。小蝶回身再看,卻見後而那條甬道已然合攏,又重恢複成原樣。便如一片透明的水晶一般,外麵的景物看得真真切切。


    小蝶乃初到黑龍潭,見此神奇禁製,又見這裏景色幽美,也不禁大為驚歎。


    楚天秋招呼樊初陽和小蝶在潭邊的石頭上一同坐下,而金銀二使沒有楚天秋發話自然不敢坐,隻得陪立在身後。


    待坐下後,看著樊初陽和小蝶滿臉的疑問,楚天秋這才將前後經過細細說了一遍。


    原來自那一日楚天秋離開黑龍潭後,金銀二使自咐近年來修為增進,靜極思動,很想尋個機會,一試身手。


    二使平時膽小謹微,此時突然變得如此大膽,也實是該也此劫。二使都存著同樣想法,自是一拍即合。可是二使也知,這黑龍潭禁製神妙,便是有人從此飛過,也發現不了。何況二使幾日前便發現外麵有妖人活動的跡象,遂一商量,便決定主動出擊,去外麵的吸引妖人,然後再將其一舉擒獲,也好在主人麵前邀功。


    二使也知自身責任重大,故也未敢出去太完,隻在禁製外圍故意現身,以吸引妖人能自投羅網。


    一連幾日都無甚事,二使不免都有些焦急,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錯誤,二使之間相互埋怨,鬥嘴自是免不了的。


    如此一來,反更激起二使的好勝之心,二使皆打定主意,不擒到一兩個妖人,絕不罷休。雖有心想遠走一些,可又不敢,隻得繼續在原地守株待兔。


    也該二使災星當頭,這一日正當二使在外麵聊天說話時,恰給從此飛過的妖僧惡頭陀發現。


    那惡頭陀自在武當山功敗之後,便一路向西北飛逃下去。當他飛臨黑龍潭上空時,偶然發現下麵景象迥異,因他之前曾在京城給給李林檜效過力,京城附件各處都曾走遍了,知道這裏曾有眼潭水,可是此次路過,不僅沒看去那眼潭水,便連景象都與之前不同了,心知有異,可是當時身上負傷,又恐楚天秋追來,急於尋地先療好傷,故也未加理會,就此飛去了。


    過了幾日,惡頭陀將傷養好,忽又想起前事,暗咐道:“前幾日我飛越黑龍潭時,看到下麵景象大變,像是給人施了禁製。那黑龍潭我曾過去,除了有一眼潭水外,景色倒也不差,再無其他,不知下麵又是何人盤踞於此,又恐給人發現,才施了禁製,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心念一動,便起了好奇之心,欲往一探究竟。


    惡頭陀想到便做,一刻也不再停留,當下起身直飛黑龍潭。


    惡頭陀連番受挫,越發的小心謹慎,也知黑龍潭離華山又近,同時又恐黑龍潭果真隱有高人,自己此去豈不是自投羅網?故飛得甚高,隱形在雲層之上。待飛臨黑龍潭時,又放緩飛行,斂去聲音,躲在雲層之上,偷眼往下觀瞧。


    這日正巧金銀二使故意在外示人引敵,正給惡頭陀看個正著,及見兩人身形矮小,其貌又甚特別,甚像傳說中的金銀二使,當下便誤以為金銀二使在些隱修,心裏暗喜:“據說這金銀二使乃金銀之精所化,頗具神通,同時更可驅使天下所有財富,若我能將此二使收服,豈不如虎添翼,富可敵國了嗎?”越想越是高興,暗呼奇遇。


    惡頭陀盤算已定,也未再做多想,同時也看出下麵禁製神奇,又恐金銀二使狡猾,事前發覺,給他逃脫,遂借著雲層先繞退出老遠,這才落地。借著山木的掩護,漸漸逼近二使的身旁。


    金銀二使一連幾天外麵引敵,都毫無動靜,都懷疑自己想錯,漸漸地也就鬆懈下來。直到惡頭遼逼近到身旁時,二使這才發覺,可是惡頭遼早有準備,當二使發覺時已然晚了,一片紅雲當頭罩下,頓時將二使困在其中。


    金銀二使隻覺眼前一花,已然身在困中,頓知不妙。幸使二使近些年來隨楚天秋勤練天書,法力精進,要不然上來便會給迷倒。


    此時二使身在困中,仍不忘相互鬥嘴,彼此埋怨對方,都說對方不該動這念頭,此時還引火上身,能否活命都是問題了,若再因此傷到蘇卿肉身,豈不更糟?二使先不想法脫困,卻鬥個不休。


    惡頭陀見一上來便將二使困住,也暗呼僥幸,其實若憑雙方實力,惡頭陀得手固然困難,但二使想打敗惡頭遼也難,實力不相上下。隻因二使一時大意,才會著了惡頭陀的道。


    惡頭陀本無傷二使性命之心,隻想強迫二使歸降自己,所以隻是將二使困住後,再未施甚殺招。


    不料二使因鬥嘴,相互埋怨中,提到蘇卿肉身,又泄了天機,又恰給惡頭陀聽到,這下可真是意外之喜,惡頭陀心想:“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查尋蘇卿那丫頭的肉身藏身之地,不想今日誤打誤撞,竟給我尋到了。看樣子這金銀二使乃是給蘇卿守護肉身的,身後肯定有指使之人?”隨即一想,便想到二使身後指使之人當是楚天秋了。


    惡頭陀又心想:“這楚天秋怎麽就那麽好運,他可真是我命裏的克星。”每每想到楚天秋,惡頭陀都不寒而栗,暗咐必須盡快結束,要不然給楚天秋趕來,自己又都落空了。


    當下惡頭陀對著困中的金銀二使道:“你二人現在的性命就掌握在我的手裏,若想活命,需得歸順於我,從些聽我命令指揮。”


    金銀二使聽了,反倒不再鬥嘴了,二使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怔了一會兒,銀使者向金使者道:“不知外麵那人又是何人,有何能耐,做我二人歸順於他?”


    金使者道:“外麵那人定是妖孽了,要不然也不會做這偷偷摸摸,身後傷人的勾當了。說到能耐,那妖孽果真能兩把刷子,要不然我二人也不會給困住了。”


    銀使者道:“那你認為他與主人的法力誰高誰低?”


    金使者叱道:“你這豈不是多此一問?主人法力通神,乃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也,外麵那妖孽又豈能與主人相比?”


    銀使者道:“你說主人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那與華山老祖相比,又是誰高誰低?”此時二使身在困在,竟也不以為然,又糾纏不清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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