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這給我胡扯,出去!”鍾璃墜再也不想看到他的人,聽到他的音。


    “鳳朝歌,看樣子你是恢複了?”前陽的聲線一變,整個人也開始變幻,最後恢複成昔日的模樣。


    他……他是昔日?為何她卻沒有發現?是他藏的太深還是……


    鳳朝歌冷哼一聲,眸光掠過鍾璃墜冰冷的眼神,心中一顫,隨後又落到她手腕的鐲子上,“此鐲名為癡情鐲,無論對方有多麽討厭你,隻要給對方戴上此鐲,絕對會讓對方癡迷不已。昔日,我說的對是不對?”


    鍾璃墜睜大雙眸,有些詫異,在低頭看著這漂亮的鐲子,想想自己還未恢複記憶的時候,眸光驟冷,抬頭盯著昔日,她想讓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雖說自己恢複記憶,這癡情鐲對自己早也不管用,可她還是想要個解釋。


    昔日垂眸不語,算是默認了。


    她可能永遠會討厭自己吧。


    鍾璃墜冷眸又移到鳳朝歌身上,淺淺一笑,驚世駭俗,“那又如何?”


    昔日愕然抬眸,看著那越來越陌生的她,些許的迷茫,刺痛充滿整個心尖,他不想看到她這樣陌生的樣子,他寧可她討厭她,寧可不理會他,他要的不是這樣。


    鳳朝歌蹙眉,她心中到底在想什麽?明明知道都知道了這鐲子的秘密,竟然還不管不顧!“你……”


    鍾璃墜起身下床移步到昔日身邊,並肩站立,或許是沒有休息好,臉色依舊蒼白,淡紅的薄唇再無笑意,隻是微抿,“三日後,夢琉璃與前陽大婚,上仙鳳朝歌,還請您主持我們的婚禮。”


    “鍾璃墜……?”昔日低頭看著她,他實在是不解,若說的是氣話還好,關鍵是看她一臉的認真,而且絲毫沒感到一絲氣憤之意。


    他真的可以得到她嗎?三世了,終於心如所願了,可自己為何沒有感到甜蜜、幸福,而是苦楚、哀傷。


    神界他愛慕她,但她卻視而不見,但她卻對麵前的這個男人,溫柔微笑。他恨,同樣是愛情,為何他就不能得到?


    他設計,他挑撥離間,終於,兩人關係破裂,盤古跳下凡台。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永遠得到她了,他預料了一切,卻沒能預料到,她愛她入了骨,無論他們有多少誤會,她依舊跟著跳下凡台。


    他不甘心,他必須要她愛上他,於是也跳下凡台,這世得不到,那麽無論第二世、第三世都要得到她。


    如今她竟說了要和他大婚,不是那願望實現了嗎?


    鍾璃墜抬頭對上那有些迷茫的眸子,溫柔一笑,“怎麽了?不高興嗎?”


    “不是,隻是有些突然。”雙眸立即化成了水,也給予她柔柔一笑。


    看著他們的眸光聚會,交織在虛空中的某一點,然後錯開;明明隻是一閃而過的瞬間,卻讓鳳朝歌劍眉微擰,很細微的動作,細微到幾乎沒有人察覺,然後,連心口也像是堵了什麽東西――鍾離墜虛弱的神態、昔日溫柔的關懷,在風朝歌的眼中,顯得分外刺眼。


    “鍾璃墜,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鍾璃墜笑容立即冷了下去,低頭把玩著手腕上的鐲子,“我有鬧嗎?我自殺的時候我有鬧嗎?”


    鳳朝歌心頭一陣刺痛,當時自己根本就忘了她,況且還有離台結界的阻止,自己不可能救下她。


    看著她將旎璃劍在自己脖頸一搭,他心頓時慌了,潛意識明明還是在乎她的。


    昔日攬上她的肩,低頭看著她淡然的容顏,“別生氣了,不值得。”


    旋即轉而對鳳朝歌說道:“上仙,還請您出去,墜兒要休息了,記得三天後的大婚,來主持就好。”


    鍾璃墜再沒有理會他,不著痕跡推開了昔日的懷抱,獨自有些搖曳地走回到床上,蜷縮在一角,就連被子都沒有蓋。


    她好累,真的好累,為什麽就不能讓她當一個普通的凡人,幹嘛要讓她恢複記憶?恢複了記憶能改變什麽嗎?


    鳳朝歌目送她到床上,不由自主邁出一步,卻又被昔日擋在前麵,“出去!”


    “何昔,你別太過分!”鳳朝歌怒目圓睜。


    昔日冷笑,雙眸微眯,但現在卻能看到那鮮紅的瞳孔,“我不是何昔,也不是昔日,我叫前陽。”


    “都給我出去!”在床上的鍾璃墜低吼道。


    鳳朝歌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給了昔日一個冷眼,拂袖而去。


    昔日轉身看著床上的人,有些無奈,輕輕歎息,走到床邊,將被子蓋好。


    湊在她耳邊說道,“我知道你是氣他,婚禮不用。”


    說完準備出去,卻被鍾璃墜拉住了手,“不,照常進行。”


    昔日苦笑,終究是給了他希望,但到最後肯定會叫他失望。


    “你好好休息。”他不著痕跡將手抽出,邁步出了房門。


    昔日關上門後發現鳳朝歌沒有離開,而是在門口等著他。


    “怎麽?還需要爭辯什麽嗎?”昔日盯著沉著臉的鳳朝歌。


    “她鬧你也跟著鬧嗎?”


    “有鬧嗎?從神界時,我就喜歡她,一直沒有便過,但都是因為你,否則她不會跳凡台,不會當著你的麵自殺。”昔日有些憤怒,本就是鮮紅的眸子現在更紅了,同樣把鍾璃墜說的話原本還送給鳳朝歌了。


    鳳朝歌重重歎息口氣,雙眸微閉,“好好照顧她。”隨後消失在原地。


    或許他不配在她身邊吧。


    昔日雙眸微眯,也同樣消失在原地。


    *


    斷在皇宮內轉了一圈,卻沒發現沁紫的影子,有些著急。


    鳳朝歌的感應絕對不會有錯,可是她到底在哪呢?


    她這幾千年過的到底好不好,他想知道……


    這樣又轉了一圈,最後到了禦花園,那一抹紫色身影映入眼簾。


    那會是沁紫嗎?


    他記得沁紫最愛的是淡色紫衣,而現在這女子正是一襲淡色紫衣。


    斷慢慢走進那女子,心裏激動,想必是沁紫沒錯了。


    “沁紫……”他輕輕喚道。


    那女子雙肩微顫,緩緩轉身,“公子,是在找沁紫仙子?”


    斷些許失望,那模樣不是沁紫,但聽到她的話好似認識沁紫。


    斷上前一步,些許著急,“姑娘可知道沁紫?她在哪?她過的好不好?”


    夜妙傾掩口輕笑,他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自己都不知道要回答哪個好。


    斷臉微紅,“對不起姑娘,斷唐突了。”


    “沒事,沁紫仙子之前用法過度,有些乏了,她在我的房內,公子可隨我來。”說罷夜妙傾引路向沐和閣走去。


    斷感到這條路太漫長了,若不是有夜妙傾這個凡人在,怕嚇到她,自己或許會直接飛了過去。


    她也隻能是按捺住心裏的焦躁之感,心不在焉地問著夜妙傾的名字。


    “回公子的話,我叫夜妙傾,一夜妙盡傾心。”夜妙傾放慢了腳步,與他平行而走。


    “夜妙傾……”斷將她的名字細細碎念了一遍。


    夜妙傾雙頰滲過一絲微紅,小心側目而視身旁清秀的側顏。


    驀地,那顏的主人轉過頭去,夜妙傾立刻將自己的頭撇開垂眸盯著自己繡了白蓮的鞋尖,露出自己都未察覺的微笑,她相信她現在耳背燒的通紅了。


    但斷卻沒有在意這些,刻意弄的淡然的眸子卻還是透露出一分欣喜,一分焦急。


    “妙傾姑娘,紫……我是說沁紫仙子你瞧著她的麵貌可否依舊是那樣蒼白?”


    夜妙傾那抹動人的微笑僵在了臉上,隨後慢慢冷下去,眼底閃過一絲幽暗,旋即又扯出一個比先前還動人的笑,抬頭,對上了那如黑曜石般的眸子。


    他的眼睛有期待,他期待她要說的話,他想知道自己的紫兒這幾千年來過的好不好,若是不好,他恐怕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沁紫仙子的身子好像一直都不大好,第一次見她是臉色略白,但為墜兒施過法後可能是體力不支,臉色蒼白的如一張白紙一般。”夜妙傾眼底閃過一絲陰冷,隻是她的麵容被她修飾的太好,斷依舊絲毫未察覺。


    斷雙手微微收緊,緩緩停下腳步,細長的眉微微一蹙,旋即舒展開來。


    沁紫,為何要這般折磨自己?


    夜妙傾也跟著停下,看著他有些失神的樣子,她心不由露跳一拍。


    “斷公子?斷公子?”夜妙傾大膽地伸出好看的雙手在他好看的雙眸前晃了晃。


    她的雙眼未曾離開過那好看的臉上,曾幾何時,她以為皇上就是最好的了,但她現在知道,天下竟還有這樣容顏的男子,讓人為他著迷,為他沉淪。


    斷回過神來,微微勾唇,“沒事,我們走吧。”他又邁起了步子。


    夜妙傾看著那笑容,她心中最後一道防線被突破,而突破的便是斷。


    斷,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微微失神後疾步跟了上去,但卻又不再並排,而是在後方跟著,貪婪地看著斷欣長的背影。


    斷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又停下轉頭,“妙傾姑娘,你還是在前頭帶路吧,我不知曉姑娘的閨閣在何處。”依舊是噙著方才那一抹淺笑。


    沁紫的雙頰更是紅潤了,低頭三步做兩步跟上了斷,“公子走吧。”


    心底卻微微惱怒,但卻又將那惱怒埋在了心底的最深處,不讓別人發覺。


    ------題外話------


    可憐滴夜妙傾,本來是想把她寫好的,但不由自主就成哩壞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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