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山並沒有說話,他盯著那顆珠子看了一陣,忽然轉頭對我和海胡子說:“咱們把燈都關掉看看!”


    “關燈幹嘛?那不是一團漆黑了嗎?”我不解地問。


    文青山隻是笑了笑,並未多做解釋,抬手便關掉了戴在他腦袋上的礦燈,我和海胡子也隻得照著他所說的辦。


    誰知就在我們將礦燈全都關閉了之後,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顆通體透亮的白珠竟然散發出一團白光,幾乎將周圍數米的範圍照了個通亮。我頓時明白過來文青山為啥要讓我們把燈都關掉,原來這顆珠子竟然會自行發光,而我們頭上的礦燈射出的光線太強,若是開著,便無法看出來。


    海胡子驚道:“這是一顆夜明珠!?”


    文青山觀察了一會散發這白光的珠子,又重新打開了礦燈,皺著眉頭說:“古代大部分夜明珠都是天然螢石,經強光照射後,能夠散發出黃綠、淺藍或是橙紅等顏色的微弱光芒,但這顆珠子散發出來的卻是白光,而且亮度堪比二十瓦以上的燈泡,實在是舉世罕見,倒是讓我想到了一件曠世奇寶。”


    “什麽曠世奇寶?”我好奇地問道。


    文青山看了我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隋侯之珠!”


    “隋侯之珠是啥玩意?”我並沒聽說過。


    文青山說:“在中國古代曆史當中,有兩件齊名天下、為曆代帝王必爭的寶物,那就是和氏之壁與隋侯之珠。《韓非子》對於這兩件寶物有詳盡的記載:‘和氏之壁,不飾以五采;隋侯之珠,不飾以銀黃,其質其美,物不足以飾。’”


    “什麽!跟和氏璧齊名的寶貝?”和氏璧我可是知道,完璧歸趙的故事,中學課本裏就有提及,可謂是人盡皆知,兩千多年前,秦昭王便願以十五座城池交換和氏璧,說它是無價之寶一點都不為過,而且後來和氏璧還被秦始皇製成了傳國玉璽,傳了近千年,直至五代十國時期才不知所蹤,而現在文青山說眼前這顆珠子居然是與和氏璧齊名的異寶,我一時還有些難以相信。


    海胡子也覺得不太可能,他說:“秦王朝統一天下之後,隋珠和璧都為秦始皇所得,但秦滅亡之後,隋侯珠便不知所蹤,又怎麽會在兩千年後落入了闖王手裏呢?再說了,他若得到這麽一件異寶,無論正史還是野史怎麽會沒有絲毫記載呢?”


    文青山解釋說:“關於隋侯之珠,有一個美麗的傳說,說是在戰國時期,西周隋侯出巡封地,途中救下一條奄奄一息的白色巨蛇,後來白蛇吐下一枚碩大晶亮的珍珠,獻予隋侯,以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據說這枚寶珠潔白圓潤,近觀如晶瑩之燭,遠望如海上明月。你們再看這顆珠子,它同樣也能在黑暗之中散發光芒,這一點與隋侯之珠極為相似,而且,在其旁邊還盤著一條白蛇,我想這應該便是在寓意此珠來源於白蛇,與隋侯之珠的來曆也基本相符。”


    聽了文青山的解釋,海胡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這麽一說,好像倒也有些道理。”


    我開口說道:“難道昊三爺所說的邪教聖寶就是這隋侯之珠?”


    文青山說:“如果當真是隋侯之珠,那便不無可能!隋侯之珠畢竟是無價之寶。”


    “我倒是要看看,這無價之寶究竟有什麽特別之處。”海胡子說著,將手伸了過去。


    然而由於剛才對付黑衣人的時候,他的手受了傷,雖然已經經過了簡單的處理,但手上還殘留著血漬,文青山見狀,趕忙製止道:“海兄弟,你手上有傷,不可亂碰古董,以免感染,還是讓石宇來吧。”


    海胡子隻得又將手縮了回去,並退到一旁,我上前一步,將手伸向了木箱中的寶珠,誰知就在我的手指剛剛觸碰到珠子的一刹那,那條一直一動不動,我們都誤認為是白玉雕塑的白蛇忽然以迅雷般地速度,猛然在我右手手腕處咬了一口,疼得我大叫一聲,趕忙將手縮了回來,一看,隻見手腕上多了幾個蛇牙印。


    文青山和海胡子都大吃一驚。


    “我靠!這是一條活蛇!”海胡子話音剛落,木箱中的白蛇竟然一彈而起,身體便像是離弦的利箭,直撲海胡子而來,海胡子趕忙閃躲到了一旁,白蛇撲了個空,落在地上,又迅速朝著文青山躥了過去,情急之下,文青山迅速拔出斷龍斬,手起刀落,一下便將白蛇斬成了兩截。


    被斬成兩截的白蛇在地上拚命掙紮著,文青山趕忙避開到了一旁,他看了看我,問道:“石宇,你沒事吧?”


    “我沒……沒事……”我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感覺整條右臂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身體也開始哆嗦起來。


    文青山見狀,趕忙衝過來將我扶住,我低頭看了一眼我的右手,隻見肘部以下的皮膚竟然已經變成了黑色!文青山二話不說,迅速在我肩膀上點了兩下,封住了我右臂的穴位,以延緩毒液蔓延,並轉頭對海胡子說:“這蛇有毒!你有沒有帶解毒針?”


    “有帶!”海胡子立刻摘下背包,從裏麵取出了一盒針劑。


    他很是熟練地將針劑注入了我的右手,過了沒一會兒,我右手皮膚的黑色稍微退卻了一些,看樣子是解毒針見效了。


    文青山鬆了一口氣:“還好海兄弟帶了解毒針!”


    他抬手替我解開了肩膀上的穴位。我試著活動了一下,除了還有些麻木之外,倒是已經能夠使上點力氣,而且身體也不再哆嗦了。


    我們再低頭看那條被砍成兩截的白蛇,不禁大吃一驚,隻見白蛇的兩截身體竟分別生出了腦袋和尾巴,也就是說,一條蛇在被砍斷了之後。居然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變成了兩條!


    我隻聽說過蚯蚓被砍斷之後能夠一條變成兩條。卻從未聽說蛇居然也有如此逆天的再生能力!不!嚴格上來說。這已經超出了再生能力的範疇。應該算得上是繁殖能力了!


    我們仨盯著兩條即將成型的白蛇。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文青山手裏雖然拿著斷龍斬。但卻不敢再砍。萬一兩條白蛇再變成四條。那可就熱鬧了。


    海胡子定了定神。忽然從背包內取出一個頗為厚實的塑料密封袋。顧不得手上有傷。上前一步。用塑料袋一下便將兩條蛇都兜了進去。他又迅速將塑料袋的拉鏈拉上。兩條蛇就這樣被裝進了塑料袋內。


    奇怪的是。兩條蛇在袋子裏並未掙紮。隻是緩緩地蠕動了幾下。便不再動了。


    海胡子說:“這蛇太奇特了。我得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說不定發現了一個新物種!”


    他小心翼翼地將蛇裝進了背包。我不無擔心地說:“海大哥。小心這玩意把袋子咬穿了。”


    海胡子笑道:“放心吧。我這袋子用刀都很難軋穿。別說是蛇牙了。”


    文青山轉頭問我:“石宇。你現在感覺如何?”


    “就是手臂還有些麻。其他倒是沒啥感覺。”


    文青山抓起我的右手臂看了看。又替我把了把脈。說:“看起來毒是解了。但還有殘餘。石宇。你若是哪兒不舒服,可得及時告訴我。”


    我點了點頭。


    文青山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箱子裏那顆白潤圓珠上,他親自將圓珠捧了出來,拿在手裏仔細端詳了一陣,說:“這確實不是一般的夜明珠!應該就是隨侯珠沒錯!”


    海胡子激動地說道:“如果真是隨侯珠,那可堪稱是考古史上的重大發現之一……”他話還沒有說完,文青山忽然轉頭打斷了他,說:“海兄弟,我想求你一件事。”


    “文三哥怎麽這麽見外呢!有啥事隻管吩咐就是了。”


    文青山鎮重其事地說:“這枚寶珠,我想留下來研究研究,暫時不上交,可否?”


    海胡子一驚:“文三哥,你這話什麽意思?莫非你想將這件曠世奇寶據為己有?”


    文青山忙說:“不!不!海兄弟你誤會了,如此奇寶我豈敢有私藏之心!隻是,昊三爺臨死之前說,那黑衣聖使是為了一件邪教聖寶而來,我想弄清楚,這顆寶珠與黑煞鬼教之間究竟存在著什麽樣的聯係,待日後我自會將寶珠上交國家。”


    “這東西可是無價之寶,不向上麵匯報不太好吧……”海胡子顯得有些猶豫。


    文青山說:“海兄弟,你也看到邪教中人究竟有多狠毒,我始終覺得,他們是在實施實施一個巨大的陰謀。所以,我一定得將事情調查清楚,而這顆寶珠,或許是很重要的線索!”


    海胡子沒有說話,低著頭,似乎是正在思考。


    過了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看了看文青山,說:“文三哥,我相信你,這顆寶珠我就當從未見過。”


    “多謝海兄弟!”文青山又轉頭看向我:“石宇,你也得保密,別說出去。”


    我朝石門外看了一眼:“那能讓我師叔知道嗎?”


    文青山笑了笑,說:“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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