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帝出麵讓父子兩人和好了,軒轅徹和蘇靜卉自是要跟住回恭親王府去,不然恭親王臉麵下不去又要尋軒轅徹麻煩,到時候父子又鬧起來,就是扇做和事佬的皇帝的臉了……


    一行回到王府天色已晚,便分道各回了自己的院子。


    九皇子軒轅璟雖說才八歲,可到底也是個皇子,該禮待的自然不能輕慢了,免得惹人詬病,自是快馬先走一步命人準備好了客房,這會兒他一到便直接可以住進去了。


    倒是,九皇子軒轅璟也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張口就要求住的地方一定要在軒轅徹和蘇靜卉的聚寶苑旁邊,否則,他就卷鋪蓋直接住進聚寶苑去。唯一可以出聲管教這小魔王的恭親王卻懶得理會不吭聲,其他人自是也識趣的隨他了。


    許是太晚了,九皇子軒轅璟也著實累了困了,到了地兒後倒也沒再折磨人就自己乖乖爬床睡了。


    安置好他,留了人照顧,軒轅徹和蘇靜卉才回聚寶苑。


    還沒到聚寶苑,坐在小轎裏的蘇靜卉便聽到水仙低聲報:“夫人,院子外等著人……”


    這時候會堵在聚寶苑外的,膝蓋想也知道是誰。


    蘇靜卉淡淡“嗯”了聲便沒再說什麽,水仙也不好再說,一行就這麽迎了上去。


    轎子裏昏暗一片,隻晃動的窗簾時不時的隱隱透進幾許照路的燈籠光,隻能勉強看到身旁的人的身影,根本看不清神色……


    默默的,昏暗中大手拉住了小手,緊緊的。


    蘇靜卉勾了勾唇,依舊沒說什麽,隻是用那被緊緊拉著的小手,輕輕的回握那隻大手。


    話,不一定非要用口述,肢體語言魅力獨特,很多時候小小動作,遠勝千言萬語海誓山盟……


    就如同現在,她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撩動了軒轅徹那片心湖的水。


    借著晦暗的光線,軒轅徹情不自禁的伸了另一隻手去托轉她的小臉,低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精準的攫取了她的嘴兒。


    昏暗中這般忽然這麽狠,蘇靜卉嚇了一跳,本能就想推開他,卻被他先一步圈緊入懷牢牢束縛。


    蘇靜卉可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動彈不得的感覺,不由就擰了眉,倒是不想,他也不知是察覺了她的不悅還是怎地,雖還是牢牢的困著她,可吻卻一下輕柔了許多,甚至帶著點小心翼翼……


    微怔之際,他便鬆開了她。


    蘇靜卉又是一愣,就覺他的大手輕輕的捧著她的臉,拇指小心翼翼的撫著她的唇,似是對自己剛剛忽然的粗暴無聲道歉……“三爺,三夫人。”


    轎子外這時傳來一道女聲,很年輕但很動人,哪怕帶著不知是畏懼還是寒冷的輕顫,也還是清脆得撩人。


    這樣的嗓子,唱起歌來是不得了的……


    軒轅徹收回了手,默默坐那裏不出聲。


    之前就說好了的,這人這事,全權蘇靜卉處理。


    蘇靜卉勾了勾唇,道:“有什麽事進屋坐著說吧。”


    這話一落,所有人都是一怔。她直接便讓人進院進屋?


    不過,軒轅徹不會出聲,她陪嫁的人再不願也不會這個時候駁她的威,其餘的則是直接可以忽略不計。


    “不要太晚。”


    回了屋,軒轅徹直接丟下一句就直接回了房間,而那抱著孩子的女人,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地,始終不敢抬頭看軒轅徹一眼,緊緊抱著孩子杵在那裏。


    軒轅徹一走,水仙等人的煞氣就毫不掩飾的放出來了,活似等著蘇靜卉一聲令下就撲上去把那對母子撕個粉碎。


    殺氣騰騰著實把女人給嚇到了,渾身一顫就咚聲跪了下去,抱著孩子就猛磕頭:“三,三夫人饒命,饒命……”


    孩子也為此嚇醒了,哇哇哭個不停。


    不知道的,還以為蘇靜卉這就怎麽她們母子了……


    蘇靜卉也不指望女人這時候能聽得見她的聲音,淡淡對香兒和水仙道:“扶她起來,給把椅子,三更半夜嚇壞孩子怎麽辦。”


    水仙一聽就瞪圓了眼,可香兒已經動作了,她也不好杵著不動,但還是想趁著扶的時候狠狠擰女人一把的,卻是被蘇靜卉識破淡淡瞥了一眼,不得不作罷了。


    女人惶恐坐下,想哄懷裏的孩子不哭,卻又怕惹蘇靜卉生氣似地不敢動作太大,顯得偷偷摸摸很是小家子氣,讓人看著就火大……


    三爺什麽眼神,這種女人也看得上!跟夫人一比,這女人簡直渣都不是!


    水仙等人越想越氣,臉色更顯猙獰,自然也就更嚇人了。


    蘇靜卉哭笑不得,卻也沒說水仙等人什麽,倒是對那女人道:“你還是先哄好孩子吧,現在已經很晚了,三爺忙了一天也累了,這會兒正在屋裏休息,吵到他不好。”


    果然,這個時代的女人麵前還是搬出男人來最有用……


    女人立馬就顧不得害怕了,起身便走來走去的自顧哄孩子。而這卻是讓水仙等人更加不滿,覺得她太沒禮貌,太不把蘇靜卉放在眼裏,而蘇靜卉卻是一路禮待著她。


    不識抬舉!


    蘇靜卉沒多大感覺,翹腿托腮歪在太師椅中,兀自閉目養神。


    雖然水仙幾個丫鬟的爪子都被她磨出來了,也比尋常人的丫鬟尖利得多,但沒經過她同意,這些爪子也還是不會亂撓人的,尤其在她在的情況下……


    到底是孩子生母,孩子還真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重新進入夢鄉。


    蘇靜卉這才睜開了眼,但依舊翹腿托腮慵懶的歪在太師椅裏,輕聲淡淡的問那女人:“要不要先把孩子給下人抱著?”


    “不用!”


    女人惶恐拒絕,不由自主並也是第一次抬了臉看蘇靜卉,頓時兩眼就發了直……


    那種美,不至於讓人一眼驚心動魄,卻,足以讓人一眼自慚形穢!


    水仙等人立馬鄙夷了那女人一眼,而心裏卻是為此多少舒服了,暗噴:夫人麵前,活該羞愧死你!


    “你自己不覺累就行。”


    蘇靜卉淡淡道,也不勉強她,隻隨口般問:“你多大了?叫什麽?”


    女人趕緊低下頭去應道:“回三夫人的話,奴婢十七了,姓吉名媚兒。”


    “誰教你的?”蘇靜卉淡淡又問:“我是指這麽晚了又這麽冷的天,攔在院門口。”


    吉媚兒一驚,趕緊又要跪下去,卻是被蘇靜卉攔了:“地上冷,別跪了,又嚇哭孩子怎麽辦。”


    吉媚兒一僵,就被水仙伸手按回了椅子裏。


    “回三夫人的話,沒人叫奴婢這樣做,隻是,隻是奴婢聽說三夫人和三爺回來了,所以,所以……”緊張的說不下去。


    蘇靜卉也不逼她,張嘴便問了別的:“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這話出口,就讓吉媚兒傻掉了。她想過無數種蘇靜卉刁難的話她該怎麽辦,卻萬萬沒想到,蘇靜卉竟然問她想怎麽樣!


    她抱著孩子來能想怎麽樣?當然是留下來錦衣玉食的享福啊,可,這話卻是能說的嗎?雖然那人說這三夫人很好說話,是王府裏這麽多夫人中最溫柔的,可……


    真的是嗎?


    想來想去,吉媚兒咬牙豁出去道:“奴婢聽憑三夫人安排。”


    蘇靜卉笑了:“聽我安排?你不怕我怎麽你和你的孩子嗎?”


    吉媚兒一窒,本能的抱緊懷裏的孩子:“雖然奴婢出身卑賤,但這孩子卻是三爺的骨肉……奴婢相信三夫人是菩薩心腸,不會為難奴婢和這孩子的。”


    水仙等人一聽臉就更黑了,可蘇靜卉反而依舊淺淺的笑:“那可就真的聽我安排了?”


    吉媚兒心又一緊,忐忑遲疑了會兒,還是橫下心道:“是,聽三夫人安排。”


    蘇靜卉點點頭,道:“現在已經太晚了,大家夥兒也忙碌一天都累得不行,後邊的屋子卻是還沒收拾……要不這樣吧,你明兒一早再收拾東西搬過來,相信到時這後邊的屋子也收拾出來了。”


    這般幹脆,自是讓吉媚兒那番醞釀好的話出不了口,反倒呆在了那裏。


    水仙終於等到機會發點威:“夫人跟你說話呢,你不是裝聾就是作啞,什麽態度!”


    吉媚兒驚回神,倒也不跟水仙多計較,隻掩不住的喜瞬上眉梢:“是。謝三夫人恩典。”


    語氣都頓時就歡快了許多,先前的惶恐不安緊張忐忑,統統浮雲一般飄走了無蹤……


    吉媚兒歡歡喜喜的走了,水仙也忍無可忍的開始抱怨了:


    “夫人您怎麽能這麽縱著那蹄子,當然,那是您心善,不願跟她多計較,可您一點威風也不給她看看,往後她還不得翹著尾巴在這院裏橫著走……”


    一開噴嗓門就不掩著,存心是讓屋裏的軒轅徹聽個清楚明白。


    蘇靜卉依舊沒點脾氣的笑,還逗了她一句:“誒呀,有人這般疼著我感覺就是好~”


    水仙哪能聽不出她是在逗弄自己,卻是一點開心不起來,反倒更氣更急得直跺腳:“夫人您……您……真是氣死奴婢了!奴婢就沒聽說過哪家夫人像您這般好說話的!跑個女人抱著孩子來說是三爺的就也不問個具體清楚明白便把人家往後院收,您這樣,您這樣……”


    那些真正不好聽的,她也不好更不敢說出口,就怕好的不靈壞的靈日後萬一成了真,就成她詛咒的了!


    “傻丫頭,你累不累啊?”


    蘇靜卉好笑的說著,人也緩緩起了身往屋裏走:“你不累我可累了哈,你不累回房去繼續蹦達盡情蹦達,我可是要歇了。”


    水仙一聽頓時窘了,她的暴跳如雷在蘇靜卉的氣定神閑跟前實在滑稽,其他人都忍不住掩嘴偷笑,隻香兒沒什麽表情的本能就要跟著蘇靜卉進屋去侍候。


    蘇靜卉卻擺擺手:“很晚了,去讓人送好水就各自回房歇著吧,屋裏不用侍候了。記得讓容嬤嬤明兒一早命人收拾後麵的屋子就行。”


    香兒隻好應諾了,拽了一把水仙,領著眾人退了出去。


    蘇靜卉撩了珠簾進屋,就見軒轅徹坐在那裏看著她,身上的衣服都還沒換,不禁問道:“相公怎麽還沒沐浴?”


    她尋常的一問,卻是讓軒轅徹勾了唇笑:“等你啊。”


    “……哦。”


    她遲遲的應聲,又頓時惹得軒轅徹不快上了臉:“你那是什麽意思?爺特地等你一塊兒洗,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竟然嫌棄上了?”


    蘇靜卉卻是笑道:“相公比較喜歡妾身感恩戴德的話,妾身自是……”


    “得,不要說了,我用錯詞了還不行嗎!你不用感恩戴德,歡天喜地就好。”


    軒轅徹好笑又好氣的打斷她的話,又見她站著老遠不過來,就挑了挑眉:“你躲那麽遠幹嘛?都老夫老妻了還害羞?”


    蘇靜卉走了過去。


    她以為,她一近他就會像平常一樣把她拖進懷裏,卻不想,他隻是坐在那裏默默的看著她,看著她……


    抿唇,蘇靜卉正要問他幹嘛,就聽他突兀的問:“在惱我剛剛弄疼你了?”


    蘇靜卉一怔,錯愕的看著他,便見他俊臉線條柔和得一點攻擊性都沒有,而那雙琥珀色的桃花眼卻幽幽,深邃得看不到底……


    蘇靜卉淺淺一笑便彎了眸:“怎麽會。”


    軒轅徹卻問:“是不論我做什麽都不會惱我?還是隻要是你丈夫就不論做什麽都無所謂?”


    蘇靜卉呆了呆。


    她的表情告訴他她根本沒想那麽多,而他的問,自是一下就顯得幼稚起來:“……當我沒問……”


    那低頭喪氣的樣子,卻是把蘇靜卉給逗笑了:“相公在害怕什麽?”


    軒轅徹瞬間被紮了般倏地抬起頭來板著臉:“胡扯!爺能怕什麽?爺除了怕沒銀子外,什麽都不怕!”


    “是,妾身說錯話了。”蘇靜卉乖順改口,嘴邊的笑卻是更深了:“妾身該問,相公在擔心什麽。”


    軒轅徹“……”了好一會兒,一把拖她進懷就啪啪的拍打她屁股:“爺是男人,要臉麵的,你怎麽能總這麽不給爺留臉麵,這要是傳出去,爺可怎麽混!”


    蘇靜卉嗬嗬笑,反正也不疼,也就懶得躲了,卻是讓軒轅徹又不高興了:“你配合的扭幾下躲行不行?爺一個人唱獨角戲很難堪啊。”


    “噗哧~”


    蘇靜卉忍俊不禁了聲,卻還是不扭,倒是一屁股就坐了他腿上,仰起笑成粉色的小臉看著他問道:“這樣相公可還滿意?”


    軒轅徹不禁被她逗笑了,沒好氣的掐了把她下顎:“服了你了。”


    蘇靜卉笑笑著別開臉便掙開了他的指,卻也是順勢就倒進了他懷裏,嗬欠著就順理成章閉上了眼,行雲流水的自然,可是……


    軒轅徹忍著笑一本正經道:“卉兒,裝睡沒用,早晚還是要洗的。”


    蘇靜卉卻不理他,但,微抿的唇卻出賣了她,證明她確實是在裝睡。


    軒轅徹忍俊不禁的笑了,微彎身便一個公主抱將她抱起就直接往淨房去,明顯能感覺到她本能的抗拒而身子繃緊,但很快,又隨便怎樣都行的放鬆了……


    這時代,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太尋常了,他們也是萬萬千中的之一,但他相信,感情慢慢總會有的,肯定會有的,隻要肯用心去經營!


    ——分——


    四顆碗大的夜明珠懸掛淨房四角,柔和的光芒映出一室氤氳。


    蘇靜卉本打算裝瞎裝聾速戰速決,卻被軒轅徹生生夾進了一角……


    勾著唇,軒轅徹壓低著臉仔細看她半天,才慢悠悠的吐了句:“卉兒,你臉好紅呀。”


    “水燙的。”蘇靜卉還算淡定的應道。


    軒轅徹笑了,又道:“紅得可真誘人。”


    “……”


    “我親一下好不好?”


    “……”


    “你不出聲就是同意咯。”軒轅徹頓時笑得更深,明明隻有四顆夜明珠照明光線勉強,那雙琥珀色的桃花眼卻亮得有些嚇人。


    蘇靜卉動了動唇,沒說什麽,也來不及說什麽,他便已低頭親了上來。


    好在,隻是臉頰……


    不過,不止一下。


    可是,也總不能拿這個跟他仔細算……


    可她不跟他算,他就幹脆直接當她不介意,一下一下就上了癮,眉眼鼻唇都親遍了,就轉向耳,滑至頸……


    原本老實撐在池角的雙臂,也改圈上了她的腰,托向了她後腦。


    就這麽順理成章的,很自然的,享受起他的福利……


    ——分——


    血氣方剛的年紀,精力旺盛得很,愣是一晚上翻來倒去的折騰也不累,要不是看蘇靜卉實在不行了,軒轅徹指不定得玩到天亮……


    蘇靜卉生生累得趴著就不願動,醒了也不願起。


    可,那吉媚兒卻是真一大早就帶著孩子來了,孩子還哇哇的哭個不停,她就在那哄,說什麽“爺和夫人很快就出來了,別哭別哭”……


    分明是變相的逼著蘇靜卉早起迎她母子二人!


    要不是香兒攔著,水仙和丹葵青芝都想要過去給吉媚兒兩巴掌。什麽人啊,給她點麵子,她還真就直接蹬鼻子上臉了……


    不過,想扇吉媚兒的可遠遠不隻水仙幾個,比如蘇家給蘇靜卉安排的通房丫頭月牙和粉蕊,又比如,呂側妃和史側妃以及其他塞進來的那些想爬軒轅徹床的丫鬟,實在多了去了……


    可,許是蘇靜卉真的太好說話了,不過一夜之間,吉媚兒那點惶恐不安就無影無蹤得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此時抱著孩子站在屋外,那叫一個神氣活現的,就活似她已經母憑子貴被抬了平妻般。


    蘇靜卉擰了擰眉,不情不願的睜開眼,就被軒轅徹大手一彎捂了耳,跟著就是他火大的喝聲:“大清早的吵什麽吵,這是準備不讓誰睡啊?”


    吉媚兒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卻也不敢再在屋前吵了,趕緊抱著孩子去遠了哄,而那些丫鬟婆子,卻是紛紛笑壞了。


    水仙拍拍袖子,哼了聲:“總算是沒爛到家。”


    說的自是軒轅徹。


    丹葵和青芝一左一右沒好氣的撞她,努嘴向屋裏:“會聽見的。”


    “聽見就聽見,自己做了這樣的醃臢事對不起我們夫人在先,還不許人背後說兩句麽?”水仙憤憤不平說著,嗓門就又扯高了些:“我還就怕他聽不到!回頭就以為我們夫人良善好欺負什麽氣都咽得下,日後犯了又犯賤了又賤!”


    說罷,就兩眼帶刀一般的在院子裏亂掃,瞧著平常那些心懷不軌的就狠狠額剜一眼刀,最後停在吉媚兒身上,用力的就呸了聲。


    還是香兒拽了她一把:“行了,瘋狗似地像什麽樣。”


    水仙撅撅嘴,沒吭聲。


    “我知道你覺得夫人憋屈,是在給她抱不平,可……你怎麽脾氣一上來就糊塗了呢?”香兒低低道:“忘了墨香了?”


    水仙眨眨眼,懊惱的就一拍腦門:“瞧我,可真是氣渾了……”


    丹葵和青芝也笑了起來,可翠竹和幼梅卻是不知道墨香那事的,聽著自是一臉莫名,但她們也不敢這時候問,倒是她們擋著,讓湊近的月牙和粉蕊都沒聽到……


    “喲~,這大早的怎麽都這麽閑啊?三五成群就結了嘮嗑啦……”


    不知何時出現的容嬤嬤陰陽怪氣的說著,就一下拉黑了臉,一手叉腰一手點名不帶喘氣兒的嗬斥:“地都掃得一粒沙子都沒了嗎?桌都擦了發光發亮了?還是今兒都不想吃飯了?”


    指的,多是平常跟著左媽媽屁股後麵轉的,而往日討好她的那些,特別是月牙和粉蕊,壓根就不在列內。


    丹葵和青芝撇撇嘴,拉了翠竹和幼梅走開,而月牙和粉蕊則是一臉諂媚的蹭向容嬤嬤去。


    水仙白眼一翻,原地不動。她和香兒是蘇靜卉的一等大丫鬟,不比容嬤嬤這二管事嬤嬤矮多少,也隻聽蘇靜卉一個人的,輪不到容嬤嬤對她二人指手畫腳。


    院中的氣氛,一下就有些微妙起來。


    吉媚兒杏眸淡瞥,瞧得清楚,心中約莫有了數,唇角就幾不可見的翹了翹,卻自以為低著臉做哄孩子狀誰也沒見,卻不知……


    這院裏,最不缺的就是眼尖的!


    不過這點功夫,正好讓蘇靜卉順理成章的又賴了一會兒,等外邊都安靜沒什麽聲了,才不情不願的爬起來。


    可惜,她才爬起來就又被隻大手拖了回去,一聲不吭的安置在臂彎裏。


    她沒好氣道:“相公,天已經亮了。”


    軒轅徹卻直接裝死當沒聽到。


    蘇靜卉撇撇嘴,再接再厲又爬了起來,卻又被他一聲不吭的拖回臂彎裏,再爬起來,還被他拖回去……


    一而再再而三,本來就累蘇靜卉徹底累得動不了了,幹脆趴著不動了,嘴上卻惱著哼哼:“不管了,人家要說妾身懶,妾身就說是相公不讓妾身下床!”


    軒轅徹勾唇,卻是一本正經的應了聲“嗯”,跟著就是一個側翻,半身壓她個徹底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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