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天亮,董教授與董曉丹仍沒有自行回到村裏,我再也坐不住了,一大早,便和文青山、賤賤、巴桑以及紮西多吉五人出了村子,去尋找他倆的下落,與此同時,強巴大叔吩咐當地牧民繼續在村子周圍找尋。(..tw)


    為了找到更多的線索,我們在紮西多吉的帶領下,再次前往格桑穀,文青山根據我們的行程,利用gps定位儀繪製了一幅從達嘎多瑪村至格桑穀之間的地形圖。


    從地形圖上看,我們發現,其實從達嘎多瑪村至格桑穀之間的路並沒有我們原本所想象的那麽複雜,因為格桑穀的東、西、北三麵都是群山環繞,隻有南麵是一片較為平坦的草甸,董教授和董曉丹二人即使偏離了正確的方向,但也不太可能翻山越嶺,所以,他倆十有**是往南麵走了,而南麵,正是達嘎多瑪村的方向!所以,他倆應該隻是偏離了一點角度而已。


    照此推測,文青山在地形圖上劃定了一個以格桑穀穀口為軸心、呈扇形分布的重點搜尋範圍,我們五人便在這個範圍內仔細地搜尋了起來。


    然而我們一直從早上找到下午兩點,卻還是沒能發現一絲蛛絲馬跡。連續找了四五個小時,大家都很疲乏,恰好前方有一個高原湖泊,紮西多吉便提議大家在湖邊休息一會,順便吃點兒東西。


    於是我們便在湖畔旁找了一塊空地坐了下來。


    眼前這個湖並沒有多大,水域麵積大概也就兩三百平米左右,應該原本是一塊地勢窪地,由於雨水常年衝刷,從而形成的湖泊,由於湖泊太小,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湖,倒像是一個水塘。湖畔旁水草茂盛,湖中甚至還有一些漂浮著的草甸。


    湖畔周圍的景色很是不錯,不過這會兒我可沒心情欣賞什麽景色,更沒啥胃口吃東西,一想到董教授父女二人可能遭遇的種種不測,我就覺得心如刀絞。如果不是我說服董教授讓董曉丹跟在一塊來,又如果不是我讓他倆先回達嘎多瑪村去,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他倆要是真發生什麽意外,那麽我簡直就是罪孽深重。


    賤賤一直在旁邊安慰我,不過他究竟說些什麽,其實我壓根就沒聽進去,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在思索著他倆究竟會去了哪裏。


    湛藍的天空中,一隻雄鷹正在翱翔,巴桑告訴我們,那是一隻金雕,金雕是藏民心目中的神鳥,是一種體形巨大的猛禽,翼展最大能達到2.5米,它將巢穴建在懸崖峭壁之上,常常盤旋在近千米的高空,據說它的視野極好,能夠看清數十公裏之外的獵物。


    聽了巴桑所說,我多麽希望我現在能化身為一隻金雕,這樣一來,或許就能找到董教授和董曉丹的下落。


    我正在做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在湖畔旁清洗臉上塵土的紮西多吉忽然大聲喊道:“你們快過來!”


    他言語急切,似乎是有什麽發現,我們大家趕忙跑了過去,紮西多吉將手朝著湖中央處一指,說道:“你們看那是什麽東西?”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在離湖岸約摸七八米遠的地方,有一大塊漂浮在湖麵上、上麵長滿了水草的草甸,而就在這塊草甸的旁邊,還漂浮著一個淡藍色的背包。


    我一眼便認出,那是董曉丹的背包,心裏不由得個咯噔一下。什麽情況?董曉丹的背包怎麽會在湖裏!?難道他倆……


    霎時間,我的腦袋裏一片空白,什麽也沒多想,立刻脫下外套,顧不得其他人的勸阻,縱身一躍,跳入了湖中,朝著那個背包遊了過去。(..tw)


    湖水很是冰涼,甚至有些刺骨,不過我已經完全顧不上了,隻顧拚命地劃著水。


    離那個背包越近,我的心髒跳動得也就愈加厲害,我很害怕,害怕那個背包仍然背在董曉丹的身上,雖然我很想找到她和董教授,但絕不希望是在這個湖裏。


    我很快便遊到了那個背包旁,看著近在咫尺的背包,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我緩緩將手伸了過去,在觸碰到背包的一刹那,我竟仿佛有種觸電的感覺,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


    我猶豫了好一會,才終於鼓足了勇氣,將心一橫,一把抓住背包往上一提,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背包很輕,居然很輕易便被我提離了水麵。


    我不由得微微一怔,再一瞧,背包內居然空空如也,什麽東西都沒有。


    我在草甸附近找尋了一番,發現一些散落的物品,不過倒是並沒有發現董曉丹。


    這時候,巴桑和文青山也遊了過來,文青山看了一眼那個空背包,開口問道:“有什麽發現?”


    “背包裏的東西都散落出來了,但沒發現曉丹,她會不會……”我沒把話說完,因為我實在不想將那個最不願意看到的結局說出口。不過文青山明白我的意思,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先別急,依我看,他們應該不太可能掉進這個湖裏。”


    我忙問:“為什麽?”


    文青山說:“這個湖靠近岸邊的地方並沒有多深,他倆就算不小心失足落水,也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而且,他倆都騎著馬,即使人落進了湖裏,馬也不至於。但到目前為止,我們既沒有找到他倆的人,也沒找到那兩匹馬。”


    “可這個背包又是怎麽回事?”我反問道。


    “這個包出現在這兒確實有些蹊蹺,但也許隻是曉丹從這湖邊經過的時候,不小心把包掉進了湖裏。並不表示她也跟著一塊落水了。”


    文青山盡量引導我往好的方麵去想,但越是這樣,我反而越加擔心他倆出了什麽意外,我思索了片刻,決定潛到水底去看看,於是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猛子便紮入了水中,文青山和巴桑沒反應過來,都沒來得及阻止。


    湖水頗為冰寒,其實像我這樣貿然潛入水中,是很危險的一件事,因為一旦發生手腳抽筋,便有可能發生生命危險。


    不過這會兒我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將湖底查看一番,確定他倆沒有落水我才能安心。


    這個湖並沒有多深,從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潛入湖底,大概也就三米多的深度,不過水下生長著許多水藻。所以盡管湖水相當清澈,但湖底的狀況也並非是一覽無遺,我隻能一邊潛遊一邊查看。


    我貼著湖底潛遊了沒一會兒,忽然發現,在一處濃密的水藻叢中,有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我趕忙潛遊了過去。湊近一瞧,不由得大吃一驚,竟然是一匹馬的屍體!


    我立刻浮出水麵,顧不得喘口氣便大聲喊道:“水……水底有一匹馬!”


    “什麽!?”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文青山趕忙和巴桑趕忙遊過來,他倆跟著我一塊再次潛到湖底去查看。


    湖底是一匹黑馬,經巴桑鑒別認定,正是董教授所騎乘的馬,而且,在馬身上還有多處傷痕,看起來像是曾經遭到過什麽東西的襲擊。


    我們又在周圍搜尋了一番,很快又發現了另外一匹馬的屍體,情況也是一樣,身上有不少傷痕。不過,倒是並未發現董教授和董曉丹。我們仨幾乎將整個湖底搜了個遍,也仍然沒有發現。


    我們仨上了岸,已是累得精疲力竭,我直接躺在草叢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而心裏依然感覺很是沉重。


    盡管沒有在湖底發現董教授和董曉丹,但情況卻並不容樂觀,從現在的已知的線索來看,他倆很有可能是在這湖邊遭到了某種野獸的襲擊,兩匹馬兒驚慌失措,跳進湖裏,導致溺亡,至於他倆,究竟有沒有躲過野獸的攻擊,躲過了之後又去了哪裏,則都是一個謎。


    不過,紮西多吉卻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因為在這一帶,最大型的野獸便是雪豹,但在這個季節,雪豹並不缺乏食物,因此一般不會冒險襲擊騎馬的人,更何況還是兩個人。


    當然,也不排除是其他某種未知的怪獸襲擊了他倆,比如雪怪,雖說我們在洞穴中遇到了一隻,但有可能還有其它雪怪在這一帶活動。


    如果當真是雪怪的話,事情可就更加複雜了。文青山甚至認為,不排除是雪怪擄走了董教授和董曉丹!因為的確曾經有過關於雪怪擄走人類的記載,至於它們將人擄走的目的是什麽,則無從知曉。


    不過,不管是雪怪還是其它什麽野獸,都應該在這附近留下一些線索,於是我們在歇息了一會兒之後,便在湖泊周圍找尋了起來。


    我原本以為襲擊他倆的東西會在湖畔旁的軟泥裏會留下腳印之類的印記,但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我正覺得納悶,在離湖畔較遠一點的地方找尋線索的賤賤忽然大聲喊道:“你們快過來!這有車軲轆印!”


    大家一聽,趕忙聚攏了過去,一瞧,隻見在一塊比較鬆軟的泥地裏,還真有兩排車軲轆印!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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