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娘忙迎了過去,卻發現 杜子平與青衫文士有些狼狽。


    原來,就在杜子平與那個聲音對話之際,那黑霧又突然劇烈地翻騰起來。那個聲音便消失不見,杜子平正自奇怪,發現 那青衫文士從黑霧中飛出,頓時明白過來。


    青衫文士見到杜子平,語帶疑惑地說道:“想不到你居然沒有事”在他心中,以杜子平的修為,被鬼門大陣圍了這麽長時間,就算不死,也早已遍體鱗傷。


    杜子平心中一動,卻做出一個毫不知情的樣子說道:“我在這裏,一直也沒有受到激烈的攻擊。”


    青衫文士疑惑不解,若說是有人照顧杜子平,在他看來,那是絕計不可能的,倘若說杜子平有這個本事,那更是天方夜譚。


    他尋思良久也不得其解,隻是方才他入陣而來,卻發現 這鬼門大陣精微奧妙之處,遠遠超過他的意料之外,難道這杜子平與那人還有勾結?他想到此處,不由得到吸一口涼氣,轉念又一想,不對,那人若是見杜子平,怎肯放他出去?


    他自知處於險地,不便在這裏多留,於是便說道:“跟我出去,也算給那個女娃娃一個交待。”


    他在前麵帶路,東一竄,西一折,杜子平尾隨其後,隻見到處都是鬼火,卻隻是在空中閃爍不停,絲毫不肯逼近。


    杜子平暗暗記下那青衫文士所行方位,暗自揣摩,他在陣法之上,本有相當的造詣,不多時,到也瞧出幾分規律。突然,卻見青衫文士斜斜向左飛去,不由一怔,暗道:“不對啊,陰煞在前,鬼火在後,這是反七星四十九種變化之第十七,應是直行才對。”


    他心中雖然這般尋思,但卻來不及多想,仍跟隨那青衫文士向左飛去。隻見眼前景一變,一朵鬼火飛來,將周圍映得碧綠。


    杜子平立即明白,剛才那一步走錯,又陷入陣法當中。他正欲施法抵擋,心中一動,暗忖:這青衫文士是在試探自己。這時按照正途,應該正麵抵擋。杜子平心下明白,正麵抵擋,這前幾波應該沒有什麽問題,隻是接下來的攻擊實非他所能抵敵。但倘若不正麵抵擋,便是避開,接下來立即便是死路一條。


    他知道 那青衫文士已經起疑,倘若正麵抵擋,隻是更令他認定自己有人相助。他一咬牙,身體一轉,先避了開來。這一避不要緊,景又是一變,隻見漫天的鬼火飛來,竟令他無法躲避。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伸出,一把便將杜子平抓住,扯了出來,正是那青衫文士見杜子平形勢危急,出手相救。


    杜子平平隻覺得一股冷汗直流了下來。果然不出他所料,那青衫文士對杜子平安然無恙頗不可解,故意 走錯,試探一下,是否有人相救。杜子平拿命賭了這一次,卻是賭得對了。


    那青衫文士皺眉道:“剛才我看錯陣法,結果不但險些讓你喪命,連我現在的處境也有些不妙。”他這話到是沒有完全扯謊,現在的情形確實有些不對。


    他對杜子平道:“接下來,你要跟緊了,稍有不慎,我也隻能自保,根本照顧不了你。”


    說完,他雙手一揚,發出十幾道白光,隻聽轟隆隆響聲不絕,一股股寒氣逼來,險些將杜子平凍僵,幸虧他躲在青衫文士的身後,大半威力都被青衫文士所擋住,而他所受的波及,連半成都沒有。


    杜子平暗道:“這是什麽神通,看起來竟似與冰魄神雷有幾分相似,隻是這絕對是此人神通所化,而不是施展了什麽一次性的寶物。”


    青衫文士這神通極為了得,隻是這法子是以力破陣,若非他實力遠勝於對方,絕不可能破陣而出。隻是令杜子平吃驚的是,不過半盞茶的時間,青衫文士便衝了出來。


    饒是這青衫文士神通驚人,也耗費了大量的法力,瓊娘見他臉發白,知道 他損耗嚴重,而杜子平則瑟瑟發抖,是寒氣入骨的表現。那青衫文士摸出幾塊玉晶,補充法力,杜子平則運轉法力將寒氣從體內驅除。


    過了良久,那青衫文士臉慢慢轉好,他突然說道:“這鬼門大陣居然讓這般輕易地闖出,想必主持陣法的人法力修為太弱,這就好辦了。”


    他右手伸出,在空中劃了一個十字,雙手又向左右拍出兩道白光,叫道:“開!”隻見黑霧向兩邊翻滾,居然真的在中間露出一條道路。


    青衫文士道:“跟我來!”


    杜子平與瓊娘不禁有些遲疑,這青衫文士對這鬼門大陣,也不是很熟,跟他進入,莫要再深陷其中。


    這時,杜子平耳旁又傳來那個聲音,“你們隨他進入,即便出了什麽差錯,我也會幫你。”


    杜子平無暇考慮 此人為何要幫他,卻對此人的神通吃了一驚。那青衫文士實力看上去深不可測,即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也不敢輕易傳音,否則很可能瞞不過去。但青衫文士居然絲毫不覺,可想而知發出這個聲音的人,實力至少不會在那青衫文士之下。


    他一扯瓊娘,便跟上青衫文士,心中暗想,此人八成便是青衫文士所說的惡鬼,隻是自己也曾擊傷過它的屬下,是敵非友,為何它還來幫助 自己?難道他還有求於自己不成?


    這時,隻見兩道黑霧之中,湧出無數惡鬼。有一頭惡鬼直奔瓊娘而來。瓊娘自欲施法,那青衫文士說道:“莫要輕舉妄動。”


    隻見他的手掌一伸,那冥心蓮便飛了出來,發出一道黑光,將周圍四五頭胎動期的惡鬼吸花瓣當中,餘下惡鬼似乎對這朵冥心蓮極是畏懼,紛紛退讓開來。


    瓊娘見了,心中暗想:“也不知這是什麽寶物,居然有如此威力。不過一個大男人,竟然花朵為法寶,也未免太娘娘腔了。”想到此處,對這青衫文士卻又有幾分鄙夷。


    黑霧當中又傳來一陣尖嘯之聲,隻見五道黑光飛來,竟然對冥心蓮絲毫也不畏懼。青衫文士見了,眼睛一亮,叫道:“五鬼魔釘,來得好!”


    他用手虛空點了五下,那五道黑光便停了下來,隨即一陣扭曲,化為五顆骷髏頭來。這顆骷髏頭來發出喋喋怪笑,聚集在一起,化為一張巨口,將青衫文士吞了過來。


    那青衫文士不躲不閃,反而一把抓住杜子平兩人,喝道:“用法力護好全身。”


    兩人剛一運法力,隻見眼前一黑,三人被這張巨口一口吞入。杜子平與瓊娘隻覺得腥臭難當,而且還有些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處。兩人耳邊猛然響起青衫文士那霹靂一般的聲音,“快快醒來!”


    兩人立時一驚,神智清醒,忙運轉法力,護住識海。隻是這裏麵的氣息實在難擋,片刻後,兩人又昏昏欲睡。


    這時,青衫文士手中那朵冥心蓮飛起,圍繞著三人轉了一圈,還發出淡淡的暗青光芒,杜子平兩人不適之感頓消。


    杜子平尋思,青衫文士為何要浪費法力來救自己二人,到底有何目的?他又定睛看去,隻見這裏又是一個通道,隻是通道都是血肉組成,還不停的跳動,看上去又是詭異,又是惡心。杜子平暗道:“那張巨口之後,也沒有看到軀體,怎麽現在又象是在妖獸的體內?”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青衫文士右手一揚,一道血光飛出,落在右前方的一處牆壁上。那處牆壁也是血肉組成,在這道血光一擊之下,立即幹枯下來。杜子平心道:“這倒與我的化血**有些相似。”


    隻聽轟的一聲,那牆壁裂開一個大洞,同時也傳出一聲淒厲的鬼嚎。青衫文士大袖一卷,將杜子平二人送出,他隨後也飛了出來。


    杜子平睜眼一看,隻見自己正在地麵之上。地麵上嵌著墨青的怪石,前麵數十丈外,有一座三層樓高的祭壇。祭壇兩旁立著十二根黑巨柱,上麵漂浮著一朵微弱的鬼火。他周圍還有十二朵浮雲狀的平台,飄飄蕩蕩。


    瓊良見了,說道:“居然是這裏。”


    杜子平一怔,正待相詢,聽見那青衫文士道:“不錯,就是這裏,如果沒有這五鬼魔釘,我要找到這裏,也是不易。”原來這裏正是那青衫文士適才施法所展現的場所。


    青衫文士道:“你們二人到右邊第二個圓柱下,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離開那裏,此人是我的大敵,激戰之時,我保全不了你們。”


    杜子平覺得有些不對,但又說不出什麽,先前那個聲音又道:“按他說的做。”杜子平聞言,心下稍鬆,與瓊娘飛了過去。


    兩人剛飛到那圓柱周圍,那圓柱上的鬼火突然大盛,灑下一大片青光來,將兩人罩住。杜子平知道 不對,一張口噴出一紅一白兩道劍芒,化為一個太極圖,射出十幾道光劍來。


    那光劍落在青光之上,隻擊得青光震動不已,卻無法破開。瓊娘玉手一點,一隻銀蛟化為一道劍光,也斬了過去,青光震動雖然加劇,但仍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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