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你也看見了,楚漪她不想回去。聽說楚濂生了很嚴重的病,您還是快回去照顧他吧…”費雲帆的話被楚尚德給打斷。


    “費雲帆,楚漪是我的女兒,她隻是和家裏產生了矛盾而已。一個小姑娘的氣話你也要當真嗎?你這次來恐怕呆不了多久吧,還是少管我家的事好了,否則我可就要給雲舟打電話好好聊聊了。”費雲帆聽此心中一突,他的公司雖然規模龐大,資產不菲,但終歸是費雲舟的子公司。


    如果他哥知道他胡作非為的話,肯定會剝了他的皮的。


    他是不在意那些虛無縹緲的利益的,可是他討厭被管,被束縛。


    哎,楚漪對不起。


    他別過頭去說:“冒犯了,請你們好好對她,她隻是個孩子而已。”


    這話說的讓楚家夫婦差點咳血。


    楚漪可是他們的孩子,費雲帆這話說的怎麽好像他們都是繼父繼母似的。


    “不用你操心,我們走。”最後,楚漪還是回家了。


    臨走時,她那淚眼朦朧的模樣看的費雲帆心痛欲裂。


    可是,他能做什麽?他什麽都不能做。


    楚家人根本就不歡迎他。


    他第二次見楚漪的時候,是在李舜娟和乾隆的結婚二十周年紀念日上。


    雖然楚濂和紫菱的婚約解除了,可是楚家的公司和汪氏的維係了數十年的合約沒有取消,心怡和舜娟家裏也是幾輩子的世交了。


    畢竟是楚濂先對不起紫菱的,所以心怡準備了禮物讓楚沛去參加紀念日。


    楚漪回到家中就每天把自己關在房裏,除了上課吃飯基本都不怎麽出屋。


    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心怡在她解釋了和費雲帆的關係後倒是沒有責罵她,隻是讓她一個小姑娘保持警惕,不要被欺負了。


    隨後心怡就繼續駐紮在了醫院,並讓楚沛盯著楚漪,不要讓她再次出去亂跑。


    令楚沛驚訝的是,姐姐竟然也要去參加紀念日嗎?


    她不是最討厭汪家的人嗎?


    對於楚漪來說,家原本是個溫暖的巢穴,現在卻是一個冰冷的牢籠。


    困住了她的自由,困住了她的青春,困住了她的一切一切…


    她生病了,害了相思。


    費雲帆的一顰一笑總是闖入她的夢裏。


    他那儒雅俊逸的容顏讓她刻骨銘心。


    這樣的她哪裏還能有心情讀書呢?


    她每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任由思緒飛舞,想象著過往,想象著如果再次遇見,想象著這萌動的春.心能夠開花結果。


    那天晚上,她是坐車去的費雲帆的住所,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費雲帆住在哪裏!


    台北這麽大,她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見他的幾率太小了。


    所以,她隻能另辟蹊徑。


    汪家的結婚周年紀念日,費雲帆很有可能出現吧。


    以前她是多麽討厭汪家啊!現在她卻義無反顧了,她太想念費雲帆了,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身穿一身白色長裙,配上她那消瘦的模樣,有種弱柳扶風般的美感。


    這一切呈現在費雲帆眼中,無疑讓他心疼。


    他環顧了四周,沒有看見楚家夫婦的身影。


    於是他順從內心的渴望,不在克製自己,衝進人群一把拉住了楚漪的手。


    “你是誰?要做什麽?”楚沛對於這個突然衝出來的和自己姐姐親密過度的人充滿了敵意。


    “楚沛,不要這樣,雲帆他是我的朋友。”楚漪的解釋更令楚沛不解。


    朋友?費雲帆長相雖然很英俊,可是看起來和楚漪根本就不是一個年齡段的。


    “我和他有些事情要說,一會就回來,你在這裏等著我。”楚漪說完頭也不回的牽著費雲帆的手離開了。


    費雲帆手掌的溫度和身上古龍水的香味讓她臉頰滾燙。


    在遠離人群的拐角處,他們停下了步伐。


    “雲帆,我…我想…”我想你了,很想你。


    “你想做什麽呢?你家裏人對你不好嗎?”


    “沒有,沒有,我想你了…”最後一句話微不可聞。


    費雲帆沒有聽見,因為他的全部心神都被一陣曼妙的鋼琴聲吸引了。


    “很好,紫菱,恭喜你你已經是個出色的彈奏者了。”綠萍欣慰的聲音傳出,她看著鋼琴愈加精進的妹妹,心中欣慰。


    妹妹根本就沒有因為失戀而難過,爸媽舉辦的結婚慶典也安了她們兩姐妹的心。


    生活真的很美好。


    紫菱卻隻是輕笑著把頭靠在綠萍的肩膀上:“以前,我從來都沒有好好彈奏過,我隻是把彈奏當做一種任務,一種工具,冷冰冰的沒有感情。我雖然喜歡音樂卻把它當成了讓我值得炫耀的資本,這對音樂來說是一種侮辱。現在,我看開了,隻把音樂當做欣賞,當□好,內心不再沉重,反而自然輕鬆了,姐姐你跳舞的時候從來也沒想到過會得什麽獎項,得到什麽羨慕吧。我也是最近才發現我以前的琴聲有多麽的陰鬱與昏暗,把不好的回憶滲透到琴裏,聽曲子的人也會不開心的。”


    還未等綠萍說什麽,費雲帆已經先從暗處走了出來,並且一邊走一邊鼓掌。


    “汪家的女兒真是不簡單!”聽著費雲帆讚揚的話,楚漪心中對汪紫菱的恨又多了一重。


    費雲帆的讚美不過是一時感慨,可是在楚漪心中卻害怕而又惶恐,她害怕失去費雲帆。


    明明還沒有得到,卻已經蠻橫的打上了她的標簽。


    若是按照以往,她一定會衝出去責罵汪紫菱。


    可是現在她不會了。


    她學乖了。


    她怎麽能夠破壞了自己在喜歡的人心中的美好形象呢?


    在汪家姐妹眼中,費雲帆這個陌生人是個沒有禮貌的闖入者。


    偷聽別人談話之後還理直氣壯的走出來,可見此人臉皮極厚。


    上次,費雲帆來汪家的時候,綠萍在飛天跳舞,紫菱在學校考試,他隻在乾隆嘴裏聽說過這兩個汪家的驕傲。


    真實的見麵和道聽途說果真是有著極大的不同。


    綠萍的美猶如芝蘭玉樹,明珠生輝。紫菱的美卻是明眸善睞,梨渦淺淺。


    綠萍如楚漪一樣,渾身素白,卻猶如月華女神一般高貴明亮。


    紫菱身穿粉色連衣裙,靈巧明媚,甜美動人。


    費雲帆不得不感歎造物主的偉大,創造出了兩個各有千秋的女孩子。


    “雲帆…”委屈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消瘦的楚漪滿臉委屈的看著他。


    他這才想起來,他今天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見到楚漪。


    “這位客人,琴房是我們私人的地方,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吧。”紫菱剛剛被費雲帆盯著看,有些惱怒,於是語氣不善的對費雲帆說到。


    “紫菱,你不要這樣冷酷無情好不好,我哥他是拋棄了你愛上了何飛飛,你上次也打了我耳光還回來了,現在為什麽要針對一個和我有關係的陌生人呢?雲帆是抱著誠意前來參加結婚紀念日的,你就不能寬容點大度一點,把恩怨都先放下嗎?”楚漪說完此話已是淚流滿麵。


    “汪伯父和汪伯母結婚二十周年,這多重要啊,不要因為你的任性讓這麽有意義的一切變成了一場鬧劇啊!”


    “夠了,楚小姐,請你不要在來傷害紫菱了,你們楚家做了什麽我們現在不想理會了,楚阿姨昨天已經給我媽媽打電話了,她和我媽還是好朋友。婚約取消了就應該各不相幹才對,那你又提起來這件是做什麽?紫菱打你是因為你先打她的,這位先生貿然闖入我們的內宅難道還有道理嗎?用不用我打電話叫警察來拘捕小偷呢?正常的客人是不會沒有禮貌的進入人家的私人領域吧!”綠萍淡笑著一一反駁楚漪的顛倒黑白。


    可是在費雲帆心裏先入為主的是楚漪哭泣的楚楚可憐的模樣。


    所以綠萍和紫菱被狠狠地指責了:“我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伶牙俐齒,楚漪她是一片好心,也能被你曲解成這樣,你們真是不可理喻,楚漪,我們走,這種冷酷無情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好,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楚漪的話更讓費雲帆認識到自己是多麽的正確。


    他像是一隻鬥贏了的公雞一樣,趾高氣昂的抱著他懷裏的小母雞離開了。


    隻留發呆中的汪家姐妹。


    “姐,他是不是這兒…有毛病啊!”紫菱指指腦袋不確定的問到。


    “這年頭,到哪都有精神病,你以後再見到可要小心點,別被傷到了。”綠萍實在是痛恨楚漪的存在。


    這個女孩從小到大一直針對紫菱,就連紫菱和楚濂的婚約解除了,她還在旁人麵前詆毀紫菱。


    真是太過分了。


    看著臉上一片淡然,雲淡風輕的紫菱,她心中一痛。


    就算是好了的傷口也會有疤痕啊,紫菱的心怎麽經得起楚漪一次次的蹂躪呢。


    楚漪,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不然,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作者有話要說:渣男賤女各自湊成一對了,下麵就要開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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