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忙於監國處理來自大清各地的,成堆的折子,清月則又開始了她的悠閑莊子生活。


    子胥在她來莊子的第二日,急急地來探望她。


    清月一早打發人在大門處恭候著,見他遠遠的打馬揚鞭而來,小廝們忙奔走相告。


    候在內院院子門口的臨冰一得到消息,立馬奔進正房內:“主子,主子,二阿哥來了!”


    清月忙從內間走出來,伸手扶了扶手上的鳳釵笑道:“剛還在念叨,說曹操,曹操便到,快些去準備了新茶瓜果,都快等急了。”


    她一邊樂得合不攏嘴,一邊帶著丫鬟婆子直奔前院。


    “姐!”子胥還是像小時候一樣,見到她親切的喊姐。


    接著第二句差點叫清月崴了腳。


    子胥快奔過來撲到她麵前很委屈地道:“姐,快點救我啊,額涅要扒了我的皮。”


    清月聽得滿頭黑線,他這是來躲難嗎?


    伸手揪住他的耳根子把他扯回正屋裏,這才撒手指指椅子叫他好生坐下:“哼,你還好意思,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肥啊,敢落跑?”


    子胥小意地笑笑:“姐,咱不是沒見過那位格格嘛,再說了,也不知長得是圓還是扁,更不知好不好相處,弟弟打小就很佩服你,姐,你打小就能四處闖蕩,還能為咱家努力,做弟弟更不可能弱了咱郭絡羅家的名頭。”


    她翻翻白眼笑罵他:“少來這套,當我不知你是羨慕人家,想學那些遊子們到處走走看看,你說說,你不同意,家中也沒人逼你不是,咱家又不是皇親國戚。”


    清月伸手指指紫禁城的方向:“也無人給你指婚,逼著你非娶不可,你慌什麽慌?”


    要說,瓜爾佳氏也是個心大的。她還沒疼夠清月,卻已經被指婚嫁人,隻好帶著彌補的心態寵著兩個小的。


    “不過,你到是開了個好頭啊。清靈那小丫頭沒少跟你學,要不是阿瑪放話,隻要她能眼睜睜看著家人在天牢中過完下半輩子,她就可以離去,哼,說不得,她也依樣畫葫蘆來個偷偷離家出走。”


    子胥也知家人對他甚為寬厚,笑道:“姐,多虧了咱有雙通情達理的父母,弟弟如今靠自己的能力博得功名。可是不會弱了咱府門楣。”


    清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這一次回來無論如何都得進阿瑪的驍騎營了,是該好好相親討房媳婦拴住你。”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姐,咱能不談這事麽?”


    瞧子胥的樣子怕是自由慣了,心中十分不願有人管著他:“你也別嘻皮笑臉的,靈兒都已經被指婚了。額涅是舍不得她早家,再說也隻是被指到皇室宗親家,說不得還要拖上個一兩年,正巧,你回來就趁著這一兩年在京裏挑個好媳婦吧!”


    子胥聞言喜上眉梢:“對啊,我隻想著小妹要出嫁了,額涅定是要逼著我快些成家。這回到是可以再拖上一兩年了!”


    清月橫了他一眼:“你也不瞧瞧,額涅為了你愁得頭發都是白了。”


    他得意地笑道:“姐,那可不能怪我,起碼大半原因是愁咱家的小妹,嘖嘖,要說。可憐的未來妹夫,弟弟十分同情他,聽說,小妹不滿意他的騎射比她差太遠,三天兩頭的拉妹夫出來溜溜!”


    “咳!”清月十分無奈的看著自家弟弟。他與清靈就是家中的一對活寶:“你當是溜個貓啊狗的,還拉出來溜溜。”


    其實她心中不無得意,這功勞當然是得歸她囉,無論是從嫁妝還是從拳腳功夫上論,清靈都死死地壓住將來妹夫一大頭。


    子胥機靈的眼珠子轉轉:“姐,你也是想著喝茶看戲吧!咱妹夫還真是可憐,不行,我得找個懂女紅的格格,可不能像靈兒那丫頭般好動。(..tw)”


    清月笑得跟隻狐狸一樣:“原來你喜歡懂女紅的格格啊,成,這事兒包在姐身上,一定跟額涅好好說道,京城裏但凡家事清白的,不拘家中在朝廷地位,全都可著勁兒翻出來。”


    這年頭講究門當戶對,太高或太低的,瓜爾佳氏俱都不會考慮,太高,會壓住子胥,家中誰都不願意,太低,將來出門與其他官夫人們打交道,怕是要落下小家子氣,這裏麵可思量的地方多了去。


    子胥笑道:“姐,那可是多謝了!”最起碼他有了挑選的餘地。


    “你這幾年在邊關待得可習慣?”見他不再對婚事有多反對,清月的心放下不少,回頭她可以找瓜爾佳氏交差了。


    “嗯,剛去那會兒不習慣,與在家中時完全不一樣,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提起這幾年吃的苦,子胥是滿肚子苦水,好在為自己的婚事推了幾年,又長了不少見識。


    清月淡然笑道:“可有結交到同袍好友?不會都是一群光會砍人的粗魯漢子吧!”


    子胥默默地鄙視了她一眼:“姐,你把弟弟當成什麽人了,像你弟這樣的文弱書生,怎麽可能會認識那麽粗魯的漢子。”


    她無語地默默抬頭望天,再用手揉揉自己的額頭,看向子胥正擱在椅子上的一隻腳:“我到不知,你出門幾年,這文弱書生也學起這種奇奇怪怪的姿勢了。”


    他聞言才發現自己一時忘性,把軍營中很隨意的動作給帶了出來,訕訕地摸摸鼻子笑道:“好姐姐,我這不是一時習慣了嘛!你可不能告訴額涅啊,昨兒一見我,就稀裏嘩啦地哭得收不了場,明明我隻是黑了點,減了點肥肉,她就硬說我吃了不少苦,這樣是知道我把規矩禮儀丟忘了,她不得哭得跟潑水似的。”


    清月歎了口氣:“別說在軍中沒有吃過苦,你雖騎射了得,又是旗人貴族子弟,剛去軍營想必也不會叫你去當夥頭兵,吃苦也是相對而言,額涅到是真心疼你,打小就含在嘴裏怕化了,你若是在外麵出了點什麽事,這不是等於要挖去額涅的心嗎?”


    被她這樣一說,子胥心中的那點小得意早消散了,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她見子胥低頭不語樂道:“我並不是指責你,相反,我很讚成你這一次的磨煉。”當初她得到消息後,便特意十分鄭重的拜托了胤禛,以他的能力暗地裏關照一下自己的小舅子也不為過。


    接著她又問起了子胥在邊關時所遇到的人和事,子胥事無巨細皆一一道來,主要是打小特別崇拜這個要強的姐姐,心中一直很努力拉近他與她的距離,想要學她憑自己的能力努力闖出一片天地。


    “姐,你放心,額涅、阿瑪如今也漸漸老去,弟弟自知,咱家的未來落在我同大哥哥的身上,何況,大哥哥......阿瑪雖沒有除宗籍,他自己心中卻一直有......弟弟當年離家出走,也是想看看,沒有阿瑪、姐姐相護,自己能走多遠。”


    清月聞言正言打量子胥,比起幾年前半大的小子,還愛膩著她撒嬌,在付出相應的代價後他成長了,她不知該是喜還是憂,往年單純、頑皮的弟弟已隻能活在記憶裏,取而代之的是更成熟、穩重,能更好的活下去的弟弟,心中百味雜陳。


    兩人又聊了一陣子,子胥方笑道:“見到姐心中一高興,到是把額涅交待的事給忘記了,說是靈兒要嫁人了,得拘著她多學些規矩,今年怕是不能來莊子上陪姐姐玩耍了。”


    清月點點頭:“這個我也猜到了,若是一個教養嬤嬤不夠,我可以再送一個給額涅。”


    “姐,那靈兒怕是要把府裏都給拆了,現在她都不樂意被那教養嬤嬤管著,先頭那個嬤嬤就是因為管太多給辭了,見下自家未婚夫還要被這嬤嬤拿捏著,她跑回去到額涅麵前一哭一鬧,那嬤嬤便收拾東西滾蛋了。”


    清月不著痕跡地挑挑眉,她想起來了,曆史上好像就是說很多格格的嬤嬤對格格們管得很死,看來女子還是要潑辣些才能不吃虧。


    沉默半晌後才笑道:“靈兒這性子,將來嫁過去也不會吃虧,額涅這回可真能放心了。”


    清月一直沒有自己的孩子,這成了瓜爾佳氏心中不可觸碰的痛,所以,當她得知子胥去邊關混軍功後,雖依然憂心不已,同時又希望子胥能挑起東阿府,這樣才能在她與東阿百年後為清月撐腰,而不是像烏啦那拉氏一樣,家道中落無人能挑大梁甚是可憐淒涼。


    這個夏天,清月一直過著清清靜靜的日子,時常從空間裏早起出來,牽來馬匹順著莊子跑上十來圈,看著太陽從地平線冉冉升起,心情也會跟著歡快起來。


    然後,就是察看自己陪嫁莊子裏的帳冊及管理一切瑣事,她的莊子已不止這兩千畝,在王府當了十來年米蟲,每年,田莊,鋪子賺的銀子又繼續投了進去。


    “主子,這馬的眼睛好有神!”臨霜很開心的摸著自己騎的那頭棗紅馬。


    清月淺笑不語,隻是伸手摸摸自已那頭正在吃草的馬:“等會兒就回莊子,太陽升起來暑氣也跟著起來了。”


    她正與丫鬟們說笑間,忽聞一陣馬蹄敲打地麵的聲音,似是朝這個方向奔馳,清月不用睜開眼便知來人是誰。


    “今兒怕是不得清靜了!”


    臨露回頭看向那越來越近的黑影:“主子,奴婢瞧著怎麽像是孫總管?”


    清月笑語:“你到是個眼尖的,這身影瞧著像是他。”


    她自然不會告訴丫鬟們,自己靠神識就辯出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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