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和幼梅一回來就給蘇靜卉跪下了認錯了:“平郡王妃明明交代讓奴婢們好好侍候左媽媽照看院子,奴婢們卻把事情弄砸了……您就責罰奴婢們吧。.tw[]”


    “起來吧,別裝了。”蘇靜卉靠在軟榻裏懶懶斜了她一眼:“我沒有什麽好懲罰你們的,也沒有什麽可表揚你們的。”


    水仙咧嘴一笑,當即就謝恩起了身:“平郡王妃不責罰奴婢們就是奴婢們的福分了,不敢求表揚。”


    蘇靜卉懶得接她的話,問道:“左媽媽如何了?”


    說起這個,水仙不禁斂了笑,氣憤道:“那四夫人簡直瘋狗一樣,左媽媽那般能忍不惹事的人,她都無端端踢斷左媽媽的腿……”抱怨了一通,才歎氣道:“唉,左媽媽那腿本就有毛病,雖說斷的是根小骨,可到底上了些年紀,大夫說至少得半年才下得了床了。”


    “半年……”


    蘇靜卉抿了抿唇,勾起,笑卻很冷:“這方琳琳好利落的腿功。”


    “平郡王妃,咱們就這麽算了嗎?”水仙小心翼翼的問。


    “算了?”蘇靜卉轉頭向外,看著窗外紛飛的雪淡淡道:“這都還沒開始,怎麽就能算了?”


    水仙等人愣了一下,笑了,幼梅忍不住問:“接下來該怎麽辦您說,奴婢們上刀山下油鍋也不怕,隻要能收拾那四夫人就行。”


    人都是有感情的,相處久了感情更深,何況左媽媽素來和藹親切待她們極好,她們哪能看得她被人欺負而默不吭聲……


    蘇靜卉聽罷卻是不禁失笑,但也還是道:“接下來沒你們什麽事。”


    水仙和幼梅頓時失望的“啊”了一聲,而香兒和翠竹倒是比較淡定,果然,跟著就見蘇靜卉好笑的回頭看著她們道:“我如今可是個小命垂危的人,做太多真的好嗎?”


    水仙和幼梅這才反應過來,訕訕笑,而幼梅還是腦子不夠快的忍不住問:“可您不出頭,那誰給左媽媽討回這公道?”


    “笨!”水仙沒好氣的戳她:“當然是咱們平郡王。”


    ――


    因為皇後那番提醒,輔國公老夫人越想越害怕,與夫輔國公一番商量後,便於第二日立即帶領眾子媳前往城外平郡王名下的莊子告罪,但,被平郡王拒於莊外,並嚴聲警告再不離開直接放箭。


    又氣又無奈之下,輔國公一家隻好離開回京城,卻不想,才進城門就接二連三的來了壞消息……


    “有人說我們珠寶鋪賣假貨,正在鬧,都把府尹大人請來了……”


    “城東的張掌櫃,城西的李掌櫃,城北的陳掌櫃都被抓起來了,說是什麽以前犯過命事被通緝的,如今有人舉報才追來,如今三位掌櫃被帶走,三家店鋪都沒人坐鎮,亂成一鍋粥了。(..tw)”


    “這不過年了嗎?好些店鋪正好到了續約的時間,原本都商量好明日就來洽談,今日卻一起來說找到了別的店麵不租咱們的了,已經在搬了……”


    “還有還有……”


    一大群人各找其主七嘴八舌,仔細下來,竟是輔國公府從輔國公夫婦到子媳孫輩,沒有一個被拉下的。


    輔國公氣得血壓直線上升:“不愧是財神爺,斷人財路不費吹灰之力!”可,如此就想整垮偌大的輔國公府嗎?做夢!


    才想罷,匆匆就來了一隊捕快衙役,領頭意思性的給輔國公行了禮後,就道:“有人狀告府上五爺日前強搶民女為妾打死了人,小人奉命來將他帶回去問話。”


    這所說的五爺,正是方琳琳的生父方誌謙,本就是標準的紈絝子弟,後更仗著娶了皇後的表妹而囂張放肆,欺男霸女早已不是頭一回,但每每總是因為出身和那個皇後表妹的夫人而卷不起什麽風浪就被抹平了去,卻不想今日……


    方誌謙起先還略微心虛了下,但很快就理直氣壯的大聲喝道:“胡說八道,你有什麽證據說爺我……”


    “小人沒有證據,但上邊命令如此,小人隻是個小小捕頭唯有依令行事,還望五爺莫怪。”說罷,就冷著一張臉揮手讓捕快們抓人。


    方誌謙大怒,一拳就打向了第一個近身的捕快:“誰敢動爺,找死,不知道爺是皇後娘娘表妹夫嗎?”


    “既然五爺不肯合作,那小人們就隻好得罪了,兄弟們,上!”


    ――


    方琳琳從屋子出來,冷笑沈欣婷:“哼,就知道你關不了我多久。”


    沈欣婷回她一笑,甚是譏諷,便懶得搭理她的帶人轉身就走。


    “沈欣婷,自己人不幫幫外人,你會後悔的,等著,我會讓你好看的。”方琳琳惡狠狠的放冷話。要不是被關了兩天一夜沒吃上什麽好的現在餓壞了,她現在就讓這女人好看!


    來接人的竇媽媽想攔來不及,隻能麵色難看的想補上兩句衝沈欣婷道歉的話,可聽到這話的沈欣婷已經停了下來,還回頭好笑的看著方琳琳道:“好,我等著,等著看你怎麽讓我好看。”


    方琳琳一聽,火又起了,剛想罵回去,就被竇媽媽拉住了:“四夫人,您如今就別再跟世子妃較勁了,輔……”


    “她關了我兩天一夜也,每天就讓人送點狗都不吃的剩菜剩飯來,快餓死我了,我憑什麽還不跟她較勁!”方琳琳怒道。


    竇媽媽不好說那些飯菜沒那麽不濟,因為都是她親自準備命人送的,她哪能不清楚什麽成色,隻不過是真不如之前的就是了,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輔國公府一夕之間出了那麽多事……


    四爺和四夫人自打成親開始就三天兩頭吵吵打打沒消停過,如今四夫人娘家出了這麽多事,父親還被捕快帶走了,皇後娘娘明擺著不願插手冷眼旁觀,四爺還不定趁機幹出什麽來,那些下人卻是已經紛紛開始落井下石了。


    “四夫人,一會兒您見到四爺可得好好跟他說話……”


    方琳琳以為竇媽媽說的是她跟聚寶苑幹架被沈欣婷關的事,頓時不耐煩道:“行了行了知道了,萬事等我先回去好好洗個澡吃好睡飽再說!”


    說罷,一溜煙就先回了院子,卻不想,進院沒個人招呼侍候就算了,還進屋就看到軒轅斌正跟一丫鬟滾在他和她的床上……


    那丫鬟,還是她的陪嫁丫鬟,雖說原本就是準備給軒轅斌做通房的,可這個時候而且竟然滾在他們的新床上,實在太過分!


    方琳琳頓時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操起一花瓶就衝床砸了過去:“軒轅斌,你個畜生!”


    軒轅斌抬頭就見飛來一花瓶,本能就躲,而後那花瓶就不偏不斜的把他身下的丫鬟砸了個破頭,那丫鬟應聲血噴,差點沒當場暈了過去,但如此一來,軒轅斌也瞬間沒了興趣……


    “潑婦你回來得正好。”


    軒轅斌倒是比預想的要心平氣和許多,慢條斯理的下床衣服也不拉整的直接去抽屜拿出一張紙扔給方琳琳:“喏,給你,從此之後咱們就沒關係了。”


    方琳琳莫名其妙的接過那紙一看竟是休書,頓時大怒,三兩下撕了個粉碎扔回去給軒轅斌:“想娶我就娶我,想休我就休我,哪有那麽容易,沒門!”


    軒轅斌嘴角一抽就想罵人,但卻是跟著就笑了出來,道:“早知道你會這樣,爺另有準備。”


    說著,又從抽屜取出一張休書扔過去,但,方琳琳立馬就將那休書也撕了個粉碎扔回來。


    “你……”軒轅斌氣得想打她,但還是忍住了,轉頭又拿了一張休書。


    而,不論他拿出來幾張,方琳琳就給他撕幾張,他就是準備再充分也有限,眼看最後一張也被撕碎了,軒轅斌再也難以容忍的一巴掌扇了過去:“你個賤人,好聚好散不要,非要爺動粗!”


    方琳琳本就餓得發慌,再挨一巴掌,更是滿眼金星半天回不過神來,可她沒緩過神來壓根跟軒轅斌沒關係,甚至更好他發現的巴掌拳頭腳,一股腦兒招呼過去……


    “嗷~,痛!啊~,好痛……”


    劇痛中,方琳琳總算回過神,躲不過擋不住,火大的幹脆撲抱上去張嘴就咬。本來十二月天冷,大家都穿得厚實就她那點銀牙是要不進他肉的,可偏他剛跟丫鬟廝混,衣服還鬆散著沒拉,可以下牙的地方多得是。


    “啊!”


    軒轅斌吃痛驚呼,二話不說一掌招呼過去,卻不想方琳琳竟然有所準備的事先躲過了,還換了個地方下牙……


    “啊!你個瘋母狗!”


    軒轅斌再度痛呼,也徹底惱了,扯不開方琳琳的手,幹脆推著她往桌牆就撞,卻不想方琳琳這潑婦打架方麵的韌勁驚人,雖幾番吃痛鬆過手口,但很快又抓回去咬回去:“軒轅斌,我跟你拚了!”


    大喝一聲,雙腳抵牆借力就猛的反撲回去……


    竇媽媽等人聞聲而來,正好看到夫妻兩雙雙往燒得正往的炭火盆摔,紛紛驚呼:“四爺!四夫人!”


    ――


    “那炭火燒得正旺,兩人這麽栽進去不出事才怪……”


    水仙說起聽來的,嘴角都笑到了耳根:“說是四爺半臉全燙壞了,四夫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那原本頂漂亮的一頭青絲如今也燒了七七八八還傷了頭皮,這輩子都隻能當癩皮狗了,如此還不算,據說皇後娘娘還找了史側妃說話,意思是不讓四爺休妻,人家皇後娘娘親自開了口,史側妃自是不好說什麽,王爺又不管,就隻好讓四爺就這麽著了,於是這會兒四爺和史側妃也鬧上了,成天吼著是史側妃害了他。”


    “惡人惡報,活該!”幼梅忍不住噴了一句增加爽快感。


    翠竹則帶回另一邊的消息:“家裏財政吃緊,朝上又遭彈劾,罪狀累累罄竹難書,皇上順勢剝了輔國公的爵收回了輔國公府,輔國公一氣之下去了,留下的也不過是一堆爛賬渾身麻煩,子孫們躲都不及,自然沒人去爭什麽,鳥獸四散一窩蜂全逃了,如今京城已經沒有輔國公府,能找得到的方家人也就隻有四夫人,討債的不找她找誰,於是都討上恭親王府去,恭親王自然大怒,也沒理由趕人走,而四夫人還傷躺床上,於是就讓了史側妃帶她處理……”


    水仙聽罷忍不住大笑:“哈哈哈,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史側妃那老虔婆什麽人不給四爺找,偏找了四夫人那潑婦,打的什麽主意當誰不知道呢,如今可好了,搬了石頭砸碎自己的腳!”


    蘇靜卉抿唇淡笑,道:“帶風頭過去了我能出門了,記得提醒我送份大禮給父親和外祖父他老人家。”


    輔國公財務吃緊這麽快這麽嚴重,當然不是軒轅徹一個人搞的鬼,林老太爺也出了不少力的,而朝堂上那些,自也少不了蘇淵的手腳。


    說起蘇淵,原本他是因為蘇葉氏而被太子一黨的,如今他的女婿軒轅徹上位風頭正勁,也就順理成章的跟著有了獨立的追隨者,儼然成就新勢當頭兒的意思……


    朝廷上本就各方勢力角逐,各種緣由舊勢敗落新勢起,並不出奇,而蘇淵作為朝廷新起勢力的頭兒,對軒轅徹和蘇靜卉而言是大好事,但對太子以及葉丞相甚至皇帝而言,卻都不是好事,隻不過好不好,即便是天子之尊也未必能攔得住!


    “不用回頭了,我已經替你謝過了。”軒轅徹笑著從外邊進來,擺擺手示意香兒等人下去。


    香兒等人識趣的頷首退下,順手帶上門。


    蘇靜卉哭笑不得:“該是我的事你都搶著做完去了,我還能做什麽?”


    “你?你可忙了。”


    軒轅徹一把將人抱上腿,隔著衣服輕撫她已經很大的肚子:“早上起來要洗漱吃早飯在屋裏散步,中午要吃午飯散步午睡再梳洗,晚上又要吃晚飯再散步再睡覺……你看,你一整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的,多忙啊。”


    “我忙得都趕上豬了!”蘇靜卉沒好氣的瞪他。


    軒轅徹咧嘴笑:“豬?別侮辱豬好嗎?哪家的豬長膘長成你這樣,要虧大本的。”


    蘇靜卉:“……”


    軒轅徹笑著掐了掐她有點鼓的臉:“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總而言之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吃好睡好玩好心情好身體好,爭取下個月一口氣使勁就把那兩臭小子給拉出來!”


    拉……


    蘇靜卉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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