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靜卉頭也不回的就要往暗道鑽走,軒轅徹那一臉的怨夫氣頓時就更濃鬱了:“我說你啊,就不能稍微做一點難舍難分的樣子出來滿足一下爺的自尊心嗎?”


    蘇靜卉停了下來,抿唇回首看他,看他,隻是看他……


    無聲勝有聲,軒轅徹很快又敗下陣來,卻不甘心的嘴上無賴道:“再這麽看著爺,爺就把你扛回去繼續吃,翻來覆去吃個三天三夜不停歇。”


    然,故作的虎臉卻根本沒給他找回半點台階,反而將他的狼狽及無奈盡露無遺,蘇靜卉那般聰慧豈會看不出來?


    勾唇,她咧著嘴笑了,衝他笑,但不是嘲諷沒有戲謔,純粹直白的隻是因為看透了而心情愉悅,所以笑了。


    聰明如他,又豈能看不懂?


    每個人表達情感的方式都不一樣,有的人能甜言蜜語三天三夜說不回頭,有的卻是默默盡在無聲中,她顯然是後一類……


    她可以毫不猶豫替他擋茶而後威脅繼母一番,卻不會對他說任何動人的話邀功,被問起,也隻是一句“相公安好便是晴天”!


    她可以為他洗手學做從來不會做的羹湯,裁布做他貼身的衣物,追問起來也隻是淡淡一句“閑著也是閑著,一時興起”!


    她甚至可以,淡笑間便褪下紅妝換上戎裝改變膚色麵貌,冒著生命危險豁出九族安危,為他和她的未來與大群豺狼虎豹甚至厲鬼爭權奪勢……


    不要跟他說那是太後的意思,太後有那個意思而她不敢不去的話,太後也不至於那麽不通情達理的非逼著她去送死不可!


    這是她自己的決定自己的選擇,他知道,也正因為知道,所以才說不出“不行”“不許”之類的話!


    她可以默默的做很多,甚至不會刻意的去隱瞞,隻是不會主動說出來,她從嫁給他那一天開始就默默的以他為軸心生活,理所當然接受一切他甚至連解釋都沒有的尋常乃至不尋常狀況,傾聽他想說的,不問他不想說的,如同百曉門門主這個身份的由來,即便早已察覺也不提,如今揭穿了也自然而然的接受,他不說她就不問,不是不敢問不想知道,而是在給他時間想好說的時候再聽……


    並非刻意,不是做作,她隻是天性如此,卻反而正是如此,才更讓人不知如何待她,總覺得站在她身邊也配不上她!


    不由的,軒轅徹道:“將門武家,尤其邊疆地域,沒有這京城門庭那麽多繁文縟節,我母親生在將門武家,父母早逝,幾位兄長跟她年紀又相差甚遠,忙著軍務和各自的家庭都不得閑暇,哪裏有多少功夫注意她和我小舅舅,為此她和我小舅舅反而更得自由,經常不會有人知道她和我小舅舅在幹什麽,甚至在哪裏……”


    蘇靜卉略微的驚訝了瞬,站在那裏默默的繼續聽。


    “據說,他們幾歲開始就經常偷跑到鄰國去玩,有一次還因為兩國忽然開打而被困在那邊,可是舅舅們忙著打仗,舅母們又各顧孩子,竟然就沒人發現他們不在府中,等想起她和我小舅舅的時候,她和我小舅舅已經自己逃回來了。”軒轅徹說著就不由的帶著笑:“小舅舅說,那時候他們睡在死人堆下裝死,從死人身上找幹糧吃,眼睜睜看著本來可以不死的人因為沒有藥物隨軍的大夫醫術不到家而就那麽死掉了……”


    才幾歲居然就……


    蘇靜卉默默的震驚著,感覺那位素昧謀麵的婆婆大人真不是普通的大豪傑。


    “那之後,我母親開始自學醫術,我小舅舅經常被當作實驗對象,不過她倒真是那塊料,竟自學也學得小有成績還沒把我小舅舅弄死……”軒轅徹悶悶笑了幾聲,又道:“後來,她就開始嫌棄我小舅舅太健康了,讓她沒法進步,於是她開始四處尋覓需要醫治的對象,卻是陰差陽錯的施恩於許多人,有的甚至是各個領域的能人異士,而她也就這麽長大了,舅舅舅母們也忽然開始注意到了她……”


    說到這裏,那笑也收斂了去。


    蘇靜卉不笨,自然知道那“注意到了”背後的意思其實是“該是時候利用了”,卻還是選擇默默的聆聽,隻不過,後麵的內容明顯避重著輕……


    “再後來,她成了恭親王的小妾,後來又有了我,結果卻發現醫術精湛的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於是她向以前救過的那些能人異士討恩,利用他們創立了百曉門,然後她走了,我順理成章的成了百曉門的門主,當然,這十多年來我基本都是掛名的,真正替她打理著百曉門的是我小舅舅……”


    軒轅徹說著說著,又笑了:“說白了,我就是好命,有個親王爹,有個能幹娘,還有個無欲無求的小舅舅,出生開始就白撿著大堆便宜。”


    說罷,似乎覺得自己一下說得太多或是其他,竟道:“嗯,我說完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嗯。”


    蘇靜卉還當真點頭應後,就直接進了暗道去。


    軒轅徹怔了一下,瞪眼,幾步追到暗道口就準備嚎兩聲抱怨,卻就聽到蘇靜卉問那周掌櫃:“你也是我那婆婆救回來的?”


    周掌櫃答道:“回夫人,小人是三爺從死人堆裏拖回來的。”


    “哦。”


    蘇靜卉隻應了這一聲便沒再問了,但這短短的一聲,卻不難聽出隱隱的笑意,仔細起來,簡直像在回應他剛剛那句“我就是好命白撿大堆便宜”……


    “咳咳。”軒轅徹嗆了兩聲,嘟囔:“這壞丫頭,逮著機會就消遣爺……”


    嘴角,卻是翹得高高的。


    ——


    “怎麽這麽久?”


    蘇靜卉才從天香茶樓出來,封子安便擰眉追問,並狐疑的看了看天香茶樓。


    蘇靜卉卻沒立馬就搭理他,上馬後便與翠竹和幼梅先走。


    封子安無語,卻也隻能和其他三人一起跟上,本以為她會繼續清冷不搭理一路到住處,卻不想離得天香茶樓稍遠之後,她便開口了:“樓裏有暗道,被帶到別處說事去了。”


    封子安等人一怔,跟快了幾步,敖誌明也問:“去了什麽地方?”


    “到的倒是個院子,可暗道裏九轉十八彎的,繞來轉去,我是實在不知轉到了哪裏去了。”蘇靜卉搖頭道。


    封子安咬牙道:“你……膽子可真大!”


    蘇靜卉卻是笑:“我若沒點膽子,又豈會這個時候在這還你們幾個跟著?”


    封子安無語,與其他三人相視一眼,不再說什麽。他們的職責是保護她,自是沒有權利對她的所作所為發表什麽,哪怕是略顯詭異的……


    這般說起來,太後可真是信得過她,下的命令竟隻是保護她,而沒有任何監視或是幹預的意思。


    而他們不再問什麽,蘇靜卉自是不會多尋話說,一行也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回住處去。


    月落日出,新的一天很快開始。


    蘇靜卉一沐洗回百裏明鏡,檢查妥當之後,才照常與封子安等人結伴往神機營研究廠去。


    本就不是主動獻殷勤表現的主兒,自也不會因為換個身份就天差地別脾性大變高調表現,即便被分進了研究廠,也該是什麽時候到就什麽時候到,什麽時候可以走就什麽時候走,不早不晚總是踩著時間點到,不撿那些雜事小事搗鼓證明勤快……


    可如此一來,在有些人眼裏看來就是高傲,尤其在昨天一弩驚人之後!


    百裏明鏡才進門,就感覺到了數道不善的目光,卻又都不敢光明正大等他……


    光明正大的瞪他都不放在心上,更何況那些偷偷摸摸的?自是當作沒察覺沒瞧見,準備該幹什麽幹什麽,卻來了人喊他:“薛總提督讓你去一趟。”


    這話一出口,頓時不善的視線更多了……


    百裏明鏡抿唇點點頭,直接轉身尾隨那人去見薛丁。


    薛丁正在研究本來是亁豹造而昨天被百裏明鏡改造的連弩,聽聞人聲抬頭看了百裏明鏡一眼,便一聲不發的又低頭去研究了。


    帶百裏明鏡來的人也衝薛丁頷首之後就自動退了出去,沒人陪著,薛丁又不理會,百裏明鏡等同是直接被晾在了那裏,換了旁人指不定會尷尬不知所措,可他卻沒有。


    薛丁自顧研究手裏的連弩不說話,百裏明鏡也不說話,站在那裏就放空……


    所謂放空,就是發呆,還堂而皇之一點不掩飾,倒是讓薛丁反而有些耐不住了,反複斜了他好幾眼,竟都沒能將他出走的神魂拉回來,隻好道:“亁豹說這連弩是你造的?”


    “不是。”百裏明鏡淡淡道:“我隻是稍微改造了一下。”


    “稍微?”薛丁不知意味的複了一聲,放下連弩,將桌上的圖紙拿起,有模有樣一番對照,而後道:“你這改造一下動得可真不少。”


    百裏明鏡抿唇不語,繼續放空。


    薛丁本就是嚴肅的人,唇一抿更顯威嚴,可百裏明鏡卻由始至終當他一團會說話的空氣侍候,想回答時回一句,不想回答時幹脆不理他……


    這本不是討喜的性格,但因為不是阿諛奉承的主兒,在這裏,在薛丁麵前,反而更得待見一點。


    當然,嚴苛嚴肅的人,待見也隻是心裏好感加深一點而已,而非麵上嘴上表露什麽。


    薛丁默了默,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道:“百裏老將軍是你爺爺?”


    “嗯。”百裏明鏡依舊神色平淡,並未因這個出身而流露傲慢或是別的。


    薛丁又道:“百裏老將軍當年右腿受了重傷,不知如今如何了。”


    百裏明鏡抬眸看著薛丁,麵無表情的淡淡道:“提督大人記錯了,我爺爺當年是左小腿中了毒箭,因為毒性猛烈蔓延得快又偏尋不到解藥,先帝為保他性命才不得不下令強行截去他已被劇毒蔓延的整條左腿……”


    “對對對,看我這記性……”


    薛丁拍額道,百裏明鏡卻兀自又繼續放空。


    當了這神機營總提督好多年,哪裏見過誰這般待他,就是那個空降的親王子軒轅徹都客客氣氣規規矩矩的,可這小子卻動不動就在他跟前發呆……


    薛丁好一陣無語之後,就悶上了一口氣,也不跟他瞎扯其他了,擺起提督嚴肅公正臉就道:“這連弩既是你改造的,理應得到一筆獎賞,不過這賞也不是說下來就下來,中間到底有些章程卡著……”


    百裏明鏡似乎有在聽,又似乎在放空,樣子實在不討喜,薛丁大有獨角戲的難堪,幹脆簡單說完就趕人走:“好了,沒你事了,回去繼續做事吧,希望你能有更好的表現。”


    百裏明鏡抱拳頷首,退了下去。


    回研造廠自就沒人引路的待遇了,卻遇上了軒轅徹,還二話不說把他手裏一疊類似資料的東西往他懷裏塞,理直氣壯的說:“跟我來。”


    百裏明鏡默默,還是抱著那疊東西跟在屁股後,七拐八彎進了一間很大很深的屋子。


    屋子裏書架排排,晃動的人影也不少,有來取東西的,也有他們這樣來放的,而前麵的書架每架都塞得滿滿的,非得走到深處才能看到一兩個稍空的書架,但軒轅徹始終不停,一直往深處走。


    直走到盡頭一道門前軒轅徹方才停下,卻是掏出鑰匙開門走進去,待百裏明鏡也跟進去後就帶著鎖和鑰匙從裏麵重新鎖上門……


    百裏明鏡默默,就聽到他道:“神機營資料庫本就嚴密,研究廠和製造廠就更不用說了。”


    變相的讓他別多想?


    百裏明鏡抿唇不語,不發表任何意見,到底是不是他多想,很快就會知道,而果然……


    進小屋繁瑣,又過密道進密室,徹底四下無人大叫外麵都不會聽到的時候,軒轅徹回頭衝他笑了,一臉淫蕩:“剛才我說了什麽來著?”


    “你沒說話,就放了個屁。”百裏明鏡麵無表情的回他,一下把他給噎到了。


    俊臉很詭異扭曲後,軒轅徹又笑了,彎身把嘴湊近:“親爺一下,爺就不跟你計較了。”


    百裏明鏡一抬手,就讓他直接親了他懷裏那疊資料,麵不改色的問:“放哪裏?”


    軒轅徹瞪著他,嘴角直抽抽:“我說你……”話到一半就陽痿一般泄了下去,往旁一架子指:“那。”


    聲落,又不等百裏明鏡捧著東西去放,就一把搶過就隨手往那架子扔去,而後拍拍手故作瀟灑的往外走:“好啦,完事了,走吧。”


    “你應該盡量無視我。”百裏明鏡在身後道:“你這樣,次數多了總會被發現的。”


    軒轅徹一聽,青筋就在額角飆了出來,倏地回頭瞪他:“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可我是個正常男人好吧?我明明有明媒正娶的妻子還天天在眼皮底下晃卻不能碰還他娘的要裝作不認識卻還有苦無處伸就沒有人來想一想我的感受……”


    啪啦啪啦一長串不喘氣的抱怨後,他總算舒坦點了,可一看他那親親小娘子一臉的平靜如水,他又莫名的悶氣:“你……我……算了,不說了,出去了。”


    他憤憤要走,他不但不拉,還在身後涼涼的說:“天氣漸熱容易上火,你要多吃點清熱解暑的東西。”


    軒轅徹氣得回頭就抬手掐他脖子,麵色猙獰卻也隻是虛張聲勢,肯定是不敢也舍不得真掐的,可這樣一來,配著百裏明鏡那眼底濃濃揶揄的笑,就更顯得他無理取鬧得滑稽可笑了……


    軒轅徹好一陣無語,而最讓他無語的是,竟然自己也覺得自己實在夠無聊太無理取鬧!


    “唉……”


    不由自主四十五度側仰臉的歎了一聲,略顯深沉,是真發自內心的感慨,對處境無奈的感歎,而這前後跳脫的差異在百裏明鏡看來,卻覺好笑,更不由自主就笑出聲來。


    軒轅徹嘴角一抽,又悶氣上了,狠狠的瞪著他。


    百裏明鏡直接無視,還冷不丁就來了一句:“可不可以背背我?”


    軒轅徹一怔,沒徹底反應過來就木木的點頭,帶著一臉不明所以轉過身彎下腰……


    百裏明鏡勾唇,半點不客氣的就爬上他背,自己最舒服的姿勢枕著他的肩,閉上眼:“在這繞一圈就好。”


    軒轅徹愣了下,神色微妙的“哦”了聲,就那麽背著她繞著密室慢慢挪步,時不時側頭斜眸看他,越看神色越微妙,卻又不知不覺間就舒展開了,薄唇微勾笑漸濃……


    密室不小,步子不大,兩個人,他背著“他”,“他”靠著他,不過如此而心卻像貼在了一起,無需刻意也悄悄然就同了節奏,怦怦,怦怦,簡單的音符卻勝過天籟,迷心,醉人,攝魂……


    走得慢,一圈卻也並沒有用多少時間,不想停下來,卻還是停了下來。


    百裏明鏡睜開眼,從軒轅徹背上滑下,背手站在那裏仰臉衝他笑得前所未有的明媚燦爛,卻沒有隻字半語。


    表情言語也能遠勝嘴上甜言,就似現在……


    他沒說任何甜言蜜語哄人開心的話,但,軒轅徹卻完整的感受到了那份心意,那份由內而外,淡淡的,靜靜的,卻是最真摯最動人的情。


    軒轅徹勾唇,情不自禁低頭就在他嘴上親啄了下,什麽陰鬱抱怨不滿不快統統九霄雲外,淺笑道:“我帶你出去。”


    百裏明鏡淺笑點頭,卻在他直身時墊腳意外的還他一個蜻蜓點水的輕吻。


    略微的怔愣之後,軒轅徹清了清嗓子,道:“嚴肅點,現在我是你的頭兒你是我的兵,不許調戲頭兒。”


    百裏明鏡直接翻眼,看房梁去……


    ——


    看似在資料庫裏折騰了大半天,其實也並沒有多久,再加上到資料庫取東西的多是速取速離,還真是沒人覺得他們哪裏不對。


    軒轅徹煞有其事的道:“你先回去,我還要去趟別的地方。”


    百裏明鏡點頭,轉身就往研究廠回。


    研究廠裏,卻是好大一群人伸長脖子等百裏明鏡回來而等了許久,總算等到他回來,紛紛好事的圍了上去。


    “提督大人找你做什麽?”


    “該不是昨天那連弩三爺給你報了,提督大人要賞你吧?”


    “都賞了些什麽,說出來讓大夥兒羨慕羨慕唄。”


    你一言我一語,各說各話說個不停,百裏明鏡壓根就沒有回話的機會,也就以此為借口幹脆不吭聲,隻是順著來聲的方向轉一頭,表示他不是不回答而是問的人太多他實在不知答誰好。


    “你們這麽多人問不是存心為難他嗎?叫他先回答哪一個好?”封子安適時站到他身邊替他解圍,撥開人群邊不動聲色推他往裏走邊道:“要問什麽商量好了一個一個問。”


    即便這樣,依舊有人眼尖看出來,還陰陽怪氣道:“誒喲,你是他誰啊?就這點破事還特地站出來維護他一番,還母雞護小雞似的。”


    眾人一聽,哄哈大笑,甚至有些人看封子安和百裏明鏡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雖然男歡女愛向來是主流,但也每個年代都不乏特別性向者,且這些特別性向者多會被歧視,很顯然,那人陰陽怪氣的話讓不少人把封子安和百裏明鏡聯想成斷袖了……


    麵對那些不善的目光,百裏明鏡麵無表情,封子安卻是咧嘴一笑略顯陰森,手一伸就把那人從人群裏扯了出來,揪著他的前襟笑眯眯的問:“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萬萬沒有想到他手那麽快,被抓住的人不禁一怔之後變了色,卻還是故作鎮定道:“你,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封子安笑得更樂了,可在誰看來都更可怕了:“我這不是問你剛剛說了什麽又是什麽意思嗎?”


    “你……”


    那人才張嘴,就另一道聲音插了進來:“這是怎麽了怎麽了?我才走開那麽一會兒就鬧起來了?誰來告訴我怎麽回事?”


    眾人扭頭一看,赫然是軒轅徹回來了,也迅速有人上前給他說明情況。


    聽罷說明,軒轅徹煞有其事環視一圈,陰陽怪氣道:“嘖嘖,看來你們都挺閑啊,動不動就擠一堆沒事找事……”


    眾人一聽,紛紛各回各位忙了起來。


    軒轅徹倒也不找他們麻煩,倒是走近封子安和百裏明鏡,有模有樣圍著兩人轉了兩圈,笑道:“爺今晚上請你們到花街去耍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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