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師最後一場考試之前,先要進行兩個月密封式培訓,培訓期間有三次考試,通過就能成為真正的機甲師。


    楊蘊秋他們來到基地的第一天,按照規矩先測試了下精神力。


    別人他不知道,反正他測試的時候,一連換了五個機甲師,一共測了五次,每個機甲師測完後都目瞪口呆,然後就露出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左岩拿到報告也嚇了一跳,恨不得馬上撲過去揪住自家大舅子的衣領咆哮――你丫到底多白癡,才能讓一個天生精神力超常,比尋常機甲師最高標準高出三倍的天才埋沒這麽多年,居然還放跑了,愚蠢成這樣,怎麽能做廖家人!


    要知道,當年被稱為千年不見的天才的機甲師,封澈,就是精神力比尋常機甲師最高標準超出三倍,他一個人在戰場上能硬抗一個機甲師軍團而不敗,那種力量,絕對是不能輕易拿出去的震懾星力量,天下罕見。


    雖然在那之後也有精神力超常的高手出現,卻從沒有達到過同樣的成就,說明機甲師不隻是需要精神力,還要有天分,可即便如此,精神力高的人無論做什麽事都容易成功,這點兒毋庸置疑。


    楊蘊秋測試完,資料馬上就被封存。


    這也是按照一般的保護程序,聯邦出現有潛質的天才,在他沒發展起來的時候予以保護,省得半途夭折,或者被各種吹捧影響了心誌。


    當然,無論楊蘊秋在那些人眼裏怎麽算有潛力的天才,他現在還是準機甲師菜鳥,和一群未來的機甲師一塊兒被關在重力室內訓練。


    操縱真正的軍用機甲和操作改良後的民用機甲不同,軍用機甲為了適應宇宙中的高強度戰鬥,內部壓力很大,進入機甲之後,相當於身上頂著一座巨山,要想活動自如,並且比本身一個人時還要靈活,機甲師要承受的壓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可以說,一般人穿上真正的軍用機甲,別說走動,就隻是在裏麵呆十幾分鍾,整個人就上不來氣,要被憋掉大半條命,再多呆一會兒,或許整條命都要報銷。


    當然,能通關走到如今這一步,眼下這些未來機甲師們在這方麵都不會覺得為難。


    楊蘊秋在兩倍的重力室內和玩似的,起居坐臥一切正常,也不耽誤他上星網寫小說,看看電視電影什麽的。


    胡峰幾個因為都是紫雲星球來的,分到同一個重力室。


    教官要求他們一應活動都在重力室內進行,尤其是每日要做操,要用模擬艙進行機甲訓練,是真有點兒受不了了。


    做操也沒什麽,反正以前也沒少這樣訓練,哪怕是重力加兩倍的環境下,勉強還是做得到,可模擬艙的壓力和在機甲內差不多,每天訓練六個小時,出來之後渾身就和水淹了一樣,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得讓人拎著扔到藥湯裏浸泡。


    在這種情況下――胡峰看見楊蘊秋早早地做完訓練,趴在轉椅上讓漂亮的女性醫療官給他按摩肌肉,一邊在星網上下了幾部經典老電影慢悠悠地看,登時心裏不平衡了。


    “廖老大,你,你,你能不能低調點兒,我知道你不在乎這點兒訓練量,可你這麽悠哉,萬一驚動了教官,給我們大家一起加碼那還了得,現在我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再加下去,我真堅持不住了。”


    楊蘊秋失笑:“你這不還會說閑話?能說得出話,想必訓練量並不算大,再說,人家有專門的醫療官關注身體,絕不會讓你崩潰。”


    一整套簡單的機甲師鍛煉的體操,對別人來說每天做兩遍算是有些強度,對他來說做十遍連汗都不肯出。


    胡峰歎氣,抱著腦袋不說話了,他和眼前這個非人類沒什麽好說的――還什麽不會崩潰,他每天都處在崩潰的邊緣好不好!


    也許是老天爺也看不慣楊蘊秋這麽悠閑,在重力室呆了五天,他們那位總是流裏流氣,看著很好相處,脾氣也不錯的教官李鳴,就笑眯眯把已經讓所有人眼紅心恨的楊蘊秋叫出去。


    “來來,小廖,有好事兒找你。”


    楊蘊秋往外一走,娃娃就笑哈哈地趴在他肩膀上:“注意,這家夥心跳加速,體溫升高,情緒高漲,顯然是想惡作劇。”


    就算人家教官要惡作劇,他身為未來兩個月都要在這家夥手裏混的學員,好像也隻能見招拆招。


    李鳴很客氣地勾搭著楊蘊秋的肩膀,一點兒不見陌生:“也就是你的身體條件夠好,我才告訴你,知不知道成為機甲師其實有個捷徑。”


    楊蘊秋愕然。


    “同時有三個高級機甲師聯名推薦,就能給你一個名額參加禁地探險,在探險中計分排行達到前十名優勝者,不但能拿到高額度的獎勵,還能直接成為機甲師,不用經過漫長的考試了,你知道,你們要是按部就班地考機甲師,還要再考三次大考,至於小考,簡直不計其數,煩死人,而且每一次都要從低級往高級刷上去,和無數個笨蛋較量,虛耗精力。”


    李鳴說的苦大仇深的模樣。


    楊蘊秋不語――你這麽中二,你媽知不知道!


    把人家能參加最後一輪機甲師考試的未來機甲師們叫笨蛋,讓別人聽見,這家夥非被撕碎了不可,反正楊蘊秋一點兒也沒覺得循環考試有什麽不好的,能見識更多的對手,隻不過因為是真人真機甲上陣,確實沒有在虛擬環境裏那樣刺激,可真實的環境,更容易讓人投入進去,也更容易讓人緊張,感覺絕對不一樣,虛擬的再真實,也不是真實。


    楊蘊秋腹誹,娃娃卻一下子精神起來。


    “我聽說過,聯邦早在一千年前就發現了許多高危險的星球,不光是環境不適合人類生存,還存在很多凶猛危險的生物,都被列為禁地,每年都有不少探險者犧牲在裏麵,機甲師們偶爾也把這種地方當做地上星球訓練場,普通人根本不允許接近的。”


    娃娃嘖嘖稱奇,“你應該知道,越是這樣人跡罕至的地處,越會有很多天材地寶,我一開始從星網上知道有禁地的時候,就一直想去看看,這是個好機會!”


    楊蘊秋無語。他也偶爾聽別人提起過所謂的禁地,其實也不是人類征服不了那些星球,隻是改造的成本太大,而那星球的價值沒有大到願意讓聯邦政府花費大力氣改造的地步,反正他們聯邦人口一直很是問題,好多星球地廣人稀,開著飛船走好幾個小時也不見人煙,哪裏還用開疆拓土?


    “小廖,別說哥不照顧你,我可是幫你搶了一個,怎麽樣,試試吧?”


    楊蘊秋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反正就是馬失前蹄失敗了,還是照樣能繼續考,至於那些所謂的危險性,陣亡率,他還真沒看在眼裏――


    “好,就聽李教官的。”


    胡峰他們聽說楊蘊秋被教官聯名推薦,參加禁地冒險,到並不怎麽驚訝,這絕對是情理之中的事兒,他要是沒有資格拿到這種推薦,那些走後門,因為家世緣故拿到推薦的考生們就更沒有資格了,雖然約定俗成的規矩,一般參加禁地探險的多數都是不願意浪費時間參加機甲師考試的貴族子弟。


    一群人並沒有多說,隻是千叮嚀萬囑咐,要他事事小心。


    好些機甲師都報名當傭兵,年年挑戰禁地,當然不把這點兒事放在心上,可在還沒有成為機甲師,全是普通人,最刺激的生活也不過是偶爾被學校的老師,帶去近距離參觀變異巨獸之類的活動的胡峰他們看來,禁地探險和二十一世紀的人看待雇傭兵執行任務差別不大。


    雖然教官同意他可以提前回宿舍做準備,不過,楊蘊秋還是按部就班地完成了一日的訓練,說實話,在外麵租一間重力室,一個小時就要二百星元,一般人家都消費不起,他現在有機會免費使用,當然要盡量占便宜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不亮,楊蘊秋悄沒聲地起來,並沒有驚動那些吵吵著一定要送他,卻累癱了根本起不了身的同伴們。


    李教官就給他傳了一份地圖,連麵都沒露,就打發他去和大部隊匯合,地圖實在沒法子看,留言到是挺親切――提供路線圖一份兒,算是照顧你了,別人可沒有!


    好在楊蘊秋就算自己不大認識路,還有娃娃在。


    娃娃拿到地圖,第一時間就把最佳路線顯示在他眼前,至於李教官故意弄出來的那份明顯屬於惡作劇,折騰人的複雜路線圖,楊蘊秋根本沒把它當一回事兒。


    花了三十多分鍾的時間,終於到了集合地點。


    是一座很奇特的水果樣子的摩天大樓,每一層都是不同模樣的水果,也不知道設計者是怎麽想出這麽奇葩的招數。


    不過,這個時代,天然水果稀有罕見,能考證的如此全麵,也很不簡單。


    楊蘊秋到的時候,大部分其他考生都還沒到,不知是不是還有人也碰上個喜歡惡作劇的考官,被故意折騰了。


    到了的考生有十幾個,都衣著講究,彼此之間並無交流。


    楊蘊秋隨意地掃視了幾眼,這些人的精神力都還不錯,資質優等,他還特意多關注了下窩在角落裏,低著頭的黑衣服的一個考生,到不是覺得這人怎麽顯眼,隻是老覺得他的氣息頗為熟悉,楊蘊秋早就發現,他時常莫名其妙地忽然覺得某個人的氣息不陌生,隻是沒有感覺到惡意,所以也無所謂。


    時間還早,天還沒有大亮,他幹脆從無人販售機上選了一份兒套餐,湊合吃完,又買了一杯普通的熱飲,就跑到大門口坐下開始玩遊戲。


    昨天晚上娃娃自己製作了一個新的急速射擊的遊戲,玩的挺開心,楊蘊秋和它搭檔,兩個人飛邊乘坐飛輪穿過各種障礙物,擊中匪徒和時不時出現的冰雹,隕石之類,還要避開無辜路人,拯救被綁架的人質。


    遊戲挺複雜,一點兒也不簡單,哪怕是楊蘊秋和娃娃聯手,玩了四個多小時還是沒有通關,不過到都覺得這遊戲不錯,完全可以上傳到星網上去吸金了,他們倆喜歡,肯定還會有很多人喜歡。


    像這類訓練自己的意識和反應速度的遊戲,在這個世界應該屬於很受歡迎的那類,如果操作的好,說不定比他拍的電影和電視劇還容易吸金。


    楊蘊秋認認真真地沉浸下去,除了還保留著警惕心之外,全副精神都集中在遊戲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漸漸嘈雜,他的胳膊被人戳了一下,他沒理會,結果又被戳了一下,因為並沒有敵意,他就還沒理會,忽然,啪嗒一聲,傳感器電源讓人給關了。


    “嗷嗚!”


    娃娃氣得火冒三丈,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能通過第六十局,這下可好,一下子全完了。


    “是誰?哪個白癡搗亂!”


    楊蘊秋扭過頭去看,正是他一開始注意到的那個黑衣的年輕考生,他低著頭,隻能看見下巴,聲音冷冷地道:“機甲師總部大堂禁止使用傳感器上網。”


    楊蘊秋:“…………”


    他到無所謂,娃娃卻氣壞了,張牙舞爪地在對方頭上飛來飛去:“你等著!給我等著!”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這人的感應力很強,他忽然伸了伸手,衝著娃娃的臉就呼了一巴掌,雖然隻是傳了過去,娃娃整個人還是僵硬了。


    楊蘊秋頓時失笑,搖搖頭,跟著大部隊進了大堂。


    不多時,機甲師總部的各路大小領導接連上場,簡簡單單地發表了歡迎大家參加禁地探險活動的談話,然後,一位高級機甲師走上前,大手一揮,讓所有的機甲師穿上防護抗壓服,然後去選擇機甲,速度可比二十一世紀那些開幕會要快捷的多。


    很快,所有的機甲師和未來機甲師們都穿戴整齊,排隊等候進入倉庫選擇自己中意的機甲,那個黑衣服的考生和楊蘊秋都排在前麵,他是第二個進去,楊蘊秋是第三個。


    結果,這位考生剛一登上台階,防護服忽然自動裂開,碎片一樣散落到地上――隻剩下一條內褲,小麥色的肌膚裸露。


    所有人都傻了。


    這考生也頓了頓腳步,不過反應不慢,隨手就把離他最近的聯邦彩旗扯下來披在身上,轉身去換衣服,走到楊蘊秋身邊,他的目光直直地刺在楊蘊秋的身上,雖然不是特別確定,但很明顯懷疑就是他做的手腳。


    楊蘊秋其實也有點兒呆,恨不得把越來越幼稚,不受管教,洋洋得意的娃娃抓住踩上幾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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