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莫凡衣看著秦三少走遠，轉頭看著寶雲還維持著那個低頭的動作嘴角勾了勾，在注意到她手上還抓著包子的一雙鞋子就對她的印象更好了。
“姐姐快進來吧，媽媽都叫你進去啦。”包子也跟在莫凡衣的話後附和著。
莫凡衣看著這個聽見包子的話才把頭抬起來的妹紙沒吭聲，盯著她眼睛看了一會兒，才把視線稍稍的挪開。莫凡衣隻是想看看這個人的眼睛裏是不是藏著什麽罷了，沒有發現惡意莫凡衣就把視線移開了。
有可能是她真的沒有惡意，也有可能是裝的太好了。
莫凡衣看著抬起頭來的她，也不打算站在門口問這問那，雖然這附近經過的人極少，但總歸是會有人經過。莫凡衣又再次重複了一遍，“你先進把，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關於包子的，你不要太緊張，三少已經走了。”
寶雲抬起頭眨巴眨巴的看了一下莫凡衣，然後在莫凡衣看向她的時候又把視線移開了。
她還是有點怕，畢竟進去能夠走出來的女人管事大人說從未有過。不過寶雲能夠感覺到這個女人看向她的視線沒有剛剛的銳利了。
“你這是要我拉你進來？”莫凡衣看著還在猶豫的寶雲有些好笑，難不成這裏是龍潭虎穴？她私下裏聽說有很多漂亮的人想進來這間屋子呢。
“不，不用，我，我就進來。”聽到莫凡衣這麽一說，寶雲硬著頭皮還是走了進來。
寶雲安慰自己這個女人說不會有危險就不會有危險，畢竟這個女人不是從這間房子裏安全的走出來了嗎？而且跟領主大人關係也很好。司亦大人好像也叫這個女人媽媽了，沒關係的……
莫凡衣看見寶雲還有些畏畏縮縮就出口安慰道：“你不用這麽害怕，沒有傳言那麽誇張。”
不過有些傳言倒是真的。莫凡衣自然沒有把後半段話說出口，畢竟寶雲已經嚇成這樣了。
莫凡衣從空間裏拿出三杯橙汁，這橙汁是秦三少空間裏的橙汁壓榨而成的，無任何添加劑。無論人還是喪屍都可以使用，並且安全無副作用。
“喝橙汁吧，平複一下心情。”莫凡衣遞了一杯給包子，一杯就放到了坐在沙發對麵的寶雲麵前，自己則端起另外一杯喝了起來。
寶雲看見莫凡衣和包子兩娘兩都在和橙汁，自己也忍不住端起來喝了一口。畢竟看上去好好喝的樣子！寶雲一向嘴饞。
莫凡衣放下玻璃杯，看著坐在對麵一臉幸福的喝著橙汁就忍不住笑笑。就麵相而言，莫凡衣覺得寶雲不具有威脅，可是偏偏就有一句話叫做人不可貌相。
“我叫莫凡衣。是包子和團子的媽媽，你可以叫我莫姐，謝謝你照顧包子和團子。”莫凡衣覺得自己一把年紀已經可以叫姐了，自然也不擔心別人把自己叫老，跟秦三少比她確實是在變老。
寶雲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有些事情她還是明白的。司凡少爺和司亦少爺的媽媽那不就是領主夫人嗎！
“夫人，我，我叫寶雲。少爺們一直很照顧我。”寶雲還是擔心自己一句話沒說好就死無葬身之地，畢竟在寶雲眼裏莫凡衣就等同於皇後。所謂皇後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寶雲覺得在no.4基地的日子過得很舒服。一點兒也不想死。
“寶雲，我就是想問問你今天早晨給包子吃的糖是哪裏買的？包子很喜歡吃，所以我也想去買。”莫凡衣笑的很得體。隻要心情不是嚴重的起伏，莫凡衣總能保持著溫潤的淡笑。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莫凡衣始終銘刻在心。
“對不起，夫人。我錯了！是我沒有遵守員工手冊不小心把糖果帶進少爺們的房間裏！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寶雲聽見莫凡衣問這一茬就忍不住慌亂了起來，她雖然想著做好了做完今天就被掃地出門的打算，但是一杯對方家長問起來她就忍不住緊張。
“寶雲，不要緊張，我真的就是想知道糖果在哪裏買的而已。至於那個員工守則的規定我並不知道，當然也不打算追究。”隻要她不是存心要害她的兒子，莫凡衣也不想追究，因為莫凡衣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這個人的而已，就是覺得她單純的有點傻而已。
寶雲這才抬起頭來。
她看見莫凡衣對她笑的沒有惡意，就真的沒有那麽緊張了。
“那個糖是我在甜記買的，是甜記出的新產品，就在a區的南街那邊。”寶雲自然也是實話實說，她也不覺得這糖有什麽問題。
“甜記？”莫凡衣並不知道甜記在no.4基地做甜食很有名，畢竟外麵的食物她都沒法吃，所以也就沒有過多的注意。這時聽寶雲說起，她就立馬反應過來這顆糖是喪屍們的食物，而她兒子吃了隻是張頭發了而已。沒有爆體真的要謝天謝地！
莫凡衣又想：也學這喪屍的食物對包子是有利的也不一定，畢竟它如包子所願的長出新頭發。但是到底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就不好說了。沒想到包子居然可以吃變異食物，吃了也沒有其它的不良反應，這件事情還得跟三少好好商量一番。
“對的，甜記的甜食很受歡迎的！”寶雲一提起甜記兩隻眼睛就冒光了。
莫凡衣看著坐在對麵的寶雲，發現她泛光的眼神也就沒有再問包子的其他事情了。
“你很喜歡甜食？”莫凡衣隻是隨口挑起了一個話題，她相對寶雲做一個了解。
“嗯，我喜歡一切好吃的，甜記的味道獨一家，不過價格有點小貴。”
“這樣啊，我改天也去看看。”莫凡衣看著包子喝完了玻璃杯的橙汁，又把自己被子裏的倒進包子的被子裏，然後摸了摸包子的頭。
看著包子開心的繼續喝起橙汁，莫凡衣的心情也跟著好。
“寶雲來這裏工作之前是做什麽的？”莫凡衣似做不經意的問。看上去隻是單純的想和寶雲聊聊天而已。
“來這棟樓工作之前我在b區的一家餐廳當做服務員，後來聽說在這裏招人而且工資待遇很好，就想著試試，沒想到還真的選上了。”寶雲傻笑了起來，不過一想到今天可能就要失去這份工作，傻笑又停住了。
莫凡衣似有所知的看了一眼寶雲。然後就開始拉著寶雲聊著聊那了起來。
……
送走寶雲以後，莫凡衣就帶著包子去了秦三少的辦公室，一路上遇到的人也隻是和前幾日一樣多看了她兩眼。至於她到底是個什麽身份，有些人心裏明白，有些人心裏不明白，有些人裝明白，有些人裝作不明白。
不過莫凡衣倒是不太在意，她覺得也沒有必要向所有人介紹自己，隻要他們不對她造成威脅。她也不在意他們怎麽想。
走進房間莫凡衣就和秦三少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她懷疑是因為包子吃了喪屍吃的食物太會張出頭發的，畢竟每天的早餐都是一樣的。
秦三少看了一眼黑長直的包子正被莫凡衣牽著的小手，然後又看向莫凡衣。
“包子隻是個普通人，連個異能都沒有，她居然可以吃變異材料做的食物。是不是所有普通人都可以吃而隻是不敢嚐試？還是說是因為那顆黑色晶核的原因。”莫凡衣覺得後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畢竟要是所有的人類都可以吃變異植物或是變異動物，人類是食物就不會有那麽緊缺了。而且想必是早就發現了。畢竟有些人寧願毒死也不願意餓死。還有些人本著害人的心思也會使用。
“普通人不能吃，這是實驗過的。”秦三少給了莫凡衣確切的答案。莫凡衣更加認定是那塊黑色晶核所影響的了。
莫凡衣一咬牙又說：“要不中午讓包子試試，我們都守在邊上，要是有問題就讓包子吐出來，要是因為異能出了什麽問題三少你就用精神力給他調解。”
莫凡衣知道風險有點大，但是包子連糖果都吃過了，也不是第一次了。她還是想確定包子吃這些不會有害。要是真的不會有害處莫凡衣倒是挺高興的，這樣包子可使用的食物就更多了，而且這些食物裏麵存放著的能量被包子吸入對他的身體也有好處。就像她一樣，存放在體內，至少體能全部都會提升。
“他能吃。不用擔心。”秦三少倒是沒有莫凡衣那樣的顧慮，因為今天查探包子身體的時候他沒有發現任何不良反應和任何潛在的危害。他隻是對包子體內的那顆晶核感興趣而已，不過因為是在自己兒子的體內，他也就沒有想過要挖出來實驗一番。
“如果吃了不受影響也好。”莫凡衣想了想又笑道，“以後肉菜包子可以陪你吃了。”
秦子淩聽見莫凡衣這麽說就看向被長發包住的包子，包子也正好看過來，還不忘記對他做了一個怪臉。
包子表示和爸爸吃一碟肉菜一點也不好！因為媽媽和哥哥都會讓他，但是爸爸不會！
……
龍天瑞和方元正朝著g省逃跑，兩個人看上去也不是那麽像人類了，他們的身體的部分組織已經喪屍化了。龍天瑞發現異能越高喪屍化得就越慢，因為方元比他喪屍化的要更加嚴重。
龍天瑞哀傷的看著方元，但嘴巴裏說出的還是鼓勵的話：“小元子，不要怕，沒有關係的，我們去g省的喪屍基地居住，你不用擔心，到了那裏我們就不是異類了。”
方元現在已經失去了視覺，完全是靠著龍天瑞帶著他走。
“小瑞，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方元害怕自己失去語言的能力就不能跟龍天瑞道別了，所以他隻要有力氣就會跟龍天瑞說話，當然說的最多的還是道歉。
“如果小瑞你沒有遇到我，你就不會遇上這樣的事情，那你就可以作為人類好好的活下去，都是我這麽蠢，愚蠢的總是相信別人，一次又一次不長記性。這次把你也害了……”方元不想停住嘴巴，他害怕自己停住以後就再也不能發出聲音了。
他知道自己變成喪屍五感肯定都會消失的，曾經跟著三少的時候他也了解過。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向三少那樣保持理智，留有記憶。他不想忘記自己的錯，也不想忘記小瑞。
龍天瑞也不再像之前一樣安慰方元說沒有關係，這不是你的錯。因為他發現方元越來越支撐不下去了……
“對。是你的錯，是你害得我！”龍天瑞狠下心對著還有這聽覺的方元說。
方元看不見了，自然不知道龍天瑞是用一副什麽樣的表情說的這話。
明知道這件事確實是自己的錯，明知道小瑞說的沒有錯，但是方元聽著心裏還是不是滋味。
“小瑞……”方元除了道歉找不到任何可以彌補的辦法。他都要變成喪屍了，他不能確保自己是不是能夠即使變成喪屍也記住小瑞，他給不了任何可以彌補的承諾。
以後？
他不知道他的以後會是什麽樣子的……
或許是什麽知覺都沒有，然後變成一具行屍走肉的低級喪屍，再被前來做任務的異能者殺了。最後再挖出晶核……
再然後就沒有方元這麽一個存在了。
“方元！你要記住你的錯！你要記住你對不起我！你要記住你要彌補我！”龍天瑞說這話的時候十分清晰，音量也提升了，生怕方元會聽不見。
“你一定要記住你對不起我……”再次重複的時候龍天瑞的聲音就變得嘶啞了起來。
低沉又嘶啞的聲音，遠遠聽去就像在哀鳴。
“小瑞，我來世……”方元覺得這輩子自己怕是還不了欠下小瑞的賬了，若有下本子他願意做牛做馬回報他！他不會再次愚蠢的聽信比人，他寧願自己變成一個隻相信小瑞的自私人類……
“沒有來世！你不是說喪屍可以擁有智慧和記憶嗎！我會變成那樣的，但是你也必須變成那樣的！因為你還欠我這麽多。你必須這輩子給我還清！”龍天瑞扯著喉嚨一邊背著方元朝著g省中心走，一邊低吼著。
“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秦三少那樣撐過去……
“別人能做到你也可以做到！”求求你一定要撐下去……
龍天瑞無法想象沒有記憶和思想的方元。
“我會盡力的……”聽見龍天瑞的話方元還是改了口。方元從來不覺得變成喪屍的秦三少哪裏不好。因為三少即使那副樣子也能夠記住愛人，保護自己愛的人。而他沒有秦三少那樣的力量，他希望自己也能夠變成秦三少那樣的喪屍，但是除了秦三少他再也沒有見過那樣的存在，他害怕自己成為不了那樣的存在……
更害怕自己挺過去了發現小瑞沒有和他一樣……
“你能夠撐下去的！我也會撐下去的！”龍天瑞一直對背上的方元念叨著這句。
“好，我們都會撐下去的。我……”話至此，方元就再也沒有開過口。
此時的方元已經沒有言語的能力了，方元自己明白，然後用自己僵硬的手在龍天瑞的背上寫著字。
龍天瑞一時沒有忍住，眼淚還是擠出了眼眶。他騰出手狠狠的擦了擦眼睛。然後腳步變得更加快。
他必須保持自己的意識和能力，然後乘著小元子完全變成喪屍之前把他帶進g省一個安全的地方。他希望方元活下來，也希望自己活下來。他不想看見自己活下來小元子全成了往日見到的那種喪屍，也不喜歡方元活來卻發現自己成了那樣存在。他們兩個必須同時都活下來。
而活著，卻不再是作為人類活著。
作為喪屍，他們也依舊叫做活著……
而龍天瑞的運氣不錯，他遇到了裴宏文。裴宏偉一向喜歡出了基地四處看看有什麽好東西或者新的同伴，而對於即將成為同伴的人類裴宏文也不會下手。
畢竟no.4基地裏流通的是植物和動物身上額晶核，特別是植物的晶核，因為植物裏麵的力量不會那麽狂躁更加容易吸收。而且植物和動物取了晶核以後還可以成為他們的食物，並且做出來的食物食用後可以直接轉換成能用的能量。
龍天瑞看著眼前的人本來是想要逃離，因為遠遠看過去影族人和普通人沒有區別。他知道自己和小元子一看就不再是人類，被人類遇上隻有思路一條。
但是龍天瑞的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腳僵硬的也有些抬不動了……
但是心底下的意念卻一直催促著龍天瑞離開！離開！離開！
龍天瑞拚命的想要帶著方元從這幾個“人類”眼前離開。
“別走啊，哥們。”裴宏文想要追上現在的龍天瑞簡直輕而易舉。
而他的小弟們看著他的舉動就立馬猜想到了他的舉動，抹去腦袋頂上的黑線之後，小弟們立馬配合的把背著方元的龍天瑞給圍了起來，讓他沒有一條出路可以走。
“我們影族人對你這種可能會成為自己同伴的人是不會下手的，兄弟你要想開點。別聽其他人叫我們喪屍就把我們當做喪屍，我們可是物競天擇的結果，高貴的影族人啊！”裴宏文在龍天瑞耳邊開始嘰裏呱啦了起來，他的小弟已經習慣，捂住自己的眼睛當做沒有看見自家雞婆的老大。
“影族人？”龍天瑞有點耳鳴，但是還是抓住了重點。
“對啊！兄弟你很懂道嘛！我們才不是什麽喪屍，我們這叫影族人！”裴宏文點了點頭，即使龍天瑞已經開始視野模糊看不清他的動作了，他還是覺得語氣和動作搭配才是硬道理。
“我想活下去！還有我背上的人！我們要一起活下去！”龍天瑞害怕自己失去言語之前沒有傳達自己的意念。所以很直接的就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當然，兄弟，隻要你又足夠的意識，你可以挺過來的。”裴宏偉拍了拍龍天瑞的肩膀。
這時一個小弟湊到了裴宏文的邊上，對他說：“老大，我們出基地的時候，守門人不是分發了那種藥水嗎？就是可以提高轉換成同伴幾率的藥水，還叫我們寫實驗感想來著。”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裴宏文是秦三少的腦殘粉。秦三少推行的政策他一向很支持。
龍天瑞也聽到了這句話，他立馬開口道：“我的同伴需要！”
龍天瑞還是害怕方元撐不過來……
“你要嗎？”裴宏文從小弟手上接過兩管紫色的藥水。然後在龍天瑞的眼前晃了晃。
“我需要！”龍天瑞的回答很迅速。
“那行，兄弟你要加油撐過來，我看你行。這藥水是實驗階段，不過應該對身體沒害處，畢竟我們也隻是希望自己的同伴增多而已，眾所周知喪屍沒法延續後代嘛。隻能這方麵努努力，不過我們基地裏實驗室的那群家夥還是很靠譜的……”裴宏文拿著藥水還不忘宣揚自己的基地。
“老大，要不你先給他們，話可以等會說……”小弟看著自家老大沒有停的樣子就插嘴打斷道。
“行，兄弟你先喝了吧。等你醒了我在跟你說，我跟我的兄弟們會守在這裏的。”裴宏文立馬把藥水遞了過去。
龍天瑞接過藥水並沒有道歉，隻是用尚且還有光線的雙眼看了一眼裴宏文。
這個恩情他是記下了！若是他和方元能夠挺過來，他一定會報答。
龍天瑞接過藥水，就把背上的方元放了下來，然後打開兩管藥水，一隻自己喝下，一隻遞到方元嘴邊喂他喝下。龍天瑞知道自己沒有懷疑藥水成分的機會了，反正都是死，最後信任一次又何妨。龍天瑞抱著方元原地坐著，然後就一直看著方元的臉蛋，直到自己的視線開始被黑暗籠住……
“老大，這藥水是有限的，他兩行不行啊？”小弟一擔心他們出師不利，太不吉利了。
小弟二倒是沒想這個，隻是他擔心別的，“老大，使用了藥水是要寫實驗報告的，我們誰寫啊……我可不會……”
……
裴宏文沒有吭聲，隻是看著地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他覺得他們兩個準能成。
也不看看他是什麽眼光！
p.s.第83章我把包子和團子的大名搞混了，大家可以自行腦補修改。麽噠~(未完待續。。)
“姐姐快進來吧，媽媽都叫你進去啦。”包子也跟在莫凡衣的話後附和著。
莫凡衣看著這個聽見包子的話才把頭抬起來的妹紙沒吭聲，盯著她眼睛看了一會兒，才把視線稍稍的挪開。莫凡衣隻是想看看這個人的眼睛裏是不是藏著什麽罷了，沒有發現惡意莫凡衣就把視線移開了。
有可能是她真的沒有惡意，也有可能是裝的太好了。
莫凡衣看著抬起頭來的她，也不打算站在門口問這問那，雖然這附近經過的人極少，但總歸是會有人經過。莫凡衣又再次重複了一遍，“你先進把，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關於包子的，你不要太緊張，三少已經走了。”
寶雲抬起頭眨巴眨巴的看了一下莫凡衣，然後在莫凡衣看向她的時候又把視線移開了。
她還是有點怕，畢竟進去能夠走出來的女人管事大人說從未有過。不過寶雲能夠感覺到這個女人看向她的視線沒有剛剛的銳利了。
“你這是要我拉你進來？”莫凡衣看著還在猶豫的寶雲有些好笑，難不成這裏是龍潭虎穴？她私下裏聽說有很多漂亮的人想進來這間屋子呢。
“不，不用，我，我就進來。”聽到莫凡衣這麽一說，寶雲硬著頭皮還是走了進來。
寶雲安慰自己這個女人說不會有危險就不會有危險，畢竟這個女人不是從這間房子裏安全的走出來了嗎？而且跟領主大人關係也很好。司亦大人好像也叫這個女人媽媽了，沒關係的……
莫凡衣看見寶雲還有些畏畏縮縮就出口安慰道：“你不用這麽害怕，沒有傳言那麽誇張。”
不過有些傳言倒是真的。莫凡衣自然沒有把後半段話說出口，畢竟寶雲已經嚇成這樣了。
莫凡衣從空間裏拿出三杯橙汁，這橙汁是秦三少空間裏的橙汁壓榨而成的，無任何添加劑。無論人還是喪屍都可以使用，並且安全無副作用。
“喝橙汁吧，平複一下心情。”莫凡衣遞了一杯給包子，一杯就放到了坐在沙發對麵的寶雲麵前，自己則端起另外一杯喝了起來。
寶雲看見莫凡衣和包子兩娘兩都在和橙汁，自己也忍不住端起來喝了一口。畢竟看上去好好喝的樣子！寶雲一向嘴饞。
莫凡衣放下玻璃杯，看著坐在對麵一臉幸福的喝著橙汁就忍不住笑笑。就麵相而言，莫凡衣覺得寶雲不具有威脅，可是偏偏就有一句話叫做人不可貌相。
“我叫莫凡衣。是包子和團子的媽媽，你可以叫我莫姐，謝謝你照顧包子和團子。”莫凡衣覺得自己一把年紀已經可以叫姐了，自然也不擔心別人把自己叫老，跟秦三少比她確實是在變老。
寶雲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有些事情她還是明白的。司凡少爺和司亦少爺的媽媽那不就是領主夫人嗎！
“夫人，我，我叫寶雲。少爺們一直很照顧我。”寶雲還是擔心自己一句話沒說好就死無葬身之地，畢竟在寶雲眼裏莫凡衣就等同於皇後。所謂皇後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寶雲覺得在no.4基地的日子過得很舒服。一點兒也不想死。
“寶雲，我就是想問問你今天早晨給包子吃的糖是哪裏買的？包子很喜歡吃，所以我也想去買。”莫凡衣笑的很得體。隻要心情不是嚴重的起伏，莫凡衣總能保持著溫潤的淡笑。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莫凡衣始終銘刻在心。
“對不起，夫人。我錯了！是我沒有遵守員工手冊不小心把糖果帶進少爺們的房間裏！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寶雲聽見莫凡衣問這一茬就忍不住慌亂了起來，她雖然想著做好了做完今天就被掃地出門的打算，但是一杯對方家長問起來她就忍不住緊張。
“寶雲，不要緊張，我真的就是想知道糖果在哪裏買的而已。至於那個員工守則的規定我並不知道，當然也不打算追究。”隻要她不是存心要害她的兒子，莫凡衣也不想追究，因為莫凡衣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這個人的而已，就是覺得她單純的有點傻而已。
寶雲這才抬起頭來。
她看見莫凡衣對她笑的沒有惡意，就真的沒有那麽緊張了。
“那個糖是我在甜記買的，是甜記出的新產品，就在a區的南街那邊。”寶雲自然也是實話實說，她也不覺得這糖有什麽問題。
“甜記？”莫凡衣並不知道甜記在no.4基地做甜食很有名，畢竟外麵的食物她都沒法吃，所以也就沒有過多的注意。這時聽寶雲說起，她就立馬反應過來這顆糖是喪屍們的食物，而她兒子吃了隻是張頭發了而已。沒有爆體真的要謝天謝地！
莫凡衣又想：也學這喪屍的食物對包子是有利的也不一定，畢竟它如包子所願的長出新頭發。但是到底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就不好說了。沒想到包子居然可以吃變異食物，吃了也沒有其它的不良反應，這件事情還得跟三少好好商量一番。
“對的，甜記的甜食很受歡迎的！”寶雲一提起甜記兩隻眼睛就冒光了。
莫凡衣看著坐在對麵的寶雲，發現她泛光的眼神也就沒有再問包子的其他事情了。
“你很喜歡甜食？”莫凡衣隻是隨口挑起了一個話題，她相對寶雲做一個了解。
“嗯，我喜歡一切好吃的，甜記的味道獨一家，不過價格有點小貴。”
“這樣啊，我改天也去看看。”莫凡衣看著包子喝完了玻璃杯的橙汁，又把自己被子裏的倒進包子的被子裏，然後摸了摸包子的頭。
看著包子開心的繼續喝起橙汁，莫凡衣的心情也跟著好。
“寶雲來這裏工作之前是做什麽的？”莫凡衣似做不經意的問。看上去隻是單純的想和寶雲聊聊天而已。
“來這棟樓工作之前我在b區的一家餐廳當做服務員，後來聽說在這裏招人而且工資待遇很好，就想著試試，沒想到還真的選上了。”寶雲傻笑了起來，不過一想到今天可能就要失去這份工作，傻笑又停住了。
莫凡衣似有所知的看了一眼寶雲。然後就開始拉著寶雲聊著聊那了起來。
……
送走寶雲以後，莫凡衣就帶著包子去了秦三少的辦公室，一路上遇到的人也隻是和前幾日一樣多看了她兩眼。至於她到底是個什麽身份，有些人心裏明白，有些人心裏不明白，有些人裝明白，有些人裝作不明白。
不過莫凡衣倒是不太在意，她覺得也沒有必要向所有人介紹自己，隻要他們不對她造成威脅。她也不在意他們怎麽想。
走進房間莫凡衣就和秦三少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她懷疑是因為包子吃了喪屍吃的食物太會張出頭發的，畢竟每天的早餐都是一樣的。
秦三少看了一眼黑長直的包子正被莫凡衣牽著的小手，然後又看向莫凡衣。
“包子隻是個普通人，連個異能都沒有，她居然可以吃變異材料做的食物。是不是所有普通人都可以吃而隻是不敢嚐試？還是說是因為那顆黑色晶核的原因。”莫凡衣覺得後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畢竟要是所有的人類都可以吃變異植物或是變異動物，人類是食物就不會有那麽緊缺了。而且想必是早就發現了。畢竟有些人寧願毒死也不願意餓死。還有些人本著害人的心思也會使用。
“普通人不能吃，這是實驗過的。”秦三少給了莫凡衣確切的答案。莫凡衣更加認定是那塊黑色晶核所影響的了。
莫凡衣一咬牙又說：“要不中午讓包子試試，我們都守在邊上，要是有問題就讓包子吐出來，要是因為異能出了什麽問題三少你就用精神力給他調解。”
莫凡衣知道風險有點大，但是包子連糖果都吃過了，也不是第一次了。她還是想確定包子吃這些不會有害。要是真的不會有害處莫凡衣倒是挺高興的，這樣包子可使用的食物就更多了，而且這些食物裏麵存放著的能量被包子吸入對他的身體也有好處。就像她一樣，存放在體內，至少體能全部都會提升。
“他能吃。不用擔心。”秦三少倒是沒有莫凡衣那樣的顧慮，因為今天查探包子身體的時候他沒有發現任何不良反應和任何潛在的危害。他隻是對包子體內的那顆晶核感興趣而已，不過因為是在自己兒子的體內，他也就沒有想過要挖出來實驗一番。
“如果吃了不受影響也好。”莫凡衣想了想又笑道，“以後肉菜包子可以陪你吃了。”
秦子淩聽見莫凡衣這麽說就看向被長發包住的包子，包子也正好看過來，還不忘記對他做了一個怪臉。
包子表示和爸爸吃一碟肉菜一點也不好！因為媽媽和哥哥都會讓他，但是爸爸不會！
……
龍天瑞和方元正朝著g省逃跑，兩個人看上去也不是那麽像人類了，他們的身體的部分組織已經喪屍化了。龍天瑞發現異能越高喪屍化得就越慢，因為方元比他喪屍化的要更加嚴重。
龍天瑞哀傷的看著方元，但嘴巴裏說出的還是鼓勵的話：“小元子，不要怕，沒有關係的，我們去g省的喪屍基地居住，你不用擔心，到了那裏我們就不是異類了。”
方元現在已經失去了視覺，完全是靠著龍天瑞帶著他走。
“小瑞，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方元害怕自己失去語言的能力就不能跟龍天瑞道別了，所以他隻要有力氣就會跟龍天瑞說話，當然說的最多的還是道歉。
“如果小瑞你沒有遇到我，你就不會遇上這樣的事情，那你就可以作為人類好好的活下去，都是我這麽蠢，愚蠢的總是相信別人，一次又一次不長記性。這次把你也害了……”方元不想停住嘴巴，他害怕自己停住以後就再也不能發出聲音了。
他知道自己變成喪屍五感肯定都會消失的，曾經跟著三少的時候他也了解過。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向三少那樣保持理智，留有記憶。他不想忘記自己的錯，也不想忘記小瑞。
龍天瑞也不再像之前一樣安慰方元說沒有關係，這不是你的錯。因為他發現方元越來越支撐不下去了……
“對。是你的錯，是你害得我！”龍天瑞狠下心對著還有這聽覺的方元說。
方元看不見了，自然不知道龍天瑞是用一副什麽樣的表情說的這話。
明知道這件事確實是自己的錯，明知道小瑞說的沒有錯，但是方元聽著心裏還是不是滋味。
“小瑞……”方元除了道歉找不到任何可以彌補的辦法。他都要變成喪屍了，他不能確保自己是不是能夠即使變成喪屍也記住小瑞，他給不了任何可以彌補的承諾。
以後？
他不知道他的以後會是什麽樣子的……
或許是什麽知覺都沒有，然後變成一具行屍走肉的低級喪屍，再被前來做任務的異能者殺了。最後再挖出晶核……
再然後就沒有方元這麽一個存在了。
“方元！你要記住你的錯！你要記住你對不起我！你要記住你要彌補我！”龍天瑞說這話的時候十分清晰，音量也提升了，生怕方元會聽不見。
“你一定要記住你對不起我……”再次重複的時候龍天瑞的聲音就變得嘶啞了起來。
低沉又嘶啞的聲音，遠遠聽去就像在哀鳴。
“小瑞，我來世……”方元覺得這輩子自己怕是還不了欠下小瑞的賬了，若有下本子他願意做牛做馬回報他！他不會再次愚蠢的聽信比人，他寧願自己變成一個隻相信小瑞的自私人類……
“沒有來世！你不是說喪屍可以擁有智慧和記憶嗎！我會變成那樣的，但是你也必須變成那樣的！因為你還欠我這麽多。你必須這輩子給我還清！”龍天瑞扯著喉嚨一邊背著方元朝著g省中心走，一邊低吼著。
“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秦三少那樣撐過去……
“別人能做到你也可以做到！”求求你一定要撐下去……
龍天瑞無法想象沒有記憶和思想的方元。
“我會盡力的……”聽見龍天瑞的話方元還是改了口。方元從來不覺得變成喪屍的秦三少哪裏不好。因為三少即使那副樣子也能夠記住愛人，保護自己愛的人。而他沒有秦三少那樣的力量，他希望自己也能夠變成秦三少那樣的喪屍，但是除了秦三少他再也沒有見過那樣的存在，他害怕自己成為不了那樣的存在……
更害怕自己挺過去了發現小瑞沒有和他一樣……
“你能夠撐下去的！我也會撐下去的！”龍天瑞一直對背上的方元念叨著這句。
“好，我們都會撐下去的。我……”話至此，方元就再也沒有開過口。
此時的方元已經沒有言語的能力了，方元自己明白，然後用自己僵硬的手在龍天瑞的背上寫著字。
龍天瑞一時沒有忍住，眼淚還是擠出了眼眶。他騰出手狠狠的擦了擦眼睛。然後腳步變得更加快。
他必須保持自己的意識和能力，然後乘著小元子完全變成喪屍之前把他帶進g省一個安全的地方。他希望方元活下來，也希望自己活下來。他不想看見自己活下來小元子全成了往日見到的那種喪屍，也不喜歡方元活來卻發現自己成了那樣存在。他們兩個必須同時都活下來。
而活著，卻不再是作為人類活著。
作為喪屍，他們也依舊叫做活著……
而龍天瑞的運氣不錯，他遇到了裴宏文。裴宏偉一向喜歡出了基地四處看看有什麽好東西或者新的同伴，而對於即將成為同伴的人類裴宏文也不會下手。
畢竟no.4基地裏流通的是植物和動物身上額晶核，特別是植物的晶核，因為植物裏麵的力量不會那麽狂躁更加容易吸收。而且植物和動物取了晶核以後還可以成為他們的食物，並且做出來的食物食用後可以直接轉換成能用的能量。
龍天瑞看著眼前的人本來是想要逃離，因為遠遠看過去影族人和普通人沒有區別。他知道自己和小元子一看就不再是人類，被人類遇上隻有思路一條。
但是龍天瑞的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腳僵硬的也有些抬不動了……
但是心底下的意念卻一直催促著龍天瑞離開！離開！離開！
龍天瑞拚命的想要帶著方元從這幾個“人類”眼前離開。
“別走啊，哥們。”裴宏文想要追上現在的龍天瑞簡直輕而易舉。
而他的小弟們看著他的舉動就立馬猜想到了他的舉動，抹去腦袋頂上的黑線之後，小弟們立馬配合的把背著方元的龍天瑞給圍了起來，讓他沒有一條出路可以走。
“我們影族人對你這種可能會成為自己同伴的人是不會下手的，兄弟你要想開點。別聽其他人叫我們喪屍就把我們當做喪屍，我們可是物競天擇的結果，高貴的影族人啊！”裴宏文在龍天瑞耳邊開始嘰裏呱啦了起來，他的小弟已經習慣，捂住自己的眼睛當做沒有看見自家雞婆的老大。
“影族人？”龍天瑞有點耳鳴，但是還是抓住了重點。
“對啊！兄弟你很懂道嘛！我們才不是什麽喪屍，我們這叫影族人！”裴宏文點了點頭，即使龍天瑞已經開始視野模糊看不清他的動作了，他還是覺得語氣和動作搭配才是硬道理。
“我想活下去！還有我背上的人！我們要一起活下去！”龍天瑞害怕自己失去言語之前沒有傳達自己的意念。所以很直接的就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當然，兄弟，隻要你又足夠的意識，你可以挺過來的。”裴宏偉拍了拍龍天瑞的肩膀。
這時一個小弟湊到了裴宏文的邊上，對他說：“老大，我們出基地的時候，守門人不是分發了那種藥水嗎？就是可以提高轉換成同伴幾率的藥水，還叫我們寫實驗感想來著。”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裴宏文是秦三少的腦殘粉。秦三少推行的政策他一向很支持。
龍天瑞也聽到了這句話，他立馬開口道：“我的同伴需要！”
龍天瑞還是害怕方元撐不過來……
“你要嗎？”裴宏文從小弟手上接過兩管紫色的藥水。然後在龍天瑞的眼前晃了晃。
“我需要！”龍天瑞的回答很迅速。
“那行，兄弟你要加油撐過來，我看你行。這藥水是實驗階段，不過應該對身體沒害處，畢竟我們也隻是希望自己的同伴增多而已，眾所周知喪屍沒法延續後代嘛。隻能這方麵努努力，不過我們基地裏實驗室的那群家夥還是很靠譜的……”裴宏文拿著藥水還不忘宣揚自己的基地。
“老大，要不你先給他們，話可以等會說……”小弟看著自家老大沒有停的樣子就插嘴打斷道。
“行，兄弟你先喝了吧。等你醒了我在跟你說，我跟我的兄弟們會守在這裏的。”裴宏文立馬把藥水遞了過去。
龍天瑞接過藥水並沒有道歉，隻是用尚且還有光線的雙眼看了一眼裴宏文。
這個恩情他是記下了！若是他和方元能夠挺過來，他一定會報答。
龍天瑞接過藥水，就把背上的方元放了下來，然後打開兩管藥水，一隻自己喝下，一隻遞到方元嘴邊喂他喝下。龍天瑞知道自己沒有懷疑藥水成分的機會了，反正都是死，最後信任一次又何妨。龍天瑞抱著方元原地坐著，然後就一直看著方元的臉蛋，直到自己的視線開始被黑暗籠住……
“老大，這藥水是有限的，他兩行不行啊？”小弟一擔心他們出師不利，太不吉利了。
小弟二倒是沒想這個，隻是他擔心別的，“老大，使用了藥水是要寫實驗報告的，我們誰寫啊……我可不會……”
……
裴宏文沒有吭聲，隻是看著地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他覺得他們兩個準能成。
也不看看他是什麽眼光！
p.s.第83章我把包子和團子的大名搞混了，大家可以自行腦補修改。麽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