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哥們雖然看起來也很嚴肅,但形象與他們隊長相比可要好得多,隻不過皮膚黑了點兒,幾乎呈咖啡色,與東南亞一帶居民的膚色有得一媲。


    歐陽義向我和文青山介紹說:“這是巍子,他這次跟我們一塊行動。”


    巍子衝我和文青山點了點頭,也不多說什麽,快步走到車尾,從車上取下一條油管,扔進了土坑內,然後打開了閥門。


    清澈透亮的汽油很快從油管內冒了出來,立刻飄來了一股子濃濃的汽油味。


    龍一曾經說過,準備用火燒的法子壓製血藤,看來現在就是打算這麽做了。不過我心裏卻犯起了嘀咕,暗道:往這坑裏倒上汽油就這麽燒,還不得把土燒得像熱磚一樣,待會我們又該怎麽鑽進去呢?


    約摸半個小時之後,土坑內的土壤幾乎已經完全被汽油浸濕了,巍子將油管從坑裏拖了上來,然後在車身上重重拍了幾下。


    油罐車很快便開走了,巍子衝陳彪問道:“隊長,現在點火嗎?”


    “點火!”陳彪的回答言簡意賅。


    巍子點燃了一團蘸了汽油的破布,將其扔進了土坑之中,土坑內立刻燃燒起了熊熊烈焰。


    因為正值盛夏,本來就熱,如今再加上土坑內這把大火,我立刻感覺一股熱浪襲來,我有些受不了,趕忙往後退卻了幾步。


    大火足足燒了近半個小時才逐漸熄滅,才往那土坑裏一瞧,已經變成了一片漆黑,我正尋思著這狀態還怎麽下去尋找進入墓穴的入口,巍子叫來了一台長臂挖土機。


    挖土機停在土坑旁,將長臂挖鬥伸入土坑內開始挖掘起來。過了沒一會兒工夫,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便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我不禁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精準,看來這兩天他們可沒少做功課。


    很快那個洞便被完全挖開了,這是一個人造拱洞,寬約一米,高約兩米,洞口是用青石磚砌成,洞內依稀可見一條往下延伸的石階。


    歐陽義盯著那個拱洞看了看,轉頭對大家說:“現在我們準備進去了,大家都整理一下,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說到這,他轉頭問我:“石宇兄弟,你會使槍嗎?”


    我忙搖了搖頭,說:“不怎麽會使,大學軍訓的時候倒是打過一次靶,不過沒幾槍上靶的。”


    歐陽義笑了笑,又問:“那你用什麽武器?”


    原來,陳彪、巍子和龍一都拿著自動武器,文青山手裏也有那柄二尺餘長的斷龍斬,而唯有我,手裏頭兩手空空,所以歐陽義才會這麽問我。


    我正欲開口回答,龍一在一旁替我答道:“歐陽博士,你不必擔心石宇兄弟,他手裏有龍牙!”


    “什麽!龍牙!?”歐陽義立刻轉頭問我:“石宇兄弟,可否將龍牙拿給我看看?”


    我猶豫了片刻,雖然心裏很不情願,但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隻得將龍牙取了出來,遞給了歐陽義,他接過龍牙,捧在手裏端詳了許久,才神情激動地喊道:“是龍牙!果然是龍牙!石宇兄弟,你是從哪得來的?”


    我沒想到這老頭對龍牙的來曆也這麽感興趣,不過我可不想再向他交代一番,於是開口說道:“這事說起來話長,你要真讓我說清楚,恐怕得花上個把鍾頭。”


    歐陽義立刻聽懂了我的弦外之音,笑了笑,說:“那就改天再說吧,今天咱還是辦正事要緊。”


    他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陳彪冷冷丟下一句:“行動吧!”說完,便率先縱身一躍,跳入了土坑當中,其他人也都緊隨其後跳了下去。


    一落地,立刻便感覺到一股逼人的熱浪襲麵而來,臉龐頓時就像是被火灼了一般,一陣刺疼,我忙用手捂住臉,不過身體其他地方也舒服不到哪去。我估計置身於蒸鍋當中也不過如此,要是拿一盒生雞蛋下來,不出三分鍾,就能變成熟雞蛋。


    不過,我倒是發現了腳下那雙作戰靴的好處,土坑內的地麵溫度足有七八十度,若是還穿我之前那雙耐克的運動鞋,恐怕鞋底早就已經被燙穿了。而這雙作戰靴似乎有防火隔熱的功效,我甚至都感覺不到腳板心有多燙。


    由於實在太熱,不過片刻,我便已感覺身體都是大汗淋漓,關鍵是我們每個人背上還背著一個氧氣瓶,處在如此酷熱的環境當中,也不知道氧氣瓶會不會受到什麽不liáng影響,萬一發生爆炸……


    我不敢繼續往下想,隻想趕快離開這裏,這時文青山大聲說道:“洞裏邊會涼快些,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


    大家一聽,都顧不得那麽多了,趕忙快步奔向那個拱洞。


    果然如文青山所說,進入拱洞後再往內走了沒幾步,便感覺到一股涼風襲來,由於我現在滿身是汗,現在被涼風這麽一吹,頓覺一陣舒爽。


    拱洞內一片黑暗,我正後悔沒帶手電筒,卻忽然發現,他們幾個的頭盔竟都射出了明亮的光束,原來,這種頭盔還兼具照明的功能,有點類似於礦燈帽。


    在龍一的幫助下,我和文青山也將頭盔上方的射燈打開了。視野頓時變得開闊了不少。


    我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狀況,這是一道傾斜向下延伸的階梯,石階寬約一米左右,兩側的牆壁都是用青石磚堆砌而成,不過也不知為什麽,牆壁遍布著大大小小的窟窿,看上去千瘡百孔。


    我仔細盯著那些窟窿瞧了瞧,忽然發現在一些窟窿的四周殘留著一些血紅色的黏液,看起來就像是鮮血一般。


    我立刻喊道:“你們快看,這牆上怎麽會有血跡呢!而且還沒幹呢!”


    龍一走過來,用手指摸了一下那些“鮮血”,然後又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忽然臉色一變,轉頭望著歐陽義說:“是血藤!”


    一聽“血藤”二字,我不由得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往後緊退了兩步,不過這裏麵就這麽寬敞,這麽一退,後背又碰到了另一側的牆壁。我扭頭一瞧,發現這麵牆壁的情況其實也一樣,上麵有不少窟窿眼,而且有些窟窿四周同樣殘留著血紅色的黏液。


    歐陽義朝四周瞧了瞧,皺著眉頭說:“看來這條通道原本已經被血藤完全封死了,要不是我們用火燒的法子,幾乎不可能進得來。”


    “那下麵會不會還有血藤呢?”對於那差點要了我命的血藤,我仍感到心有餘悸。


    “這可不好說!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們的頭盔所射出來的光線之中含有紫外線,對陰邪之物能夠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


    聽歐陽義這麽一說,我心裏稍稍鬆了口氣,不過龍一的一番話卻又讓我的心懸了起來,


    他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其實這燈也沒那麽神,究竟能不能震懾陰邪之物,見仁見智。”


    所謂見仁見智,在我看來,意思就是說這燈除了能夠起到一點心理安慰作用之外,壓根就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驅邪效果。


    我不敢怠慢,趕忙將龍牙取了出來,緊握在手中。關鍵時候,還是這玩意兒靠譜。


    我們順著階梯繼續往前走,隨著逐漸深入,寒意變得越來越濃,我冷得直打起了哆嗦,好在身上穿著的作戰服還算厚實,要不然非得被凍僵了不可。


    我不由得歎道:“這可還真是冰火兩重天啊!這下麵怎麽跟冰窖一樣。”


    文青山在一旁說:“會不會是那塊邪石散發出來的陰寒之氣?”


    一聽陰邪之氣,我立刻聯想到了已經變成旱魃了的陳忠浩,心裏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這家夥十有**就躲在這裏麵。也不知會不會忽然從哪裏蹦出來。


    我們很快便走下了階梯,一條牆壁用青石磚砌成,筆直往前延伸的拱形廊道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廊道也就一米來寬,足有二三十米深,盡管整條廊道內的狀況在我們頭頂帽燈的照射下一覽無餘,但我的心裏卻總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我低聲問文青山:“文老板,你覺得這條廊道會不會安裝了機關暗器呢?”


    文青山沉吟了片刻,皺著眉頭說:“應該不會!”


    站在一旁的歐陽義微微一怔,扭頭問道:“文先生為何如此認為?”


    文青山將手往前一指,說:“你們仔細瞧這條廊道,地板凹凸不平,雖然鋪設了石塊,但卻其實都是些未經打磨、大小不一的廢石料而已,由此可見,這應該隻是一條臨時通道,根據書中記載,當初造墓的工人曾暗中打造了一條通往外界的生門,想必就是這條通道。所以我想,這條通道內應該不至於安裝了機關暗器。”


    歐陽義讚許地點了點頭:“文先生果然心思縝密!如此說來,這條通道應該還算安全,但無論如何,大家還是要小心一點,切不可大意。”


    我立刻附和道:“沒錯!就算沒有機關暗器,還有旱魃呢!”


    陳彪輕哼一聲:“哼!旱魃若是出現最好,我正想會會它,試試這槍的效果!”說完,他端著槍便大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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