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宇――


    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一襲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那裏,對麵大廈的燈光照在他臉上,映出他冷峻的臉龐,而他的身後,卻是一片陰暗。


    此刻,葉庭峰麵色陰沉,眉宇間透著幾分煩躁與疲憊。


    因為公司股票突然暴跌,他這一整天都在應付公司股東,以及那些債主們。


    他掏出煙盒來,剛想點,手機卻響了起來。


    眉心再度皺起來,該不會又是那些找麻煩的人吧?


    今天他接這樣的電話,已經接的焦頭爛額!


    他轉身朝著鈴聲響起的方向走,來到辦公桌前,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關琳”二字。


    深邃的眸子沉了沉,按了接聽鍵。


    “喂!”


    “喂,庭峰,你什麽時候回來?”接到法院傳票,這一天關琳惶惶不安,很期待能快點見到他。


    “今天估計要晚一點。”


    “哦,那我等你!”關琳的語氣透著幾分無奈。


    掛了電話,葉庭峰倚在桌旁,垂首,將方才那支香煙點燃。


    抽了幾口,身後的門被推開,周齊走了進來。


    “葉總,該下班了。”


    “你先回去吧!”葉庭峰沉聲說著,濃煙彌漫,一縷一縷煙霧模糊了他眼中的幽暗。


    周齊看著他,突然提議,“要不要一塊去喝一杯?”


    葉庭峰抽煙的動作略微停頓,轉頭看向周齊,“好。”他將煙掐滅在煙灰缸裏,隨即朝著外麵走去。


    酒吧裏,葉庭峰與周齊各自叫了一杯酒,端著杯子啜了一口,葉庭峰皺起眉頭,“這酒不夠烈!”


    周齊怕葉庭峰喝醉,所以故意叫了度數較低的酒,沒想到這惹來他的不滿,“葉總,出來喝酒,為的隻是散散心,沒必要……”


    “換一杯!”葉庭峰冷冽的聲音打斷他,“出來喝酒,就是為了盡興,這種酒沒法叫我盡興!”


    周齊沒有辦法,隻得叫來侍者,將那杯酒換了。


    “葉總,我相信這件事很快就能調查清楚,你也不要太憂心了!”


    葉庭峰抿著杯裏的酒,淡藍色的液體越發襯得他眸光冷壑,“看來對方為了對付我,下了不少功夫!”


    周齊驚訝地問:“莫非葉總已經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


    葉庭峰用修長的指輕叩膝間,俊臉上一片冷澈,“你們先查吧,查出來再應證我的猜測對不對。”


    周齊看著葉庭峰,神情帶著幾分不解,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琢磨不透葉庭峰的心思了。


    酒喝到一半,葉庭峰的電話響起來,是蘇雪瑤打來的,他知道她打來想說什麽,可這個時候他沒心情聽她嘮叨,於是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可蘇雪瑤不斷地打過來,周遭環境嘈雜,就算接了也聽不清楚,他隻能起身,朝著洗手間那邊走。


    經過外場,意外發現魏德生坐在那,正與人喝著悶酒。


    雖然葉庭峰與魏德生曾有過不少生意上的交集,可他對這個人沒什麽好感,再加上自從魏德生得罪了歐城東,凱創的生意就一落千丈,聽說苦撐到現在,已經要撐不下去了,凱創瀕臨倒閉,也難怪現在的魏德生看起來落魄不堪。


    對於毫無利用價值的人,葉庭峰向來不感興趣,他一臉冷酷地繼續往前走,然而,等到他聽見他們的談話內容,他就再也不能保持住冷靜。


    隻聽魏德生對身邊的男人說:“唉,都怪我不自量力,為了得到城西那塊地,連太子爺都敢去招惹,要不是拍了老虎屁股,如今我哪會落到這步田地?”


    “老魏啊,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在c市,有誰敢去開罪那位二世主,別說是咱們了,就連莫天雄,方啟明他們,都把他當祖宗供著!”魏德生身邊的人連連歎息,“罷了,就當吸取了一回教訓吧,公司雖然倒閉了,可好歹還有活路。”


    有件事,魏德生到如今還覺得冤枉,“其實當初我拍那段視頻,真沒有備份,後來我才查出來,是一個女職員偷偷潛入了我的辦公室,將視頻烤走了。.tw[]”


    “那視頻我也看過,嘖,我正想問呢,那女人你從哪找的?那模樣簡直堪稱尤物!”


    “她是葉庭峰的前妻,說起來那個女人還真是夠蠢的,為了葉庭峰,她才答應我去拍那段視頻,可結果呢,葉庭峰為了自己的利益,跟她離了婚,不久,他就娶了市長的女兒!”


    “她為了葉庭峰,連這樣的事情也肯做?”那人訝異地問著。


    “是啊,當時葉庭峰欠了我一筆數目不小的債務,她跑來找我,讓我延期還款期限。當時我滿腦子都是城西那塊地,就對她說,隻要她能拍下視頻,我就延遲廣宇的還款。”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挺有趣的,就是偷偷烤走我視頻的女職員,其實是市長千金的好朋友,後來我回過味來,說不定將那視頻傳到網上,真正的幕後是葉庭峰,拿視頻做把柄,他前妻想不離婚都不行!”


    “啊?那葉庭峰這招也夠損的,就算再怎麽迫不及待地甩了人家,也不必耍這種手段……”


    兩人正說著,魏德生感覺頭頂的燈光突然變得黑暗,正想著難道是自己喝多了,暈乎了?自己的衣領子就被人提了起來。


    “你剛才說什麽?!”


    不知何時,葉庭峰已經來到麵前。要不是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辨識度頗高,魏德生幾乎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認錯人了。


    他與葉庭峰打交道幾年,可在他眼裏,葉庭峰一直是個沉穩內斂的人,平時根本不可能在他臉上看出一絲情緒波動,可此刻的葉庭峰就像是中了邪,麵孔猙獰,臉色蒼白到可怕。那駭人的目光直直地看著他,眼瞳卻亮得如同妖鬼,“你……剛才在說什麽?她是為誰才拍的那段視頻?為的誰……?!”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嘶喊,他緊緊地揪拽住魏德生的領口,仿佛想一把扼斷魏德生的咽喉,魏德生明顯缺氧,眼珠子連連往上翻,露出白色的眼瞳。


    魏德生身材發福,體重好歹也有兩百來斤,可是葉庭峰一上來,竟然像拎小雞一般將他提了起來,魏德生的朋友在一旁看著,不覺驚出了一身冷汗。


    “咳咳……咳咳……鬆手!……”此時的魏德生已經是呼吸困難,可無奈他怎麽都掙不開葉庭峰。


    眼看就要鬧出人命,魏德生的朋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衝上前,拉扯著葉庭峰,“葉總,葉總,您冷靜一點!”


    “你給我滾開!”葉庭峰此刻猶如一頭失去理智的獅子,長臂一揮,就將那人推搡開了去。


    那人見自己一人製止不住他,連忙叫人,“這邊要出人命了,快點過來!”


    酒吧的工作人員聞訊而來,周齊遠遠的也看到了這邊的騷動,擠開了人群,衝到葉庭峰跟前,“葉總!”


    幾人合力,總算將葉庭峰拉開了,魏德生用手順著自己的脖子,那脖子上被衣服生生勒出了一道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周齊從未見過葉庭峰如此激動,一看他的臉色,更是被駭在了原地。


    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葉庭峰雖被幾人架住,可一雙眼卻依然往外釋放出噬人的火光,那夾雜著冷澈與憤怒的眸光,直直地迸射向魏德生。


    “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她什麽時候找的你,為什麽找的你,與你達成了什麽交易?!”


    魏德生看著葉庭峰,有些訝異,“她來找過我的事,難道沒對你說?大半年前,因為你拖欠巨額欠款,我打算上法院起訴,你老婆……前妻來找我,我當時為了得到西城的地皮,就想到讓她拍一段桃色視頻,以此威脅歐城東。後來她拍下了視頻,我也按照約定延遲了你的還款期限,那時候你不是還挺奇怪的嗎?為什麽我突然就鬆了口,不再逼債,就是因為……”


    “不!”不待魏德生說完,葉庭峰便怒吼著打斷了他的話。


    葉庭峰攥緊了拳頭,像是在喃喃自語,“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明明是她與歐城東有染,怎麽變成是為了他?怎麽可能?!


    然而,心底有另一個聲音在說,她就是這樣一個傻女人,曾經她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


    任何事……


    葉庭峰抿著菲薄的唇,黑眸陰鷙的可怕,一個用力,竟將架住他的眾人通通甩開,大家原以為他還要繼續揍人,都嚇了一跳,可他隻是衝了出去,高大的背影說不出的淒惶與蕭瑟。


    “葉總!”


    周齊慌忙追出酒吧外,可隻來得及看到蘭博基尼飛快地自身旁掠過,風一般地駛遠,沒了蹤跡。


    一路風馳電掣,最終,葉庭峰回到了鳳凰城別墅。


    關琳正坐在沙發上愣神,隻聽背後門“嘭!”地一聲巨響,嚇得她險些魂不附體。


    她回過頭去,就對上了葉庭峰陰沉可怕的眼睛。


    關琳跟他在一起這麽多年,還是頭一回看到這樣的他,麵孔扭曲,眸光陰寒猙獰。


    “庭峰,發生什麽事了?”說實話,看到這樣的他,她有些害怕。


    葉庭峰高大的身軀逼近,一張臉籠罩著沉沉灰霾,“你說,你背著我都做了什麽?!”


    關琳一愣,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對自己說話,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她的樣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麽?”葉庭峰冷笑出聲,突然上前,用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關琳,你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還跟我裝!”


    “你瘋了……放……放開我……”


    關琳被他掐的喘不過氣,手胡亂地抓著他的手臂,希望他能鬆開。尖銳的指甲在他身上劃出道道痕跡。


    葉庭峰看著麵前這張精致的麵孔,被自己扼住後,正一點點變得扭曲,他的眼睛瞬間充滿了血,真恨不得就這樣掐死她!


    “把這份協議簽了,我要和你離婚!”


    葉庭峰將上次蘇雪瑤準備的離婚協議書扔在地上,轉身走了出去。


    此前蘇雪瑤逼他離婚,他不肯同意,可如今,他卻已下了決心!


    關琳重重跌在沙發上,看著地上那份離婚協議,臉上淌滿眼淚,“不,我不要離婚,不要!”


    禦景園下,寶藍色的蘭博基尼隱藏在最暗沉的角落裏,尊貴的光華褪去,現在的它就像一隻受傷的獸,哀傷的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葉庭峰坐在駕駛座上,路燈光距離這有些遠,影影綽綽,他英俊的臉龐半隱在陰影裏,看不真切。


    下麵的煙灰缸裏,已經落滿了煙蒂,車內彌漫著嗆人的煙味。


    與春深巷不同,禦景園距離商業區比較近,附近也開著不少商場超市,今天歐城東會稍微晚點回來,林嫣然在家覺得悶,就去附近超市逛了一圈。


    回來的時候,林嫣然手裏提著一個小小的袋子,裏麵裝著她剛買的零食,眼看就要走到公寓樓門口,哪知道突然會有人從黑暗處步出,下一秒,她的手肘被人用力扣住。


    林嫣然心頭一驚,以為是遇上了搶劫,轉過頭去,沒想到是葉庭峰。


    “你幹什麽?”


    林嫣然皺起眉頭,心裏十分不悅,剛想拿起手中的食品袋照他臉上打,可他突然扳住自己的雙肩,黑眸裏湧動著她看不懂的激動與憤怒。


    “林嫣然,你這個傻女人,你到底都瞞著我為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林嫣然被他搖的有些頭暈,她冷冷的看著葉庭峰,隻覺得他現在像個神經病!


    “葉庭峰你做什麽!”


    她的臉色清冷,如同頭頂那一輪皎月,涼如水。


    林嫣然伸手去推他,他卻猛的一個用力,將她鎖入懷中。


    林嫣然愣住,過了會明白過來他在做什麽,蹙起眉,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


    雖然她沒穿高跟鞋,但是這一腳還是挺狠的,可葉庭峰隻是悶哼一聲,雙臂牢牢地摟著她,低頭,唇幾乎要碰到她的耳尖:“嫣然,嫣然,為什麽?為什麽?”


    他暗啞的嗓音透著無限痛楚,到這會林嫣然確定他是從精神病院放出來的。否則他今天的舉動怎會如此怪異,說的話也跟腦子有病差不多!


    “嫣然,我不要別人了,我隻要你,你回來吧,回到我身邊好嗎?”


    葉庭峰將她擁的更緊,曾經熟悉的氣息似要將她淹沒。


    林嫣然掙紮的動作一頓,嘴角揚起一抹冷嘲,眼眶卻紅了。


    並不是多感傷,更不是動搖,而是一種悲哀,以前,她何等卑微的等著他來愛她,因為她,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流過多少眼淚?


    現在他說他後悔了,想要她回到他身邊,不管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她都已經承受不起他的轉身。


    葉庭峰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像是帶著某種癲狂,可她隻是冷然的笑,搖曳生姿。


    “你做夢!”


    她冷冷的話如一記錐子,重重地砸在他的心尖上,那一瞬間痛楚難當,鮮血淋漓!


    他是在做夢,自從她離開他就一直在做這樣的夢,希望她有一天能夠回來,他們之間能回到從前,就像什麽也沒發生。


    他看著她冷若冰霜的臉,感覺自己這一刻很像一個可憐的乞丐,懇求著她施舍愛情!


    “葉庭峰,你放開我,然後趕緊滾!”林嫣然推開他,目光冷淡厭惡。


    林嫣然的肌膚白裏透紅,昏黃的路燈光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灑下一把碎金子,她身上帶著淡淡的幽香,很熟悉的味道,以前每晚他下班回家,她都會跑過來,撲入他懷中,這種幽香便跟著一塊嗅入鼻端。


    林嫣然抬頭看他,神情冷傲,憤怒下還想說更狠的話,突然一道暗影覆下來,她怎麽也沒想到,葉庭峰會凶狠地強吻她。


    “唔……放開!”林嫣然掙紮著欲別開頭,可他的大掌已經來到她腦後,死死地固定住。


    “葉……庭峰……你……唔……。瘋了!”


    葉庭峰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用力箍住她,想要撬開她緊閉的雙唇。


    就在這時候,一道淩厲的拳風刮過,葉庭峰的左臉重重挨了一拳!


    林嫣然恢複了自由,臉上含著慍怒與凜冽。


    她現在恨不得殺了葉庭峰!


    一股熟悉的氣息襲來,林嫣然被拉著貼上男人結實溫熱的胸膛。她抬起眸,歐城東已經站在了她身邊。


    他沉著臉,一雙陰鷙的黑眸迸出危險的光芒,搭在她肩上的手力度很大。


    葉庭峰方才吻著林嫣然,本就情動異常,沒料到歐城東會突然出現,所以剛才那一拳挨的結結實實。


    他被打的幾個踉蹌,穩住身形時,眼底劃過訝異。


    路燈下,那張英俊的臉龐上浮現出淤青,嘴角處也溢出了血絲。


    他看著以一副占有的姿態摟著林嫣然的歐城東,嗤笑,很嘲諷,自嘲。


    多麽可笑啊,他一直對視頻的事耿耿於懷,可怎想她之所以拍下那段視頻全是為了他!


    林嫣然看著滿臉陰沉的歐城東,又看了看狼狽的葉庭峰,隻覺得解氣。


    “葉庭峰,她是我的女人,你以後膽敢再碰她,我要你的命!”歐城東眼底燃燒著熊熊怒火,冷峻的五官折射出懾人的冷茫。


    望著林嫣然被歐城東拉走,葉庭峰垂在一側的手緩緩握成了拳,發出輕微的咯咯聲。


    公寓電梯前,歐城東已經放開了林嫣然。


    林嫣然站在他身邊,歐城東的臉色比剛才好了些,但依舊繃著臉,性感的薄唇緊抿。


    電梯門開了,歐城東高大的身形走進去,回身,抬頭,深邃的眼看著站在外麵的林嫣然。


    “還不進來?”歐城東心情抑鬱,越來越後悔,剛才真應該再給葉庭峰幾拳頭,將他的肋骨通通打斷!


    林嫣然進去,感覺到自他身上彌漫出來的怒氣,亦沉默。


    過了一會,她看著他弧度完美的側臉,靠近了一些,拉過他的手,將自己的小手放進他的掌心,學他的樣子,一臉深沉地望著紅色的數字跳動,歐城東神情沒變,但手上卻一個用力,握緊了她的小手。


    回到公寓,林嫣然換好鞋,脫下針織外套,問他,“要喝水嗎?”


    看他不說話,她隻顧朝前,準備進廚房。


    他突然自身後拽住她,將她拉回去,禁錮在懷中,修長有力的指扣住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瀲灩的唇上。


    因為被葉庭峰吻過,她的唇變得越發飽滿妖冶,他眸光沉了沉,臉色再度變得難看。


    林嫣然感覺下巴有些疼,輕輕蹙眉,清澈的水眸微晃。


    歐城東自一旁抽了紙巾出來,在她唇上擦拭,原本對她格外憐香惜玉的他,今天動作有些粗魯。


    他用力地擦著,像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將葉庭峰的氣息擦去,擦的一幹二淨!


    因為他這番動作,林嫣然的秀眉蹙的更緊了。


    把紙巾扔了,他抬高她光潔的下巴,略帶著涼意的薄唇覆上去,他不肯放過她的紅唇,更不肯放過她口內的沒一寸芬芳之地。


    同樣是吻,可林嫣然對歐城東沒有排斥,嬌軟的身軀攤在他懷裏,皓腕軟綿綿的圈住他的脖子,仰著臉任他攻城掠池。


    感覺到她的主動,男人的怒氣似乎消散了些,他垂下頭去,看著懷中女人紅通通的小臉,聲音低啞邪魅。


    “女人,想讓爺消氣,今晚伺候好爺!”


    深味莫名的話說完,歐城東將她攔腰抱起,快步朝著臥室走去。


    很快,夾著嬌吟的曖昧聲自房內傳出……


    ――


    葉庭峰開著車子離開禦景園,一路上車開的很快,外麵的風自降下的車窗灌入,將他的濃黑的短發吹的淩亂。


    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奇怪,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你會不顧一切地往上爬,可當你真正坐上雲端,你又開始迷惘,當初自己追求的,究竟是對,還是錯。


    男人在年輕的時候內心往往都會被野心所充斥,因為想爬的更高,想出人頭地,為人處事起來都伴隨著雷厲風行的強硬手段,就像他左胸那顆砰砰跳動的心,早已被歲月和挫折磨礪得冷硬無情,眼裏也隻有紙醉金迷的錢權欲望。


    葉庭峰就是如此,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整天為了父親外遇的事爭吵,後來葉清風被帶了回來,那個家就更是如履薄冰。父親喜歡拿他與葉清風比較,他也知道,比起自己來,父親更喜歡葉清風。


    在父親的冷落裏,在母親的鞭笞責罵下,葉庭峰的心受到了深深的傷害,飽受創傷的內心很難痊愈,或許早已畸形,叫他一直覺得,那些所謂的情情愛愛,不過是阻止他前行的障礙,他見慣了歡/場做戲的女人,也漸漸習慣了這種浮華。


    一個男人需要的是地位名利,至於愛情,不過是男人成功後錦上添花的那一筆。


    他是理智的,所以絕對不允許自己感情用事。直到遇見林嫣然,每每感覺到她的溫柔,她深深的愛意,他的心就會動搖。


    他不喜歡那種情緒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是以每次看到她都無比煩躁,隻有對她冷言冷語,心裏才會舒服一點。當然,那時候他也一直以為自己愛的是關琳,他當初娶林嫣然就是為了與關琳賭氣。


    直到看到林嫣然與歐城東在一起,那種憤怒與嫉妒,就像是自土裏瘋長而出的藤蔓,將他緊緊的纏繞著,幾乎湮沒他的理智。那時候他悔恨,他痛苦,他彷徨,他難過,最後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的愛情,早已悄然轉移。


    然而,待到千帆過盡,再見滄海時,徒餘一段波瀾不驚。


    因為他深深地傷害了她,所以她不愛了,瀟灑的轉過身去。


    當初他為了讓廣宇脫離困境,讓公司能夠穩健發展,他才會與關琳在一起,後來關蕭山幫了他,廣宇不僅轉危為安,也真的越變越強,可每當他獨自一人站在高樓上遠眺,他似乎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春風得意,隻有無盡的黯然與寂寥。


    車外,霓虹耀眼,一片明亮的燈光自車側躍過,照入幽暗的車室。


    葉庭峰坐在駕駛座上,孤寂而落寞,他一雙手握緊了方向盤,陰鬱的雙眼盯著前方,忽而覺得視線模糊,那些燈光也形成一圈圈的光暈,白茫茫的一片。


    他的眼圈,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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