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啦那拉氏對於今早發生在掬月院裏的事,早有耳報神稟明,這會兒她笑著道:“郭絡羅側福晉今日怎地與武格格一塊兒過來了?”


    清月攤開手中的紗絹仔細打量上麵的繡工,這個烏啦那拉氏是等著看笑話,巴不得她與年若嫣鬥得越利害,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福晉誤會了,妾身隻不過是在院子外頭碰上了武格格,便邀了她同行。”


    即便她解釋又如何,在別人眼裏武格格便是清月的人了,以後有清月在她背後撐腰。


    “武格格到是個有福氣的!”烏啦那拉氏直勾勾的看向她,眼中刺骨的寒意所得武氏心中疼痛不已。


    清月淡笑隻見她隨手一揮,烏啦那拉氏製造出來的上位者威壓消於彌漫中。


    “福晉今兒身子可舒坦些?”清月瞧她今日氣色還不錯。


    烏啦那拉氏掛起親切的笑意:“側福晉有心了,我這身子骨也就這樣了。”


    一旁的李氏笑道:“福晉氣色瞧著是好了不少,可是有的人呐就是無病也要裝出比西施還要弱三分。”


    她這是暗指年若嫣今日暈倒的事,清月淡漠的端起茶水飲啜,對她而言有沒有加料都不成問題,外掛太大,別人想與她鬥都要先思慮三分,當然她是不會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閑著無聊攪渾一潭死水,她好坐在高處看熱鬧。


    李氏見她不應聲,便接著說道:“福晉,妾身今早過來請安時聽下人們在傳言,庶福晉暈倒在掬月院裏,可真是作孽哦,害得王爺親自抱她送回尋梅院!”話裏夾雜著深深的嫉妒、羨慕、恨,又有一絲幸災樂禍。


    烏啦那拉氏見李氏把梯子遞過來這才滿麵擔憂地問道:“哦,還有這事,最近身子不舒坦。早上總是不想起,到是還沒人回稟此事!”她看向身邊的嬤嬤。


    那位嬤嬤連忙道:“回福晉的話,今兒早上庶福晉確實暈倒在掬月院,王爺已經著人去請王太醫了。”


    “哦~!有此等事!到底怎麽回事!”


    烏啦那拉氏你就裝吧。你不是坐在上麵看戲看得很樂嗬嗎?清月心中小小的鄙視一下。


    “回福晉話,這事兒還得問側福晉,老奴也隻是道聽旁說。”


    清月隻是笑笑揮揮手,立於身後的臨水這才站出來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一增一分也不減一分,完全是陳敘事實。


    清月的眼底寒光一閃,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扯著自己手中的帕子涼涼地說:“唉,也不知道誰給了庶福晉膽子!”


    李氏開心了,誰倒黴她都樂意瞧見。哪怕是沒有爪子的福晉:“郭絡羅側福晉,你才來還不知,平日裏,那位年庶福晉想來請安便來,不想來便叫丫鬟們來說一聲。說是身子骨不舒坦,妾身瞧著,她身子骨沒一日舒坦過。”


    烏啦那拉氏依然淡定的坐在正位上:“年妹妹身子骨弱,這是剛進府便知道的,爺也寵著她點,平日她不舒服就由著她養身子,說到底還是為了叫她伺候好爺。”


    “噗!福晉這話好生偏頗!”清月淡笑望向她:“就是不知庶福晉下半夜守在本側福晉門口是何意。李側福晉你也多日未見著王爺了吧,不知今晚王夜在哪兒就寢,要不,咱們也去試試這法子。”


    李氏看到一臉醬色的烏啦那拉氏心中很是痛快:“福晉,我看郭絡羅側福晉的法子可行!”誰人不知新婚三日過,胤禛都會在主院裏住上一日。清月見她又想和稀泥便來堵她。


    烏啦那拉氏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一個個都不得安生,原本來了個年若嫣是王爺看中她哥哥是天子近臣,卻不想那嬌嬌氣氣的樣子隻能當神供著,一教訓她。那年若嫣便裝病,害得爺回頭又要私底背著人怪罪於自己。


    清月甩甩手中的帕子不痛不癢地說:“唉,福晉,你可沒生氣啦,氣壞了身子王爺可是要怪罪於臣妾的。”哼,烏啦那拉氏你不是放縱年若嫣在院子前蹲守半夜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大家都一起跳進渾水裏摸魚才歡樂。


    “唉,爺也太寵著年庶福晉了,外麵都傳言福晉得體大方,對我們這些一向疼愛關照,就是不知這事兒傳出去......”這意思是說人家年若嫣一點都不把福晉放眼裏,一個小小的婢妾都能爬到她頭上,傳出去別個可隻會笑話四福晉管家無方。


    李氏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一邊與年若嫣連手,一邊又很樂意看她吃癟。


    “唉,郭絡羅側福晉你才來還不清楚,咱爺可是個頂頂講規矩的,若是爺從外麵聽到這些消息,再去問問庶福晉,想必她又要大病一場了,隻是又要勞累福晉為她操持!”


    烏啦那拉氏很頭疼,郭絡羅.清月是宜妃的家族侄女,自家阿瑪又是實權在握的三品大將,而她家自阿瑪過世,家中無人能扶立起來,如今早已沒落了。


    她唯一能體麵的活著,便是把這後院的權力牢牢的抓在手中。


    “來人,傳本福晉話,年庶福晉又違府製豎立歪風,著其在院中好生修養一個月,抄《法華經》五十遍!”烏啦那拉氏容不得年若嫣挑戰她後院的權限。


    清月低頭飲茶,眼底劃過一縷了然,《法華經》這是要年若嫣清心淨性。


    立於她身側的嬤嬤連忙令命去傳話,沒多久便回來服命!


    “回福晉的話,老奴已把話傳到,隻是年庶福晉剛醒來,聽後又暈過去了,王爺當時也在場。”


    烏啦那拉氏心中一緊:“王爺可有說什麽?”


    嬤嬤搖搖頭:“王爺沒有說什麽,隻是年庶福晉身旁的兩個大丫鬟向王爺求情。”


    她泰然自若地道:“王爺即然沒有說什麽便是不會插手管此事!”烏啦那拉氏這是有意立威敲打眾人,在這後院的一畝三分地裏,還是她烏啦那拉氏說了算。


    清月雖然逼得福晉不得不罰年若嫣,可她心中的氣隻消了一半,一想到胤禛抱著年若嫣急奔的樣子,心中就煩悶不已。


    請完安回到自己院子裏後,清月懶懶進了暖閣倒在軟榻上。


    玥嬤嬤擔心她,與臨水一起跟著進來服侍清月。


    “玥嬤嬤,你當年身為女官本是可以嫁人的,為何一直未嫁?”


    “側福晉,凡事天注定,這就是女人的命!”玥嬤嬤的話裏透著無盡的悲涼。


    “命嗎?玥嬤嬤,我命由我不由天!”清月深信命運是握在自己手裏的。


    玥嬤嬤驚訝的看向她,清月的話若是叫外人聽去,便是要說她大逆不道。


    “側福晉,這話可不能再說了。”


    清月心裏難受,她自在慣了,天天被關在一個小小後院,還要很憋屈待在這裏,也不知要待到何時。


    “玥嬤嬤,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當年為何沒嫁,以咱郭絡羅家族的能力,你沒道理一直在宮中而雲英未嫁。”


    她自是不會被玥嬤嬤四兩拔千金打發掉。


    玥嬤嬤歎了一口氣:“側福晉,你說青竹嬤嬤這一胎可是會生男還是生女?”


    清月不明白她為何把話題扯到青竹姐姐身上:“我算過日子了,按照那日的時辰來算這一胎應為男孩。”


    她聞言似放下心來:“如此便好,女人啊,隻有生下男孩傳宗接代在家中才有地位,老奴額涅本是正妻卻隻得老奴一女,而後老奴的阿瑪就開始往府裏抬了一個又一個小妾,從此府中便不得安生,老奴一直不明白額涅為什麽就不能理置氣壯挺直腰杆,後來進了宮才明白......”


    清月為之一頓,康熙生的兒子是清朝皇帝中品質最優良的,不過這些生了兒子的多數都得到了或高或低的位份,比起最低等的官女子不是知好上多少倍,端地是看一個人的手段有多狠。


    “玥嬤嬤,其實也不是每個家庭都是這樣,你看我阿瑪不是挺好的嗎?”


    玥嬤嬤定定的看向她:“側福晉不同一般女子,是個有能耐的若是王爺有機會,那......”


    到底是深宮中出來的,三句話不離本行。


    “嬤嬤我們現在說的可是你嫁人的事!”清月小聲的提醒她偏題了。


    玥嬤嬤的眼神裏沉甸了太多太多東西,她想起了那個在高位上的男人,那個不曾在記憶中留下她一絲半縷身影的男人,身為皇後身邊的女官隻要有點顏色又怎能逃得過呢:“老奴進宮後見得太多,不想嫁人的事,到是青竹嬤嬤有側福晉一直護著,她丈夫也不敢拿捏她,日子過得順風順水後院裏也很幹淨,好在肚皮爭氣,能再添上一個阿哥。”


    玥嬤嬤其實很羨慕青竹嬤嬤,在這種娶三妻四妾的朝代,要管住一個男子不能在外麵亂來,是因為有清月在她背後撐腰,不管是做為東阿府的嫡女還是做為王府裏的側福晉。


    清月同樣也羨慕青竹,她把自己在這個朝代不能實現的願望,全都用在青竹的身上了,用現代話說,青竹就是清朝的一個白富美,長得好看,自己又是高薪,還有個有能力當靠山的主子。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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